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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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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

玉蟾在手中跳了跳,李宓回過神來,讚賞的看了一眼青年,驚奇道:“原來你就是江南花家的花公子,我知道你,你是陸小鳳的朋友。”

花滿樓搖搖扇子,爽朗一笑:“哈哈,看來姑娘你也是陸小鳳的朋友。”

李宓傲嬌哼了聲,皺了皺鼻子:

“我才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叫李明月,神侯府的李明月。”

“看來,陸小鳳又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才會需要神侯府的小神醫救他。”

“豈止,陸小雞如此氣人,花公子你是如何與他做了這麽久的朋友。”

“哈哈,有個愛管閑事的朋友,生活會有趣很多的。”

“花公子是初來汴京嗎?要不我領你四處轉轉。”

“花某,確實初來乍到,那便有勞小神醫了。”

“花公子叫我明月就行,走,那邊有家豆花很好吃,我請你呀。”

……

伴著昏黃的燈火,紅裙姑娘白衣公子,所到之處,路人無不面帶笑意。

巧的是,兩人衣服上都用銀線繡了蓮花,恰似並蒂。

李宓帶著花滿樓逛遍市集,每每走到一處,便將所見之物,以生動的語言,細細講給花滿樓,體貼卻不冒犯。

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花滿樓心裏倍感熨帖。

虹橋之上,銀河之下,李宓現學現賣,講星空盛景,花滿樓聽得極為認真。

兩人相處愉快,分別之際,李宓本想邀請花滿樓住進神侯府,花滿樓卻婉言謝絕,直道明日再上門拜訪。

戌時末,李宓歸家,神侯府靜悄悄的,回到小院,才發現院子煥然一新,掛滿了好看的紅繩和精美的花燈。

素手撥弄,光影流轉,如螢舞,如星河,分外詩意。

房間裏,桌上放著各色禮物,李宓更覺溫暖,將小金從荷包裏放進酒壇,懷揣愉悅的心情,李宓安然入夢。

次日一早,花浩軒、花翰宇攜厚禮,帶著弟弟花滿樓,拜訪諸葛神侯,花三、花五,亦官拜中侍。

幾人一番寒暄,神侯頻頻點頭,讚花家兒郎均是青年才俊,得知其上門之意,忙讓侍衛去尋李宓。

一進門,李宓沖花滿樓笑了笑,才低下頭走到神侯身旁,花三絲毫不覺,反而是站在門口的花五察覺到什麽,轉頭看了眼花滿樓。

“明月見過世叔,見過幾位花公子。”

“見過小神醫。”

外人在場,李宓更謹言慎行,見花家公子還要客氣,神侯忙道:“好了好了,幾位世侄,咱們閑話少敘,明月,花七公子的眼疾,你可有章程啊?”

眾人看向李宓,而李宓,看向花滿樓,望氣一觀,皺了皺眉:“花,花公子幼時被人刺傷的眼睛,如今要想覆明,有幾分難度。”

“不過我有8成把握,半年後,應能恢覆如常。”

花三花五難得控制不住心緒,喜形於色,連連道謝,恨不能立馬治療,花滿樓驟然得知此接過,一時未能回神。

諸葛捋了捋美髯:“這樣,為方便治傷,花七你就在神侯府客房住下,也免你來回奔波。”

“有勞諸葛先生,有勞小神醫。”

不等神侯留飯,花三花五拜別,花五走之前特地拍了拍花七的肩膀,方才離去。

征得神侯同意,李宓正要領花滿樓去她的院子,侍衛卻又來報,言說有客上門,神侯斜睨了一眼李宓。

“魂靈,帶花公子去客房,明月,留下陪我待客。”

花滿樓跟著嚴副總管離開,李宓不解其意,正想詢問,見客人進來,恍然大悟。

“雷純狄飛驚,拜見神侯,見過小神醫。”

青年垂首立在一旁,雷純與神侯寒暄,比之花三花五,竟也絲毫不差。

寒暄過後,雷純委婉暗示,神侯問弦歌知雅意,面上無甚表情,轉頭看向李宓:“明月,雷姑娘想請你治傷,你看呢?”

“絕脈之相,難。”

李宓直言不諱,雷純卻不想輕易放棄:

“不敢為難小神醫,雷純,只想尋個機會,一個能讓我習武的機會。”

神侯目光微閃,沖李宓比了個手勢,李宓抿了抿嘴,為雷純切脈:“有機會,九死一生,我只有3成把握,不成功便成仁。”

雷純立馬起身,顧不得打翻的茶盞,躬身行禮:

“雷純,願意,若活,日後,小神醫若有驅使,雷純莫敢不從,若死……”

話音一頓,青年躬身:“飛驚,莫敢不從。”

見這一幕,神侯大笑出聲:“哈哈哈哈,雷姑娘言重了,魂靈,領雷姑娘去客房。”

狄飛驚本欲與雷純一同前往,神侯趕忙叫住:“狄大堂主,不會不放心吧。”

聞言,狄飛驚立馬停住,轉身行禮:“神侯嚴重,飛驚豈敢,如此,飛驚告退。”

