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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大結局(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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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大結局(下)(2)

身體自然反應地就往側一讓。

與此同時,一聲悶響,只見龍霜立時倒地,然後便是一個就地十八滾,一只手捂著右臂,躲到了一個大石頭後面。

王青山能清晰的聽出,這聲悶響是不同尋常。他扭頭一看,也清清龍霜的右臂出血了,隨便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動槍了。在隨江的時候,他也常去紫霞會所練槍,不管是裝了消聲器的槍聲還是沒裝的,他都不陌生。

龍霜剛躲到石頭後面,又是兩聲槍響,以及子彈打在石頭上反彈回來的聲音。

王青山見勢不妙,也不顧自己那位對手,他沖著司機和秘書喊了一嗓子:“快!藏起來!”。

說完,自己便跳躍著,變換著身姿,躲到了另外一處石頭後面。隨後,他的身後激起兩聲悶響,以及子彈射在石頭上的反彈聲,和彈起的碎沙以及子彈濺出的弧線。

龍霜沒料到對方有槍。但她分析,應該是手槍,而且殺傷力不是很大,屬於近距離使用的那種,但到底是那種手槍,龍霜沒見到子彈,她也分辨不出來。躲在石頭後面的她,努力克制著疼痛,然後動用內勁和肌肉收縮,盡最大努力減少著胳膊上不斷湧出的鮮血。但她也不是鋼筋鐵骨,子彈雖然沒有把她個胳膊打穿,但還是深深的嵌在了肉裏,也有可能傷及了骨頭,劇烈的疼痛和因為剛才動用的內勁,讓龍霜已經是滿頭大汗。

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般,王青山朝龍霜方向看。因為剛才沒看清,他根本就不知道龍霜中槍的部位,他擔心龍霜會有生命危險。但此時的他根本就不能出來,對方有槍,就算是手槍子彈裝得少,這才聽到了五聲槍響,彈夾裏肯定還有子彈。剛才自己動作快,躲過了子彈,但這時候出去,只能是送死。

仿佛一個相當漫長的靜止後,王青山聽到一個腳步聲慢慢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剛才被龍霜打到的兩個人中,一個人隨身帶了槍。他帶的是手槍,雖然自以為自己的槍法不錯,但奈何距離限制,沒有打中目標,而且槍裏只有七發子彈。

現在,子彈已經用了五發,雖然他清楚的看到了王青山的藏身地點,而且在他的位置,完全是可以一槍命中王青山的,但射出這一顆後,僅剩的一顆子彈是無法對付那個女人的。

持槍人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清楚的看到,這個女人在功夫上要比王青山強很多,而且出手快,能短時間讓人失去戰鬥力。如果最後一槍打不準,說不定自己就會葬送在這裏,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遲遲不敢再開槍。

混子慣用的伎倆就是使用人質,持槍人想到了拿王青山做人質,逼龍霜出來。然後另外兩個人先把龍霜控制住,這樣自己就好辦了。想到這裏,他一步沖到了王青山跟前,拿槍指向了王青山。

王青山明白了敵人的意圖,他沖著龍霜躲藏的石頭方向,喊了一句:“丫頭,不要出來,千萬不要出來。”

“閉嘴,再叫老子一槍崩了你!”持槍人喊道。

龍霜也明白了敵人的意思,但現在時刻,她不能盲目露頭,如果敵人紅了眼,說不定王青山就完蛋了。

龍霜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危機的存在。

她既慶幸,又後悔,慶幸的是自己的車壞得是時候,而且王青山去得更是時候。如果這兩件事不湊到一起,今天她是不會搭王青山的車的,如果自己不在,憑著王青山的功夫,對付這三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而後悔的則是剛才不該手下留情,而是應該直接殺了那兩個人。

龍霜的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她害怕王青山出事,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裏的地位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地位。雖然他是自己的姑父,但在剛才的打鬥中,龍霜是不停地往他這邊看的,生怕出點閃失。龍霜恨自己,恨自己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今天兩人平安無事,那是命中註定,如果今天失去了任何一個人,或許龍霜這輩子都會活在陰暗之中。

這個時候的歹徒似乎在琢磨著對策的利弊,僵持了幾十秒,王青山見龍霜那邊沒聲音,不免有些害怕了,但他還不至於精神錯亂的地步。他瞪著持槍人,依然是面色平靜,平生和氣問他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持槍人冷笑一聲,道:“哼哼,你這個問題真愚蠢,你覺得我會跟你說麽?”

