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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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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整頓八旗軍務,為實現實際培養下一代菁英,在成年之際就將他們全部丟出去,體驗百姓生活,自己憑本事玩轉。而且對於重中重的弘曠及為弘曠培養的一班輔佐子弟還各自派了大小不等的任務讓他們完成。

這還是第一步,第二步,讓他們自尋名士輔佐。不是說了嗎?大才在人間,而一個合格的主人、一個好的君王,當然首要的就是挖掘出有才能的人,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門客、心腹、謀士及大臣。

第三步,還要歷練感悟,拿出一份“畢業論文”出來。看到了什麽,學到些什麽,有什麽見地,對現今治下有何好處及不足。若自己所處位置不同又需如何處理……等等。

弘曠不是傻瓜,他在小小年紀的時候就接受了雍正帝的觀念,自然努力、也有那個本事去做好。

而福惠這個孩子,景嫻並沒有忘記他,也無惡意。不管怎麽說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年氏也從未對她做過什麽手腳,弄些什麽手段。就當是為了惡心熹妃和弘歷,她覺得從她手指縫裏漏些東西出來讓他平平安安活著長大也是件善事。且弘佑也喜歡這個哥哥呢,就當是為兒子照顧下夥伴唄。所以在福惠不知道的時候,紅姍已經客串了好幾次皇宮黑影的人幫他看過,然後一顆洗髓丹、一顆護心丹“吧嘰”吃下去,而福惠也不知不覺自個兒身體健康強壯,好了?!

所以歷史上遭夭的福惠在景嫻的插手下,平平安安活著長大,下一次選秀,可該有小福晉了呢。

福惠比弘曠還要早些出去歷練,雍正帝有意識培養的王臣,也是一樣早早跟在雍正帝身邊接受雍正的新觀念。比起成年入朝的幾個皇子,小的阿哥們思想可不會像幾百年來接受那儒思八股文的影響而僵化的成年人。他們更富有創造力,更富有想象力,也更貼進雍正帝想要的改革。

除了還在吹泡泡的小阿哥,弘時帶領傾斜過來的弘晝、福惠、弘曠幾位阿哥在雍正帝的領導下蹭蹭前進。甚至弘歷這個被有意無意排擠在外的皇子嘛……

64歷練歸來的皇子

“嫻妃娘娘吉祥!”弘曠歷練回宮,剛剛從雍正那裏過來,正要到景嫻這裏問安。哪想景嫻也是聽到弘曠回宮的消息,在小精伶弘佑的攛唆下等等不及正要去堵弘曠。這不,兩方人馬就在禦花園碰上了。

“快快免禮。這孩子,剛出去一年,一回來就這般多禮做甚,在我這,可不興這樣啊。”景嫻一向喜愛這個孩子,這麽長時間不見,即使偶爾從雍正帝那裏聽到他的一言半語,也讓烏喇納喇氏暗地保護的人傳了消息回來。可是這人啊,沒有親眼看到,就是不放心。更不要說聽到弘曠一路上經歷的那的險情了。

弘曠已然長成個有擔當的小男人。這個前表姐,現庶額娘,他自然不懼。“娘娘說的是。不過禮多人不怪麽。嫻妃娘娘,您和弘佑在宮裏可好?”

“自是好的。哪像你出門在外,連個伺候的人都……”

“娘娘多慮了!”弘曠笑瞇瞇打斷了景嫻的話。這在人來人往之地,這些話可不能亂說。況且他覺得讀萬卷書,雍正帝萬般教導,也不及親眼看看,行萬裏路來得實在。

總的說來,在外雖有萬般不便,可他總結起來可都很是滿意呢。

眼看現場的氣氛要凝滯了,一旁的弘佑可是個懂得看眼氣的人。“額娘,哥哥。你們啊就不能換個地方說話嗎?這大熱天的,弟弟我可是要烤幹了呢。”

說完,還故意像只小狗似的伸出嫩嫩的小舌嗬嗬呼氣。

景嫻當然知道弘曠的意思,剛剛是她自己輕慢了。還好弘曠警覺不??,兩人相對一笑:“這孩子!”纖指點點弘佑的小光腦殼,“走,去亭子那坐坐吧?”

“娘娘有請,自是從命!”

三人移駕到涼亭中坐下,身後的奴才們自去拿冰盆,涼扇還有茶點。

讓人退開一點,小弘佑對於哥哥們可以出宮玩那是羨慕大發了,於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哥哥啊,你這出宮一年,可還安好?有沒遇到點好玩的事兒?”

