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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正文8·黑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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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視角——————

見我不再掙紮,汪渭城松開了捂我嘴的手。我定了定神,對他做了個口型,“這大出血,別是生了吧?”

汪渭城看看我,沒說話。

可能是疼昏過去了所以沒聲,你是男人而且單身沒經歷過大姨媽你不懂。我還想反駁,但汪渭城卻不再看我,而是蹲了下來。

我縮在馬桶蓋上,滿心希望鬼故事成真,汪渭城往那邊一看就被鬼抓走。但事與願違,汪渭城用指尖沾了一點血,湊到鼻尖聞了一下,並沒有發生什麽。

我這才發現那好像不是單純的血跡,還有一些無色透明的粘液。同時空氣中那股冰冷的腥味更重了。

汪渭城皺了皺眉,忽然轉頭對我低聲道:“出去,去最近的碼頭。記住,不要走太快也不要走太慢,不要回頭看。”

我非常爽快的點點頭,同時心說你讓我不回頭我就不回頭嗎?

推開門往外走到盥洗室門口,我借著開門的動作悄悄回頭,隔間的門都關著,我彎腰下去,就看到有什麽黑色的東西在那兩個隔間下面一閃而過。

那是什麽?雖說是有點恐怖吧,但發生在這地方總讓人覺得惡心更多……我假裝自己什麽也沒看見,穩步走出餐館,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

我不快不慢地走著,在走到巷子盡頭拐彎的地方時迅速瞟了一眼來時的方向。那家餐館沒有任何不尋常,但是之前二樓黑著的戶外運動培訓的燈卻亮了。

我瞇了瞇眼,下意識放慢了腳步。那個窗口站著一個人,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這個角度我卻能清楚的看到他抽煙的手的剪影。

他有兩根奇長的手指。

我逐漸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這不是錯覺,黑暗中有人在追我。

我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這個老碼頭附近的人不多,而且因為停用了甚至大片區域沒有燈光,浮在水上的桶裝物把對面九龍迷離炫目的彩光遮擋住。

我還能感覺身後有東西,但已經跑到頭了,氣喘籲籲地停下來往後看。只見邊上一個集裝箱頂部一個人影鬼魅一般無聲無息游了下來,一眨眼到了我的面前。

雖然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我還是看清楚了這個人是汪渭城。他的臉色似乎非常蒼白,那種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在現在看來有些陰森。

我剛想問他怎麽了,就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我感覺到自己被人踹飛了出去。

我日。我心裏大罵了一聲,喊出口的“日”字才起了個頭,人已經落進了水裏。

——————吳邪視角——————

耍我?我心裏冷笑一聲,心說我被人戲弄了那麽長時間,最討厭這種被人套在套裏的感覺,就直接問她道:“婆婆,你這玩的是哪一出?”

“你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有一點很像,無論在什麽境地下,你總是先想著好處,再想到壞處。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站在原地,不會選擇先做一些事情讓自己獲得優勢。”霍老太慢悠悠地說。

見我不說話,她接著又道:“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先沖到外面,或者制伏一一個人再說。然後我才會和對方交談,看對方是什麽目的,可剛才你們看到我進來了,一下立即站在原地,什麽都沒做,要是我有什麽其他布置,你們現在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我心中稍微明白了點她的意思,心說幹嗎,難道是給我處理危機公關的意見?胖子在我身後道:“老太婆,你搞錯了,你以為你們人多就是你們的優勢了?他娘的就是你們人再多一倍,這兒占優勢的還是我們仨,你懂不?”

老太婆掃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好像感覺和我們說這個有點可笑,繼續道:“本來我聽說和你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狠角色,怎麽,那人不願意幫你們?”

我一聽就下意識看和別的夥計一樣站在後面一言不發的解清清,她什麽反應也沒有。

“管你們屁事啊。”胖子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痋蠱盒子,“人給的護身符,心意到了。怎麽地,你是覺得沒一網打盡,可惜啊?”

