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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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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皇上又歇在莞嬪那個賤人那吧?”華妃看著自己眼前精致的菜肴,一時間食不下咽,半個月了,皇上已經半個月沒有再來宮中,倒是甄嬛,哼,日日歇在了那個賤人處,她恨,也無心再用膳了,擱下了手上精致的象牙箸,讓人撤下了晚膳。

後宮中和她一樣食不下咽的人不止一個,自從甄嬛再次得寵之後,除卻每月必須到皇後那的初一十五,還有昭妃淳貴人幾個當今還得寵著的妃子,其餘的日子皇上便幾乎宿在甄嬛的宮中,一時間弄得後宮酸味十足。

“娘娘,本是好心勸告莞嬪,可是她卻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明著體恤著娘娘的辛苦,暗地裏卻這幅樣子,娘娘難道不會生氣嗎?小小的一介嬪妃竟敢對娘娘如此無禮,當真以為自己沖冠六宮嗎?”繪春面上不忿,小聲在皇後耳邊抱怨著。

皇後喝了一口清茶,手上有意無意的撚著佛珠,面上淡淡道,“繪春!主子到底是主子,即便是私下說,也不能對主子妄自議論。莞嬪能得到皇上的喜愛,本身便是她的福氣,我替她高興還來不及。”

“娘娘!”繪春還想要說些什麽,剪秋便走了上來,輕斥道,“娘娘該怎麽做?是你可以至否的嗎?她一個小小的嬪妃哪裏用得娘娘費心?你還不快去把這香料拿下去倒掉,娘娘向來不喜焚香,你怎麽還點了香料,快換一盤瓜果過來!”說著她將桌上的香爐端起,放到了繪春的手上,招呼著她將香爐拿出去。

皇後閉著眼睛,靜靜的數著佛珠,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話,繪春見她這幅模樣,只能撅了撅嘴,端著香爐退了下去。

待她出了殿,皇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一副蘭圖,此圖畫得一般,但卻是姐姐入宮之後她所畫的,當初姐姐入宮之後,自己的處境不過也是這般,那時迷戀兒女情長,因而畫中浮躁,筆墨不均。

只是向來後宮多女子,皇上也偏愛新顏,自己身為皇後,又豈能犯七出呢?漸漸的,自己也習慣了看著自己心愛之人流連在其他女子的宮殿,習慣了獨守空房。

繪春會如此不忿,不過是因為她入宮尚晚,不懂得宮中的種種算計罷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何止莞嬪一個,宮中的女子那個不是如此,可怕的是表面和你站在統一戰線,卻在你最相信她的時候,伸手在你的背後捅上一刀的人。

她不怕莞嬪,她如今的種種她還猜得出來,只是皇上對莞嬪的種種特例,卻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心了,姑媽說得很對,一枝獨秀並非最好,百花齊放方是最好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視線漸漸聚焦起來,開口問道,“淳貴人近日如何?”

剪秋彎下腰,附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奴婢,已將湯藥端過去伺候淳貴人服下了,淳貴人也很是乖覺,並未問些什麽,自己端起湯藥便喝下了!”

皇後微微皺眉,詢問道,“半分猶豫之色也無?”

剪秋不明其意,緩緩在腦海中回想著,良久才搖搖頭回道,“沒有,淳貴人見是奴婢拿去的,連問也沒問,端起碗便喝下了!並未見其有半分猶豫之色,反倒她身邊的貼身宮女有些奇怪!”

“奇怪?”皇後眉間皺得更緊了,腦海中閃過萬千的念頭,嘴上卻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剪秋點了點頭道,“見淳貴人端起那碗湯藥,那個宮女似乎有意阻攔,但是淳貴人避開了她的手,喝下了湯藥!”

皇後輕輕笑了起來,眼中帶了幾分戲謔之意,道“看來淳貴人早就知道投靠我會失去些什麽?到底是個聰明的孩子,每日的湯藥還是照舊送去,她既然不問,你也不必解釋!”

剪秋垂眉應下了。

皇後又開口道,“欣常在如今如何?”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那個女子尚有可用之處,雖說宮中聰明的女子之多,但是聰明又懂得審時度勢的女子卻少之又少,她所欣賞的就是這個女子的審時度勢。

剪秋蹙眉,道“欣常在今日與昭妃走的極近,每日都到昭妃宮中請安,想來已經投靠了昭妃,不過昭妃卻沒有幫她得寵,不知是何緣由?”

昭妃,皇後很欣賞那個女人,雖然得寵,但是卻從未過分張揚,她所得的寵愛皇後深知,否則皇上也不會讓她封妃,只是那個女子聰明,懂得躲在寵妃身後,即便得寵也不耀眼,但卻榮寵不斷。

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後,她深知得寵容易,久得寵愛困難的道理,因而,對於那些的得寵的妃子她能忍著她們的恃寵而驕,因為她知道一時的恩寵並不代表什麽,但是面對久寵不衰的妃子,她卻無法如此看待她們,維持這樣的恩寵容易,但是也難。

華妃因家世而久寵不衰,莞嬪因其樣貌而得到皇上垂青,但是昭妃,家世遠遠比不上華妃,樣貌上乘,卻不是皇上最喜歡的那副,可是卻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即便是在眉莊被害,甄嬛失寵之時,她卻仍能得到皇上的垂憐,這未必不是她的算計。

既然宮中如今是莞嬪一支獨秀,那便讓昭妃和這位好姐妹正面相對,她倒是很想知道在莞嬪眼中到底是姐妹情重要,還是皇上的恩寵重要,無論結果如何,這未必不是好事。

“娘娘不在意嗎?”欣常在看著陵容邊看書便吃著栗子糕,忍不住開口問道,陵容連頭都沒擡,懶懶的翻了一頁書,嗯了一聲,問道,“在意什麽?”