其實他的這句話已經出賣了自己,王青山此時已經確定肯定有人指使。

說完,持槍人又冷笑一聲,對王青山說道:“張縣長,都是出來混的,我們也不想濫殺無辜,今天我們哥三個就是來要你的命的,你聰明的話最好識相點,讓那個丫頭出來,我給你十秒鐘時間,如果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王青山怕死,但他只是怕死了以後給老婆龍欣和孩子帶來痛苦,而非自己膽子小。此時此刻,他已經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了,他擔心的是龍霜。這丫頭一直沒有動靜,如果子彈真的傷到了要害,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撐不了多長時間。當務之急就是打電話報警,可他根本就沒這個時間。

王青山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他估計躲在另外一個石頭後面的秘書和司機應該能想到報警,為了給他們贏取更多的時間,王青山想拖住對方,便說道:“你是出來混的,我當年也混過,我希望你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指使的,報個名字吧。”

持槍人剛猶豫,另一個持刀人想到了王青山的計謀,對持槍人喊道:“老二,少跟他廢話,打死他再說。”

持槍人不是不想開槍,而是不敢開槍。如果那丫頭沒死,這一槍打出去,那說不定三個人都得完蛋,這個賬他還是會算的,只是他不能說,也只好看了剛才說話的那個持刀人一眼,沒吱聲。

龍霜在石頭後面越來越難受,她狠了狠心。猛提一口氣,強運內勁,一只手的手指也放在了中彈的位置,然後一咬牙,竟然把子彈硬生生的從肉裏帶摳帶擠給弄了出來。

借著這劇痛帶來的強烈刺激,龍霜一個箭步沖了起來,然後手一揚,把子彈用手打了出去。與此同時,持槍人手裏的槍又是一聲悶響,然後便和龍霜同時悶聲倒地,王青山突然發現,持槍人額頭上多出了一個紅色的血洞。

王青山瞬間跳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迸發出了最大的威力。剛才那位跟他交手的持刀人已經不再是王青山的對手,沒過三招,持刀人便一個狗啃泥的姿勢,硬硬的摔倒了亂石上,王青山一步沖過去,對準他的腦袋就是一拳,持刀人掙紮了幾下,沒了反應。

王青山馬上害怕了,他已經明白了龍霜剛才是怎麽把子彈打出來的,他是練武之人,明白在受傷的情況下動用內勁代表著什麽。龍霜雖然功力深厚,但能把子彈從自己的身體裏弄出來,幾乎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而且龍霜竟然還把子彈打了出來,這更是意味著她精力幾近耗盡,如果達不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覆一點元氣,她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更讓王青山擔心的是,剛才那一聲槍響,他明明看到了龍霜倒了下去……

王青山幾步沖到了龍霜跟前,此時的龍霜已經是奄奄一息,眼睛雖然是睜著的,但整個人一動不動,面色蠟黃,胳膊上的鮮血在不停的往外湧,胸口也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剛才的那一槍,打到了龍霜的胸口,算不算致拿還難說,但傷到了肺部是肯定的。

王青山抱著龍霜,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想喊,卻怎麽也喊不出,看著龍霜渾身是血,王青山的大腦一陣陣地眩暈。龍霜剛才的話已經得到了印證,王青山是打死也不敢相信,今天怎麽會有人來要自己的命,而且他更不敢相信,今天已經是巧合到了極點,龍霜幾乎沒怎麽搭自己的車,自己就算是被襲擊,怎麽就讓龍霜給碰上了?

這是命嗎?