那粉紅襯衫看著痋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暗罵胖子又露底,但現在也不好說什麽。

“我對弄死你們沒有任何興趣,也不喜歡和那種只知道喊打喊殺的打交道。”老太婆頓了頓,看向一邊的粉紅襯衫,“剛才,我是試試你們,而我試你們,是讓他看看,我的眼光不會錯。”

粉紅襯衫就對我們笑了笑。胖子有點惱怒:“什麽眼光?你想讓我們三個也做人妖?”

粉紅襯衫一下就笑了出來,道:“得了吧,你答應我也不答應。”

“我操,看不起人啊你。”胖子怒道,剛想反駁,一想又不對,一下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接話。

粉紅襯衫走到我面前,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解語花,是現在九門解家的當家。我們兩個互為外家,算得上是遠房的親戚。小時候拜年的時候我記得我們幾個小鬼經常在一起玩兒,不過吳邪你是從外地來的,不那麽合群,性格又內向,所以可能並不熟絡,記不得我了。”

“是啊,連我都忘了。”霍秀秀在一邊道,“連誰真誰假都分不出來,還不如這頭胖子,真是令人心寒,虧人家小時候還想著嫁給你。”

我心裏忽然“啊”了一聲,心道居然是真的,但又覺得有點魔幻,“可是,那個小花我記得是個女孩子,難道我記錯了?”

“你沒記錯,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個‘女孩子’,”粉紅襯衫道,“我小時候長得嫩,又在跟著二爺學戲,唱花旦和青衣,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女的。”

我實在沒法想象腦子裏那個清爽可愛得猶如從招貼畫裏走出來的小女孩竟然是個大老爺們。就覺得發暈,真是世事無常。

好在剛才秀秀和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霍老太收到有她女兒霍玲在地上爬的錄像帶,但不同的是,她發現了錄像帶裏藏的東西——那些樣式雷的圖紙。

霍玲是在這座樓的考古項目中失蹤的,如果寄來的錄像帶裏有女兒的影像,裏面又藏了樓的圖紙,那更會讓老太婆覺得這是一個強烈的線索提示。

胖子在邊上問道:“這和你們試我們有什麽關系?”

霍老太就露出了一個很覆雜的微笑,一邊的粉紅襯衫好像接到了什麽信號,立即拍拍我,對我們道:“好,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我們說正題,以後有得是時間敘舊。”說著給霍秀秀使了個眼色,霍秀秀就開始從包裏拿出一卷卷東西,我一看,全是樣式雷的圖樣,就是我在老太太家裏看到的那些。

“我和解子最近會夾一次喇嘛。”老太太拍了拍圖樣道,“我需要你們幫忙,如果你們答應,我保你們這次大鬧新月飯店沒事,而且還另有大大的好處。”

——————你的視角——————

瑪德琳號游輪。

我濕淋淋的在甲板上吐了幾口水。汪渭城把頭發全往後擼了一把露出他在香港這種地方極為吃香的混血輪廓,正了正他身上那身同樣濕透了的西裝,攔了個侍者說了些什麽。

十分鐘後,我在游輪的包廂裏洗了個熱水澡,坐在柔軟的床上,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我問。

汪渭城嘖了一聲,“任務出了點變故,不過還在控制範圍內。”

“剛才盥洗室裏是什麽人?”

“那是我們的人,”他說,“一個黑飛子,被重傷了。”

我恍然大悟,我之前看到的隔間下面的黑色是黑毛蛇。這種蛇類寄生在人體上可以讓人擁有一部分蛇的特點,非常有利於監視和暗殺。

我又想起了那個二樓長手指的人,試探道:“……敵人很厲害?”

汪渭城略微點了一下頭,似乎不想多說。汪家也有長手指的人,但是我沒見過有小哥那麽長的,一時也不敢問樓上那人是誰。

“和任務有關系?”我接著問。

汪渭城點了一下頭,“這一次來的不止我們這一批。目標是一個女人,家族想要把這個女人給換掉。”

換掉?又來這招啊。之前看解清清的錄像帶,還聽說她把一個和吳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頭砍下來寄給了汪家,就總覺得和別人長得像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她有什麽特別?”

