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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懂的東西。

“老師!”

“有學生舉起了手,男人放下手中的書,盯著那個出聲的學生。

“我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關樓。”

短短的兩個字,講臺底下卻泛起了軒然大波,學生們興奮的議論著,尤其是女生,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

關樓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再多說什麽,繼續講課。

他講的是商湯的孫子少康一朝的歷史,商周史也是林世很感興趣的一塊。

大概講了一兩個鐘頭這節課便結束了,眾人潮水般的跟著關樓湧出教室。

關樓冷冷的瞟了一眼:“不許跟。”

學生們遺憾的停下了腳步。

林世繼續在人群中分離穿梭,隱隱聽到幾個女生的尖叫,黑線不已。

林世依照著剛才的記憶踩著關樓的步子跟到了教師辦公室,轉眼卻把人給跟丟了。

偌大的走廊只有林世自己的腳步聲。

林世心裏頭有些發慌。

自從經歷過昨晚的怪事,他對這麽安靜的場合總是有些害怕。

他轉身準備離開,突然被眼前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他張口想驚叫,對方卻先他一部捂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但林世很快安靜了下來,因為他看清了,來人是關樓。

關樓感覺的拂在手心的溫軟的唇的觸感,喉嚨口有些幹燥,放下了手。

“你找誰?”

口氣生硬但並不疏遠。

林世舉起手中的筆記:“老師,我有問題。”

關樓定定的看著他。

林世被關樓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商朝的歷史早於周,但為什麽殷人對於神的祭祀並沒有商朝那麽虔誠呢?”

“因為周需要用虔誠來約束子民。”

林世似懂非懂,但看見關樓冷冰冰的樣子,林世也不敢多說什麽,把自己的疑問咽了下去。

關樓皺了皺眉,也不理會林世欲言又止的眼神,轉身準備離開。

“啊,那個,關老師。”林世想起了那個鬼嬰,順便也想起了關樓是妖精的事實,一時猶豫不決。

“什麽事?”

關樓的口氣略微有些不耐煩。

如果不是看在這個魂魄前世曾讓他著迷的份上,他才不會跟這樣一個傻瓜糾纏。

林世腦袋一縮,囁嚅道:“你吃什麽?”

“嗯?“

“我是說……”林世看著關樓明顯錯愕的眼神,斟酌著自己的話,“你想不想吃我?”

“……你想被我吃嗎?”

明明是無語的順口一接,卻被林世理會錯了意思。

“不,我不好吃的……我知道你們妖怪喜歡吃人,但我保證我不好吃的。”

關樓臉上的冰霜徹底崩裂,他表示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凡人的思維了。

林世識相的收斂了下來:“你不是……妖怪嗎?”

……

關樓滿頭黑線。

他不該對除了介黎意外其他凡人的智慧抱以期望的,即使眼前這人是介黎的轉世。

“我是人。“

林世先是驚訝,然後從驚慌到驚悚,關樓都淡然的站在一邊看著。

林世有點兒不好意思。

“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巴拉巴拉……“

林世把昨天晚上遇見鬼嬰的事情一股腦兒告訴了關樓,並著重強調了鬼嬰的兇殘與自己的可憐無助。

關樓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鬼怎麽就無聊到掀翻了冰箱並把冰箱裏的食物全都吃光?

當然,他忘記考慮林世胡編亂造的可能性。

“你八字多重?”

“三兩九錢。”

是林世的一個高中同學拉著他到一個大師那裏去測的,據說是提前三天預約,還要給三千塊的咨詢費。

林世對自己的骨重還是很滿意的,之前看的那些靈異小說裏,主人公都是因為八字奇輕,所以才會招魂惹鬼,但林世的三兩九錢不算輕。

“你是午夜子時三刻出生的。”

林世微微詫異,用力的點了點頭。

關樓算的真是比算命先生還準。

“陽時陰刻,陰陽交接,煞氣重,易招惡鬼。”

林世開始冒冷汗:“那我該怎麽辦?”

