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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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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沒說什麽,可衛錦衣分明從他眼裏看出了這樣的意思,於是明明只是一時玩笑的話,現在衛錦衣就更是堅定了想法了。

包拯一向是個很穩重的人,尤其是在經歷了斬侯爺迎太後鍘駙馬之後,他更是覺得淡定得不行,但饒是如此,在聽見衛錦衣和白玉堂還想要一起出門的時候,他依舊有種接受不了的感覺。他甚至腹誹著,這一起出門,說不準隔了兩日,就又回來給他找麻煩了呢。

當然這話不能直說,包拯沈吟片刻,立馬就找出了很好的理由,白玉堂此去可是要去拿聘禮的,衛錦衣這怎麽好跟過去,最好就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等就好了。

包大人對自己找出的理由很滿意,卻忽略了周圍眾人在聽見老老實實四個字時的古怪表情,這也是能用在衛錦衣身上的詞兒?實際上,不想讓衛錦衣到處跑的人不止是包拯一個,衛錦繡也不樂意,她略微挑起了眉,“你家的徒兒,就不顧啦?”

“有錦繡你在啊,我護著小白,對,我是去護著他的~”衛錦衣很嚴肅地點點頭,又想了想,道:“冬哥還小了些,再有兩年我就帶上你一起,咱幾個一起去江湖上走走,也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安撫完小孩兒,衛錦衣突然很是得意地對衛錦繡撇了撇嘴,“錦繡有沒有覺得我最近特別乖,特別符合你浩氣的做法,總在做好事呢~”

衛錦繡噎了一下,默默地看了一眼冬哥,“你別把你徒兒也帶進惡人就好。”

“我倒是想師徒相承啊,可惜啦……”衛錦衣笑了笑,重重地嘆息起來,這裏除了錦繡,可沒了其他的浩氣了,那加入惡人谷的最後一步,投名狀哪兒找去?唔,這個還是她心裏明白就好,不能明說,否則嚇到還小的徒兒就不好了。再者,一入惡人谷,走了三生路,那可不好回頭呢。

樂平公主剛看了陳世美血流滿地,這時候卻緩過神來,甚至能與衛錦衣調笑兩句。她這樣的女子,看開了便是看開了,更是萬不肯將自己的狼狽顯露出來的,枕邊人已死,她此刻便當那前夜的輾轉反側全是虛幻一般,依舊還是從容淡定的皇家公主。

“我這會兒日子過得可是無趣,錦衣你也不留下陪我說說話,我聽那些故事,可都還只開了個頭不是?”

衛錦衣眨了眨眼,既然樂平公主沒有用本宮來自稱,那就是意味著樂平是把她當朋友的,有一個美人兒當朋友,衛錦衣當然不會拒絕,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是該重色輕友呢還是重色輕友呢?

默默地抽了抽嘴角,若說之前白玉堂也覺得自己去拿彩禮來就行了,現在白五爺就很郁悶了,難道他以後的情敵還要加上樂平公主這麽個女人?衛錦繡加上樂平公主?白玉堂果斷下了決定,他扭頭走了,眼不見心不煩,何況……

在瞧見衛錦衣果然偷偷跟了上來之後,白玉堂彎了彎唇角,就算是比顏色,他白五爺也是天下無雙的!

衛錦衣的肩上站著小黑,這回她倒是沒忘記自家可憐的小跟寵。說實話,她做出拋棄樂平來追小白可是下了很堅定的決心的,要知道,作為一個丐幫要勾搭一個軟妹子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果沒有錦繡,她可就要和師兄們一樣啦,即使是不打不相識的毒蘿,也堅定地表示不會給她鍋子!嚶嚶嚶你們為什麽愛天策的渣軍娘不愛窩!

所以說,白五爺完全不必擔心情敵的問題,衛錦衣拉仇恨的手段和她的賣萌手段一樣出色,該擔心的只有天策的官配黃雞們而已,每天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在跪舔軍娘!

