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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道縫,正好方便林世偷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2 章

林世蹲在門邊,倚著墻,斜著眼睛偷偷摸摸的看著酒店房間裏的動靜。

只見男人將濃妝艷抹的宗月推到床上,什麽前戲也沒有,兩人就開始直白的進入正題。男人的動作十分粗鄙而熟練,倒像是閱歷豐富的中年老男人才積累過的經驗。

雖然說明知道非禮勿視,但是看了三四年島國動作片的前直男林世表示,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場景十分的沒有看頭,纖細柔軟的女性腰肢在滿腦腸肥的啤酒肚下顯得尤其惡心難看,男人吭哧吭哧的粗喘聲帶著一股子油膩膩的生猛,白花花的肢體上下翻滾。

還好自己早就歪了。

林世看著眼前著令人作嘔的場面,暗自慶幸著,同時也想到了關樓與介黎的那些個破事兒,這幾天的煩心事一擁而上,一時高漲的心情也瞬間地落了下去。

可是,好像眼前這一副場景有一絲絲不對勁呢。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林世瞇起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宗月與那男人的結合處,一縷縷黑氣從宗月體內飄出,順著男/根盤旋而上,到達男人的肚臍之處化成細細的一絲兒,鉆進了他的身體裏去。

林世看著這幅景象覺得眼熟,好像之前見到過,似乎當初他被骷髏將軍關進江底的石棺中時,他也看到過這樣的黑氣鉆進他自己的身體裏。

正在絞盡腦汁之時,林世突然聽見了男人肆意又舒爽的聲音。

“小月,爸爸幹的厲不厲害?”

宗月乖巧的回覆:“厲……厲害……爸……”

林世吃了一驚,宗月的爸爸少說也該有四五十歲了,可床上的那個男人雖說長得難看,但好歹皮膚白皙緊實,一看就不像是個中年人。

而且,父女亂/倫,這麽重口味的事情,宗月他爸怎麽可能這麽喪心病狂!

還沒來得及考慮完,宗成的口中不自覺的又爆出幾句抱怨。

“怎麽就這麽麻煩……要不是神玉沒有了……”

神玉?

林世想到了宗月一直貼身戴著的那只玉貔貅,聽說是祖傳的寶貝。

自從林雅死後這塊玉雕便落到了林世的手中,林世總覺得這個東西有些不對勁,就一直將這塊玉雕放在口袋裏,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秘密。

手指伸到口袋裏,不小心撥動了口袋裏的鑰匙,發出嘩啦嘩啦的清脆聲響。

門內的戰況雖然激烈,但宗成還是聽見了林世不小心洩露出來的聲音,利索的從宗月身體裏退了出來,連衣服都沒有穿就一腳踹開了酒店房間的門,看到正要轉身溜走的林世。

林世昨晚剛剛被關樓壓榨的渾身酸痛無力,走起路來雙腿發軟私密之處隱隱作痛,當然也不能跑得太快,以至於在門口就被宗成逮住了。

但林世好歹也是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力氣大得很,宗成幾次想把他往房間裏拖,都沒有得逞。

眼見著林世就快要從自己手中掙脫了,宗成有些著急,從手指間引出了幾股黑氣,像繩索一般纏住了林世的腳腕。

黑氣不像是人的手,氣力極大,又掙脫不開,牽扯不斷,林世被勒的腳踝生疼,硬生生的被拖進了門裏邊,眼睜睜的看著宗成狠狠地關上了房門,隨著他的動作,胯間的老鳥晃晃悠悠。

宗成還想再多放出一些黑氣來把林世整個兒捆住,突然看見原本纏在林世腳上的黑氣慢慢的變淡變細,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宗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面露喜色。

“哈哈哈,這個身子比我女兒更適合做煞氣爐鼎啊!”