關樓也不理他,轉身去開辦公室的門,林世急了,兩步並作三步,想去拽他的手臂,沒拽到,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環住了關樓的腰,做同歸於盡狀。

關樓的身子一僵,但隨即鎮定自若的一根一根扒開了林世捂在他的小腹上的手指頭。

他的力氣奇大,林世的手被折的生疼閣淚汪汪眼巴巴兒的瞧著他。

“快捷鍵1。”

林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關樓進了辦公室不見了蹤影,才猛然驚醒,掏出手機點開了快捷鍵1,是一串號碼,號碼所有人是關樓。

林世對關樓的超能力很欽佩。他剛剛明明沒有把手機拿出來。但又有些後怕,畢竟這不是一個人類應該具有的能力。

拿到了關樓的手機號後林世忘乎所以,連陳愷給他翻了好幾個白眼都沒有看見,以至於陳愷一放學氣呼呼的開車回家。

林世一個人溜達溜達走回去,心想著要花錢買一臺小綿羊。

林母給的生活費他一分沒動,買輛小綿羊綽綽有餘。

一回到家,林世就沖進臥室把門反鎖,用膠帶和白紙把鎖眼蒙的嚴嚴實實,並用麻繩捆住了門把手。

做完了一切的安保工作,林世才放心的抱著手機睡下。

到了半夜,果然撓門聲又來了。

林世緊張兮兮的爬下了床,開燈。

但“吱吱“的刺耳聲響很快就消停了下來,林世有些奇怪,邁著小步子湊近了門邊,忽然看到一只短小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硬生生的從門的底端縫隙裏擠了進來,暗黑的腐殖在燈光下泛著綠瑩瑩的光。

林世大驚,連忙拿起手機想撥通關樓的電話,手一哆嗦,手機摔在了地上,正好被正在四處摸索的鬼手握住,叭的一聲被捏的粉碎。

林世驚慌失措的往後退。

鬼手仿佛生了眼睛一般,朝著林世的方向越伸越長,越拉越細,壓在門縫下的那處已經被壓得薄如紙片,的跡象,隨著鬼手的□□移動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林世慌不擇路,隨手拿起一盞臺燈朝著游離的鬼手砸去,臺燈碎片卡在黴綠色的骨骼中,冷冷的晃眼。

鬼手仿佛被激怒了,像眼睛蛇一樣直直的立起手腕,自手肘處硬生生的折起,朝林世的面門狠狠抓去。

千鈞一發之際,鬼手忽然緊緊地攥了起來,急速的朝臥室門外抽離。

林世聽見鈍器撞擊在硬物上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嬰兒的哭聲,卻是沙啞淒厲,令人心悸。

林世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豎起耳朵聽見門外腳步移動的聲音,機警的用窗簾蒙住了頭。

“黎?”

林世聽出來是關樓的聲音,卻聽不懂他的話,謹慎的沒有任何動作。

關樓在門外側耳聽了聽,幹脆擡腳直接踹開了門,就看到林世用床林緊緊的把自己裹了一圈,簡陋的露出了柔韌的身體曲線,翹起的臀部吸引了他的註意力。

林世微微露出眼睛朝外張望,看見關樓手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面色嚴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轉了幾個圈讓身上的窗簾松開。

“額,關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對關樓的出手相救心感慶幸,但林世清楚地記得自己並沒有來得及向關樓求救。

“我住在隔壁。“

關樓順手把手中的一個陶土罐放在了電腦桌上,然後雙手撐著坐在林世的床邊,修長的雙腿慵懶的交疊,目光灼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只穿著睡衣的林世。

這一世的林世不同於上一世的介黎。

介黎清雅孤高,風韻卓絕,身為炎部落的大祭司,自然本事不差;但林世不同,弱的要命,連小小的鬼嬰都鬥不過,也失去了那股清高的味道,變得流裏流氣的。

林世撇了撇嘴,看來關樓就是隔壁的新房客了。

他理了理衣服,施施然去客廳倒水,路過電腦桌的時候,陶罐突然松動了一下,一只鬼手從罐子裏伸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有讀者看了沈沈的《悶騷總裁》之後指責我的文筆幼稚粗俗,全文完全是敷衍塞責的湊字數產物。

我正在努力的提高我自己的文筆,前輩推薦的所有的書我都有很認真的在研究,親親們提出來的問題我都會一一改正,但是我的文章,是我上課的時候用鉛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課後再一個字一個字的碼出來的,絕對不會是敷衍讀者的東西。

抱歉親親們,我這樣說可能會顯得有一點玻璃心,請你們原諒。

第 6 章

關樓把林世扛開,雙手在陶罐上加了一道符咒。

林世驚魂未定:“你把那個東西,就這樣?”

