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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正文10·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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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純屬扯淡,其實我這個垃圾體質,如果不認真調理,想懷都不一定那麽容易。

不過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這個說辭足夠有沖擊力了。

無論是出於愛情,或者因愛生恨,這個故事沒有必要和她詳細說清楚。

而且這妞兒看吳邪的眼神我太懂了,呵呵。

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沈瓊顯然已經有點淩亂了,但還在勉勵支撐,“那你,那你和我結盟是要……不對,我只跟著你就能活的話你為什麽要救我……”

好問題,我幹巴巴的想,這就是吳邪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讓沈瓊跟著我。

“第一,我同情你的遭遇,”我說,“第二,我和他們有目的的人不一樣。”

“第三,”我上下打量著她,“我沒有十足把握。吳邪帶著你肯定有原因,雖然我還不知道,但你可能在關鍵時刻會很有用。”

先主觀再客觀能表現理性,這個女孩子在經歷過這些變故以後心理上更容易崇尚理性。

又經過了十五分鐘我的胡言亂語洗禮,沈瓊已經徹底被迷惑了。

“那有什麽辦法保證我們的安全?萬一,我是說萬一,吳老板不保護我們的話?”

這件事情我並不打算告訴她,只是暫時搪塞過去,並且表示需要我們兩個共同的努力。

但我確實給自己留了後手。

畢竟孤身來找吳邪的行為實在是太頭鐵了,我不可能一點戒備都沒有。

我義肢的截面安了一個GPS衛星定位,全球先進款,連在我一個朋友電腦上。

從找到關根的第二天開始算起,如果三天我沒有聯系他,他就會找人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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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文正在猶豫。

他的抽屜裏有一把槍,裝著子彈,而在他所在的國家,現在開槍完全合法。

但是對面的東方男人面相很有親和力,而且看起來也沒打算實施暴力。

“這樣就可以了?”他用英語問道。

男人點頭,同樣用流利的英語回答:“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對她們做什麽的。”

他的手機上出現了一個GPS的定位,現在看來,似乎是在中國境內北方。

斯蒂文想了想,還是堅持道:“不行,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們得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他看了看男人,“我知道你,她喜歡你。”

男人點了根煙,笑了起來。

他一笑斯蒂文就覺得有點不對。

李釧兒經常和他說這個叫做關根的男人。眼前這個人雖然態度也很溫和,但是有一種非常優越的漫不經心的氣質。

這種人是自發內心感覺到自己是上層的,一種對於普通人的淡漠。

“那你喜歡的這個女孩子,比她運氣好呀。”

斯蒂文有點聽不懂了。程沫沫在學校裏的人緣很好,幾乎和所有性格的人都能打交道,但他認為她不會喜歡一個這樣的男人。

“看來我們對她的認識有點不一樣,”男人笑著摸了摸下巴,“不過,她喜歡的的確不是我。”

隨即他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多謝你的配合,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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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呢,我發現一個不太好的勢頭。

以前我和關根相處的時候,我時不時會爭取一下主動權。

但自從吳邪不再對我隱瞞以後,無論我內心作何掙紮,外在表現還是發生了糟糕地轉變。

“還有多久才到啊?”我用一種被太陽曬化了的聲音說。

“再堅持一下,乖。”吳邪說。

我想翻個白眼,心說從吃那頓該死的樓外樓開始,我怎麽就滑坡一樣往軟妹子的方向發展了呢?

“太曬了啊,”我小聲嗶嗶,“你看你看,我的駱駝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我們每個人都帶著墨鏡,吳邪看不到我的表情,“敢情是替你的駱駝發聲,外交熟練嘛。”

我的銳氣早就被太陽曬沒了。吳邪夾著駱駝靠近過來,說:“看距離,應該還有一天左右。”他看了看我,“怎麽?真的不行了?”

我扁了扁嘴,但又不想服輸。

“關老師!”鹿作家那邊叫道:“能不能幫忙拍張照啊。”

我和他的視線似乎是對上了,他對我微微一笑。

“哎好,馬上來,”吳邪回道,“丫頭,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叫我,我不是那種虐待俘虜的人。”

……我在你看來就是個俘虜?

