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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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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慎又親了親她,“等到孩子出生我就封他做太子,我們好好教導他,等他成年就傳位給他,到時候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省的你總說這宮裏沒意思。”

趙南珠慢慢收了笑,她直起身看著蕭慎,“陛下不再冊立幾位嬪妃麽?省的到時候子嗣單薄。”

蕭慎吻著她的額頭,“我有你一人就夠了,孩子我們不是已經有了麽?”

趙南珠撫著肚子深深看著他,想問他如果這是個女兒呢?畢竟她很快就要劫成歸位了。

最終,趙南珠沒再說只親了親他,眼睛,鼻子,嘴巴,最後兩人口舌交纏。

陸持敘看的津津有味,金決說了句“非禮勿視。”

陸持敘笑話他,“怎麽,你莫不是打小就長在靈山沒見過人情意綿綿?”

“不是啊,”金決哽了她一句,“我只是說習慣了。”

“裝模作樣。”

兩人就坐在旁邊羅漢床上,陸持敘手肘架著下巴支在中間的茶桌上,金決的手臂也放在茶桌上,因此陸持敘說這句話的時候稍稍向前就像是在跟金決耳語。金決只覺得自己耳朵發癢,連帶著半張臉都灼了起來。

陸持敘看著他慢慢爬上耳朵的紅暈,笑聲從胸腔傳出來,金決被她笑的耳朵發麻,他略微有點兒惱羞成怒,“到底是有什麽好笑的?”

陸持敘盯了他一會兒沒吭聲,克制住想捏他耳朵的手她轉過頭,憶境轉換到一處假山。

“娘娘,回去吧,您現在可受不得風。”

“等等就回,都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了。”趙南珠帶著貼身嬤嬤游花園曬太陽,景木深深,光影綽約,遠遠的聲音傳來。

“王妃,王爺已經先走了,您慢點兒。”

“王妃,他還把我當他的王妃麽?竟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當眾下我的臉面,我看他是連多看我一眼都嫌多餘。他倒是想看別人,只是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王妃,可不敢胡說。”

“我可不是胡說,我都知道了,當年先皇是要給他倆指婚的,她沒那個運氣才定了我。”

趙南珠一開始不知道說的是誰,現在是知道了,說的可不就是她麽?

她停了腳步等那邊的人轉過來,貼身的嬤嬤覷著她的神色不敢講話。

就聽那大逆不道的還敢講,“竟還真讓她給撞上了,如今我還得給她行禮磕頭,伏低做小。也不看拿病怏怏的身子受不受的起,拼死拼活也就得了個丫頭,說不得以後再也懷不上了。我等著,等著她的下場。”

“放肆。”貼身嬤嬤受了趙南珠指示一聲斷喝,再容不得這賤妾不知死活。

那邊的人被驚了一下,兩人哆哆嗦嗦的半天終於走到近前,看著趙南珠冷若冰霜的臉更是縮瑟。

“皇後娘娘,饒命。”丫環拼命求救,燕王妃白著一張臉勉強咬緊了牙。

趙南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燕王妃,你說,本宮會是什麽下場?嗯?”

“怎麽不說話,是燕王妃這個稱呼不滿意,還要本宮叫一聲前太子妃麽?”

趙南珠並沒有什麽劇烈的表情,就那麽淡淡的看著人,就讓人覺得惶恐。

燕王妃承受不住發起抖來,雙膝發軟就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娘娘,臣妾酒後無狀全憑娘娘懲戒。”

“掌嘴。”

“是。”

“燕王妃酒後發癔癥,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是,臣妾遵旨。”嗚嗚咽咽的聲音伴隨著血沫。一位不能出來交際的王妃,算是臉面全無形同虛設了。

陸持敘看著趙南珠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喜歡她,這性子對我胃口。”

金決挑了挑眼尾,“那不如此間事了,我帶你去東海走一走?”

“可。”

太醫把了脈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退了出去,好一會兒蕭慎才走了進來。

趙南珠看著他發紅的眼角,“太醫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左不過好好將養的話,”蕭慎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你好好休養,等好了我帶你去玩。”

趙南珠沒有拆穿他,笑著點點頭。她伸手撫了撫蕭慎的額頭,“別老是皺眉,顯得人老氣。”

蕭慎把她的手抓回來放在嘴邊親了親,就接著聽趙南珠說話,“可是朝中有人給你氣受了?”

“誰敢給我氣受?我為君主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趙南珠看他難得的孩子氣,眼睛卻止不住的發酸,“是不是都在催你納妃了?”

