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正文12·大人,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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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視角——————
“這不可能!”聽完順子混亂的敘述,胖子第一個就叫了出來,“小吳,汪藏海的海底墓我們是見過的,這都是機關!不可能出不去!”
順子面若死灰,“本來我看到你們出現也覺得有了希望……但是剛剛我又跑了一遍,出不去。”
我是不相信的,和潘子對視了一下,就說:“那我們現在走一次,看看有沒有破綻。”
順子慘笑,“你走走就知道了。”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背上了自己父親的屍體。
才一出墓門,我就又聽到胖子“嗯”了一聲,我忙打起手電四處一照,不由就一身白毛汗。
外面墓道上的壁畫,竟然和剛才走的時候不同了,不知道何時,紅色的壁畫全部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腦袋奇大的人的影子。
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手臂忽然一緊,轉頭看去,阿莫臉色蒼白的拉著我喘氣,“吳邪,我有點難受……我感覺不太對勁……”
如果是平時,一個我有好感的女孩子在我耳邊吐著熱氣說自己難受,那我他媽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但是阿莫這個時候忽然這麽說,我只覺得一潑涼水澆了下來。“你怎麽了?”我扶住她,卻發現她已經站不住了,人一個勁兒的往下滑。“你別動,我背你。”說著我就把自己的背包換到了前面。
阿莫卻忽然搖頭,“你走慢點就行了。”我心裏覺得奇怪,但她依舊堅持。我只好慢慢的走,讓她跟在我後面。
似乎只是那麽一下,之後阿莫並沒有出現什麽反常的跡象。
胖子他們看我停了下來,也站住等我。我們很快跟上,我就想到阿寧或者小哥是不是也出來碰到了墓道移動,更加,三叔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心裏實在沒底,我們已經按照三叔地暗號來到了地宮之內了,他沒有後續的暗號給我們、看樣子進入地宮之後,他可能也是沒頭蒼蠅了。
邊說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照向前面地手電光出現了反光,證明墓道的盡頭到了,我們不由都緊張起來、馬上安靜下來,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地走過去,很快,墓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道有玉門。
玉門剛出現的時候,我猛然就給震了一下,因為這道玉門和剛才那道實在是一模一樣,門下方也有一個破洞,也是給人炸出來的。
這時候順子已經捂著臉發出了似哭似笑的聲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腦子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最不可能的方向思考了起來。
我們再一次魚貫而入,打起了幾只火折子。
墓門後面是和剛才的藏寶室一模一樣的房間的,墓室內成堆的金銀寶器堆成小山一樣,墓室的四個角落裏四根巨大的柱子,格局幾乎一樣。
難道真的是……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邊的胖子大叫了我一聲,聲音之大,嚇了一跳。
我朝他看去,只見他張大嘴巴,站在一座金山上,不停的想說話,卻一口氣卡住什麽都說不出來,我忙跑上去一看,不由也大吃了一驚,只見在這裏的寶藏包圍中,也蜷縮著幾具屍體。
我的腦子裏幾乎是轟地一聲。
只見那堆屍體邊上的金器堆裏,給人整齊的擺放著一串東西。正是我們剛才在另一間藏寶室裏整理的出來的一些,順序、類別都一模一樣。
胖子再也忍受不住,駭然道:“怎麽回事?難道我們真的……?”
我啞然道:“沒錯……是我們自己又走了回來,這裏就是我們剛才出發的地方!”
幾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我們四處去看,越看就越確定,地上到處還有我們的腳印,這裏的確就是剛才我們發現順子父親的那間墓室,只不過奇怪的是,我們怎麽走回來的?
墓道是筆直的,我們走的時候,沒有轉一個彎。按照道理,絕對不會走了二十分鐘,卻回到了原點。
順子呆呆望著自己父親的屍體,“我說了,走不出去了……我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
“等等,”潘子忽然說,“小三爺,阿莫怎麽不見了?”