吳邪看我皺鼻子,忽然歪頭比了個心,“你的心,被我俘虜了喲~”

我:“……”

這人賣萌起來簡直一股呼之欲出的“天真”氣息。

過去他也偶爾賣萌,但都是跟我劃清界限的。這要是擱在以前,估計我會恬不知恥貼上去,甚至可能來兩句帶著茶香的騷話。

但現在總覺得還是有什麽變了。

於是我在駱駝上僵硬如屍,生生憋出一臉通紅,也不知道自己是害羞還是委屈。

吳邪無聲的咧咧嘴,策駱駝向前,順帶摸了一把我的頭發,丟下一句話。

“今天晚上,到我帳篷裏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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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現在要是還悶聲不吭假裝郁結,那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我開始尋找沈瓊,打算把一勺狗糧直接遞到她嘴邊。

然而視線轉了一圈,我發現她落在最後,一臉渾噩,好像有點中暑。

我放慢速度,等到和沈瓊並肩,就問道:“你怎麽樣?”

沈瓊搖了一下頭,然後四下張望。我忽然發現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除了疲憊和一點點痛苦,竟然還有恐懼。

“你看到什麽了?”我問。

她迅速抿了抿嘴,然後低聲對我說:“姐,我好像出現幻覺了,我剛剛看到……”

她的情緒中含量最多的是疑惑和茫然,“我看到一個洞。沙丘上,有個洞。”

沙子這種東西,壓力其實是非常大的。一般來說如果把手往下插,插不了多深就插不下去了。

而且這是流動性的東西,就算是有些動物可以在沙子裏行動,也不可能爬完了留下一個洞啊。

我問:“多大的洞?”

沈瓊比劃了一個馬克杯口的大小。我心說要是看到一個巨坑我倒是能判定是幻覺,但是這個大小,就很難說了。

“不是影子?”我問。

沈瓊被我問的不確定起來,“我,我也不知道啊,可我真的看到了……”

我和她說我先陪她一起走,要是看到再說,不管今天有沒有看到,等吳邪忙完我會再去問問。

然而事實證明,吳邪對我的擔心確實沒錯,還沒見到洞,先證明了我就是個菜雞。

到了下午,我開始低燒,一開始還沒意識到,後來直接從駱駝上摔了下去。

常年身居病榻我倒是沒有特別的難受,反倒是吳邪似乎有點真的緊張。

這讓我在心理上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自毀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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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在給人拍照。

沙漠的氣質還是很吸引人的。讓他想起許多年前去過的塔木陀。

以前他常常想,如果當時自己做了不同的選擇,後面的事情會不會以完全不一樣的方式呈現。

但現在他已經再也不會有些這想法了。

因為不同的方式中沒有所謂最好的結果。他看所有的事情都仿佛能夠看到頭。

……所有事情嗎?

吳邪自知,也未必。

程沫沫中暑了,她一直沒說,摔下去的姿勢很驚險。索性只是略微破了點皮。

要知道,當時沙子表面的溫度可能已經快要達到七十度了。

接著她開始嘔吐,這是中暑的正常反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吳邪發現周圍的人都開始用一種譴責的眼神看著自己。

但他當時管不了那麽多,雙腿一夾駱駝嘶鳴著停住,人已經到了地面上。

他把她扶到陰影裏,灌了點水,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著外套去捏程沫沫-胸-衣-的扣子——這個東西可能導致呼吸不暢。

但是吳邪實在不熟練,捏了兩下把人捏醒了。

程沫沫很疑惑,費力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看到逐漸圍攏的人。

她剛想問誰戳我,吳邪搶先咳嗽一聲,“還有哪裏難受?”