欣常在看著碎玉軒的方向,有些黯然道,“皇上近日入後宮倒是勤得很,可是每每都是去莞嬪宮裏,日日寵幸著,當真是忘了我們嗎?”

“酸了!”陵容聽到她這番話,不耐的放下了手上的書本,淡淡道。

“啊!”欣常在面上一楞,有些不明所以,陵容轉過頭淡淡的直視著她的眼睛,面無表情道,“你身上的酸味,讓我有些受不了!”

欣常在臉上閃過一絲窘迫,紅著臉蛋,訥訥不得語,看著陵容淡淡的神色,她突然有些心虛,在昭妃面前的抱怨是有意的,或者說是刻意的。

陵容拿起放著栗子糕的盤子,遞到了她的面前,道,“你太酸了,要吃點甜食,這麽多年的老人,也該晉晉分位了。”

聽見她的話,欣常在心中大喜,面上也掩不住那半分的笑意,伸手拿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栗子的清香瞬間席卷了她的味蕾,那甜味也消解了她心中淡淡的苦澀。

“娘娘宮裏的點心甚是精致,半分不輸華妃宮中,想來那凈琮姑娘在娘娘這麽多年,娘娘肯定吃了不少好吃的!”她咽下嘴裏的糕點,輕聲讚道。

陵容搖頭道,“點心不過充饑之物,哪得你如此讚賞!”

“那也要有一雙巧手才行,莫不是尋常人便能做出來的!”欣常在認真的搖了搖頭,道,陵容回道,“你似乎另有所指,我生性直爽,不喜拐彎抹角,直說好了!”

“這宮裏太靜了,隱隱讓人覺得暗藏殺機。”

夜已深,陵容命渚寒將欣常在送出去之後,便一直在殿中靜坐,林夕將殿內的蠟燭滅了幾支,殿內的燈便暗了許多,陵容仍坐在窗邊,腦海中閃過萬千思緒。

“娘娘,夜已深了,夜重霜深,您小心著了風寒,還是早點去休息吧!”林夕緩身走到陵容身邊,輕聲勸道。

“林夕!”陵容不理會她的勸告,輕聲喊了一下她的名字,林夕微楞,俯身聽候陵容的差遣,“你說,我該嫉妒嗎?”

林夕面上微露苦色,這個問題怕是連在後宮沈浮多年的竹息姑姑都未必能答得上來,何況是她呢?

思忖良久之後,她才勉強笑道,“小主怎能嫉妒,身為一宮之主,小主應當像皇後一般為皇上的龍裔著想,又怎會因為這尋常小事而嫉妒呢?”

陵容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回答,她深深的看著窗外那片濃墨似的天空,一時間心中的苦悶感也有些消逝了。

欣常在說的話她不是沒放在心上,而是太放在心上了,聽著她的抱怨,她心中的煩悶也漸漸湧了上來,她不懂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般異常,也便當作是自己不喜其他人在自己耳邊吵鬧著罷了。

只是嫉妒,什麽叫做嫉妒,她知道,但是她該嫉妒嗎?

嫉妒甄嬛深受皇帝的喜愛,嫉妒皇帝喜歡甄嬛,嫉妒皇帝不在像以前一般每日陪著自己嗎?如斯想著,她心中便突然湧起了一陣煩悶感。

誠然,自從甄嬛重新覆寵,雍正來她宮中的次數便少了一大半,除卻每日照例來看弘晟和榮華,便幾乎很少再召她侍寢了,最開始她是有幾分高興,但後來卻也覺得有些太過清冷了。

因而才會一時失態,竟出口問林夕自己該嫉妒嗎?

“小主怎能嫉妒?”

原來她是不能嫉妒的,甚至要對皇帝寵幸其他妃嬪而感到欣喜,如同得到了一把鑰匙,她面上的神色也變得和原先一般和婉,合上了書,扶著林夕的手指緩緩向床邊走去。

只是她忽略了當她知道皇帝還會寵幸其他妃嬪時心中的煩悶感,否則她便不會這般淡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抓狂,卡文了,一入作者門深似海啊,今天這章寫的很不滿意,小的只能奉上一個小劇場給大家道歉了

皇帝:(黑臉看著林夕)你就是那個害的我追妻之路如此辛苦的罪魁禍首,來人將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林夕:(慘白著臉,跪倒他面前)皇上饒命啊!奴婢不是有心的。

陵容:(冷面出場,橫了皇帝一眼)我的人,你也敢動!

皇帝:(殷勤的看著陵容,扶著她往床邊走去,柔聲道)都有了幾個月的身孕,這些小事就不要理會了,悠著點你肚裏的孩子。

陵容:(伸手拍開他的手,冷哼了一聲)臣妾,正在考慮要不要紅杏出墻,隔壁的允禮昨日還送了臣妾玉簫一把。

皇帝:(瞬間變身賽亞人,咬牙切齒道)他敢,......我去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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