關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這樣。”

未出世而死的鬼嬰,生而帶有極重的怨氣,除非破解了他們的執念,否則是死不了的。

林世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你不睡覺?”

林世擡眼:“幾點啦?”

“兩點。”

林世一言不發地爬到了床上,用杯子緊緊的包裹住腦袋。

過了一會兒,關樓正準備動手幫他關燈,林世突然探出了頭來:“我睡不著怎麽辦。”

關樓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關了燈。

林世感覺的身邊的床猛然下陷,然後就有一只手來扯自己的被子,驚慌到:“你幹嘛?”

關樓並不理會林世過激的反應,直接摟過林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林世的耳邊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耳垂。”

黑暗之中,誰也看不見林世頰上的紅暈。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發現沒法兒把自己腰上的手抖落下去,也就將就著這種姿勢睡了。

反正都是男人,碰一下又不會懷孕。

第二天林世起床的時候關樓已經走了,帶走了桌子上的陶罐,臨死打著呵欠去衛生間洗漱,無意之中看見了桌子上的甜豆漿,悶在了透明保溫杯裏,心中一暖。

上了大學以後,因為要節省時間睡懶覺,林世一直都不吃早飯,除了關樓,也沒有人關心過。

陳愷的車在公寓樓下等著。

林世啜著豆漿,自然而然地坐進了車裏,仿佛昨天陳愷跟他鬥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校長。”

“嗯,什麽事?”

陳愷盡管車技很爛,但還是轉頭,給了林世一個溫柔的笑。

“這裏,有沒有賣電動車的店啊。”

“你想買車?”

“我……”

林世突然發現陳愷的車朝路邊的綠島駕駛過去,手忙腳亂的越過副駕駛座打起方向盤。

他之前學過駕駛,只是沒有考到駕照而已。

陳愷幹脆把車停在了路中間,不滿的瞪向了林世:“為什麽要買車,每天我接送你不是很方便嗎?”

“我……”

“昨天只是意外,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

“你……”

“難道身為我的學生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嗎還是說你很看不起我,覺得上這個學校是一種恥辱?”

“……”林世無語了,只是想買個小綿羊,還不至於上升到這麽嚴肅的層面吧。

“你怎麽不說話了?”

“……我就想買個漂亮的電動車回來欣賞欣賞。”

陳愷面色稍霽:“這麽說你還會做我的車?”

林世猶疑著點了點頭。

陳愷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發動汽車。

這樣任性的舉動更加堅定了林世想要遠離這個男人的念頭。

托他的福,林世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堅定地認為,看起來斯文可靠的男人骨子裏一定是個變態。

到學校的時候林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書包沒有帶,勉勉強強地走進了教室,驚訝地發現他的筆記本和筆都放在了第二排正中央的一個座位上。

他若有所思的望向了講臺上的關樓,關樓卻專心致志的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

關樓的課的確很枯燥,但林世卻很感興趣,並為關樓淵博的學識所折服,聽得十分專註。

突然,一個腦袋從林世身後探了出來,把他嚇了一跳。

是張悠。他一直坐在林世身後。

“你不用上課嗎?”

林世有些不滿。

張悠聳聳肩:“那些課我都聽了十幾遍了。”

“十幾遍?”林世驚訝的重覆著他的話。

“哎呀,那些課本太簡單,讓我有種上了十幾遍的錯覺啦。”

張悠急不可耐的切入正題:“你好像每天都和校長一起來。”

“額額,陳校長他……是我舅舅。”

張悠圓滾滾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更討喜:“你外婆真厲害。”

“……什麽?”

“你舅舅和你媽媽年齡相差很大。”

“……”林世這時候後悔的想咬舌頭。

張悠不理會林世的尷尬,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校長有沒有女朋友?”、

林世看見張悠半張著嘴,一雙星眼滋滋兒的冒著光,呆萌的讓人咬牙切齒,忽然想伸出手來摸一摸。

就在他即將付諸行動的時候,猛地聽見了關樓在喊他的名字。

“有!”