程沫沫更加暈乎,眼睛轉了幾圈才支吾說自己腿疼。

比起人體,義肢的比熱容在這種地方很容易造成高溫。簡而言之,太燙了。

吳邪摸了一下,但並沒有覺得特別燙,就立即明白這丫頭是在借機撒嬌。

喜歡什麽人的話,撒嬌這事情總是難免的。吳邪倒也不反感,一來他知道她有分寸,二來也只有世俗事能提醒他自己依然在凡間了。

他們曾經就文學話題討論過,程沫沫評價他的文字裏有對於至高虛幻和人間平凡的雙重向往。

吳邪把所有裝備放到一匹駱駝背上,然後讓程沫沫坐到自己身前。

“老板,你不熱嗎?”王盟問。

吳邪看了一眼有點開心但又臉色蒼白的女孩兒,摸了一下對方的脖子,溫度有些高,“得發發汗。”

她還說,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既是火又是煙。

說的也算對吧,吳邪心想。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縱容別人了。

“你們之前那是什麽眼神?”吳邪問。

“呃……”王盟的臉糾結了起來,“這個……”

“你知道我的脾氣,快說。”

王盟吞了口快被蒸幹的唾沫,“老板,你把人家……就不太厚道了,還帶出來折騰了這麽些天……這都孕吐了……”

吳邪少有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立即就懷疑。

還在沈思中,懷裏的女孩“啊”了一聲,本來就紅的臉燙到了耳朵根,一臉佯裝鎮定,“你們怎麽都知道了?我只和沈瓊一個人說了啊。”

“你把秘密告訴一個女人,就相當於告訴全世界了啊,”王盟說,“這你不應該比我們懂嗎?”

女孩兒本來似乎想說什麽,忽然意識到自己貼著吳邪,又莫名有點羞慚,最後只悶悶的“噢”了一聲。

吳邪等了半天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終於沒忍住,“那你到底是誆她的,還是……?”

女孩兒頭也沒回,語氣強行輕快道:“就算真懷了,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末了還故意嘻嘻一笑,讓吳邪能看到半個側臉的笑容。

阿西巴,吳邪心說,老子不是這個意思,誰他媽要你自己想辦法了?老子是說,老子剛剛突然覺得胖子那一套留種的狗屁說辭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

他有點惱火——也不知道到底是對誰惱火,於是也不顧自己一身臭汗,用力勒了一下懷中人的腰,低罵了一句“小混蛋”。

女孩兒假意推他說黏糊糊的,吳邪就用胡茬磨她。

她身上似乎有一股奶香味,吳邪也不知道,他的鼻子理論上是壞了,但有時候還是會自作主張聞到一些味道。

程沫沫沒有嘲笑他的失態,在他放手之後就說感覺好多了,可以自己騎駱駝了。

吳邪反倒是不樂意起來——這兩年他執著的點越來越奇怪了。

但是確實熱,駱駝也確實有點遭不住兩個瞎-幾-把-亂動的成年人。最後吳邪表達完自己的不滿,還是把懷裏的人送回了另一匹駱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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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瓊越來越不安了。

我沒有看到她說的洞,下午又因為中暑發生一系列的事情,她有些不高興。

我有點懶得安慰她,一直到晚上,吳邪讓我先睡會兒,後半夜去他的帳篷。

我訂了鬧鈴,響起來之後沈瓊也醒了。我告訴她我去一下吳邪那邊,她什麽也沒說,不知道是在賭氣還是幹嘛。

我從帳篷裏出去,還有點犯困,但是沙漠夜裏的寒意讓我打哈欠都帶著寒噤。

吳邪和王盟都坐在篝火邊,時不時低聲交流一兩句。

吳邪抽著煙的背影清晰的好像要烙在我的視網膜上。

好像一場夢啊,我站在沙地裏心想。如果是做夢,他現在應該回頭。

吳邪沒聽見我心裏的小九九,只是側了側臉望向遠處,火光給他的剪影打上了橘黃色的濾鏡。

他微微蹙眉,低垂眼簾吐出一口煙霧。

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甚至能看到煙絲絲縷縷纏在他的睫毛上。

撲通。

胸膛裏有什麽從高處躍下,濺起一圈亮晶晶的水花。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節奏可能拉快一點,如果最後章節太多或許會再分一卷。

修文進度凝滯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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