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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正文2·陳家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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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視角——————

胖子和潘子回去以後我就沒了什麽事,天天守著三叔,以防這個老小子又醒了以後自己偷偷跑路。

等待三叔蘇醒的日子無聊至極,整理完雲頂天宮的信息我和阿莫甚至開始翻花繩下象棋,在三叔的病床前可勁的折騰。但是到底人家是姑娘,本來我想著合一下病房,但是又覺得不妥,糾結再三還是決定財大氣粗一點包兩間。

阿莫的態度飄忽不定難以捉摸,我上學那會兒沒追過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所有女人都這樣還是她尤其難搞。

而且這丫頭還喜歡調戲人家小護士,我親眼看見她給一個年輕護士講笑話講的人家直不起腰,不出一個星期這死丫頭都把臉埋人胸口了。

我心說這不是個事兒啊,總不能等著失足良家少女倒貼我吧,又想起來這丫頭嘴饞,就問她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悄悄帶到醫院裏面來。

阿莫轉了轉眼珠子,說她想想。

這時候潘子打來了電話,先是問了我三叔的情況,然後說要和阿莫說兩句。

我聽他的語氣,心裏咯噔一下,就打開了免提示意阿莫聽。

“我在。”小丫頭把臉貼近了我的手。

“我特意派人盯了陳家,四阿公沒有回來,但是那個郎風回來了。”

我立刻想起來那個打先鋒的高個子,心說不好,連手下人都出來了,陳皮阿四怎麽會沒有出來?

小狐貍瞇起眼睛,“他回盤口了?”

“沒有,”潘子道,“他來找了我,問你們出來沒有。不過估計陳家已經有人知道了。”

阿莫抿了抿嘴,道:“潘爺,前兩天吳邪幫我買了臺手機,您記一下號碼,等我整理一下思路待會兒打給您。”

電話掛了之後阿莫就托著腮幫子犯起愁來。我說:“你管那麽多做什麽?你別回去別被他們抓到就安全了。”

“可是……”阿莫不知道為什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三叔,然後嘆了口氣,“也是,你說的對,我就是怕郎風懷疑到我。”

我不太清楚這個人能調動多少力量,但還是安撫道:“青天白日的,你和我們呆在一起,他們再兇也不敢拿你怎麽樣。”

“嘻嘻,我就知道,”阿莫忽然瞇眼一笑,“吳邪哥哥會保護我的,對吧?”

看她眼神裏明晃晃的揶揄,我心說你喊我吳邪哥哥是賣萌還是幹嘛,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給我取外號詆毀我的好吧?

“哎吳老板我錯了嘛,”阿莫吐吐舌頭,“剛才說帶我吃好吃的還算數嗎?”

小丫頭說陳皮阿四從來沒給她吃過蛋糕,她想吃提拉米蘇。我懵了兩秒,暗想這方圓十裏有蛋糕店嗎?可是這小狐貍眼巴巴看著我,令人難以拒絕。

眼看天還亮著,我安置好她和三叔,就拿著錢包出去覓食。

蛋糕真的不太好買,我打聽了一路,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過去快倆小時了,推開門就看到屋子裏三叔安安靜靜地躺著,阿莫不見蹤影。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

三叔的被子上貼著一張黃色便簽紙,我拿起來一看就忍不住罵出了聲。

紙上是娟秀而有點潦草的字跡,“老板,我去趟長沙,勿念”。

——————你的視角——————

吳三省果然名不虛傳,吳家當家的怎麽可能是和藹叔叔!

交易的內容是我去偷四阿公的遺產,吳家給予我長期的庇護。如果我拒絕,不庇護也就算了,這些□□直接把我賣了的可能性絕對是最大的。

我真是太憋屈了。可我又不是他們吳家什麽人,要求特權是有點不要臉。

到長沙是第二天下午,我打的直接回了四阿公的住處,打算速戰速決。

屋子裏有點積灰,但還是有很淡的生活氣息。我坐在沙發上,又有點走神。

陳皮阿四沒有回來,院子裏的山茶卻已經開了。

我沒法說出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我什麽也感覺不到,而就是因為感覺不到,才莫名的悲哀。

客廳裏的座機忽然響了。我被嚇了一跳,但是沒接,因為完全想不到會有什麽人現在給陳皮打電話。

但是緊接著這玩意就開始跟午夜兇鈴一樣響個不停。

“餵?”我接了起來。

對面明顯楞了一下,隨即傳來一個男聲,“是莫小姐嗎?”