此時的他才深深的明白,生死也許就在一瞬間。就算是龍霜武功非凡,但也不是鋼筋鐵骨,被打了兩槍,也很危險。槍傷可是致命傷,龍霜要是有個好歹,自己或許下半輩子也沒什麽活的意義了。

一瞬間,王青山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了自己剛認識龍霜那會兒,想起了龍霜對他的照顧,想起了這個活潑卻有魄力的小姑娘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王青山哭了,眼淚不爭氣地滑了出來。

這不是傷心的時候,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伸手摸了摸龍霜的頸部,他猛地感覺到,龍霜的脈象竟然還沒有亂。

其實龍霜不是不能說話,而是她不敢說話。就算是剛才用了內勁,但她的道行已經深到了一定程度,身體裏面還留了幾分元氣,此時她正在用內力控制著自己的肺部,使之減少出血,她知道肺部和胳膊哪個更重要,而且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時候,她是根本就不能動用半點力氣的。

她更知道,傷到了肺,最好還是別說話。

所以龍霜任憑王青山這麽死死的抱著,她甚至在想,如果能讓這個男人一直這麽抱著,自己就算是再挨一槍,那又何妨?

司機和秘書雖然身受重傷,但他們的意識非常清醒。當有人拿槍指著王青山的頭的時候,他倆也曾害怕過,而且更不能冒險報警,但手機在自己的手裏,就不怕這個消息穿不出去。兩個歹徒對話的間隙,秘書和司機用短信的方式把事情通知給了司機班的人和鎮上,鎮上的領導接到短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秒都不敢耽擱,立即派出派出所的人和鎮醫院的急救車火速趕來。

與此同時,縣裏第一時間也接到了消息,縣醫院的車和縣公安局的人,也從縣城出發。

事發地距離鎮上要比縣城近很多,所以當鎮上的人趕到現場的時候,縣裏的車還沒到。大部分人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地上躺著三個壯漢,王青山抱著渾身是血的龍霜,大聲喊著她的名字,而不遠處,兩個年輕人也是痛苦萬分,傷勢嚴重。

跟著一起來的鎮領導根本就來不及問王青山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是立即決定先救人。幾個隨行的大夫對龍霜等人進行了簡單的處理,然後擡上車,一路飛奔,去跟縣裏的救護車匯合。

雖然沒有人知道具體事情的細節,但誰都能看得出,這是一起明顯的預謀傷人案,而且現場的車輛和砍刀、槍支等物品,已經證實了這一切。

救護車還在山路上疾馳,縣委書記吳忠誠已經得知了消息。

縣長遇襲,而且還是這麽光明正大的襲擊,這簡直是喪心病狂!燃翼如此彈丸之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吳忠誠心急如焚。

……

吳忠誠怒了,徹底的怒了。

雖然在工作上,吳忠誠和王青山有些沖突,而且兩個人鬥得不可開交,但怎麽也沒有想過用這種過激的方式。

吳忠誠明白,這種事捂不住,就算是有意封鎖消息,那不超過三天,省裏都會知道。他知道,燃翼這次肯定又出名了,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

吳忠誠摔了杯子,他在燃翼這麽多年,還從沒聽說過有誰這麽大膽子,連縣長都敢搞,而且動刀動槍,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今天敢動縣長,那說不定明天他們就敢朝縣委書記下手!這樣下去,燃翼的老百姓豈不是每天誠惶誠恐,那自己這麽多年就是白幹了?連個社會治安都管不好,走到哪兒也說不清啊!

當然,吳忠誠發怒的原因更重要的一個就是他擔心自己的官帽子。他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就是上邊的滔**火,縣長遇襲,就算自己之前什麽都不知道,那這個縣委書記的也是第一責任人,如果自己運氣好的話,上邊或許會讓自己退居二線,可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自己就會被一擼到底了。

吳忠誠在辦公室踱來踱去,他暗自在心裏發誓,這個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要把這些黑勢力一網打盡,絕不手軟。

他撥通了公安局長吳山為的電話,給吳山為下了死命令,如果二十四小時內破不了案,那你這個公安局長就自己請辭吧。

雖然吳忠誠對這件事火氣沖天,但他也明白,縣裏發生這樣的事,一個不得不做的事便是向上級匯報。不管到最後因為王青山的遇襲自己會受到什麽牽連,讓上級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自己就會掌握主動權。