我下意識往後看去,但是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不可能啊,”我下意識地說,“她之前就跟在我後面……”
我們第二次沖進了甬道,最終回到了藏寶墓室。甬道就那麽大,我們一路過去不可能有人在卻沒看到。
阿莫,確實不見了。
——————吳邪視角——————
“我靠!”胖子大叫,“那小娘們呢?不會又把我們給甩了吧?”
潘子臉色極其難看,“又?還有前科?媽的,這不會是……”說著他看了看我,似乎覺得當著我的面說不妥。
順子的臉色也變了,“我之前就是和她一起走的時候,突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往這邊來了。老板,你們那個朋友,不會是個妖怪吧?”
他這麽一說,我們都楞住了。
潘子一下子露出一個“竟然是這樣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的表情。胖子立刻讓他說他想到了什麽。
我內心當然還是覺得阿莫不會害我們的,她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唯一讓我有點不敢確定的是,阿莫真正的臉我們在西沙並沒有看到。
她臨別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有沒有可能我們見到的這個根本不是真正的阿莫?
不……這也不太可能,相處了這麽久我完全沒有不和諧的感覺啊!而且無論是手感還是味道……
潘子也不啰嗦,道:“三爺之前是有安排過要盯一下她的,當時我們還派了一個夥計當臥底跟著陳皮阿四和阿莫下了一個墓。”
“據那個夥計說,阿莫一開始就發現了他是我們派的人,但並沒有點明,”潘子想了想,“她和陳皮阿四是住在一起的,道上的傳言您也都知道。但是我們那個夥計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如之前阿莫說的,陳皮阿四似乎一度想殺了她。”
“其餘特別的……”潘子撓了撓頭,“哦,還有一個說法,就是說這個小丫頭是個粽子。你記不記得我們在山東瓜子廟的時候,那個小哥伸手一指那女粽子就跪下了!”他一拳頭敲在掌心,“肯定是小哥收了她,所以她才說他們倆是一夥的!”
我心說你這扯的什麽蛋啊?她要是粽子現在也是個熟肉粽了,這情況對她有什麽好處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拒絕,潘子哽了一下,“那……那都是傳聞……不過是人那也有可能為了什麽目的把我們困住啊。”
“不可能吧,”我堅持道,“無論是什麽燒成她那樣也要不行了。沒有我們她根本走不出這裏啊。”說著我就把剛剛在甬道裏的情況講了一下。
胖子皺了皺眉,也冷靜了下來,“諸位,我也覺得不是那丫頭。”說著 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我們一看,那是裝著痋蠱的小盒子。從洞裏看過去能看到那只玉色的小蟲子還是活著的。阿莫當時把這個給胖子防身居然忘記要回來了。
我和胖子一合計,都覺得更可能是在黑暗中,阿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中了什麽招。我心裏一凜,就叫眾人都聚集起來,以免再突發減員。
胖子在金器鋪滿的地面上整理出一塊石頭面,然後寫下來幾個數字:1、2、3、4,然後說:“我們想想我們現在有幾種假設,不要具體的,要大概的方向就行了。”
潘子就道:“最有可能就是有機關。”
胖子在1那個地方寫了機關。然後順子就說道:“你的想法,可能有東西在影響我們的感覺,比如說心理暗示或者催眠,讓我們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回來。”
胖子對他道:“不用說這麽詳細。”按著在2的後面寫了錯覺,然後看向我。
我道:“要說理論上,也有可能是空間折疊。”
“你這個不可能,太玄乎了。”潘子道。
胖子道:“不管,有萬分之一地可能性,我們就承認。”說著也寫了上去,在3後面寫了空間折疊。然後自己說:“也可能是有鬼。”說著寫了個4,有鬼。
“還有5嗎?誰還有5?”
順子楞了楞說道:“被……被你們那個朋友坑了?”