以已故去的皇後和景嫻的交情,再有兩兄弟一起長大的情誼,弘佑也不來虛的。這問好不好,都在見縫插針中的書信中問過了。現在見面嘛,自然是說些大家都感興趣的嘍。

“當然啦!怎麽說也在外行走一年了呢。”小少年弘曠在弘佑的晶晶眼之下,也沒能抗住,回了句,還彈了彈弘佑的小鼻尖,有個崇拜自己的弟弟,這感覺真好。

“真的真的,哥哥哥哥,跟我說說唄……”

“好哩,我跟你說哦……”

霎時間,小亭子裏一片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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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上的男人爭端永遠是你來我往,而後宮裏的女人斡旋周游也是你爭我搶。是人都有惰性,在放松的時候就開始現端倪。

事情越來越脫離掌控。

自從福惠和弘曠回宮之後,雍正帝大懷宴請宗室。那活脫脫就是顯擺的模樣,弘歷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雍正帝這副為子自豪驕傲的模樣。即使是他這個在雍親王府裏極長時間裏都可以說是最優秀的隱繼承人光環的人也沒有。學業完成的極為出色也好,政物完成的很完美也罷,雍正帝頂多是勾勾嘴角,不鹹不淡的稱讚一兩句。但是從來沒有這種自得的神色。

懊惱地看著本該是他接受宗親貴族盛讚的位置,弘歷心裏對雍正帝最後一絲期望、畏懼、濡慕失去。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屈辱,這個無上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四哥!今兒可要多喝兩杯啊。你給弟弟的那份資料可是幫了弟弟大忙了呢。”或許是看到獨自坐在一邊不說話感覺有些寂寞的弘歷,弘曠謝過上前敬酒的貴族家公子,上前淡淡地笑著,溫爾地說道。

當年熹妃所做的事情,雍正帝一清二楚,再怎麽樣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兒子的生母,背叛就是背叛,竟然鈕鈷祿氏不肯悔改,那雍正帝也不是舍不下手的人,以雍正帝眼裏不能揉沙子的人怎麽可能會讓她好過。留著她一條命,並沒有剝奪她妃子稱號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而弘歷這個身為兒子的,更是不念父恩,不念君恩。這樣輕意對父母兄弟都可以出手的人,雍正帝就是當他叉燒視而不見已是勉強。怎麽可能一笑而過,將他放在心上放任?

再者,弘曠的成長,雍正帝對弘歷更是離心,弘歷再如何看雍正帝的冷臉,也感覺得到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更不要說門下若有似無的“帶壞”呢。

“喝喝喝!”弘歷臉上堆笑,小心收斂起眼中的不屑。“十弟,四哥還要恭喜你這樣完美完成皇阿瑪的任務呢。來來來!我們哥倆幹一杯。”

雍正帝在朝上當眾對百官讚揚弘曠南下僅用半年即將匿名上告揚州知府與鹽淮商人偷稅加價於百姓的貪汙舞弊案所有的證據和證人帶回,且完美處理了此案。聽那意思,似還要受到爵位的褒獎。

不過是黃口小兒,且能和爺比。身為皇上,眼光應放在九五至尊位之上,即使是處理小小隨意拉出的百官即可審理的案件,又有何作為?

弘歷酸溜溜想著,遺忘了他在禮部做的那些迎來送往面子工程的“小事”,後受雍正帝誇獎的事情。

“四哥哪話,且……喝!”弘曠似乎喝了不少,稚氣未脫的瑩然玉臉上帶著下不去的紅暈。弘曠長大之後六分肖父,四分肖母,似乎結合了雍正帝和已故去皇後身上所有的優點,不僅容易獲得其他的好感。而稚年更是於與方便,深谙雍正帝真傳的他,不動聲色之間即可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唉!弟弟此次也是僥幸。四哥可不知道,此番出宮,端是兇險,若不是皇阿瑪一定要弟弟等去,我還真想一直呆在宮裏做個閑貝勒呢。”弘曠又是得到讚揚的小兒得志又是帶著幾分不樂意和僥幸,端得是少年小兒建功,傲視上天的模樣。

弘歷又妒又羨,“十弟哪兒話,若非皇阿瑪信任,你又何以……啊哈哈……不說不說,飲酒飲酒。”

弘曠帶著好奇和得意問道“四哥,你年長於弟弟,早些年聽說你在弱冠之年就獨自完成皇阿瑪交付的公務,真是厲害!”