蕭慎開口要說什麽卻被趙南珠止住了,“可是不行呢。蕭慎啊,我這一生決不與人共侍一夫,所以再等等吧,很快就可以了,你就等等好不好……”

“不要。”蕭慎眼睛紅的更厲害,“趙南珠,你聽著,我這一生沒完你那一生就不算完,一生一世我們中間都不能出現第三個人,你要一直等著我,碧落黃泉我都會找你的。”

趙南珠青絲橫鋪,珠淚如泉,是蕭慎從沒見過的柔弱樣子,直教他心臟像是被人握住揉搓又酸又疼。他把趙南珠抱坐在腿上,一下一下拍著她,“南珠不哭啊……”

“南珠,我的南珠。”

那邊呢喃細語,陸持敘和金決就站在旁邊看睡著的小公主,約莫三四歲的樣子粉雕玉琢的著實可愛,陸持敘伸手戳了幾下,竟然還一把掐住她的臉頰捏了捏。

“哎,可不能這麽玩小孩兒。”金決的話音還未落就見小公主睜開了眼,和蕭慎極為神似的臉露出了一摸一樣的表情。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陸持敘,然後哇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震耳,隨著哭聲遠處龍脈之所在爆出金光連綿數百裏。

“謔,居然是天生的帝王之氣。”陸持敘取出一對兒金環套在小公主的腳上,“算是我送你的禮物。”

金決看著金環,終於忍不住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黃金。”

陸持敘一臉的本該如此,“狏狼守著那金山,還道是收藏,多暴遣天物。”

躲在暗處的小東西簡直是要咬碎一口狏狼牙。

正和十八年,皇太女監政,正和帝遷寢宮到遺珠閣。蕭慎摸了摸手裏的東西,短短夫妻五載,可趙南珠的一顰一笑他都還記得。趙南珠走的時候抱著他,額頭抵著他的下巴,“我留給你的寶物,你要好好收著。”

蕭慎固執的問:“你會等我的吧?一定要等我。”

四目相對,趙南珠笑著流淚,“卿卿,你親親我……送我回家吧。”蕭慎就當她是答應了。

國師仍然是從前的樣子,說話依然自帶悲憫,可聽在蕭慎耳中卻猶如刀刺。他是怎麽說的來著?

“陛下乃天龍所歸,帝王之相。下一世也必為王侯。天命已定,不可違改。”

“所以我死後也是奈何橋,孟婆湯,前塵皆忘!”蕭慎握緊手中的崆峒印。

“所以你是騙我的,趙南珠,你騙我!”

“我現在去找你能找的到麽?可如果我去找你,你卻回來了我們豈不是就此錯過?”

“就算我去找你,你真的會在等我麽?”

“對於我是夫妻情緣,對於你卻只是一場情劫?”

“南珠,趙南珠。”聲音哽咽艱澀。

再殺伐果斷的人,遇到情愛都患得患失,瞻前顧後。

崆峒印嗡嗡作響,它飛出蕭慎的手心繞著他轉了幾圈,然後爆發出一束白光,空間開始扭動,又要回到那場初遇。

陸持敘等的就是現在,手中結印將崆峒印收到了手心。“當——”空靈處響起了鐘聲,場景如退了色的水墨畫緩慢消失。

蕭慎睜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宮殿,又看了看平空出現的兩人,還有一只似狐似狼的動物。

狏狼一出現就想朝外竄去,還沒動就被抓在了手心。

狏狼張牙舞爪,“你這條臭蛇,偷我的金子還抓我?”

看著陸持敘變得危險的眼神,狏狼果斷慫了,一陣白光幻化成了一個女娃娃。明眸皓齒的小丫頭,頭上系了紅繩耳朵上一圈金環。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陸持敘叫了聲:“阿姐。”

回應她的是陸持敘的拳頭,陸持敘一拳把它打回了原形,“老實呆著。”

“你們是何人?”蕭慎終於找到空隙插了句話。

陸持敘看了金決一眼,用肩膀推了他一下。

金決只得開口,“受人所托,去往東方崆峒海,道友可要同往?”

蕭慎猛的轉頭看他,“崆峒海?”

看著他驚異不定的神色,金決又補充了一句,“東方崆峒海乃龍族所居之地。”

蕭慎怔楞半天才開了口,聲音嘶啞,“多謝,多謝。”

陸持敘拋了拋手中小了一半的崆峒印,“這是龍族的守護神器,可讓人不死不老。趙南珠這個也舍得給你。”

蕭慎樣貌與以前別無二致,他一直以為是和國師修習的結果,原來如此。

陸持敘將崆峒印沒入他的識海,看著靈氣在他身體內流轉遺憾的嘖了一聲。“如今你是真的不老不死,超越五道輪回歸應劫司管了。”

金決點了點頭,看來平時給她講解的都記住了,學以致用,不錯。

蕭慎下了傳位詔書,皇太女蕭烜昭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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