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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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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了吧。她想。

手冢加夜拖著行李箱,人站到了玄關。

雖然是在德國,但房子內部的裝扮因為主人們的故鄉,都偏日風的清新。

那是她吵著嚷著要弄的傑作。家裏的另外一個人向來對裝飾沒什麽興趣,喜歡簡約。

幾分鐘前開始收拾東西那陣子,她猶豫過要不要都拆下來,可是這些痕跡基本深入了房子,要幹凈地漂亮地清楚,短時間內不可能。

就如同兩個人在彼此記憶裏留下的那些情感。她一時半會打掃不了,搬家公司也沒辦法搬走墻飾。

手冢加夜只能等它自己褪色。

她回頭看了眼,垂下目光出了門。

鑰匙被壓在了門口信箱裏。

小小的公寓。住著一對移民來的年輕夫婦。相敬如賓。沒有很多溫暖的回憶。

不。有的。

有她和她喜歡的人相處的記憶。卻不是對雙方來說都美好的回憶。

這也是為什麽她選擇離開。

五年了啊。他也要去找她了吧。

坐在去往機場的出租車上。手冢加夜回想起曾經黃昏的校園裏無意間被未婚妻偷聽的情侶的五年相約。

她自嘲明知無果卻還是喜歡他的自己真是情癡,還非得等到今天。

等到今天、懂得知趣地離開。我也還不算太傻太無賴。

手冢加夜自認不是那種會糾纏別人到死的賴皮。她只是、只是拿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努力偽裝自己有多無私,將屬於自己人送給別人。

“喲吼吼!”

她站在候機廳,給老頭子打電話,試圖讓自己變得和以前一樣瘋瘋癲癲的堅強,可是強笑的聲音怎麽聽怎麽幹巴巴。

“禦座喲,想我了沒?我要從德國回來啦!幫幫忙幫幫忙,把我的回國記錄抹一下唄。”

“……你又想做什麽?”

國常路大覺本能地胃疼了一下。

老人家的腸胃真的經不住神經疼的折磨。行行好,這一個兩個王不能安分點嗎?

“哪有「又」啊。”

手冢加夜無辜地說。

“我只是想回國鬧離婚啦……啊對誒,差點忘了,順便辦個身份卡唄,用回周防的姓。我還想去蠢弟弟在的學校體驗一下缺失的大學生活”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青之王。”

“噫——我知道你位高權重嘛——而且還好說話,肯定比那個不近人情的家夥好嘛——禦座——”

手冢加夜刻意捏出嗲嗲的聲音撒嬌。假裝自己是對方未曾出世過的孫女。

不過在對方直接受不住掛斷電話前,她自己先打了個冷顫,被自己惡心到了。

“算了算了。知道你嫌我煩。”

她嘟嘟囔囔。明明早料到對方會堅決不同意私用權利,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來這一出。

可能是性格作祟。不可能也要試,試了還要慫結果不如意,在結論出來前便先搶跑了。

也擺這所賜。她度過了這五年。

加夜松了手。終端機摔落在地,啪嚓一聲,緊接著黑白配色的帆布鞋直接踩上去,用蠻力強行踩了個稀巴爛。

她是個好公民。

所以她把垃圾撿了起來,丟進垃圾桶,還拍拍手清掉手上的碎末。

“客機xxxx號的乘客請迅速登機……再重覆一遍……”

好嘞,回國!

電話那頭猛然的摔落聲和爆裂音讓國常路大覺不禁揉了揉眉間。

“……聽到沒,出國記錄給她抹掉,然後聯系青王。叫他準備監。禁室。”

兔子無聲應諾。

一天的比賽終於結束。手冢國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門前。

這些年下來,有足夠的休息、專業醫師的指導治療、還有妻子特意去學習的按摩跟體貼照顧,他手肘的傷已經沒有那麽嚴重。

偶爾還是會覺得酸痛,不過影響不大,醫生也說是正常的訓練過度現象,並臭罵了他一頓說無論多好的治療他這麽損耗自己也是不行的。

他心說這話要是被妻子聽見了,肯定又要擔心。

想到她,手冢冷峻的臉上不自禁柔和了下來。

用鑰匙開了門,料想中的活潑的妻子和溫暖的燈光卻不存在。

只有冰冷冷又空蕩的房子。

搭在沙發上的衣服不見了。她最喜歡的抱枕也不見了。

匆忙丟下球袋沖到臥房裏打開衣櫃,果不其然空了一半。

手冢加夜離開了。帶著她的所有東西。

面對如此場景,手冢僵在那裏,如同遭到一錘重擊。

怎麽……

此時目光看到了墻上的日歷。

是……這樣啊。

他垂眼沈默。這模樣與離開時的加夜有幾分重合。

原來她知道,那個約定。

五年期限到了。她走了。這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傻瓜。

他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出了房門去到座機那邊打通了故國家裏的電話。

“父親……是……加夜不見了……我懷疑她是回國了……是……麻煩您了。”

但是啊。

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

絕對。

回國第一件事是去找弟弟。

第二東京大學。

東京灣被迦具都炸了之後的重要重建紀念場所之一。

所以是第二嘛。

加夜跟宗像扯完淡就直奔那裏,正好目擊那個暴躁的弟弟難得一臉羞澀地在跟人告白。

“哦哦哦哦哦!!!跡部鏡吾看招!”