胖子擺了擺手,“她要坑我們也得有這個本事,還是回到了這幾點。喏,連她是粽子都包括了。”
我看了看這四點,這確實己經是包括量子力學到玄學到心理學到工程學四大學科都齊了。我們剛才的討論,其實也只是討論一和二,三和四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嘛。
胖子看我們都沒反應,道:“好,咱們先來驗證第一點和第二點,這兩點正好就可以一起處理。”
——————你的視角——————
事情是這樣的。
我是燒的有點糊塗,但是恍惚完了之後就發現口口聲聲要背我的大豬蹄子自己走了。
是我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吳小狗飄了?
我走到甬道外面的時候還腦門冒煙傻不拉幾的等了半個多鐘頭。
然後才發現事情有點大條。
順子說他怎麽也走不出去,但是如果是機關或者什麽合情理的方法沒道理只困住了他們沒困住我。我這種體質算是什麽呢?中毒照中不誤,但是這種鬼打墻居然直接把我給漏過去了。我撓了撓頭,打算先往回走,到藏寶室裏再做打算。
剛剛邁步進去,一聲槍響。我抱著腦袋滾到了一邊,心說這是什麽鬼啊?還會開槍?那還有的玩嗎?作弊啊!
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影子舉著槍桀桀怪笑說:“大人,時代不同了。”
操,我在心裏罵了一句。不過已經不敢向那邊走了。中槍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現在的狀況哪怕是擦個邊死亡的可能性都會大大提升。
先往另一個方向走,等找到小哥再回來救人。我暗自盤算著,啞巴張最後是要去那扇門的,肯定能堵到他。而他的性格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萬一真有什麽意外,那我也可以先找到阿寧那幫人,他們火力充足,而且人也多。用財寶下個套就能誆過來蹚機關。
這墓道另一邊樓梯的盡頭是一個樓臺,外面是幾道長廊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兩層的巨大墓室的一個入口,但是兩層的墓室之間並沒有天花板,而只有幾道架空的長廊,在長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一下層的景象。
這叫做連天廊,看上去雕龍刻鳳,其實是功能性的,是在巨大的墓室中吊人棺槨的設備。
連天廊很窄,我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往下一看,發現下面竟然是一個巨大圓形墓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
而在墓室的中央,有一個倒金字塔形的棺井,井底有八只巨大的黑棺,圍著中間一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槨,玉石棺槨流光溢彩,反射出詭異的光芒。
我瞇了瞇眼,發現棺井裏躺著一個人。
借著九爪鉤蕩下來,我緩慢的靠近那個人。玉痋留給胖子了,現在我包裏只有從葉成那打劫來的一只針劑。萬一這地方又有一大堆蚰蜒那我可能要當場自殺。
只見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都兩鬢斑白了,胡子邋遢十分憔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伸手去搭脈搏,這人立刻抽動了一下,嚇得我趕緊縮了回來。
我又仔細看了看那張臉,覺得有幾分眼熟,忽然就想了起來,不禁“哎呀”一聲,“吳三省!”
三爺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瞇著眼睛,也不知道看見我沒有。
“三爺,我是你大侄子的朋友,”說著我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出於某種原因我們現在走散了,待會兒我還要回去救他……嘶……”
只見吳三省的衣服裏面竟然全是黏濃。
仔細一看,他的胸口都是爛瘡,無數的硬頭蚰蜒擠在了他的皮膚之下,顯然他想把它們扯出來,但是蚰蜒的尾巴一碰就斷,蚰蜒就斷在了裏面,傷口也不會愈合,時間一久全部化膿了。
我就是想一想都能惡心的要暈過去,這一下子的視覺沖擊讓我直接吐了出來。
吐完以後我從包裏拿出那支針劑,暗暗嘆了口氣。要我徒手給他把蚰蜒弄出來我是做不到了,而且我身上的醫藥品也不能支持。不過如果一切順利,早早的把吳邪胖子他們救出來,那有玉痋在也就沒有什麽危險了。
我把針劑註射進去,就看到吳三省的眼睛動了動,似乎聚焦在了我臉上。
“……你是陳莫?”
我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說話,楞了一下才點頭回應。
“……就你一個人?”