汪渭城看了我一眼,“和你沒關系。”

“我們這一組的任務是吸引對方註意力,”汪渭城道,“和火力。”

這就是他帶著我滿世界轉悠的原因?看上去對方很厲害嘛,沒有中計而且還反過來重傷了一個高手。

“你在想什麽?”汪渭城忽然看向我。

我怔了怔,才剛意識到危險他忽然一下子把我的胳膊反彎,用擒拿的姿勢把我按到。我疼得直皺眉,心說又來了,難道是我這兩天太囂張了?不至於啊。

“……你每次走神的時候都讓人覺得在想一些不可控的事。”我聽到汪渭城冷冷地說,同時他的手上用力,我慘叫了一聲,就覺得又是那股詭異的氣息漸漸把我吞沒。

“這樣才對,”汪渭城繼續低聲說,“要百分之百的控制你。”他的手很冷,鐵鉗一樣無法撼動。那種篤定又嘶啞的語氣裏好像是一個又理智又瘋狂的惡鬼——這就是汪家想要培養的東西。

我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人也有點哆嗦,但還是努力轉動腦筋,咬牙勉強提了一邊的唇角,“你,你有病吧……怎麽,你覺得我認識任務目標?”

汪渭城沒說話,沈默中冰冷綿長的呼吸讓我在疼痛裏快要結冰。

他忽然放開了我。我爬起來揉了揉肩膀,就看得他從衣櫃裏取出一條裙子扔給我。

汪渭城此時臉上沒有任何陰沈的神情,反而掛著心情不錯的淺笑,動了動薄唇,“走,去見見我們的目標。”

——————吳邪視角——————

我看著那幾張圖樣,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你們要去找這座古樓?”

粉紅襯衫就吩咐秀秀點亮燈光:“你在廣西的經歷給了我們啟發。”說著,他拿出了一張工程用的圖紙,讓我們看。

胖子把玉璽塞人自己的衣服裏裹住,湊過來,我就發現,那是用現代繪圖軟件根據樣式雷重建的“張家樓”的整個結構圖。

我一看那圖,聞到熟悉的油墨味道,立即想起了大學裏熬夜畫圖的時候。我對這些太熟悉了,幾秒鐘內,我已經對這座樓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整座樓可以說是當時典型的木石結構,建築敦實,使用繪圖軟件用我熟悉的方式把七層全部繪制到一張圖紙上,樓的形態就幾乎一目了然了。小花指了指其中幾張道:“你看一下是不是水底看到的那棟張家樓?”

“張家樓的第一層和第二層和剩下的幾層是分離的,1,2層是在地面以上,然後,借由很深的地道,通往深埋在山體之中的剩下幾層,因為工程量的關系,我相信;那幾層應該是藏在那湖附近的山體裏。我們就是要去找它們。”

“為什麽?你們經驗十分的豐富,應該駕輕就熟了才對。”粉紅襯衫道,“這絕對是筆大喇嘛,你們不會空手而回的。我們夾喇嘛,分成一向很公道。”

“到了這份上,我還會在乎錢嗎?老兄,你這狗屁地方,我一看就知道肯定危險到不能再危險。”我道,“進去有命出來嗎?”

“你對自己的身手這麽沒信心?”粉紅襯衫道,“你之前去的那幾個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我心說那不一樣,那些地方,我知道危險,但是我去之前都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使得我的前往成為必然。而且現在阿莫失蹤,我哪裏有這個心思。

老太婆道:“你別拒絕得那麽快,好好考慮一下,只要找到那座樓,我立即會告訴你一切。”

“你可以先告訴我。”我道。

老太婆搖頭:“你是吳老狗的孫子,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說話不算話是你們家的傳統。”

我就搖頭:“不好意思,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

那粉紅襯衫忽然看了一眼門口的解清清,笑了笑道:“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如果你需要人手找人,在這之後我們可以提供幫助。”

說著指了指解清清,“我這個夥計這一趟也會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藏海花裏,張家張海客一支在香港發展,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家戶外運動培訓機構的培訓師。

不跳原著了……雙線的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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