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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西階鎮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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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西階鎮之謎

胡季牦還告訴阮仁烈,如果他現在選擇自盡,不僅可以保全自己的名節,說自己是以死明志,還可以讓那些陳氏宗親無話可說。最重要的是,阮仁烈只要幫他渡過了這個難關,他胡季牦必定會優待阮仁烈的子女親屬,阮仁烈所失去的,他的子孫會得到加倍的補償。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第二天天快亮時,阮仁烈咬破手指頭,在墻上寫下血書,說自己對大陳國忠心耿耿,不想反受此大辱,他唯有以死來表明他對太上皇的忠誠。隨後,阮仁烈撞墻自盡。

阮仁烈死後,胡季牦不幹了。他率先向陳元旦、陳元沆、陳世興、陳日暾等人發難。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陳叔明也覺得不能再鬧下去了。於是,太上皇頒下聖旨,說阮仁烈生性剛烈,對大陳國有功。他死後,由其子繼承其爵位,並賞賜了其家屬眾多物品,以示恩恤。

陳顯與季牦之間的恩恩怨怨,隨著陳顯與阮仁烈的先後而亡,就此劃上了句號。

洪武二十八年(公元1395年)年底,大陳太上皇陳叔明終於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季牦因為國丈的身份,被小皇帝陳颙冊封為輔政太師、平章軍國重事、宣忠衛國大王。至此,季牦常常以帝師的身份出現在群臣之中。

洪武二十九年(公元1396年)三月,得知陳叔明死訊的我,準備再次返回大陳國。

算起來,這一年我已經六十六歲了,視力、聽力、體力也是明顯大不如前了。未了一個勁兒地勸我,說歲月不饒人,年紀大了,就不要去折騰了。有季牦、季貔兄弟兩個在那邊,大陳國的一切自會安排得十分妥當。

我沒有聽從未了的勸告,我十分堅定地告訴她,陳叔明大哥不在了,我必須回去看看。這一次,也許應該是今生最後一次去大陳國了。

未了見我心意已決,加上我又說是最後一次去大陳國了,也不再阻攔,只好一個勁兒地叮囑我多註意身體,千萬不要逞能。為了這事兒,未了又專門找到陳維林,說一路上不要追求行軍速度,如果發覺我身體有些吃不消,不妨多歇息幾日再趕路。

這一回,由於沒有過多的任務,也就是陳維林、羅仁、陳定邦、丁德義帶了十多名年紀稍輕的特戰隊員隨我同去。說是年紀稍輕的特戰隊員,其實最小的也都是五十出頭了。陳叔明大哥的死,讓我隱隱感覺到,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洪武二十九年(公元1396年)七月,時隔六年之後,我再次回到了大陳國。分別祭拜了陳叔明、思淑、蘭兒等人之後,我發現大陳國已不再是那個我熟悉的大陳國,一切似乎正悄悄地發生著巨變。

十六歲的元澄已回到了升龍城,回到了父親身邊,開始在朝中歷練。十四歲的漢蒼和元咎也有了許多自己的思想。就連還不滿十歲的胡潡、胡註、胡澤、胡潤等幾個小孫子,似乎也與我這個老人之間有著不小的代溝。在別人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我似乎與自己的孫子們之間,被一道無形的墻所阻隔……

聽說太上皇陳叔明死後,桃兒和杏兒與眾多嬪妃一道,給陳叔明殉葬了。封建禮教的殘忍,仿佛再次在我的心口紮了一刀,讓我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範巨論、黎正阿、阮其防這幫老兄弟,比先前更加尊重我了,但他們與我的知心話也幾乎沒有了,我明顯地感覺到大家心裏的距離拉遠了。所有的久別重逢、所有的共憶往事,都變得程式化了,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直到在升龍城停留了十多天,我一直就沒見著季貔,也沒聽說他去哪裏公幹了。於是,我問元咎,他父親去哪裏了。

十四歲的元咎倒是誠實,他說父親受大伯所托,去西階鎮謀劃一件大事去了。至於是什麽大事,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聽說好像要把西階鎮擴建成一個大城。

什麽?把西階鎮擴建成一個大城?季牦這是要幹什麽?我記得城市化運動、圈地擴城這可是幾百年後才有的事兒呀?難道是我穿越過來的記憶,通過基因傳遞給季牦、季貔兄弟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季貔在西階鎮擴建城池,究竟又是想搞個什麽名堂?