既然帶了小黑,那麽每日幫衛錦衣和衛錦繡送信的任務自然是歸了它的。小黑上次在衛錦繡手裏吃足了苦頭,是以如今送信,都只是遠遠地從空中把裝了信紙的竹筒子從天上丟下來,然後振翅一飛,就沒了影子。

每逢此時,衛錦繡也只輕巧地接了從天而降的竹筒,看完信後再寫了回信,照舊放入竹筒中,小黑就會一個俯沖下來,抓了竹筒就跑。話說要不要告訴它,雖然自己沒有勤練暗器,可一手虹氣長空也足夠給它一個教訓了呢?衛錦繡摸摸下巴,到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冬哥看見小黑囂張的模樣時,總是要對著雞小萌重重地嘆了口氣,明明已經餵了很多次了,怎麽小萌就是不長呢?

也罷,雞小萌要是很快長大的話,會和小花一個下場的吧?

衛錦繡讀信的時候,周圍總是很多人。樂平公主是想要知道衛錦衣有沒有遇上什麽有趣的事,包大人是擔心自己又在不經意間被坑了,公孫先生為了探討藥理,在空閑時間總是在衛錦繡的藥房裏,冬哥呢,則是擔心師父,還有那麽一群人,就純粹是來看熱鬧的,沒有熱鬧的話,但看小黑飛上飛下,也算是雜耍兒了。

一般情況下,衛錦衣的信大多是這樣的:我親愛的錦繡,今天依舊很想你~麽麽噠~和小白去了哪裏哪裏玩,吃了什麽什麽好吃的,哪兒的酒也不錯,於是我又想到了你,沒有了你親愛的錦衣,錦繡一定沒有吃飽吃好是不是?唔,附上一張新想到的素食食譜,錦繡一定要試一試喲。最後,附上一天行動報告啦~

重點就是在一天的行動報告啊,衛錦繡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看完信後細心地折了折,就塞進了貼身的小荷包裏,裏面的格子空間早就滿滿當當的,全是妹妹愛的信箋~

“咳咳,錦衣丫頭此去,可還一路平安?”包拯咳嗽兩聲,遲疑地開口發問。

衛錦繡很能理解包大人緊張的心理,她摸了摸小荷包,安慰道:“沒什麽事,錦衣今日只是幫著打了一夥劫匪,救了個書生,她有分寸。”

包拯沈吟片刻,沈重地點了點頭。比起昨日斷了個采花賊的第三條腿,前日給一個紈絝下了藥,大前日路見不平燒了一家黑店什麽的,今天也算是正常了,只是認識了一個書生,當真是沒什麽?

這會兒,幾乎所有人都能夠忽略到那夥劫匪的慘狀了,雖然沒經律法審判,但也算是因果報應而已嘛、嘛、嗎?話說為什麽他們已經這麽淡定了?就連展昭,最早見到衛錦衣下手之狠辣的時候也很吃驚的啊,如今……

回信的時候,衛錦繡自然不會再讓人圍觀,她想了想,也是抽出一打信紙開始蘸墨疾書。比起衛錦衣狂草一樣的字來說,衛錦繡的簪花小楷就格外秀氣,沒辦法,字寫的小,才能給妹妹多寫點東西呢。同樣是照舊三令五申地寫了不許在外和白玉堂親近過頭,衛錦繡歪了歪頭,把今日展昭留在老宅的忠伯已經把聘禮給她送了過來的事寫了上去,這樣的話,妹妹就會急著回來了,哼,明明秀秀姐他們都說已經到了開封附近了!