林世這一聲喊得中氣十足,把打瞌睡的學生都給嚇醒了。

關樓並沒有擡頭看他,自顧自的留在講臺上收拾東西。

“放學之後跟我來一下。”

林世忐忑的跟在關樓後面,看著他把手中的書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從辦公桌裏掏出了那個陶罐,眼皮一跳。

“……你想幹什麽?”

關樓擡眼,林世突然覺得眼前一晃,被美色閃瞎了眼。

“解決它兩種辦法。”

“哪兩種?”

關樓定定地望著滿臉迷茫的林世,緩緩開口。

“第一,殺了你。“

“………這個就算了,第二種呢?”

“找到他的死因,破除執念。”

林世覺得這個方法不僅煩而且危險。

要想知道鬼嬰怎麽死的,就得去查那個女鬼的身份。

誰知道他死了多久。

“如果不解決呢?”

關樓面色微緊:“我縛得住他的魂魄,縛不住他的怨氣。”

因為怨氣此物,不屬於六界,如果是陰鬼、僵屍,這還好辦,幾道符便可,但怨氣,憑他現在全無半分神力而僅靠道法的情況下,是完全應付不過來的。

林世雖然聽不懂怨氣是什麽,但看關樓的面色嚴峻,便知事態不妙,頓時拉下了一張苦瓜臉。

陳愷一放學就在校門口等林世出來,實在等不及了就去階梯教室裏找,空無一人。

他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關樓,就偷偷摸摸的去門房拿了教師辦公室的鑰匙,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林世沈著臉巴巴兒的望著關樓,關樓則是一臉漠然,漫不經心。

林世看到門口探出一個頭來,一楞,倒是陳愷氣勢洶洶的沖上前來,把林世護在了身後,同關樓面對面的對峙著。

他們兩個差不多高,只是關樓的腿更長一些,所以倒是顯得比陳愷高。

不過都比林世高。

這讓林世有些郁悶,想當年自己在高中的時候,人稱“三八小王子”,年齡十八,身高一米八,那玩意兒也有十八公分。

至於他那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十八公分,林世倒是一點兒也不知情,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拿卷尺在上面比劃過。

那時候天天有人給他送情書,有男有女。現在想來,真是徐娘半老,人老珠黃啊。

關樓對陳愷的挑釁不屑一顧,他淡淡了看了一眼,就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陳愷吃了鱉,面色很不好,不過還是竭力在林世面前保持著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形象。

“你不是要去買小綿羊嗎?怎麽打電話都不接?”

林世突然想起來,他的手機昨天晚上被鬼手給捏碎了。

關樓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林世。

林世當即沖陳愷嬉皮笑臉道:“我換手機了,關老師送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既然是別人送的,陳愷也不好說什麽,只是叮囑林世待會兒要把電話號碼給他,便拉著林世的手往外走。

林世轉頭戀戀不舍的望向了關樓,卻見他垂著眼瞼若無其事,不覺心聲奇怪,又忽然想到了關樓剛才遞給自己的手機,恍然大悟。

陳愷開車帶著林世去車店買車,林世趁他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偷偷的把手機拿出來看。

屏幕上是一條編輯好的備忘錄:十二點校門口見。

林世偷偷松了口氣。

眼見著陳愷把自己領到了一堆小綿羊中間,他心情甚好,很大氣的選了一款騷包的嫩黃色小綿羊,不大不小,但是坐兩個人剛剛好。

陳愷本來想幫林世付款的,但林世反抗得十分激烈,他只得識趣的作罷。

小綿羊是買回來了,但陳愷堅持要求林世坐在他的車上,並別扭的把小綿羊卡在了後備箱裏,一路顛啊顛顛進車庫。

陳愷和林世是公用一些車庫的,車庫裏各種設備都很齊全。

陳愷見林世不停地打呵欠,便匆匆道了聲晚安,不情不願地走開了。

林世著呵欠並不只是為了趕客。

從昨晚到現在,他合眼的時候屈指可數,早就累的要命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上大學也是一件體力活兒,而且連艷遇也沒有。