在官場,領導的心思往往就放在你是不是對領導隱瞞了或者故意拖延匯報了,只要是在發生事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跟上級匯報情況,那麽你這一方,就會把握事情的主動權,以至於最後領導追責的時候,你能說出話來。

吳忠誠也不傻,這樣的事是瞞不住的,與其讓市裏給自己打電話,還不如自己早早的跟市裏說一聲,這樣不管是後果如何,自己的態度起碼是端正的。

吳忠誠鎮定了一下自己,撥通了望柏市市委書記岳文豪的電話。

此時的岳文豪正再去趕一個飯局,剛剛進了飯店的門,還沒等坐下,秘書便緊走兩步湊到了他耳朵邊上,小聲嘀咕道:“書記,燃翼吳書記的電話。”

岳文豪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下班,除非有緊急情況,縣委書記一般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而吳忠誠這個人更是懂得這一點。他停住腳步,招呼了一下其他的客人,從秘書手裏拿過電話,走到一旁,放到了耳朵上。

“嗯!”岳文豪簡單的從鼻子裏哼出一個聲音,算是打了個招呼。

吳忠誠在電話那頭一直等著,直到岳文豪的這一個嗯字,他才松了一口氣,趕緊說道:“岳書記你好,我是吳忠誠。”

岳文豪道:“哦,忠誠啊,有事麽?”

吳忠誠是岳文豪的人,當年吳忠誠給岳文豪辦了很多事,深受岳文豪的信任,所以上級對下級說起話來,也隨意得多。

吳忠誠雖說跟岳文豪溝通起來比較簡單,但他非常註重細節,即便在這麽緊張的時刻,他還是不忘啰嗦兩句,恭敬道:“岳書記,不好意思,這個點給你打電話,是有個緊急情況要馬上向你匯報。”

岳文豪坐在飯店大廳的沙發上,秘書在十米開外等著,他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對著電話道:“你說。”

吳忠誠道:“是這樣,青山同志今天去鄉鎮調研,回來的路上幾個人把青山同志給截了,而且還發生了沖突,跟青山同志同行的司機和秘書不同程度受傷,還有一個省裏下來支教的老師,身上中了兩槍。”

岳文豪聽完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嗓門提高了八度,問道:“什麽?中了兩槍?”

槍這個字在當今社會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說砍了一刀,或者挨了一頓揍,或許市委書記還不至於這麽激動,但如果是發生了槍戰,那可絕對不是小事了。

吳忠誠拿著電話,手有些發抖,補充了一句道:“是的,歹徒帶著槍,好在青山同志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也傷得不輕。”

岳文豪的腦袋有些懵,他現在還並不知道怎麽回事。吳忠誠的這個匯報對他來說已經是天上響雷了,在望柏,改革開放以來還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這種社會大環境下,竟然還有這種事,岳文豪的神經開始變得緊張,他趕緊問了吳忠誠:“到底怎麽回事?這些人為什麽截王青山?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吳忠誠其實也不知道細節,他不敢隱瞞,便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估計是黑道上的,我現在正往醫院趕,一會跟青山同志見面,我問清楚了情況,再跟您匯報。”

岳文豪擔心出大事,便在電話裏道:“一定要全力搶救傷員,明白麽?我馬上趕過去!”

掛斷了電話,吳忠誠又撥通了市長曹子華的電話,書記知道了,市長也要知道,總不能讓書記跟市長匯報啊。再者說了,一會岳文豪肯定會給曹子華打電話,要是一問三不知,那恐怕這罪過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其實吳忠誠給市裏匯報之前,王青山在救護車上已經給市長打了電話。他沒多說什麽,只是說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受了槍傷,請求市裏醫療支援,而市長曹子華也明白王青山的為人,一般情況下他不會提出這種要求,除非是迫不得己,而這個受傷的人具體什麽身份,曹子華問了他,但王青山沒說,只是說這個人很重要,目前生命垂危。

曹子華跟王青山有交情,便答應馬上給醫院打電話,派人過去。

接到吳忠誠的電話,曹子華一時有些納悶,這縣長打了縣委書記打,這燃翼到底搞得哪一出啊?