說完,就伸手握住了林世的手腕。

林世忙於同腳下的黑氣作鬥爭,沒有躲得過去,被宗成給掣轍住了。

宗成的手剛碰到林世,就像被吸附在上面一樣,黑氣順著手臂傳導到林世的身體裏,仿佛石沈大海一般不見了蹤影。

宗成一開始還十分得意的看著這般變化,認為自己得了一個比玉貔貅還要有用的寶貝,神色愉悅,但過了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隨著黑氣的流逝,宗成原本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臉逐漸皺縮失水,變的幹枯褐黃,出現了黑色的斑斑點點。

宗成有些著急了,想把自己的手給縮回來,可用盡了力氣也沒能如願,反而讓黑氣流失的更快,仿佛黏在了林世手上一樣。

林世見狀,機靈的反手抓住了宗成的手腕,眼見著黑氣在他手中越積越多,宗成的身體也越發骨瘦如柴,最終化成了一具骷髏,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林世飛快的甩開了宗成的手,皺著眉在衣服上擦了幾下,避開腳下半人半鬼的屍體,走到床邊去看床上的宗月。

宗月眼神呆滯空洞,倒在床上一動不動,赤/身/裸/體的毫無羞恥之心。

林世的手在宗月眼前揮了幾下,沒有得到回覆,連胸前起伏也沒有,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撕了一小片餐巾紙放在宗月的鼻子下面,紙片安安靜靜的躺著,絲毫沒有動靜。

宗月早就死了。

現在當然也是個死人。

躺在宗成身子底下叫喚的,是個死人。

林世一陣毛骨悚然,轉身拔腿跑了出去,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想起了門口看守著的保安,為防萬一,特地溜到酒店大堂後面的洗手間,從窗戶口跑了出去。

林世走後不久,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橫陳著兩具屍體的房間,撿起地上林世不小心掉落的玉貔貅,擦掉上面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口袋裏。

臨走之前,這人看了看宗成幹癟的枯屍,嘴角洩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真是個奪舍的好身子。

林世慌慌張張地在偏僻的小街上逃竄。

他明白,剛才那種情況一時也沒辦法說清,就算有監控錄像,也還是對他不利,更何況,當時人證物證俱在,他百口莫辯。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查清楚宗月父女與那塊玉雕的秘密,再慢慢的想辦法。

跑到一戶破舊的居民樓下,林世昨晚留下的後遺癥這才慢慢的顯現了出來,雙腿疼痛不已,不得不坐到樓梯上歇息了一下。

剛剛坐下,林世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林世?”

林世警惕的跳開避得遠遠地,轉身就看見一個紮著高馬尾的修長身影。

“果果?你在這裏幹什麽?”

林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介果不介意林世的隱瞞,只是笑了笑:“要不要來我家做做客?”

林世反正也沒地方去,正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休息休息,邁出了一步,突然響起了介果的弟弟。

介黎……

作者有話要說: 林世內心OS:我剛剛坐下連氣都還沒喘勻!小婊砸!

介果內心OS:馬丹一個人在家裏呆了好久終於看見個男人了!拖走!

第 43 章

“不用了。”

介果聽到了林世的回答,雖然還是淡淡的笑著,可眼神卻瞬間黯然了下去,顯然是十分失望。

“現在我家就我一個人,弟弟他……前幾個月就被伯父伯母接到國外去療養了。”

明明上次在火車站看到的介黎神志清醒,思維清晰,不像是以前那個癡癡呆呆地少年。

林世看著果果強顏歡笑的漂亮的的臉,對自己剛才的拒絕感到有一些愧疚。

遇見介黎是一個月前,介果看樣子應該不知道介黎的事情,再說前世今生這麽玄玄乎乎的東西,一般人也不可能輕易想到。

果然是經歷的奇怪事兒多了,看誰都帶著一絲警惕心理,沒辦法付出全部的信任。

林世思考了半天,朝著介果笑了笑:“那就打擾了。”

然後就跟著介果上樓去。

介果的家裏陳設簡陋,十分破舊,但好在收拾的幹凈整潔,讓人看著很舒服。

介果看見林世不住的打量著自己的房間,有點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邊的桌子。

“我家境不是很好,一直只能和小黎相依為命,現在小黎走了,家裏一下子就空蕩蕩的。”

林世想到平時見到介果時她精明幹練的樣子,真是個勤勞刻苦的好學生啊,頓時對她的好感倍增,順手接過介果遞過來的熱氣騰騰的水杯,小小的啜了一口。

介果笑瞇瞇的看著林世一點一點將透明玻璃杯裏面的水飲下,水珠沾在杯壁上,隨著水杯的晃動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落,仿佛男人不輕易施舍的眼淚,總讓人心裏發毛。