我立即去找了季牦。

季牦一聽我問起此事兒,立即是閃爍其辭。他告訴我,西階鎮有著他與阮紅玉之間美好的回憶,他想讓他與阮紅玉之間美麗的愛情故事,就像未來的西階城一樣,永遠流傳下去……

我心裏立即想到了兩個字:牽強!

看來,要想弄清楚這兄弟兩個究竟在搗鼓什麽名堂,必須得去一趟西階鎮了。而且還得瞞著季牦,偷偷地去。

想到了這些,我便不再追問季牦。

半個月之後,我與眾人辭行,說是要去海朋紅港口乘船返回龍頭了。季牦堅持要派衛隊送我們去海朋紅,被我嚴辭拒絕了。我告訴他,你老子在大陳國縱橫數十年了,還需要你派人保護嗎?

季牦吃了個癟,只好由得我們自己去了。

咱們的人馬行進到海陽的時候,我告訴陳維林等人,立即調換方向,向西階鎮進發。為了掩人耳目,咱們白天投店休息,夜間趕路。陳維林他們驚訝地問我,這是為什麽?

我也不說破,只是告訴他們,西階鎮肯定有什麽名堂,咱們必須去探個究竟。

由於是晝伏夜出,考慮到大家年歲都大了,咱們每天的行軍速度並不快、行軍時間也不長。等咱們趕到西階鎮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

這一入西階鎮,咱們立即感到了不對勁兒。整個西階鎮的原有居民全部被遷走,原有的房子全部被拆除,在這個老鎮的遺址之上,一座宏偉、浩大的新城正在拔地而起。

如果就是一個拆舊鎮、建新城,倒也不會讓我有太多的驚訝。這最讓我驚訝的是,這新城的規模、格局,完全是仿照的升龍城呀!裏面也有皇宮、有軍營、有各辦事衙門,這,這是要幹什麽?

我們找了數名匠人及民夫,詢問這究竟是要建個什麽。這些匠人和民夫也說不清楚,他們只知道拿錢幹活兒。

沒費什麽功夫,我們就找到了季貔。季貔見我們突然出現在這裏,眼神中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這下,就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斷,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我故作平淡地對季貔說道:“你大哥不放心這邊的情況,讓我順道過來看看。你先給我說說,這邊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我這番瞎話一下子就把季貔給唬弄住了。季貔告訴我,眼下這西都城的工程進展一切順利,明年年初一定能夠完工,絕對耽誤不了遷都的大計。

我草!遷都?這兄弟兩個想幹什麽?想謀反?

我當即暴喝道:“你們兄弟兩個究竟想幹什麽?你們到底是想遷都呢?還是想謀反?”

我這一暴喝,季貔先是一楞。好一會兒,季貔才反應過來,剛才被我幾句話給詐出了實情。

見事情已敗露,季貔也不再回避,他跪在我跟前,跟我講起了道理。

季貔說,他和季牦兩個現在跟陳氏宗親的矛盾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不是他們弄死對方,就是對方弄死他們。遷都也實屬無奈之舉,唯有如此,才能淡化陳氏宗親在民間的影響力。只要陳氏宗親不再跟他們兄弟兩個叫板了,大陳國也就安寧、也就太平了。

我嘿嘿幾聲冷笑道:“效仿曹操,欲行不軌之舉,都還把自己說得這麽無辜。如果真的與陳氏宗親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那也應該是你們兄弟主動退出。這大陳國本就是陳氏的江山,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兩個姓胡的當家作主了?”

季貔說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即使我們選擇退出,陳家的人就會放過我們嗎?不斬草除根、不把咱胡家的人趕盡殺絕,他們陳家的人會罷手嗎?”

季貔說的這話我同意,權力的爭鬥,從來就只有贏或輸,絕對沒有和局。即使有和解的時候,那也只是暫時的,那也是建立在雙方基於各種原因的考量之後,所作出的緩兵之計。

我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季貔的肩頭,說道:“你們都跟我去龍頭吧!把該帶走的人,全部帶走。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大陳朝毀在你們兄弟兩個手中,我不想死去之後,無顏去陰曹地府見我的大哥陳叔明。”

季貔反問道:“如果我和大哥都離開了,您認為大陳國還能支撐得了多久?占城的新皇羅皚比起制蓬峨更加陰險狡詐,您認為陳氏宗親那幫只知道窩裏橫的廢物,能頂得住羅皚的進攻?還有西邊的南掌王國,他們時刻覬覦著大陳國的地盤兒,一旦大陳國被占城國打得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南掌王國必定向東出兵,來分得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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