白玉堂說去運聘禮,不過是個借口,有閔秀秀和幾個大哥操持著,他所做的不過是帶著衛錦衣游山玩水而已。這可真是難得得很,哪次他和小丫頭出門不是才走幾步就被事兒逼回來了,這次可算如了回願。

裏飛沙是萬金難買的好馬,策馬行時是再快不過了,白玉堂帶著衛錦衣早早走了好些地方,吃的玩的喝的,哪樣都沒少。白五爺愜意地呼出口氣,和小丫頭相視一笑,撞了撞手上的酒壇子,“好酒,哈哈~”

“我也會釀酒的,改日就去挖出來給你嘗嘗,可惜年頭不夠。”衛錦衣抿了抿唇,有點想念自己埋在君山島的那些酒,早知道她就全放包裹裏藏著了,如今再釀過,不知要費多少功夫。

“我等著。”白五爺仰了仰頭,手裏的女兒紅早已倒不出來了,便只好慨嘆一聲,竟有幾分慵懶之色,引得衛錦衣瞇了眼,很是看了一會兒。

他們在樹上喝得起勁,樹下的書生卻坐不住。衛錦衣偷偷笑了笑,故意道:“顏兄不喝酒?這兒的小菜是最好下酒的,誒,不若我打套醉拳,讓顏兄掌掌眼?”

輕巧地從樹上一躍而下,衛錦衣縱聲先唱了一句,“蓬蒿出我輩,市井多豪傑。我輩自蓬蒿,千山路迢迢。”她嗓子清亮,少了幾分女子柔媚,卻真真唱出了江湖豪氣,酒肆裏喝酒的人也不禁拍著桌子叫了一聲好。

彎身弓步,長拳舒展, 白玉堂看著看著卻也跳了下來,一手按在了小丫頭頭上,“別鬧了,你沒醉吧?”

“沒醉,不會再打你個烏眼青啦。”衛錦衣哈哈大笑,揶揄地捅了捅身邊的人。白玉堂也不閃不避,啞然失笑,這確實有些像那回在陳州小樹林裏,小丫頭醉了打醉拳,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的。

衛錦衣環顧了一下四周,不打拳了,可是人家都喝了彩,她自然就把那首小調唱了下去,多少英雄豪情,也不過這樣醉酒當歌。丐幫並不是人人都會武的,還有不少,也就是那普通市井中人,衛錦衣唱的起興,旁的人聽的也盡興,店家還特特給他們又上了一壇子的陳年女兒紅。

原先嘆氣的書生也聽住了,半晌不再說話,等到衛錦衣和白玉堂都要轉身走了,他才急急地站起身來,“五弟,且慢待片刻,我,我也不是非要瞞你們,只是這事兒實在為難,你們已經幫了我兩次了,怎好再麻煩你們?”

“莫說了,之前顏兄卻是爽直得多,怎的考過科舉,便瞧不上我這江湖人了?”白玉堂冷哼一聲,以前他遇過顏查散一次,還幫過個不大不小的忙,這回也是救了人才發現是認識的,不過這傻書生卻變得忒無趣拘束了些。

顏查散苦笑一聲,“不是我不說,只是此事說來話長。自上回別後,我科考僥幸中了舉,如今便得聖上看重,為代天巡狩欽差之職,可是……”

“於是當了大官,也別忘了兄弟呀~”衛錦衣接嘴可接得快,她可是看了小半路顏查散糾結了。

原先他們殺了劫匪救了人之後,顏查散就要告辭,可被小白三兩句擠兌下,倒是同意讓他們同行護送了,不過就是不說話,每次都默默地幫著把賬結了。眼見著這書生眉目間郁色不散,兩個人都挺樂意幫個忙的。

顏查散是個老實人,哪裏能說得過衛錦衣這樣的,所以他支吾了半天,終於還是吐出了幾個字,而衛錦衣表示……烏鴉嘴真的是存在的,比如說……包大人!

包大人對不起,可能咱又攤上事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今天難得六點多就起床呢,可是跑去喝喜酒鬧了一天。。。好在昨天比較努力碼完了今天要發的。。。

於是包大人,請走好~~~顏查散的事兒可是沖霄樓的引火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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