關樓坐在列車站裏,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內心十分煩躁,總覺得有什麽不祥的預感,不耐的揉了揉眉心,眉梢眼角罥含著淡淡的倦色。

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煩心了,雖然成功的把人拐上床吃幹抹凈,但他與林世時間總好像隔著一道深深地橫溝,誰也無法也不願跨過去。

介黎,或許便是這橫溝的產生原因。

但關樓沒辦法跟林世解釋,說什麽,自己只愛他一個人嗎?

這種話關樓不屑於說出口,再說,說出來了又怎樣,信與不信全在林世一念之間。

一輛列車滿載著行色匆匆的路人呼嘯而過,月臺的廣播臺播出了一則緊急通報。

“魏行市漢府大酒店發生一起命案,造成兩人死亡,嫌犯當場逃脫。據目擊證人稱,嫌犯名叫林世,是魏行市當地一所私立學校的學生,警方日前已張貼出嫌犯畫像,請市民積極配合報案。“

關樓聞言擡頭,正好看到了液晶屏幕上林世傻笑的證件照片。

又闖什麽禍了。

想到林世那個惹麻煩的體質,關樓板著的臉上似乎隱隱有了一點煩躁,但眼神還是溫柔的。

只要是想到關於林世的事情,他的眼神總是沒辦法狠戾起來呢。

關樓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肅穆,灰眸微縮,薄唇微抿,同時不耐煩的接通了口袋裏的電話。

是陳愷。

一定是關於上次所說的引魂消煞的事情。

其實,如果不是跟林世扯上了關系,關樓才不會理會這些無聊的東西,他寧願林世的生活裏只有他一個人的蹤跡,什麽陳愷,什麽張悠,所有林世認識的人,都應該統統去死才好。

就像那個叫周哲的小警察一樣。

“今夜亥時烏雲蔽月,陰氣最重,鬼差那邊……”

關樓還沒聽完就面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把陳愷即將要說的話攔在了電話那頭。

陳愷看著被粗魯拒絕的電話,話都噎在了喉嚨口。

“…………不出意外今晚封印會松動……”

封印松動,單憑他一人的力量,怕是沒辦法力挽狂瀾。

一個學校,幾百個冤魂,煞氣沖天,幾十年積聚的怨氣,若是放出來,結局可想而知。

張悠看見陳愷禁皺的眉頭,一直以來總是溫柔的神色在此刻卻是無比淩厲,好像是有什麽煩心事兒。

張悠有點心疼的把陳愷的手握著塞進了自己熱乎乎的口袋裏。

“校長,你別擔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陳愷本來還在憂心著夷陽玦的事情,聽見張悠這麽一說,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嘴角含著溫柔的笑,另一只露在外面的手狠狠地揉了揉張悠的腦袋,貪戀手裏軟綿綿的觸感。

“你是天生靈體,對厲鬼來說可是吸引人的大寶貝。”

張悠從頭上把陳愷的另一只手扯下來,也給塞到自己的口袋裏。

“天生靈體是什麽?”

陳愷看見張悠化身為好奇寶寶的模樣,頓時心裏頭的郁悶削減了不少:“像我這種有修為的人都是需要修煉來積累身體裏的靈力的,靈力越多,你也就越厲害啦。”

“而你的天生靈體,就是天生有著用不盡的靈力,只是你沒有得到修煉的法門,不會用而已。”

張悠擼開自己的袖子,看著袖子地下白嫩嫩肉生生的胳膊。

這底下都是靈力嗎?

所以他才不受陳愷法陣的限制的嗎?

