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來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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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溫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讓烏龜停下。
大概是昨天睡衣被弄濕導致了她的感冒，要是再找不到草藥的話，感冒只會越來越嚴重。
她環視著四周，臉皺到了一起。
順著烏龜尾巴來到地上，她拍了拍烏龜的背：“變小吧，接下來我自己走。”
將烏龜揣進兜裏，她選了個方向，一邊走，一邊仔細辨認著周圍的植物。
“呼——”
脫掉背上的鍋和包，溫竹擡手抹掉臉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地上：“終於找到了……我先歇會兒，烏龜你看好周圍。”
她說完這句，勉強支撐著草地的雙手卸了力，身子由著慣性倒在了地上。
原本順著她的口袋爬出來想要變大的烏龜扭過頭來，爬到了她的臉旁，開始用鼻子拱她的臉。
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女孩沒有睜開眼，開口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沒死，放心。”
烏龜這才慢悠悠轉身，離她遠了些後變大，守在她的身邊。
這一覺睡得有些久，等溫竹醒來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她揉著還有些昏沈的頭緩緩坐起身，然後掏出口袋裏的小刀，打算爬起來割草藥。
烏龜見她醒了，立馬湊了過來。
推開它的大腦袋，她指揮道：“你去撿些幹草過來，我們得趕在天黑前離開這裏找個過夜的地方。”
等烏龜叼著幹草過來，她也已經把草藥塞進背包裏了。
重新背好包和鍋，她爬上烏龜背。
這才發現自己竟來到了最初那條隧道的附近。
這倒是巧了。
她示意烏龜往隧道而去，今晚就在那裏湊合一晚了。
“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槍擊聲讓烏龜停住前行的步伐，四肢不安地在草地上摩擦著。
溫竹拍拍烏龜背，隨後下地，往聲源處走去。
有槍聲，說明前方有人，而且正在遭遇危險。
她不是過去救人的，畢竟要是連槍都沒法讓人從那些巨型生物口下逃生的話，那她一個赤手空拳的人，去了還能活著出來嗎？
何況她現在頭還有點暈，恐怕到時候她不是去救人的，而是去送人頭的。
她是去查看具體情況的。
那裏距離隧道很近，要是到時候隧道口被堵住，那她就得另找住處了。
槍聲蓋過了溫竹行走間帶出的動靜，她隱藏在一棵樹後，瞇眼看向不遠處的戰場。
隨即就是一驚，急忙收回了探出去的腦袋。
烏龜仰著頭看她，腦袋略微歪了歪。
“喀嚓。”
靜謐的空間內，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走在前方的秦刻瞬間回頭，低聲呵斥著：“小心點！要是把那些東西給引來了，我們都沒法活著出去！”
胡子男摸了摸鼻子，指著地上的筆訕訕笑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筆，我沒註意到。”
視線順著地面上被踩成兩節的筆看向周圍，這家廢棄已久的醫院廢墟內，處處都是森森白骨。
還算完好的墻面上布滿了彈孔，可以想象得到這裏曾經遭遇過多麽激烈的戰鬥。
“跟緊我。”秦刻將手中的槍背回肩上，率先朝著一處房間走去。
胡子男端著槍緊隨其後，眼神警惕地盯著四周，以防突發事件的發生。
一塊手帕被蓋在門把手上，隨著輕微的轉動聲響起後，門開了。
他們並未進去，在門口掃了一圈裏面，就走向了下一間房。
那是間檢查室，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秦哥！你快看那裏！”
胡子男拿槍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完好的門牌，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藥房。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走到藥房門前。
門是鎖著的，秦刻立即拿出一根鐵絲，半蹲著準備開鎖，胡子男則負責警戒四周。
窸窸窣窣——
兩人俱是一楞，停住動作，細細聽著醫院外傳來的動靜。
窸窸窣窣——
嘭——
嘭——
整幢樓被撞得開始震動，墻粉撲簌簌地往下掉落。
秦刻神色一凜，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胡子男則渾身肌肉緊繃，槍口直直對著前方的黑暗，冷汗漸漸從額上滑下。
醫院外，原本還在撞墻的螞蟻們似是發現了什麽，齊齊調轉了方向，連成一排朝著醫院大門而去。
一陣劈裏啪啦的玻璃破碎聲讓兩人的神情越發緊張起來。
胡子男餘光瞄著還在動作的秦刻，心裏急得恨不得直接破門而入。
就跟那些野蠻的巨型生物一樣。
快點啊！再開快點！
它們就要到了！
巨型螞蟻們越過大門，侵入了醫院內部。
一只只工蟻跟在領頭的工蟻身後，向著一間大開著門的房間快速移動著。
窸窸窣窣——
叮——哐當——
窸窸窣窣——
門外近在咫尺的聲音讓背靠著墻壁站著的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屋內靜得仿佛只剩下了他們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聲大過一聲，像是整顆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等窸窸窣窣的聲響逐漸遠去後，他們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