不過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讓曹子華明白,這個吳忠誠的電話是不能不接的,接通了電話,吳忠誠在自報了家門以後,便對曹子華說:“曹市長,我這邊出了點事,跟您匯報一下。”

曹子華目前還不確定王青山的電話和吳忠誠電話有關系,也便沒提及王青山打電話一事,便對吳忠誠說:“你說。”

“市長,是這樣,青山同志去鄉鎮調研,回來的路上出了點事,有人受了槍傷,傷的挺嚴重,我已經安排公安局去調查了。”吳忠誠說得很簡單,相比岳文豪,他跟市長匯報的情況要籠統得多。

曹子華有些糊塗,但他同樣註意了一個字,那就是‘槍’。

曹子華趕緊問道:“怎麽回事,你說得詳細點!”

吳忠誠同樣是那句話:“具體我也不清楚,一會我見到青山同志問清楚了,再跟您詳細匯報。”

這個時候,曹子華的電話提示有另外一個電話進來,他看了看,竟然是岳文豪的,曹子華便趕緊對吳忠誠說了一句:“我等你電話。”便接通了岳文豪的電話。

他沒想到的是,岳文豪親自給他下了個通知,馬上去市委集合,立即出發去燃翼。

曹子華來不及問原因,他隱約的感覺到,燃翼應該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王青山給曹子華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說明發生了什麽事,而且也沒有暴露龍霜的身份,他不是不想說,而是怕市裏把事情鬧上天。這可是省長的親閨女啊,市委書記若是知道了省長的千金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中了兩槍,那說不定當場就會突發腦溢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青山現在還不能說,但並不代表著這件事就能瞞得住,但在這火急火燎的時刻,王青山的大腦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搞不清龍霜的傷勢到底有多麽嚴重,她中了了兩槍,血流如註,這件事他不能不告訴龍欣,但他卻沒臉給龍賢齊打電話。

龍霜來燃翼支教,雖說沒有走正規程序,而且也是隱瞞著身份來的,作為她的親姑父,王青山保護她是有義務的。當然,這種保護不只是給她適當的便利條件,而且還有身體上的保護。就算是龍霜的功夫比王青山高很多,但最為實質上的長輩,他有責任也有義務不讓龍霜有一點點的傷害的。

況且,之前去龍賢齊家裏的時候,龍賢齊還成親自囑咐王青山,讓他看著龍霜點,不要讓她惹是生非。

今天這件事,幾個明明是沖著自己來的,龍霜卻身中兩槍,這個姑父是怎麽當的?王青山哪裏還有臉給龍賢齊打這個電話?

可龍霜剛上了縣醫院的救護車,龍賢齊的電話竟然打過來了。

王青山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龍霜的手,另外一只手拿著電話不知道如何是好。

龍欣怕出事,還是把事情告訴了龍賢齊。

救護車呼嘯著往縣城方向趕,王青山心裏焦急而疼痛,一只手緊緊抓著龍霜的手,一只手按下了接聽鍵。

剛把電話放到耳朵上,連個餵字都沒喊出來,龍賢齊在電話那頭便高聲說:“青山,小雲怎麽樣?”

龍賢齊的緊張一瞬間穿透了王青山的耳朵,他低頭看了一眼龍霜,眼前這個貌美如花而且雷厲風行的小女人現在已經是面色蒼白,表情極度痛苦,王青山趕緊挪開眼神,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然後對龍賢齊說道:“哥,小雲出了點意外,胳膊上和左胸口……被子彈打中了……”

王青山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龍賢齊說這件事,龍賢齊雖是自己的大舅子,但龍霜可是他的親閨女。

龍賢齊在那頭的粗重的喘息聲已經讓王青山的神經繃到了最緊,但他還是不得不把電話貼到耳朵上,不說也得說,喘了一口氣,王青山繼續道:“我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小雲流了很多血,現在已經控制住了。”

龍賢齊已經沒有耐心聽王青山說了,他嗓門提高了一截,大聲問王青山:“哪個醫院?她到底怎麽樣了?”