“暫時就我一個人,”我給他把衣服扣上,“你等會兒,我想想怎麽把你帶著找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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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聽完順子混亂的敘述,胖子第一個就叫了出來,“小吳,汪藏海的海底墓我們是見過的,這都是機關!不可能出不去!”
順子面若死灰,“本來我看到你們出現也覺得有了希望……但是剛剛我又跑了一遍,出不去。”
我是不相信的,和潘子對視了一下,就說:“那我們現在走一次,看看有沒有破綻。”
順子慘笑,“你走走就知道了。”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背上了自己父親的屍體。
才一出墓門,我就又聽到胖子“嗯”了一聲,我忙打起手電四處一照,不由就一身白毛汗。
外面墓道上的壁畫,竟然和剛才走的時候不同了,不知道何時,紅色的壁畫全部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腦袋奇大的人的影子。
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手臂忽然一緊,轉頭看去,阿莫臉色蒼白的拉著我喘氣,“吳邪,我有點難受……我感覺不太對勁……”
如果是平時,一個我有好感的女孩子在我耳邊吐著熱氣說自己難受,那我他媽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但是阿莫這個時候忽然這麽說,我只覺得一潑涼水澆了下來。“你怎麽了?”我扶住她,卻發現她已經站不住了,人一個勁兒的往下滑。“你別動,我背你。”說著我就把自己的背包換到了前面。
阿莫卻忽然搖頭,“你走慢點就行了。”我心裏覺得奇怪,但她依舊堅持。我只好慢慢的走,讓她跟在我後面。
似乎只是那麽一下,之後阿莫並沒有出現什麽反常的跡象。
胖子他們看我停了下來,也站住等我。我們很快跟上,我就想到阿寧或者小哥是不是也出來碰到了墓道移動,更加,三叔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心裏實在沒底,我們已經按照三叔地暗號來到了地宮之內了,他沒有後續的暗號給我們、看樣子進入地宮之後,他可能也是沒頭蒼蠅了。
邊說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照向前面地手電光出現了反光,證明墓道的盡頭到了,我們不由都緊張起來、馬上安靜下來,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地走過去,很快,墓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道有玉門。
玉門剛出現的時候,我猛然就給震了一下,因為這道玉門和剛才那道實在是一模一樣,門下方也有一個破洞,也是給人炸出來的。
這時候順子已經捂著臉發出了似哭似笑的聲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腦子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最不可能的方向思考了起來。
我們再一次魚貫而入,打起了幾只火折子。
墓門後面是和剛才的藏寶室一模一樣的房間的,墓室內成堆的金銀寶器堆成小山一樣,墓室的四個角落裏四根巨大的柱子,格局幾乎一樣。
難道真的是……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邊的胖子大叫了我一聲,聲音之大,嚇了一跳。
我朝他看去,只見他張大嘴巴,站在一座金山上,不停的想說話,卻一口氣卡住什麽都說不出來,我忙跑上去一看,不由也大吃了一驚,只見在這裏的寶藏包圍中,也蜷縮著幾具屍體。
我的腦子裏幾乎是轟地一聲。
只見那堆屍體邊上的金器堆裏,給人整齊的擺放著一串東西。正是我們剛才在另一間藏寶室裏整理的出來的一些,順序、類別都一模一樣。
胖子再也忍受不住,駭然道:“怎麽回事?難道我們真的……?”
我啞然道:“沒錯……是我們自己又走了回來,這裏就是我們剛才出發的地方!”
幾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我們四處去看,越看就越確定,地上到處還有我們的腳印,這裏的確就是剛才我們發現順子父親的那間墓室,只不過奇怪的是,我們怎麽走回來的?
墓道是筆直的,我們走的時候,沒有轉一個彎。按照道理,絕對不會走了二十分鐘,卻回到了原點。
順子呆呆望著自己父親的屍體,“我說了,走不出去了……我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
“等等,”潘子忽然說,“小三爺,阿莫怎麽不見了?”