手電筒被打開，黑暗的藥房內終於有了些光亮。
比劃了個手勢，秦刻率先朝著一邊的藥架走去。
光線掃過一排排的藥架，兩人動作迅速而又小心地辨認著藥盒上的字。
待看見需要的藥物時，立刻將其塞入了背包當中。
見該拿的都拿到手了，胡子男的手電筒對著秦刻的方向晃了晃，後者會意，背起背包走到門後。
他小心地提起被他們放置在地上的器械，站在前面的秦刻左手握上門把手，右手豎起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隨著門的開啟，生銹金屬發出的響動吸引了走遠的螞蟻們，它們紛紛調頭，朝著聲源處而來。
再次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胡子男暗叫糟糕，手下失了分寸，器械晃動間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這算是真正捅到了馬蜂窩。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管會不會發出更大的聲響了，撒開腿就朝著大門狂奔，爭取在那些東西趕到之前逃離這裏。
工蟻們的速度無疑是非常快的，在確認食物的方向後，一只接著一只迅速朝著大門移動著。
幾乎在兩人抵達大門時，最前面的那只工蟻也已經距離他們不遠了。
秦刻對著那只工蟻的眼睛就是一槍，正中紅心。
失去一只眼睛並沒有讓它太過慌張，依然帶領著身後的工蟻們朝著他們靠近。
暗暗罵了一句臟話，平頭男人這才想起來螞蟻不靠眼睛走路。
機會只有一次，他收起對著它的槍口，轉身追上已經跑遠的胡子男。
“砰砰砰——”
看著起碼有兩米高的工蟻們漸漸把他們包圍住，兩人一刻也不敢停下，槍口不斷對著它們的腹部攻擊著。
一只中彈倒下，就會有下一只補上空缺。
數量龐大的工蟻們讓中央背靠著背的兩個人精神加倍緊張起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打濕，看起來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隨著兩道細微的哢哢聲傳入他們耳中，兩人絕望地發現子彈已經用光了。
將槍托砸向最近的一只工蟻，他們抽出匕首，與工蟻們纏鬥起來。
秦刻飛起一腳把胡子男身後的工蟻踢遠，撿起掉在地上的背包砸向他：“我來開路！寇力你一定要活著把東西送過去！”
沒有多餘的話語，寇力重重點頭，一邊背上包，一邊彎腰躲過工蟻的襲擊。
看著他跑遠的背影，秦刻大聲喊叫起來，吸引著工蟻們的註意：“來啊你們這些可惡的螞蟻！有什麽事沖著我來！我陪你們好好玩玩！”
原本追著寇力的工蟻們調頭朝他而來，越來越多的螞蟻聚集過來，他即將淹沒在螞蟻的浪潮當中。
近乎機械地揮舞著匕首，體力的透支讓他視線開始模糊。
他覺得自己已經到達極限了。
能夠戰鬥到最後一刻，能夠讓女兒活著，那他就沒有白死。
無力地倒下，秦刻等待著無數螞蟻的上顎穿透自己的胸腔。
不曾想該等到的疼痛沒等來，卻等到了一道如天使呢喃般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炸響——
“快上來！”
他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看到了……
一只嘴裏咬著樹枝的巨龜？！
以及……
在巨龜背上坐著的，背著鍋的女孩？！
“還楞著做什麽！趕緊上來啊！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這道如天使呢喃般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暴躁，卻讓秦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
此時包圍圈已經被烏龜開出了一個缺口，他快速跑出包圍圈外，追上已經跑到前面，卻保持勻速的烏龜。
他一躍而上抱住它垂在地上的尾巴，在它猛然提速的奔跑中勉強不讓自己摔下去。
烏龜帶著兩人朝著隧道奔去，進了隧道後，溫竹跳下來，拍著它的背道：“縮進殼裏，變大，再變大，對，就這樣！”
她朝著還在發楞的男人喊道：“快過來幫忙啊！還楞著做什麽！”
秦刻連忙反應過來，和她一起將烏龜推過去，隧道口瞬間被堵了個嚴嚴實實，絲毫光都透不進來。
外面追趕而至的螞蟻們爬到了烏龜的背上，試圖穿透這個阻礙，卻反倒將自己的上顎給弄傷了。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過後，隧道外逐漸恢覆了平靜。
溫竹對著烏龜小聲詢問：“那些螞蟻都走了嗎？要是都走了，你就下來吧。”
又等了一會兒，烏龜這才開始縮小，接著來到她的身側，不斷將自己的腦袋湊到她的手邊。
她會意，難得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今天做得很好。”
“那個……”
秦刻看著他們主寵情深的畫面，雖然不忍心打擾他們，但一想到生死未蔔的女兒，咬牙開了口：“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們可以先離開這裏嗎？一直待在這裏，我怕那些螞蟻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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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天睡衣被弄濕導致了她的感冒，要是再找不到草藥的話，感冒只會越來越嚴重。