陳愷看見張悠這幅神游天外的模樣,眼神愈發的溫柔,仿佛要滴出水來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沒有關樓幫忙的話,怕是兇多吉少。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把手從張悠口袋裏抽出來,神情嚴肅認真。

“張悠,今天晚上別跟著我行不行。”

“為什麽呀。”

“聽話。”

張悠不耐煩的撇了撇嘴。

“你不讓我跟,我難道自己沒腿嗎。”

陳愷拗不過他,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跟張悠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終於還是妥協了。

“你跟著我也行,但是要記住,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勁,你要趕緊跑,別管我。”

張悠臉上稚氣的笑意在聽到他這句話以後漸漸的消失了,嘴巴微微嘟起。

跟他相處了這麽久的陳愷很清楚,這是張悠不高興的表現。

“校長有危險,我怎麽舍得丟下你。”

陳愷心疼的用大拇指摩挲著張悠的唇邊,輕輕湊上去吻了一下。

“只要有一絲靈力在,我就不會有事。”

張悠還是有點不放心,嘴唇哆哆嗦嗦地,有些發白。

說實話剛才陳愷的話真的是嚇到他了,事情怎麽可能危險到那種地步呢?

應該……不會吧……

就像以前一樣的,幾個小鬼小打小鬧。

張悠想起來,陳愷好像已經活了很多年了啊,這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死掉呢。

對了,還有關樓,關樓很厲害的,林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校長赴險的。

其實關樓才沒有那份心思。

那一學校的行屍走肉怎麽比得上林世的重要,再說,除了林世,這世間所有人的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

介黎……介黎……自然也是吧。

關樓猛然站起,剛想順著臨行前在林世身上下的追魂咒去找人,突然間感到了一陣劇痛,心口撕裂一般的痛苦,便知道是林世出了事。

但他的魂契下的極其隱秘,其中靈力的氣息鮮有人能夠察覺,況且,這種魂契也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

口袋裏的手機又如催命符一般抖動個不停,關樓不耐,掏出手機正準備直接拔掉電池,卻不小心瞥見了來電顯示。

未知名來電,來自未知地區。

關樓猶豫了片刻。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原本應該甜美嬌嗔,語氣卻是陰森森的,讓人莫名的心聲畏懼。

“炎瑞,介黎在我手中,你有興趣來一趟嗎?”

“沒有。”

電話那頭的女人輕笑了一聲,好像這個答案原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那林世呢?”

關樓的神色一凜:“在哪兒?”

介黎看著介果從容地放下了手機,那張女人味十足的漂亮的臉上滿是自得的笑意。

“你在他心裏可是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啊。”

介黎毫不動容,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介果嘲諷的笑臉。

“他若不仁,我也不義。”

“哧——”介果起身站起,將桌上林世喝過的水杯放回水池中,“說的就好像你沒有虧欠過他一樣。”

介黎面露不悅,但又無法反駁什麽,畢竟介果說的的的確確是事實。

這個延續了千年的溫情陷阱,而今也是該落下牢籠的時刻了。

他輕輕把玩著手中的玉貔貅,眼神放空,若有所思,末了自嘲似的苦笑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林世迷迷糊糊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早已不是介果的那座破舊的小公寓。周圍是一片銅綠色的墻壁,墻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符文,符文的細凹處隱隱閃著金白色的光芒,看起來頗為神秘。

記憶之中昏迷前的最後一秒就是喝下了介果端來的那杯水。

果然還是太過於輕信別人了,自己跟介果僅僅只有幾面之緣,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上了當。

林世懊喪地抓了抓頭發,又擡頭四處張望了一番,想在滿眼的銅綠之中找到一個出口。

雖然不知道介果到底有什麽目的,但能弄出這一番陣杖的人也十分不容小覷。

況且介果跟介黎是姐弟,介黎跟關樓又是那樣的關系。

林世不認為介黎會爭風吃醋到想要他死的地步。

再說,要他死又何必這麽麻煩,他自認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招鬼的凡人,像關樓、介黎那種人,隨隨便便一揮手就能解決它。

那麽他們費了這麽大的功夫,先是把自己騙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淪落到現在這幅奇怪的境地,目的,大概就是為了引關樓上鉤吧。

糟糕!