“——什麽?!!!”

黑發少年聽見大叫吃驚地轉頭,迎面而來的就是少女的一個高擡腿+回旋踢MAX版本。下意識地就護住了身後的人,擡手一檔,聖域展開,加夜借了巧力後空翻,才沒有落得被彈飛的下場。

“不錯嘛。”加夜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吃癟了的樣子。

“混蛋老姐你在幹什麽啊!”黑發紅眼的少年咆哮。女孩在他後面害怕地探出頭來。

加夜嘿嘿地笑著揉了弟弟的頭發:“打招呼啊。沒想到兩年沒見又**了呢。”

“用語放幹凈點啊你可是女人!”跡部鏡吾吐槽了一句,然後才匆忙想到自己身後的人:“啊…沒事吧……阿曉……”

“沒、沒事的……”高木曉害羞地捏著衣角,“那個……鏡吾君的告白……”

鏡吾少年緊張地望著她。

“——我也……喜歡你……”

鏡吾高興得不知所措,加夜大笑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不錯啊少年,找到春天了啊。”

“啊對了,這個不知羞恥的女混蛋是我異父異母的姐姐,手……”

“周防加夜,請多指教。”

聽到加夜的自報的名字,鏡吾吃驚地瞪大眼:“你不是……”

“少年人不要管太多,好好學習好好戀愛,你姐我先去找你哥啦。”

加夜避開了這個話題。哪怕她再怎麽脫線開朗看似不在意,傷給撒鹽了她也會痛的。

“……你是周防加夜?”一個人路過旁邊,看見加夜有些驚訝,“你不應該在德國……”

不二周助,手冢國光的好友。

“你好你好~我其實是回來念大學的~不二君的話不就早畢業了嗎,怎麽還在這裏~?難不成留級了?”加夜懶洋洋地打招呼。

她不想提有關手冢的話題,至少短時間之內。

不過也是失策啊。

之前還說要禦座幫忙抹掉記錄。現在被手冢的友人看見了,就什麽意義都沒有了嘛。

我還真是不好運。

她暗地裏啐了口。

也是我要是好運,不會落到如今地步而是和小說主角一樣抱得美人歸然後走上人生巔峰。

“回來給我們學校網球隊做外援的。”不二看見鏡吾,不禁皺眉,但又很快舒展開了。

雖然只是半秒內的細微動作,卻還是給鏡吾和加夜捕捉到了。

鏡吾輕聲細語(加夜臉上滿是調侃的笑)地讓高木曉先離開。女孩也不是不懂事,點點頭就跑了,還答應放學和鏡吾一起回家。

“青春啊青春。”加夜感嘆,“不過少年你現在住哪啊?”

鏡吾僵住了:“……禦座那。”

威斯曼值不穩定,正值青春暴躁時刻,比起兔子們二十四小時監視還不如自覺留在禦柱塔裏。

“真棒。”加夜嘆了口氣,“我被分配給宗像了,估計不久後我旁邊住的就是你哥了。”

監。禁室?鏡吾挑眉,“你又做了什麽?”

不二看著兩個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的人聊得甚歡,瞇著眼提出疑惑:“你們……認識嗎?”

“我們是姐弟啊。”加夜一手攬住鏡吾的脖子,因為身高問題鏡吾差點被她拉倒,“異父異母的。”

“混蛋你放開……脖子好痛!”

“該早點適應啊,不然接吻怎麽辦。”

“你有點羞恥心會死嗎?!”

“是你太害羞啦。”加夜松開手,笑容漸漸收了起來,“我回國的時候幹了蠢事,禦座覺得我會炸。”

“……啥?”

“我把終端砸了,他覺得我下一次就會聯合你和蠢尊去毀滅世界啦。”

“有病吧他。”

兩個人絲毫不給不二面子,聊著聊著就離開了,把被人稱之為天才的存在留在原地陰森森地笑。

無視我?