她環視著四周，臉皺到了一起。
順著烏龜尾巴來到地上，她拍了拍烏龜的背：“變小吧，接下來我自己走。”
將烏龜揣進兜裏，她選了個方向，一邊走，一邊仔細辨認著周圍的植物。
“呼——”
脫掉背上的鍋和包，溫竹擡手抹掉臉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地上：“終於找到了……我先歇會兒，烏龜你看好周圍。”
她說完這句，勉強支撐著草地的雙手卸了力，身子由著慣性倒在了地上。
原本順著她的口袋爬出來想要變大的烏龜扭過頭來，爬到了她的臉旁，開始用鼻子拱她的臉。
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女孩沒有睜開眼，開口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沒死，放心。”
烏龜這才慢悠悠轉身，離她遠了些後變大，守在她的身邊。
這一覺睡得有些久，等溫竹醒來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她揉著還有些昏沈的頭緩緩坐起身，然後掏出口袋裏的小刀，打算爬起來割草藥。
烏龜見她醒了，立馬湊了過來。
推開它的大腦袋，她指揮道：“你去撿些幹草過來，我們得趕在天黑前離開這裏找個過夜的地方。”
等烏龜叼著幹草過來，她也已經把草藥塞進背包裏了。
重新背好包和鍋，她爬上烏龜背。
這才發現自己竟來到了最初那條隧道的附近。
這倒是巧了。
她示意烏龜往隧道而去，今晚就在那裏湊合一晚了。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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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拍拍烏龜背，隨後下地，往聲源處走去。
有槍聲，說明前方有人，而且正在遭遇危險。
她不是過去救人的，畢竟要是連槍都沒法讓人從那些巨型生物口下逃生的話，那她一個赤手空拳的人，去了還能活著出來嗎？
何況她現在頭還有點暈，恐怕到時候她不是去救人的，而是去送人頭的。
她是去查看具體情況的。
那裏距離隧道很近，要是到時候隧道口被堵住，那她就得另找住處了。
槍聲蓋過了溫竹行走間帶出的動靜，她隱藏在一棵樹後，瞇眼看向不遠處的戰場。
隨即就是一驚，急忙收回了探出去的腦袋。
烏龜仰著頭看她，腦袋略微歪了歪。
“喀嚓。”
靜謐的空間內，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走在前方的秦刻瞬間回頭，低聲呵斥著：“小心點！要是把那些東西給引來了，我們都沒法活著出去！”
胡子男摸了摸鼻子，指著地上的筆訕訕笑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筆，我沒註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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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男端著槍緊隨其後，眼神警惕地盯著四周，以防突發事件的發生。
一塊手帕被蓋在門把手上，隨著輕微的轉動聲響起後，門開了。
他們並未進去，在門口掃了一圈裏面，就走向了下一間房。
那是間檢查室，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秦哥！你快看那裏！”
胡子男拿槍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完好的門牌，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藥房。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走到藥房門前。
門是鎖著的，秦刻立即拿出一根鐵絲，半蹲著準備開鎖，胡子男則負責警戒四周。
窸窸窣窣——
兩人俱是一楞，停住動作，細細聽著醫院外傳來的動靜。
窸窸窣窣——
嘭——
嘭——
整幢樓被撞得開始震動，墻粉撲簌簌地往下掉落。
秦刻神色一凜，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胡子男則渾身肌肉緊繃，槍口直直對著前方的黑暗，冷汗漸漸從額上滑下。
醫院外，原本還在撞墻的螞蟻們似是發現了什麽，齊齊調轉了方向，連成一排朝著醫院大門而去。
一陣劈裏啪啦的玻璃破碎聲讓兩人的神情越發緊張起來。
胡子男餘光瞄著還在動作的秦刻，心裏急得恨不得直接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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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工蟻跟在領頭的工蟻身後，向著一間大開著門的房間快速移動著。
窸窸窣窣——
叮——哐當——
窸窸窣窣——
門外近在咫尺的聲音讓背靠著墻壁站著的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屋內靜得仿佛只剩下了他們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聲大過一聲，像是整顆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等窸窸窣窣的聲響逐漸遠去後，他們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