我“嗯”了一聲,警惕的同時用慵懶的聲音道:“四阿公不在,您有什麽事麽?”

“沒事,”那人回答的很快,“我路過看燈亮了,以為四阿公回來了。哦,我是土參,小姐怎麽一個人在家?”

這個人我是認識的,原名好像是叫垚岳,外號大概是三個土的意思。他是陳皮阿四的老夥計了,不僅管著一個大馬盤,也是道上有名的鐵筷子。

但是他這個身份問我怎麽一個人在家其實是不合適的,我也並不覺得能在陳皮手下混這麽久的會是什麽好人。

我道:“謝謝垚爺關心,四阿公讓我回來拿個東西,過兩日還要去雲南。”

“哦,行,四阿公安排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吧,”垚岳道,“對了,郎風上次和你們一起出去的,他也回來了你知道嗎?”

我停頓了一下,“是嗎?不知道啊。”這家夥肯定不是剛好路過,估計已經盯上這裏了。我看了看樓梯,估計今天晚上就得拿了東西轉移。

陳皮阿四有一個箱子,裏面收的是一些家譜照片和圖紙,還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小哥和吳三省都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掛了垚岳的電話,我直接上了二樓,但是沒有開燈。

四阿公的住處是一個帶院子的二層,本來是個鋪子,後來改了住宅。屋子裝修古韻不足,但本身就是個老房子。

我知道這樓地底下還有一層,是倉庫,當年堆著真貨的地方。

過去這鋪子明面上賣的是篆章和漆器,真正的老主顧都是帶上二樓再從唯一的通道直接到地下的。

我平時就是住二樓,除了我的房間二樓還有一個陽臺兩個客房。

走到就近一個客房的門口,我擰了一下把手,發現竟然反鎖住了。

我看了看四下的黑暗,忽然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

陳家盤口下面無一不是人精,發現郎風回來了之後肯定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什麽了。陳皮阿四這輩子從來沒給子孫徒弟留過什麽東西,垚岳這麽快發現我回來不是因為有人在外面守著。

他們很有可能就在這棟屋子裏。

你妹呀,大家都是搶遺產的同行,何必呢?

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用什麽東西監視我,但是之前垚岳的那個電話很有可能是為了把我栓在樓下,而我剛剛上樓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

我打開手機——那是我用雲頂天宮裏盜出來的玩意押在吳邪那換的。一打開十幾個未接來電劈裏啪啦就跳了出來。我管不了那麽多,用屏幕的光線照了一下鎖眼。

難道他們是用二樓的暗道下到地下了?或許有這個可能。

我從抽屜裏翻出了一袋鐵彈子和兩把小刀,掛了電話再次上二樓。

兩間客房的門都鎖著,我撬開其中一間,把手機攝像頭伸進去看了看。果然,在床正對面的插座裏看到一個小紅點。

我湊過去看,這種針孔攝像頭想弄到還得有點門路。不過肯定不是四阿公做的,他對這些電子器械簡直有過敏反應。我看看攝像頭,又看看床,心裏呸了一聲,就拿了紙給它堵上。

角落裏堆著很多雜物,都快堆到天花板了。陳皮阿四沒有藏東西的習慣,那只箱子他也經常看,所以放在哪裏都隨他所欲。

我在雜物堆裏找了半天沒有發現箱子的蹤影。

轉了一圈,忽然感覺到有點違和。

雜物紙箱堆那麽高是有原因的。之前房子裏鬧白蟻,我為了把這一塊地清理出來才堆成那樣。

所以……我恍然大悟,本來這些箱子還有矮腳凳全部貼墻放,自然很容易隱藏住那個攝像頭,只要把一個凳子架在外面,上面再堆箱子就行了。

平時地面稍微打掃了一下,當然不會清理這些箱子。所以肯定也沒在意這個攝像頭。

我情不自禁感到一陣惡寒,這個攝像頭不是最近放的,它可能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一直默默註視著一切。

四阿公說過,後發先至。我現在已經處於被動了,這個時候必須主動出擊。

對方是一個刻意隱藏的監視者,和這件事關聯的人太多,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我站起來,抓住床架。