我下意識往後看去,但是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不可能啊,”我下意識地說,“她之前就跟在我後面……”
我們第二次沖進了甬道,最終回到了藏寶墓室。甬道就那麽大,我們一路過去不可能有人在卻沒看到。
阿莫,確實不見了。
——————吳邪視角——————
“我靠!”胖子大叫,“那小娘們呢?不會又把我們給甩了吧?”
潘子臉色極其難看,“又?還有前科?媽的,這不會是……”說著他看了看我,似乎覺得當著我的面說不妥。
順子的臉色也變了,“我之前就是和她一起走的時候,突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往這邊來了。老板,你們那個朋友,不會是個妖怪吧?”
他這麽一說,我們都楞住了。
潘子一下子露出一個“竟然是這樣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的表情。胖子立刻讓他說他想到了什麽。
我內心當然還是覺得阿莫不會害我們的,她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唯一讓我有點不敢確定的是,阿莫真正的臉我們在西沙並沒有看到。
她臨別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有沒有可能我們見到的這個根本不是真正的阿莫?
不……這也不太可能,相處了這麽久我完全沒有不和諧的感覺啊!而且無論是手感還是味道……
潘子也不啰嗦,道:“三爺之前是有安排過要盯一下她的,當時我們還派了一個夥計當臥底跟著陳皮阿四和阿莫下了一個墓。”
“據那個夥計說,阿莫一開始就發現了他是我們派的人,但並沒有點明,”潘子想了想,“她和陳皮阿四是住在一起的,道上的傳言您也都知道。但是我們那個夥計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如之前阿莫說的,陳皮阿四似乎一度想殺了她。”
“其餘特別的……”潘子撓了撓頭,“哦,還有一個說法,就是說這個小丫頭是個粽子。你記不記得我們在山東瓜子廟的時候,那個小哥伸手一指那女粽子就跪下了!”他一拳頭敲在掌心,“肯定是小哥收了她,所以她才說他們倆是一夥的!”
我心說你這扯的什麽蛋啊?她要是粽子現在也是個熟肉粽了,這情況對她有什麽好處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拒絕,潘子哽了一下,“那……那都是傳聞……不過是人那也有可能為了什麽目的把我們困住啊。”
“不可能吧,”我堅持道,“無論是什麽燒成她那樣也要不行了。沒有我們她根本走不出這裏啊。”說著我就把剛剛在甬道裏的情況講了一下。
胖子皺了皺眉,也冷靜了下來,“諸位,我也覺得不是那丫頭。”說著 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我們一看,那是裝著痋蠱的小盒子。從洞裏看過去能看到那只玉色的小蟲子還是活著的。阿莫當時把這個給胖子防身居然忘記要回來了。
我和胖子一合計,都覺得更可能是在黑暗中,阿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中了什麽招。我心裏一凜,就叫眾人都聚集起來,以免再突發減員。
胖子在金器鋪滿的地面上整理出一塊石頭面,然後寫下來幾個數字:1、2、3、4,然後說:“我們想想我們現在有幾種假設,不要具體的,要大概的方向就行了。”
潘子就道:“最有可能就是有機關。”
胖子在1那個地方寫了機關。然後順子就說道:“你的想法,可能有東西在影響我們的感覺,比如說心理暗示或者催眠,讓我們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回來。”
胖子對他道:“不用說這麽詳細。”按著在2的後面寫了錯覺,然後看向我。
我道:“要說理論上,也有可能是空間折疊。”
“你這個不可能,太玄乎了。”潘子道。
胖子道:“不管,有萬分之一地可能性,我們就承認。”說著也寫了上去,在3後面寫了空間折疊。然後自己說:“也可能是有鬼。”說著寫了個4,有鬼。
“還有5嗎?誰還有5?”
順子楞了楞說道:“被……被你們那個朋友坑了?”