手電筒被打開，黑暗的藥房內終於有了些光亮。
比劃了個手勢，秦刻率先朝著一邊的藥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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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該拿的都拿到手了，胡子男的手電筒對著秦刻的方向晃了晃，後者會意，背起背包走到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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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
一。
隨著門的開啟，生銹金屬發出的響動吸引了走遠的螞蟻們，它們紛紛調頭，朝著聲源處而來。
再次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胡子男暗叫糟糕，手下失了分寸，器械晃動間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這算是真正捅到了馬蜂窩。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管會不會發出更大的聲響了，撒開腿就朝著大門狂奔，爭取在那些東西趕到之前逃離這裏。
工蟻們的速度無疑是非常快的，在確認食物的方向後，一只接著一只迅速朝著大門移動著。
幾乎在兩人抵達大門時，最前面的那只工蟻也已經距離他們不遠了。
秦刻對著那只工蟻的眼睛就是一槍，正中紅心。
失去一只眼睛並沒有讓它太過慌張，依然帶領著身後的工蟻們朝著他們靠近。
暗暗罵了一句臟話，平頭男人這才想起來螞蟻不靠眼睛走路。
機會只有一次，他收起對著它的槍口，轉身追上已經跑遠的胡子男。
“砰砰砰——”
看著起碼有兩米高的工蟻們漸漸把他們包圍住，兩人一刻也不敢停下，槍口不斷對著它們的腹部攻擊著。
一只中彈倒下，就會有下一只補上空缺。
數量龐大的工蟻們讓中央背靠著背的兩個人精神加倍緊張起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打濕，看起來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隨著兩道細微的哢哢聲傳入他們耳中，兩人絕望地發現子彈已經用光了。
將槍托砸向最近的一只工蟻，他們抽出匕首，與工蟻們纏鬥起來。
秦刻飛起一腳把胡子男身後的工蟻踢遠，撿起掉在地上的背包砸向他：“我來開路！寇力你一定要活著把東西送過去！”
沒有多餘的話語，寇力重重點頭，一邊背上包，一邊彎腰躲過工蟻的襲擊。
看著他跑遠的背影，秦刻大聲喊叫起來，吸引著工蟻們的註意：“來啊你們這些可惡的螞蟻！有什麽事沖著我來！我陪你們好好玩玩！”
原本追著寇力的工蟻們調頭朝他而來，越來越多的螞蟻聚集過來，他即將淹沒在螞蟻的浪潮當中。
近乎機械地揮舞著匕首，體力的透支讓他視線開始模糊。
他覺得自己已經到達極限了。
能夠戰鬥到最後一刻，能夠讓女兒活著，那他就沒有白死。
無力地倒下，秦刻等待著無數螞蟻的上顎穿透自己的胸腔。
不曾想該等到的疼痛沒等來，卻等到了一道如天使呢喃般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炸響——
“快上來！”
他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看到了……
一只嘴裏咬著樹枝的巨龜？！
以及……
在巨龜背上坐著的，背著鍋的女孩？！
“還楞著做什麽！趕緊上來啊！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這道如天使呢喃般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暴躁，卻讓秦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
此時包圍圈已經被烏龜開出了一個缺口，他快速跑出包圍圈外，追上已經跑到前面，卻保持勻速的烏龜。
他一躍而上抱住它垂在地上的尾巴，在它猛然提速的奔跑中勉強不讓自己摔下去。
烏龜帶著兩人朝著隧道奔去，進了隧道後，溫竹跳下來，拍著它的背道：“縮進殼裏，變大，再變大，對，就這樣！”
她朝著還在發楞的男人喊道：“快過來幫忙啊！還楞著做什麽！”
秦刻連忙反應過來，和她一起將烏龜推過去，隧道口瞬間被堵了個嚴嚴實實，絲毫光都透不進來。
外面追趕而至的螞蟻們爬到了烏龜的背上，試圖穿透這個阻礙，卻反倒將自己的上顎給弄傷了。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過後，隧道外逐漸恢覆了平靜。
溫竹對著烏龜小聲詢問：“那些螞蟻都走了嗎？要是都走了，你就下來吧。”
又等了一會兒，烏龜這才開始縮小，接著來到她的身側，不斷將自己的腦袋湊到她的手邊。
她會意，難得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今天做得很好。”
“那個……”
秦刻看著他們主寵情深的畫面，雖然不忍心打擾他們，但一想到生死未蔔的女兒，咬牙開了口：“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們可以先離開這裏嗎？一直待在這裏，我怕那些螞蟻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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