關老師有危險。

而關樓並沒有聽到林世心裏急切地警告,他按照電話裏介果所說,將之前收集的四件神器帶在身邊,找到了這一處荒郊野外的小別墅。

別墅地處座南朝北的極陰之處,明明是天一生水的格局,卻偏偏以青銅尖欄圍繞,以金生水,再加上門口種下的兩棵招魂槐樹,關樓知道,這裏一定隱藏著什麽陣法。

關樓天生火體,水克火,金生水,一環扣一環,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到底是誰,這麽針對於他。

自從神力被封印以後,關樓雖則勉勉強強能使一些法術,但始終沒有多麽的引人註目,古時茅山傳人多會符術,沒什麽稀奇的,但隨著五神器的逐漸收集,關樓的神力好像一直在緩慢恢覆著。

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下手的人,無非是覬覦他的神力罷了。

只是沒想到這布陣之人手法竟然如此精妙。

關樓冷眼看著周圍將自己困住的淡淡的由水凝結而成的白色結界,覆蓋在他的身周,一點空隙也不留,牽制住他的行動。

而手裏的神器似乎受到了什麽吸引,不受控制一般朝外飛去,分別安放於四個不同的位置,形成一個天罡地煞陣,陣眼的中心便是關樓先前見過的那枚玉貔貅。

關樓記得清楚,這邊是當年介黎幫他封印神力的陣法,只是當時五大神器仍舊是本初形態,陣法消失後神器隱匿靈息墜落凡間,是他一個一個的收集到的,只是又有誰會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

而且,那人還把林世困在了這裏,關樓可以感受到林世的氣息,但卻怎麽也找不到人,有點擔心。

他聽見了鞋尖落地的聲音,擡頭看去,眼神驟然變得冰冷。

介黎與介果結伴而行,施施然走到關樓的結界面前,伸出手,從袖子裏飄出一個青色的銅鼎,越變越大,墜落在地上。

銅鼎的上方是一個青色的結界球,林世被困在其中,看著關樓,神色焦急。

介黎看似神色淡然,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往旁邊略去,不敢直視關樓的眼睛。

若是這時候關樓還在相信著當年介黎的好意那邊就真的是沒心沒肺了,他冷冷的看著困住林世的結界,似乎故意忽略了介黎一般,但灰眸中還是想要噴出火來。

被曾經的愛人背叛,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雖然明確意義上來講,是關樓先移情別戀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4 章

介黎看見關樓這副樣子,盡管心裏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在意,但心裏卻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名為嫉妒的陌生情緒。

千年之前,這個男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口中喊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欲/望滿足全都因為自己而實現,可現在這些溫柔卻是被另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所占有了,介黎怎麽能不心痛。

盡管他恨他無故的強迫,恨他不講道理的施舍與我行我素的挽留,卻也貪戀這個男人的強勢,他的實力強大,讓他所保護的人都會產生一種揮之不去的依賴感,如同匍匐在他腳下的奴隸。

而今介黎卻被自己的主人驅逐了,他當然會憤恨。

他惡狠狠地說道:“很快林世就要死了呢,炎瑞你還是再多看一眼吧。”

不出意外的收到了關樓憎恨厭棄的目光,介黎心中竟有了一絲被重視的病態滿足。

炎瑞喜歡的無非是他的薄情寡欲,卻不知道其實炎瑞自己才是真正的薄情寡欲之人,只是因為想要嘗一嘗人間煙火,便利用部落的安危加以威脅,將生為大祭司的介黎擄去神界折辱。

躺倒在他身下時,介黎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眼中無情無欲,甚至都沒有一絲淫/靡的饜足。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介黎微微一笑,弧度精準的同當日在神殿裏的一瞥一模一樣,只是如今落在關樓的眼睛裏竟顯得有些猙獰。

當初,介黎覬覦炎瑞身上的神力,偏逢凡間對神明的屠殺,他以借機幫助炎瑞為由,利用從古書之中看過的陣法知識,想借用五大神器之力將炎瑞的神力化為己用,未曾想到緊要關頭時出了一些差錯,不僅陰差陽錯的堪堪封印了炎瑞的神力,救了他一命,自己也因為陣法的反噬而神魂破碎,分離出來的一魂一魄恰巧被封印在了當時將死的林世體內,並隨著林世的轉世而重現人間。