“這裏離縣醫院最近,馬上就到了。”王青山如實說。

“縣醫院,縣醫院……”聽得出,龍賢齊已經著急到了一定程度,作為一個堂堂的大省長,正部級幹部,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了。

“王青山,我告訴你,不管是怎麽回事,小雲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說完,龍賢齊掛斷了電話。

王青山已經沒有心思關心龍賢齊會對自己怎麽樣了,就算是他把自己的官職擼了,甚至是讓自己坐牢,只要龍霜沒事,那些都不重要。

……

鎮上的救護車和縣裏的救護車碰頭以後,因為龍霜傷得最重,所以把龍霜單獨擡上了縣裏的車。縣裏的救護力量要比鎮上強點,車速也快,所以龍賢齊和龍霜便跟司機還有秘書分坐兩車,一前一後,火速趕往縣醫院。

一路上,王青山一直抓著龍霜手,生怕一松開就會發生意外,而且王青山不停地跟龍霜說話,車上的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也在緊張的給龍霜處理,但迫於車裏的設備簡單,就算是處理,也只能是簡單的處理,根本就沒辦法控制龍霜的血流。

此時此刻的龍霜,正在憋著氣用內勁和自身對肌肉以及內臟的控制力延緩血液的流速,使血液流失得慢一些,但她卻沒辦法說話,只能偶爾用手指在王青山的手心裏寫字,王青山能感覺得到龍霜手指的動作,但他心裏太緊張,以至於龍霜在他手心裏畫的啥,他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龍霜此時腦子是清醒的,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王青山的臉,欣賞著這個緊張而又穩重的男人。在她心裏,傷痛並不算什麽,王青山能為自己而擔心,能因為自己的處境而緊張,這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警車開道,救護車緊跟其後,一路飛馳,終於趕到了縣醫院。而此時,市裏的專家已經在手術室待命了,王青山一直抓著龍霜的手舍不得松開,到了手術室門口,他才不得不松開。

信息時代,消息都是以光速傳播的,一級一級上報,救護車還沒到縣醫院,省委政法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也接到了省長龍賢齊的指示。

由於廳長在外省公幹,所以省裏便由分管公安工作的副省長林崇,帶領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朱治國以及省刑偵總隊的精幹力量,當天就趕赴了燃翼。

當然,龍賢齊最怕的就是縣裏的醫療水平,雖然市裏跟他匯報的時候已經說了,從市人民醫院派出了專家,已經在路上了,但龍賢齊還是不放心。他動用了自己的關系,調了一架直升機,從省軍區總醫院抽調了兩名骨幹力量,直接給送到了燃翼,以至於龍霜在進手術室之前,各路專家已經在縣醫院待命了。

守在手術室門口,王青山看著自己手心裏的血跡,已經模糊一片,根本就看不出來龍霜在自己手心裏寫的是什麽字。

……

手術很成功。

在手術結束後,眼看龍霜脫離了生命危險,馬上就轉院去了省城。這個決定,是龍欣下的。

龍欣到燃翼之後,對王青山就是一通臭罵,倒是曾麗沒怎麽說王青山,還安慰了他一番。

王青山也受了傷,傷了手骨。他只在縣裏休息了三天,便也去了省城。盡管龍欣不準他去省城看龍霜,可他心裏有愧,還是去了。

“能夠再看到你,真好。”龍霜一臉微笑地看著王青山,話說得很輕。

這是龍霜的病房,只有王青山和龍霜兩個人,龍欣帶著孩子還在來醫院的路上。而護理人員,卻被龍霜給支了出去。

王青山沈聲道:“是我連累你了,你怨不怨我?”

龍霜沒有回他這個話,只是看了他幾秒,然後突然問:“知道那天你抱著我哭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嗯?”王青山搖搖頭。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小姑的老公,我一定要把你搶過來。”龍霜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青山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他驚呆了,這,這是個什麽節奏?