說道艷遇,林世就想到了關樓。

如果他是女人的話,林世早就忍不住下手了,他有些惋惜地想,真是可惜了那張臉。

半夜十一點多,林世強撐著爬了起來,到樓下去推出了新買的小綿羊,一路迷迷糊糊的騎到了校門口。

深更半夜,只有路燈安分守己的閃著光。

學校附近並沒有什麽場所,安靜的令人發指。

臨時看見了倚在校門旁邊燈柱上的那抹修長的身影,孤孤單單,漂亮又落寞,又想起了早上那杯溫熱的甜豆漿,心裏頭突然一陣揪緊,快步走上了前。

關樓慵懶的擡起了眼,見是林世,便站直了身體。

林世走來,自然而然的牽起了關樓的手,占到學校的圍墻下面,懊喪地問:“怎麽辦?”

關樓看了看自己與林世相觸的地方,有些恍惚。

介黎從來不會主動跟他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但他確確實實在林世的魂魄裏嗅到了介黎的味道。

這個男人,前世折服他的是優雅矜持的氣度與清新柔美的外貌,今生林世的氣度是沒得一幹二凈,雖說長得人模狗樣,但絕對說不上是清新柔美,又拿什麽來吸引他呢。

林世見關樓反應,便用手肘扛了扛。

關樓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一下子把他扛到了肩上,然後直接從圍墻上跳了過去。

林世很郁悶,手下會把他背在背上;美人受傷的時候,英雄會把她抱在懷裏,但是這樣被扛在肩膀上又是怎麽回事,惡霸強搶民男?

關樓剛落地,變察覺到了不對勁。

林世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了頓,忙問道:“怎麽了?”

關樓把林世放了下來:“陰氣很重。”

白天只是隱隱覺得古怪,沒想到到了晚上引起這麽重,簡直就像是……鬼市。

林世惴惴不安的往關樓身邊靠了靠。

他知道學校裏大部分學生都是住校的,似乎除了他,所有學生都是住校的。

好在學校裏宿舍多,住個五六百人不成問題。

沒錯,雖然林世乍聽到的時候也覺得很驚訝,但是龍淵學院統共便就只有五六百人,而且每個人的成績都不俗,似乎拿到別的學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關樓敏銳的感覺到了這裏的陰魂絕對不止十幾二十幾個這麽簡單,不過既然,他們此行是另有目的,而陰靈也沒有出來打擾,他也就沒有太在意了。

“你道符帶夠了沒有?”

“沒帶。”

林世惶恐的瞪大了雙眼,仿佛受了驚的小動物,額前因為發旋而高高翹起的呆毛,在晚風中輕輕飄蕩。

關樓有些無語,不知道怎麽解釋。

雖然他沒有了神力,但是靈力還是有的,不至於淪落到同三流天師一樣隨身帶一大疊黃符紙的地步。

不過林世也是個豁達的人。

他看關樓比自己個子高,長得比自己帥,敵人肯定第一時間先解決關樓,給自己留下逃命的時間,所以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快要走到之前林世撞鬼的那幢教學樓時,關樓手中的陶罐開始騷動了起來,屢屢黑氣從不嚴實的罐口洩露出來。

關樓不耐煩的在甕口敲了敲,陶罐立刻安分了下來。

一百多米遠處,之前的那個女人靜靜的躺在教學樓寸草不生的花壇裏,眼神陰鷙,眼珠死命的向上翻露出大片刺目的眼白。

對上她的目光,林世渾身打了個哆嗦。

看到林世略有些恐懼的深情,關樓捏了捏他的手:“不會有危險。”

站著說話不腰疼,林世腹誹道,還是很好奇:“為什麽?”