這床肯定有問題。

我剛住進來就把床墊底下摸了一遍,沒有東西。這床又是床底沒有空間的那種,所以我就直接把床往外拖了一米遠。

操,我心裏暗罵,那明顯是一塊可以掀起來的隔板。我用手指勾住往上一提,隔板發出嘎吱一聲,聽的我牙酸。

我皺了皺眉,不對啊。如果這真是通往地下室,那沒道理這玩意看起來這麽年久失修,還落灰。

而且如果按照我剛剛的推測,床對面堆了雜物,那想要拉到這個距離再開隔板,人幾乎都沒地方站了。我自己身材嬌小可能還行,要是個大老爺們兒,那肯定不行。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想想應該不會是什麽陷阱。畢竟看起來也太古老了點,我是幾個月前才入的夥,沒道理針對我。

我拉開隔板,果然出現了陡峭的水泥臺階。我拿手電筒照了照,似乎是一條挺長的通道。我折返回去又拿了打火機,用一個蘋果撐住隔板,就往下爬去。

有那麽兩秒,下面黑的什麽也看不清。不過打開手電以後就能很清楚地看見這是條狹窄的螺旋階梯通道。幹燥,有的地方裸露出紅磚。我想學著小哥用手指敲敲摸摸,結果除了讓自己手有點疼,啥也沒感覺出來。

我走的慢,走了快五分鐘算算差不多應該到地下二層了,本來想著要不調低點亮度,不過又想要真有什麽東西在下面,不管多亮肯定都一眼能看到,還不如閃瞎了他們狗眼。於是就左手握著手電,右手握著小刀慢慢地走下去。

果然,階梯在不遠處結束了,似乎通向一個空間,我剛要往那邊走,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老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心裏一驚,差點叫出聲,趕緊關了手電。

這人說完以後又是一段良久的沈默。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壓根沒法思考他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蹲下身,讓眼睛適應黑暗,然後悄悄往外面探出去。

這個動作感知到的東西讓我吃了一驚。我似乎身處在一個非常低矮的空間裏,連我這個身高都要彎腰行走。

我伸手在地面上摸了一把,又用力按了按,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我正在一個集裝箱裏,換句話說,這個通道的出口正對著一個只有五面的集裝箱。我摸了摸接縫的地方,居然是釘死的。

陳皮阿四這是搞什麽呢?我想了想,打開手電筒。

這個集裝箱還有那麽點長,我往前照了一些,看到靠外的角落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我邁著鴨子步往前湊,想看清楚。那團黑影動了動,我聞到一股香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那東西一下轉向我,我看到了一張慘白水腫的人臉!

我差點慘叫出聲,四肢撲騰著往後爬了好幾米。

見鬼!這個地方怎麽會有禁婆!?

過了一會兒,我當機的大腦意識到這個東西竟然沒追上來。

我重新爬回去,遠遠的用手電照她。這才發現我和這個禁婆之間其實還有一層一指厚的玻璃,而我的另一側集裝箱上帶有孔洞,我關了手電往外看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貨倉,裏面堆著一些巨大的集裝箱。我並不能一下看到說話的人在哪,但是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有好幾只手電筒,那邊散發著強烈的光。這也是為什麽我打著手電下來卻沒被他們第一時間發現的原因。

這得都是裝了什麽這麽大個的箱子啊?寶寶很害怕啊!

知道禁婆碰不到我之後,我就很肆無忌憚了,直接趴在箱壁上往外看。

這時,我又聽到之前講話的那個聲音說:“你是老夥計了,我也是,我們的苦衷還能不懂嗎?現在支持我的人那麽多,之後肯定是我掌家,您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我想了一會兒,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仔細一回想,我認識的陳家人裏只有一個符合他剛剛的話。

陳金水。

這個人據說是嫡系,去雲南的時候四阿公把他也帶著了。但是當時他說話的語氣和我剛才聽到的完全不同。在四阿公面前,我能感覺到他故意表現的像個楞頭青,剛剛那副說客的嘴臉我從沒見識過。

“她不過是個女人。”

我反應了一下,這竟然是垚岳的聲音。他們這是什麽交易?和我有什麽關系?

陳金水說:“哎我又沒說忤逆老頭子。那小丫頭懂什麽啊?四阿公把自己的東西給她我沒意見,但這下面的東西是我們大家夥兒一起拼出來啊?萬一轉手給個黃毛丫頭,這沒有道理嘛對不對。”

“四阿公不是那種沈迷女色的人,”垚岳道,“對那個女的也只是一時的興趣。現在我們殺了她,萬一老頭子回來了豈不是正在氣頭上。”

原來我不知不覺已經成了爭奪遺產的絆腳石?我撇了撇嘴,沒我你們也什麽都得不到,四阿公壓根沒打算給你們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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