胖子擺了擺手,“她要坑我們也得有這個本事,還是回到了這幾點。喏,連她是粽子都包括了。”
我看了看這四點,這確實己經是包括量子力學到玄學到心理學到工程學四大學科都齊了。我們剛才的討論,其實也只是討論一和二,三和四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嘛。
胖子看我們都沒反應,道:“好,咱們先來驗證第一點和第二點,這兩點正好就可以一起處理。”
——————你的視角——————
事情是這樣的。
我是燒的有點糊塗,但是恍惚完了之後就發現口口聲聲要背我的大豬蹄子自己走了。
是我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吳小狗飄了?
我走到甬道外面的時候還腦門冒煙傻不拉幾的等了半個多鐘頭。
然後才發現事情有點大條。
順子說他怎麽也走不出去,但是如果是機關或者什麽合情理的方法沒道理只困住了他們沒困住我。我這種體質算是什麽呢?中毒照中不誤,但是這種鬼打墻居然直接把我給漏過去了。我撓了撓頭,打算先往回走,到藏寶室裏再做打算。
剛剛邁步進去,一聲槍響。我抱著腦袋滾到了一邊,心說這是什麽鬼啊?還會開槍?那還有的玩嗎?作弊啊!
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影子舉著槍桀桀怪笑說:“大人,時代不同了。”
操,我在心裏罵了一句。不過已經不敢向那邊走了。中槍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現在的狀況哪怕是擦個邊死亡的可能性都會大大提升。
先往另一個方向走,等找到小哥再回來救人。我暗自盤算著,啞巴張最後是要去那扇門的,肯定能堵到他。而他的性格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萬一真有什麽意外,那我也可以先找到阿寧那幫人,他們火力充足,而且人也多。用財寶下個套就能誆過來蹚機關。
這墓道另一邊樓梯的盡頭是一個樓臺,外面是幾道長廊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兩層的巨大墓室的一個入口,但是兩層的墓室之間並沒有天花板,而只有幾道架空的長廊,在長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一下層的景象。
這叫做連天廊,看上去雕龍刻鳳,其實是功能性的,是在巨大的墓室中吊人棺槨的設備。
連天廊很窄,我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往下一看,發現下面竟然是一個巨大圓形墓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
而在墓室的中央,有一個倒金字塔形的棺井,井底有八只巨大的黑棺,圍著中間一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槨,玉石棺槨流光溢彩,反射出詭異的光芒。
我瞇了瞇眼,發現棺井裏躺著一個人。
借著九爪鉤蕩下來,我緩慢的靠近那個人。玉痋留給胖子了,現在我包裏只有從葉成那打劫來的一只針劑。萬一這地方又有一大堆蚰蜒那我可能要當場自殺。
只見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都兩鬢斑白了,胡子邋遢十分憔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伸手去搭脈搏,這人立刻抽動了一下,嚇得我趕緊縮了回來。
我又仔細看了看那張臉,覺得有幾分眼熟,忽然就想了起來,不禁“哎呀”一聲,“吳三省!”
三爺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瞇著眼睛,也不知道看見我沒有。
“三爺,我是你大侄子的朋友,”說著我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出於某種原因我們現在走散了,待會兒我還要回去救他……嘶……”
只見吳三省的衣服裏面竟然全是黏濃。
仔細一看,他的胸口都是爛瘡,無數的硬頭蚰蜒擠在了他的皮膚之下,顯然他想把它們扯出來,但是蚰蜒的尾巴一碰就斷,蚰蜒就斷在了裏面,傷口也不會愈合,時間一久全部化膿了。
我就是想一想都能惡心的要暈過去,這一下子的視覺沖擊讓我直接吐了出來。
吐完以後我從包裏拿出那支針劑,暗暗嘆了口氣。要我徒手給他把蚰蜒弄出來我是做不到了,而且我身上的醫藥品也不能支持。不過如果一切順利,早早的把吳邪胖子他們救出來,那有玉痋在也就沒有什麽危險了。
我把針劑註射進去,就看到吳三省的眼睛動了動,似乎聚焦在了我臉上。
“……你是陳莫?”
我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說話,楞了一下才點頭回應。
“……就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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