一日收了兩個病患,還都是難治的病患,李宓心情不佳,坐在神侯身邊悶悶不樂喝著茶。

神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勸道:“宓兒,放心,舅舅,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知道舅舅都是為了神侯府,為了大宋,我只是,不喜歡雷純。”

“此女心機深沈,尋常難逢敵手,你不喜歡,便不喜歡,晾她也不敢在神侯府造次。”

哼了一聲,神侯還要再勸,侍衛卻又來報。

“得,都算好了,今日便一同解決吧。”

為李宓續了一盞茶,神侯搖搖頭,望著身後的千裏江山圖,目光深遠。

“蘇夢枕、楊無邪,拜見神侯,見過小神醫。”

身著錦衣,一高一矮兩名男子前來拜見,神侯請兩人入座,又是一番閑談。

“蘇樓主的來意,我已知曉,明月,你先說說。”

見眾人看來,李宓停下玩杯子的手,為蘇夢枕切脈:

“蘇樓主,幼時受重創,後養護不夠得當,若要根治,須1年,我有5成把握。”

頓了頓,李宓又說:“若是失敗,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命喪黃泉。”

蘇夢枕苦笑:“咳咳,5成,小神醫果真驚才絕艷,咳咳,可我蘇夢枕是個膽小鬼,怕不敢賭。”

楊無邪心酸又著急:“樓主!”

“哎,只有3分把握,雷姑娘都敢賭,蘇樓主,何必妄自菲薄。”

“咳咳咳,好,我蘇夢枕信神侯,也信小神醫。”

在神侯調侃之下,或心懷希望,或熱血上頭,不待楊無邪勸阻,蘇夢枕孤身入住神侯府。

外界,看好戲的人比比皆是,就看神侯府小神醫放出大話,如何收場。

一日收了三個病人,李宓無暇顧及其他,忙得腳不沾地。

幸而花家財大氣粗,六分半堂人脈廣博,金風細雨樓無所不知。

不過一月,湊齊所有山野奇珍,眾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宓就是如此不走尋常之道,旁人不屑用,李宓要用,旁人不敢用,李宓重用。

於是,李宓的院子,再現往日盛景。

室內,雷純被紮成刺猬,泡進紅色藥湯,需泡足九九八十一天,視為極數。

室外,蘇夢枕亦被紮成刺猬,跑進綠色藥湯,需泡足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得當。

三人之中,唯一清閑的便是花滿樓,紮針敷藥之後,只纏著白布,並不影響什麽。

見李宓如此繁忙,花滿樓過意不去,毛遂自薦,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蓋因兩人均不愛政事,喜愛植物,關心動物,又因花滿樓粗通藥理,擅長養花,還能撫琴合笛音。

如此,夏去秋來,兩人關系日進千裏,李宓視花滿樓為知己,花滿樓覺得李宓是世間最特別,最可愛的姑娘。

半年後

門窗緊閉,室內光線昏暗。

李宓小心翼翼揭開花滿樓的眼紗,伸手撫摸查驗一番,方才讓花滿樓睜眼。

花滿樓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眸微睜,李宓著急地在他面前晃了晃:“七童,能看清這是幾嗎?”

“明月,一月前我便能感知光線明暗了,你不必如此憂心。”

“哎呀,我如何不憂心,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快說,快說說這是幾啊?”

見李宓如此著急,手上晃動的動作越發的大,花滿樓含笑說了聲:“是三。”

“太棒了,花滿樓,你看得見了,那你能看見我嗎?”

“能看見,明月是世上最了不起的神醫。”

見李宓果真歡喜,在屋內走來走去,反反覆覆交代著往後需要註意之處。

花滿樓臉頰微紅,只敢在心裏描繪眼前之美,他一直知道李宓是可愛獨特的姑娘,沒想到,明月之名,名不虛傳,如此……

花家七公子覆明了!

隨著花滿樓回到江南,花老爺接連舉辦了半月流水席,花滿樓覆明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

同時傳遍的,還有李明月“賽神仙”的美名。

秋去冬來,幾番生死掙紮,幾度徹夜難眠,雷純、蘇夢枕相繼離開神侯府。

半月後,六分半堂廣招名師,雷純風光舉行拜師大典。

之後,神侯府的大門,快被踏破了。

又半月,金風細雨樓遇襲。

蘇夢枕再次現身人前,不見病態,功力大漲,砍瓜切菜一般,力戰13名一流高手,絲毫不露下風。

夜襲神侯府的殺手,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

“哎,無聊啊。”

大雪傾城,年關將至,府內眾人忙得不見人影,唯有李宓,一人窩在房間裏,抱著酒壇一直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

李宓當然不是因為狄飛驚不喜歡雷純,純粹是因為雷純是雷純罷了。

李宓從不當著外人叫神侯舅舅,同四大名捕一樣,稱世叔。

李宓為什麽叫嬌娘幹娘,與神侯無關,與李宓的身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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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私以為,兩個人要成為朋友或者戀人,三觀需要相合,相似又互補,花滿樓永遠是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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