龍霜沒管他怎麽想,自顧自地說道:“如果我要找個男人結婚,我肯定會找你,也只會找你。”

王青山這一下就慌了:“丫頭……”

龍霜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死過一次,而且是為你死過一次,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

王青山無言以對。

“放心吧,我不會跟小姑搶男人的。”龍霜笑了起來,“死過一回,我終於明白什麽叫寵辱若驚。嘿,還真是得之若驚失之若驚啊。能不能得到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說出來。”

王青山心裏亂得不行,下意識地問:“你……你不是喜歡杜老師的嗎?”

“是啊,她今天回國,然後過來陪我。”龍霜道,“我是說,男人中,我只喜歡你一個,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這麽說吧,我愛你,可就只是愛你,並不想和你談戀愛;我愛欣黛姐,我會和她在一起,誰也阻止不了。我和你說這些,僅僅就只是想和你說這些。”

王青山突然福至心靈,笑了起來:“恭喜你了。唉,你又到了一個我望塵莫及的境界。我說丫頭,你早說呀,嚇得我……我還以為你發神經了呢。人比人氣死人啊。你到了這境界,恐怕師父都沒達到過吧?”

“他可能早就達到了。”龍霜搖搖頭,笑著道:“若不是這次差點死了,我又怎麽可能悟得透?去燃翼之前,就有感覺支教之後才能破境,後來在山裏的時候確實有所精進,卻沒想到,真正的破境卻是這麽兇險……自古修行多兇險,古人誠不我欺。呵,自此之後,方才邁進真如不二之門,無有境界退轉之虞。”

王青山一臉羨慕道:“那你現在行事,就是傳說中那種‘所行便是所願,應為便是願為’的境界了?唉,師父的道統,看來還是要你傳下去啊。對了,師父留在海外的東西,我這份也給你吧。”

龍霜搖搖頭,道:“你也別羨慕我。你現在也不錯啊,燃翼出了這事兒,省裏肯定會對你有所補償的。你這才當了縣長沒多久,估計又要當縣委書記了。”

王青山搖搖頭,道:“那不可能。”

龍霜笑吟吟地說道:“吳忠誠免職或者調離已成定局,而且至少有半年時間不會給你們配縣委書記。你這個縣長,雖然還不可能馬上當縣委書記,但肯定會讓你主持縣委全面工作。到時候,你雖然不是縣委書記和縣長一肩挑,但實際權力,卻和一肩挑的沒什麽區別。這種情況搞個半年時間,夠你在燃翼打造一個鐵桶江山了。到時候,你的理念就可以在縣裏實施了,只有當過縣委書記,而且是一個很有成績的縣委書記,你的仕途就算是真正的走得踏實了。”

王青山聽得很是動心,問:“這是你爸說的?”

龍霜嘿嘿一笑:“你猜……”

又聊了一會兒,王青山給龍霜削了個萍果,然後餵著她吃。她吃了兩口,突然道:“餵,你親我一下。”

“啊?”王青山又呆住了。

“我為你擋了兩槍,你親我一下都不肯啊?”龍霜一臉不爽地說道,“都說了不會和你談戀愛,就是想試試和男人親一下是什麽感覺。”

說著,龍霜居然嘟起了嘴巴。

王青山看著她這樣子,心裏湧起一股罪惡感,但又覺得有幾分刺激。他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伏下頭,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

這時候,門被推開,龍欣帶著保姆和孩子走了進來。龍霜咯咯笑著叫道:“小姑你快管管你老公,他太壞了,剛才都親我了,我是你侄女呢……”

……

正如龍霜所說,吳忠誠很快就被免職,隨後王青山以縣長的身份主持縣委全面工作。而且,市裏也給王青山交了個底,他的縣長繼續幹著,但縣委那邊,也要有一個長期的準備,至少會讓他主持半年的工作。

沒了吳忠誠使絆子,王青山在燃翼縣的威信瞬間高漲。不管是縣委還是縣政府,都沒人和他過不去了。各項工作都在按照他的意圖去落實,整個縣裏煥發著全新的勃勃生機。

看著招商引資的成功,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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