如今,介黎逐漸將當年破碎的神魂覆原,神智逐漸清醒,當務之急便是拿回自己的一魂一魄,再繼續那時候未完成的事情。

一切都是陰謀,那時候如果陣法沒有出現意外,那麽關樓早就變成了一個凡人,永遠經歷著六道輪回生離死別的痛苦,如同螻蟻一眼庸庸碌碌的活在這世間,而介黎,則會繼承他的神力,擁有著萬人景仰的力量,尊貴的把天地都踩在腳下。

這是多麽讓人著迷的遐想。

而介果,應該叫介猓,因為看中了林世天煞引鬼的體質,想要這具軀體來奪舍。

這正遂了介黎的意,反正這人死也是死了,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時隔千年的一吐為快,這是關樓從未曾想到過的局面,但他此刻無心為當年的癡心錯付而抓耳撓腮,心急如焚。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用,連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

林世隔著一堵青色的透明的墻與關樓相望,他看見關樓痛苦的神色,微笑著加以撫慰,伸出右手,縮起中指與無名指,只有拇指、食指和小指高高翹起。

關樓知道,這個手勢代表著“ILY”,我愛你。

這是林世新學的,那天還滿臉興奮的比劃給關樓看,不過那時候他分不清楚各個指頭的名字,總是比劃錯了。

這次是對了,但他們卻再也沒有了那份溫馨的開玩笑的心情。

介黎說,他的一魂一魄在林世體內,這應該就是當初關樓將林世錯認為介黎的緣由,而上次關樓試探後發現,林世體內的魂魄似乎有了開始融合的趨勢。

要是這樣的話,介黎想拿回他的魂魄,除非將林世的魂魄撕裂。

想到這裏,關樓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伸手想沖開介黎布下的結界,剛碰到結界壁,便如同針刺一般疼痛,整只手都麻痹的動彈不得,身體裏的靈力也想石沈大海一般被結界所吞噬。

可惡!

關樓握著不能動彈的手臂,臉上仿佛繃了一層冰霜,噗噗的往下掉冰渣子,隨著靈力的流失,逐漸感覺到自己沒有了氣力。

介黎擡頭看了看天中的圓月,陰風忽地似是從地底吹來,大片的烏雲遮蓋住了慘白的光華,一絲絲暈光也不肯洩露出來。

是時候了。

介黎祭起了地上的法陣,烏雲翻滾,一束黑氣從玉貔貅中緩緩飄出,方向直指靜謐之中的龍淵學院。

還多虧了那個貪圖長生的宗成,利用玉貔貅吸取那那麽多靈魂,以魂養煞,正好便宜了坐收漁翁之利的介黎。

與此同時,在龍淵學院,陳愷將張悠護在了身後,看著逐漸松動的封印,眉頭緊鎖,神色肅穆,盡管仍舊持續不斷的用靈力維系著搖搖欲助的封印,但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

張悠看著陳愷額角細密的汗珠,心疼不已,卻又知道自己不能幫得上什麽忙,只能在旁邊幹著急。

“校長,要不然歇一下,你的臉色真的很差。”

陳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轉過頭去給張悠一個安撫的笑容,神色依舊嚴峻,面色更加蒼白,仿佛生命力都隨著靈力被強註入了封印之中。

“如果出了問題,我們都得死。”

這不是開玩笑,幾百個厲鬼的煞氣,積聚十幾年,足以屠城。

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於事無補,更何況介黎那裏還有五神器的加持。

張悠並不是不知道局面的嚴峻。

在往研究室趕的路上,他便看見了平日裏經常互相打打鬧鬧的同學們,一點一點的褪去了外表的偽裝,也失去了身為人時應該有的神智。

私心不想讓陳愷去以身犯險,但明知這是逼不得已的局面,走從陳愷十五年前決心插手這件事情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他逃不開今天的這份責任。

只是張悠舍不得,從陳愷之間一點一點流露出來的都是陳愷的靈力。

陳愷當年也是凡人,只是因為稍有修為而長生不死,靈力於他來說就是生命力,靈力如果耗盡,陳愷也就是幾近生命垂危了。

張悠看了一眼逐漸裂開的縫隙,動用為數不多的腦筋思考了一陣。

陳愷並不是凡人,沒有輪回的權利,若是他死了,就註定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而自己不一樣,還能投胎,還能活下去,只要陳愷不忘記他,就能在別的什麽地方找到他,然後他們再一次享受一個百年。