他撥通了手冢家的電話。

“您好伯父……我在第二東京大學裏見到了加夜……是的,明白了……我會幫手冢看住她的……”

接下來是跡部家。

“小景?我想你應該不介意幫我調查一個人?……怎麽可能有人會得罪我呢,我的脾氣那麽好。”

“周防加夜。她的名字是周防加夜。”

迦具都事件死了很多人。

青學冰帝立海大也許是受到了神的旨意。在噩夢的那一天進行三校聯賽。而當時還是周防加夜的她為了保護這群少年,硬是拉上跡部鏡吾一起,開聖域擋住了毀滅,自損三千讓隕坑變成了大地震。結果是綠黑雙王雙雙威斯曼值升高不穩定。

綠王加夜和黑王鏡吾。黑綠向來相愛相殺,加夜也樂得壓榨弟弟。就連哥哥也不放過,後來賣給了青王。

“我們是專出王的家族!”加夜握拳自豪地對宗像說。

“要認真看你們三個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吧?”宗像完成了拼圖,拿起了另一幅,淡定地說。

尊和加夜其實是同一個孤兒院裏出來的,被姓周防的夫婦領養了。後來女人出軌,男人再娶,新媽媽帶著自己兒子也就是跡部鏡吾入住。

這對夫婦死在了地震裏。

官方政府給地震命名為“迦具都事件”。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

周防家兄妹弟三人的生活費學費由於王權者的原因全部由政府支付,三個人隨心所欲到處蹦噠,尊在事件三年後成為了新任赤王。又是一個不穩定。

青之王和黃金之王幾乎是心力憔悴地管著這威斯曼值都不穩定的一家三口。

“你啥時候和尊在一起?”

加夜住進監。禁室的第一個晚上,宗像去拜訪,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句話。

少女撐著下巴坐在冰冷的床上,月光透過窗口的柵欄落在她身上。何等悲涼又唯美的一幕。

但就連家教良好的宗像都想來一句。

放屁。

少女興奮又八卦地看著他,手上的筆不停,兩個親密接觸的男人出現在白紙上,氣氛暧昧到不行,仿佛是情侶。

如果主角不是周防和他宗像會更加淡定點的。

如果他不是被壓的那個宗像會更加淡定點的。

“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宗像悲傷又痛苦(從悲字開始劃掉)認真地說。

周防尊那個想要擁有整個赤組當後宮的渣男,他再怎麽喜歡他(從喜字開始劃掉)和他保持良好的關系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青王是個很專一的人。

大半夜的加夜逃了。

她割開了柵欄從窗戶那裏溜了出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啊,加夜!”

她循聲望去,眼熟的亞麻發色青年站在街的那一頭向她揮手。

“多~多~良~”加夜直直地撲了上去,“去哪去哪?帶上我吧。”

“去拍照哦。”十束揚了揚手裏的攝影機。

“哦哦哦!”加夜擺了個Pose,“拿我當模特怎樣?”

多年後加夜都還慶幸自己的選擇。

如果她沒有跟著去,或許十束被無色殺死了,世界可能真的就被他們一家三口給聯手毀滅了吧。

無色沒有被抓住,但十束被加夜搶救回來了。

“還需要多觀察幾日,要知道那可是槍傷,而且你還體弱成這樣。”加夜穿著白大褂,無框的眼睛架在鼻梁上,儼然一副醫生的樣子。

好吧。她其實就是這家醫院的掛名醫生。

第二東京醫院,和東京大學同一個性質,不同的是它有專屬異能者的另一面。例如說加夜就是異能者部分的醫生。

不過探病方面可不會有那麽多限制。所以當她看到不二抱著花來探望十束時無疑是詫異的。

“我表弟。”十束說。

“你媽。”加夜罵了一句,“亞達醬他們在來的路上,你覺得他們見面好嗎?”

那群家夥在這次事件後肯定會草木皆兵地防備所有陌生人。

“拜托你啦~”十束偏著頭賣萌。

醫生也不好當。特別是治療赤組的混蛋。

她打電話給宗像。

“拜托,蠢尊準備要去尋仇了,快點叫部隊來把他綁走。我隔壁的那間房不就早收拾好了嗎?快點讓他住進去吧。”

論妹妹賣兄長(轉移仇恨)的多種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原名為Memory。年輕時候用另一個賬號發表過的完結短篇。棄號後不想埋沒這麽有(sha)趣(diao)的文章,就搬過來了。

沒(me),有辦法淹,沒(mo),的,瀝(ry),青路

這個名字改得真文藝(doge臉)原本想用莓饃栗什麽的。

我寫了掉馬甲的爽、網王言情的覆雜情感、瑪麗蘇女主的強、和詭異的神奇結局。

真想知道我當年怎麽想的(覆雜臉

當年的我也想知道在我一覺睡醒忘記一切前那個大綱結尾到底是什麽(更加覆雜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禍害跡部家了嗎……對不起大爺(飛撲旋轉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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