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啥?”

“咱們赤土大王是三千年的火行貓仙，他們燒心大王是三千年的火鳥大妖，兩人都是火行，又一個是貓兒一個是鳥兒，怎可能會好相處?話說你個小畜生問來問去，祖宗我就是告訴你這些，你能想得明白麽?”

靈可玄君解釋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罵了陳凡一句。

“想不明白，祖宗你說的什麽修為，什麽神通，什麽火行，俺全都聽不明白，就是最後一句貓兒和鳥兒聽明白了。俺也覺得那些傻鳥每天叫的聒噪，不過鳥肉倒是挺好吃的。祖宗你什麽時候把剛才說的那些都教我啊?”

陳凡繼續發揮影帝本色，靈可玄君看著他那副蠢樣笑著搖了搖頭:

“差點忘了你是個沒人管教的野種了，修行的事情沒人教自然是不會明白。算了，你祖宗我方才救你，一是為了膈應一下方聒那只傻鳥，另外一個是沖你這招變成人形的本事，只要你乖乖地跟著祖宗我，祖宗說什麽你就幹什麽，我自然會把該教的東西全都教你。再怎麽說你也是老虎成精，勉強算是咱貓家的表親子孫。等你小子把東西都學全了，祖宗我的事情也差不多辦完了，到時你就跟著祖宗我一起回赤土域，在咱大王洞裏當只巡山小妖吧。不然就憑你這憨樣，一個人在外怕是活不長久。”

聽了靈可玄君的一通數落，陳凡回頭沖他憨厚地一笑:“那感情好，俺一個妖在這住也住厭了，早就想換個住處了。謝謝祖宗。俺將來一定會報答你的。”

“你知道就好，趕快前頭帶路!”

陳凡領著靈可玄君走了半個時辰，終於走到了衣衣草屋的廢墟，他從已經碎成一堆破竹批兒的衣櫃殘骸裏，扒拉出一身之前去城鎮裏花錢買下的備用衣服。

那靈可玄君有些詫異地繞著草屋轉了一圈，一邊打量四周環境一邊嘴裏嘖嘖有聲地說:

“這就是你家?你這個小畜生，竟然學人一樣住在房屋裏?不過....”

靈可玄君邊說邊抖動鼻頭嗅了嗅，然後眉眼皺，面帶疑惑。

“你這裏有那傻鳥的妖氣，這房子應該是被方聒那廝給毀的，不過為何還會有人味兒?你小子難不成還在屋裏藏過活人?又不是老鼠，藏什麽口糧?真是可笑。”

“回祖宗，俺跟別的老虎不一樣，不管是人肉還是別的肉，俺都喜歡吃熟的，熟的味道好。前兩年俺從外面村子裏抓了個小丫頭，那小丫頭又瘦又小，感覺不好吃，不過倒是挺聽話，俺只要變成人形，她也不會怕俺，所以俺便讓她活著，專門給俺烤肉吃，幫俺清理屎尿。”

陳凡隨口胡扯地忽悠靈可玄君，腦子裏卻浮現出衣衣小姑娘的身影，心中湧出一陣難以言喻的傷感。

嘴上卻是咬牙切齒地繼續說:

“誰知道那大鳥趁俺半夜出去找食吃的空擋，突然飛過來，不僅把俺家給毀了，還把小丫頭給吃了!俺氣不過，就追過去咬他了。”

靈可玄君看到陳凡半真半假，亦怒亦悲的神情，心中了然，不過卻是覺得有些可笑:

“你這憨貨，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還知道養個活人伺候你，偏偏又不知死活，和千年妖君幹架。有意.....著實有意思。”

靈可玄君等陳凡穿好了衣服，見陳凡又回身在廢墟裏扒拉，扒拉了半天，從廢墟裏翻出一只布袋，背在背上，於是奇怪地將布袋從陳凡手裏要過去，打開一看，發現裏面全都是金銀錢幣，又是失笑地問他:

“你這小畜生，穿上衣服便是，拿這些東西作甚?真當自己是人?這些玩意兒騙騙凡人可以，在咱們這兒可不好使。”

“祖宗，這是那被吃的小丫頭教俺的，說是拿這些東西可以找人買肉吃，所以俺吃了人之後都會把那些人身上的金銀交給小丫頭放好。”

“這你這廝，做妖的事情一竅不通，裝人的東西懂得倒是不少!不過這樣也好，你懂的越多，能幫到祖宗我的地方就越多。好了，還有沒有其他要帶的東西了?你祖宗我急著趕路呢。沒工夫陪你繼續在這兒耽擱。”

陳凡聽到靈可玄君的詢問，接過它遞回來的布袋，搖了搖頭示意已經沒別的東西了，他最後沈默地看了一眼變成廢墟的草屋，接著便在靈可玄君的示意下，繼續保持人類形態，跟在靈可玄君身後，全力向西跑去。

.....

三個月後，神州大陸極東，東雲港。

“祖宗，咱們到咧。”

一個身高八尺，穿著米白布衣，看年齡二十七八，馬尾長發及腰，容貌俊美的年輕人，一邊從一艘碩大的渡船上跳下來，一邊扭頭看向身後說道。

聲音雖然清朗悅耳，但是說話的內容卻是粗俗怪異。

“哎呦....哎呦......這坐船原來竟是這樣折騰人，早知如此，祖宗我就是自己游過來，也不會上這個惡當!還不快來扶你祖宗下船!”

那年輕人身後跟著一名身高九尺，穿著赤色錦服，倒三角身材，濃眉大眼，細髯短鼻小嘴的中年人，一頭棕色短發非常顯眼，膚色雖比常人發黃，但此時臉色卻是慘白，一邊連聲抱怨，一邊兩條腿直打哆嗦地往船下走。

“哦，來啦!”

年輕人應了一聲，憨頭憨腦的又轉身跑回去將中年人攙下船，邊攙還邊低著個嗓子回話:

“祖宗你莫要說笑了，這一路坐船都要十幾日，更別說是游過來了，再說了，咱們貓兒不是不會游泳麽。我前些年跳進河裏想捉魚吃，差點沒溺死。”

“啊呸!那是你小子蠢，你祖宗我神通廣大，登山渡水如履平地，若不是今年方滿千歲，飛天法術尚未學完整，早就騰雲駕霧飛過來了，把你小子一個人扔在玄黃那邊!”

那中年人此時腳踏實地，臉色終於好看了些，腿腳也站穩了，罵起那年輕人也是中氣十足。

罵完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左右看了看。

“放心吧，祖宗，周邊沒人，祖宗你走得慢，咱是這船上最後下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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