她的魂魄被拘束在了那裏。

所以那天關樓才沒有辦法讓她灰飛煙滅。

有人在這幢樓裏布下了拘魂陣,在陣法之中,陰魂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關樓隨手拿出一張符咒,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稍大一點的石頭,用符咒包著,扔向了女人。

女人的視線伴隨著飛來物移動,頭崴向了一側,然後骨碌骨碌滾到石頭落下的地方,一口咬住。

見狀,關樓便拉著林世走向了拘魂陣的中心,女人的屍體躺著的地方。

女人的頭想沖上來,卻似乎被關樓的符咒給定住了,動彈不得,只能緊盯著,意圖用陰狠的眼神殺死人。

林世看著眼前的玉體橫陳,嘟囔道:“難道她每天都會在這裏跳一遍嗎?”

關樓點了點頭。

強烈的怨氣讓她不斷重覆她死前的場景。

林世無語的想象到了一個白衣飄飄的女鬼上躥下跳的樣子。

“元寶領,短旗袍,無袖,女鬼應該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新式女性。“

關樓難得聽見林世說這麽有頭腦的話,不由得瞟了他一眼。

林世撞上關樓的目光,嘿嘿一下:“我研究過中國服飾史。”

林世還想再說些什麽。

關樓直接掏出了一張黃符,想探尋女鬼生前的記憶。

就在這時,從陣眼中忽然冒出了一陣黑煙,逐漸遮蔽了關樓、林世的視線。

女人的面容霎時間變得扭曲猙獰,在黑煙之中不見了蹤影。

黑煙散去,關樓四下看了看,低咒了一聲。

沒有想到這拘魂陣之中還擺了這樣一道。

看來設陣之人想要隱瞞女鬼的死因。

林世不明所以,關樓簡簡單單的同他解釋了一番。

林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面色嚴肅。

關樓強壓下自己心裏想要替他抹平眉頭的沖動,只是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有人不讓我們知道,我們可以自己查。”林世沖關樓眨了眨眼睛,“我記得我們學校有校史館。”

龍淵學院自建校以來就有專門的記史老師,仿效古時候的太史令,兩百多年的校史都原封不動的風藏在了校史館。

而校史館的鑰匙,恰巧在張悠那裏。

關樓定定地看著眉飛色舞的林世,眸色幽深,卻又明亮似點點星光。

他記憶中的介黎,掌握著部族生殺大權,或戰或和,殺伐果斷;而眼前的林世,他本以為太過世俗一無是處,可現在看來,林世自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堅韌與智慧。

林世原本在很認真的研究面前那幢教學樓,突然聽見了關樓問“你困了嗎”,十分破壞氣氛。

他想轉頭丟一記不滿的白眼,卻被關樓十分熱切的目光給唬住了,迷迷糊糊地點頭。

得到了首肯,關樓十分敏捷的將林世扛在了肩膀上,越過圍墻,扒出車鑰匙,飛快的開回了林世家,簡簡單單洗幹凈,如狼似虎扔床上,睡覺。

整個過程,林世都是混混沌沌,但腦袋一碰到枕頭,身體變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沈沈睡去。

仗著和張悠的親密關系,林世很快就拿到了校史館的鑰匙,並且在張悠十分樂意的情況下,請他去幫忙纏著陳愷。

放學後,林世和關樓就一並踏進了校史館,似乎有人來過,但沒有人打掃,灰塵簌簌的往下掉,厚厚的灰塵上有幾排腳印,陰黴的氣味撲面而來,同禮堂差不多大小的房間,因為一排排的書架而更顯陰森,書架不算高,林世的手剛剛好夠到頂層。

因為有備而來,他們的目標自然是標號1915~1940的櫃子。

林世隨手翻了翻,知道了頂層是校史,主要記錄了學校裏每一年發生的大事,而二三兩層則是教師資料,再往下應該便是該年入學的學生資料。

林世和關樓在這裏一本一本的看著,可張悠那邊卻是不太好對付。

張悠以學生會有事兒為由賴在了校長辦公室裏,坐在陳愷對面和他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

終於,陳愷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麽事兒?”

張悠眨巴眨巴眼睛,沖陳愷丟了一記飛吻,然後稱陳愷怔忡的當兒想到了一個借口。

“我想申請出校。”

龍淵學院實行嚴格的宿舍軍事化管理制度,所有住校生想要出校都必須和輔導員打報告,昨晚一系列的麻煩的程序。

張悠料到陳愷會陪他去找輔導員,而輔導員現在正在澡堂洗澡,並且大概要洗兩三個小時。

這麽長的時間也足夠向林世交代了。

但陳愷只是平平淡淡的問了一句:“出校幹嘛?”