下定決心,在陳愷還未來得及攔住之時,張悠彎著腰沖了出去,投身於封印上的陣法之中。

(校長說過,我是天生靈體,這樣應該會起到一點作用吧。)

(反正我早就死了十幾年了,這多出來的壽命都是校長給的,我也該為他做些什麽事情才好。)

陳愷看見張悠的魂魄逐漸被封印上的金光所吞噬殆盡,全身的靈力融化在了法陣之中,又隨著煞氣的侵蝕被逐漸吞噬,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陳愷神色痛苦,恍惚間竟是松懈了對封印的支撐。

大批的煞氣沖破脆弱的封印陣法湧出,遮天蔽日,順著黑氣的指引往介黎的方向飄去。

陳愷被煞氣驟然而至的煞氣侵蝕,周身靈力流失,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倒在地上濺起了一小撮灰塵,頭下枕著的是張悠剛剛留下的腳印。

然後,一陣陰風卷起,陳愷的屍體瞬間化成了一簇灰塵,隨風飄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似乎是去追隨張悠的腳步了。

介黎看著煞氣引入陣眼中心,被玉貔貅逐漸吸收,眼中流露出不自禁的狂喜。

就快要成功了啊,千百年來的處心積慮,只為這這一天的光榮成就。

他虎視眈眈的看著五神器緩慢而毫不留情地吸收著關樓的神力,看關樓如何掙紮都逃不開結界的束縛,輕笑一聲,把目光轉向了林世。

當初是陰錯陽差,才讓炎瑞認識了這麽一個卑微的凡人,於介黎看來,林世不過是一個幫他貯存魂魄的容器罷了,只要有需要,容器更換也不是什麽大事。

他獰笑著催動林世身上的陣法,從陣法中伸出幾根金色的細長的觸手,在林世的胸口探尋了幾下,便一下子戳入了他的體內,將林世的魂魄生生撕扯開。

林世忍不住痛呼一聲。

整個身體都仿佛想在被向外撕扯,恨不得被硬生生撕成幾片,涼意在四肢百骸內流竄,讓他的腦袋格外清醒,身體確實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

他看見結界中的關樓面色蒼白,心裏止不住地痛,卻再也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想別的什麽東西,身體似乎在逐漸變輕,意識也漸漸模糊。

已經融入林世身體中的介黎的一魂一魄一旦掙脫了束縛,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介黎的身體裏。

拿回了魂魄的介黎似乎恢覆了往日的風采,神采奕奕,眼神清明,嘴角得意地笑張揚恣肆,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狠毒了起來。

關樓聽見林世撕心裂肺的痛呼,目眥盡裂,靈力在手指間叫囂著想要沖出來,卻被介黎的陣法硬生生地壓制著,毫無動彈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世魂飛魄散,卻無計可施。

介黎感受著從陣法之中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神力,詭異的笑意在臉上揮之不去。

先前礙於炎瑞的實力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身下,如今形勢顛倒,總歸也能一雪前恥。

只是他忘記了,當初的炎瑞並沒有強求他做什麽,他大可據理力爭,炎瑞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一旦存了那一份貪婪,便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諸旁人身上,為自己的欲/望找到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突然之間,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喀嚓聲,玉貔貅竟然承受不住太多的煞氣聚集,從中間一分為二裂開了。

介黎滿目驚愕。

“怎麽可能!”

集煞令聚集三界煞氣,怎麽可能區區幾百惡鬼就能讓其毀於一旦!

這是他費盡心機從宗成身上拿回來的,同千年之前一模一樣的外表甚至觸感,怎麽會出了問題!

隨著玉貔貅的裂開,剛剛被它吸收進去的煞氣噴湧而出,頓時,萬鬼嚎哭,天色驟變。

陣法瞬間崩潰,介黎身上竟然燃起了金紅色的火焰,正如先前關樓三番四次用來驅鬼的神力那樣,以介黎為中心向四周迅速的擴展開,將所有的一切納入火焰之中。

包括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關樓。

自然也包括介黎自己。

炎瑞的神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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