張悠一驚,順口接到:“買內褲。”

“……”

陳愷揉了揉眉心。

所有學生之中就張悠讓他最不省心,經常做一些有悖於習慣的事情。

因為張悠的體質特殊,用在他人身上的方法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順利。

“你要多大尺寸的,我幫你買。”

張悠又驚又羞又喜。

其實她很想直接脫下褲子給陳愷看一看,不過為了矜持還是裝模作樣的忸怩了一下:“這個,要是過了才知道。”

陳愷皺起了眉頭

身為龍淵學院的學生,張悠並不方便出門。

他想了想,幹脆起身,給林世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先回家,然後就走向了張悠:“我陪你去。”

張悠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然後摸了摸口袋,確認錢包帶在身邊以後便樂顛顛的走出門去,突然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人摸了一下。

他捧著屁/股轉過頭來,看見了陳愷那張溫柔的帥臉。

“校長好討厭。”

張悠放下了自己的屁/股,改為捂臉,嬌羞不已。

陳愷的眼皮跳了跳,分外懊悔自己剛剛把符咒偷偷放進了張悠的褲子兜裏——應該直接塞到他嘴裏。

張悠並不理會陳愷不善的面色。

他蹦蹦跳跳坐進陳愷的車裏,並指揮他開去本市的一家男士內衣點。

這是他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廣告裏一閃而過的一條丁字褲讓他印象深刻。

所以在內衣店裏,張悠特意的帶陳愷去看了那條丁字褲,大肆渲染了它的方便實用。

站在一邊的導購小姐察言觀色,覺得眼前這兩個好看的男人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便笑瞇瞇的補充道:“是啊,這種內褲很有情趣呢。”

情趣!

陳愷眼中精光一閃。

他想到了林世穿著這條小小的薄薄的丁字褲,套了一件白色的西裝襯衫,不禁拇指大動。

不過他沒有忘記張悠還是自己的學生,要在學生面前保持一定的威嚴。

於是他收起了腦中的綺念,板起臉來訓斥道:“怎麽能說這麽不正經的東西!”

張悠撇了撇嘴,失望的轉身到別的貨架上隨便看看。

導購小姐也覺得十分尷尬,幹脆跟在了看起來比較好騙的張悠身後。

趁著沒有人註意,陳愷扯下了那條丁字褲,飛快的到收銀臺便結了帳,然後揣進了西裝內袋裏。

這邊張悠正在動用為數不多的腦細胞跟陳愷周旋,與此同時,林世這邊已經有了線索。

“民國十一年,壬戌秋,請慧是法師做法,虹華樓費,遷新址於文雲樓。”

林世剛想把這條線索分享給關樓,卻見他遞過來一個發黃的小本子,是一個名叫許慧君的女老師的工作記錄。

“民國十一年五月初八,許慧君因病辭假一月。”

此後便再無其他的記載。

“所以那個女鬼很有可能是她?”

關樓點頭。

林世繼續往前翻,發現這個女教師工作記錄中出現的最多的名字就是“段林朗”,幾乎每天都要給這個學生補習功課。

林世喃喃自語:“這個段林朗是個什麽人?”

“段祺正的兒子,段祺正是段祺瑞的遠房表弟。”

來頭還挺大,跟總統車上了親戚關系。

林世向關樓眥了一下自己的虎牙,問道:“你怎麽知道?”

關樓亮了一下他手裏的符咒。

那是通靈符,可以感知到遺物上的陰氣而借此與遺物的主人對話。

林世有些不服氣,本來這是彰顯自己智慧的好時機,關樓卻陰險的開了外掛。

“那你知道他是哪個班的嗎?”

林世湊到關樓跟前。

關樓無動於衷的望著他,終究還是擋不住林世變化多端的表情攻勢,任命的又燃燒了一張符咒。

突然林世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是陳愷,這是第三通了。

林世無語的掛斷,放進口袋,又覺得不妥,幹脆把電池板拔掉了。

關樓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一言不發,等林世把拆了電板的手機重又裝回兜裏,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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