“那是!”弘歷得到自己暗放心底的競爭對手的稱讚,而且還是風頭正盛的弘曠,心中得意,面上卻不顯“慚愧慚愧,都是往事往事。現在在禮部,爺也不錯呵,我跟你說啊……”

弘歷想著自己在禮部當官員,已是好幾年不挪坑,按說皇子們都是六部輪做,且兼軍權。然而他都不曾手上握過一支兵,更不要說軍隊。唉!禮部那奢華、花錢如流水是爽,面子也好看,特別是這些年開通商貿,南北通商不算,與外國人也有不少的海上貿易,奇珍異寶、西方巧物過眼在接待外賓時也撈了不少。禮部為侍儀之部,在大清也有重要的位置(這個觀念是雍正帝讓人在弘歷耳邊不停灌輸的)是六部之一,但是按著自己的大業思想,僅是這樣是不夠的。最好最好就是熟悉六部,掌握錢、權、軍這三樣才能登上寶座。

這樣的不作為也讓弘歷懵懵懂懂回味過來了,雖然還聖寵在眷,雍正帝也在虎狼之年,可當年不放在眼裏的小阿哥們一個兩個成長起來,他就算再安慰自己還早還早,也有點急了。

弘曠並非是三歲小兒,不說在民間見識,單是雍正帝教導的帝王這道亦是學藝有成,目光微沈,腑有成算。弘歷呢,這些年雍正帝虛虛實實,光是一個“捧殺”就讓他見地短了不少。更不要說他未曾有機會學過帝王之道,光是尚書房師傅那學的知識又有多少呢。

或許站隊的大臣曾給弘歷灌輸過些什麽,然皇家的事情他們卻未必能在精明的雍正帝面前搞鬼。所以可以說弘歷的見識並非是景嫻所知的乾隆帝那會。

弘曠小意吹捧,弘歷慣是心高氣傲自認天老大,他老二的主,對於弘曠他是忌憚,但是年紀是他最為開懷的。這麽些年他在朝中經營,自認十之二三也是他的人,自然不認為自個鬥不過這些後起兄弟。

兩個各懷鬼胎,恣意套取情報,心下卻早已將對方視為死物。

弘曠現在放正帝的扶持下,慢慢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勢力框架,這些大臣可不是熹妃找的烏合之眾,不說汲汲於功名,玩弄於權術的本事,單是做事的才情就不是小人家可比擬的。

為迷惑他人,雍正帝可是常年表現出寵愛弘歷、重視他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朝上頗受重用,且極為得寵,或許這就是一些小官楞不開眼,看不清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也有好處,給了雍正帝平衡朝堂及底下維護嫡子的時間。

可以想想,雍正帝本身一個作風強硬過頭的人,為了表現對弘歷這件事情上的“失察“,用了多少的心思。若不是為了可以讓弘曠順利接位,他都不知道這父不父,子不子的要如何堅持。

弘曠門下的幕僚可不是弘歷那些一群蠅營狗茍,昏聵無能,只知以權謀私的東西,稍一引誘便被權欲迷了心智!

有他們做弘曠的後盾,有雍正帝的引導,小小年紀便可看出天子的雛形。

65形勢,裕妃的探望

一番貌合神離的歡迎宴之後,宮中又恢覆了平靜無波。

雍正帝和景嫻正高興皇子們的平安歸來,對於他們的發展,各有看法和安排。除去雍正帝不說,景嫻對於除去自家兒子和那自大的弘歷之外,真心來說,她並無惡意。不然這些年對於這些小阿哥們也不會有意無意護著和著人培養了。

她真心希望皇後姑姑的兒子、她的影響之下生下來的弘曠可以安安穩穩接過雍正帝的棒子,所以對於其他的阿哥們,自然就要從弘曠的利益出發,可以讓弘曠這裏得到最大的利益。

弘曠是個聰明的,雍正帝出的招也明著呢,弘曠帶著一幹八旗大人家、帝之肱骨大臣家的金貴少爺們出去歷練,一同出門,一同穿衣,一同吃飯,做任何事都是一起,有商有量,加上弘曠偶爾壓下的身段,禦下之術不要學得太好喔!

加之弘曠與底下的小阿哥們的感情極好,籠絡得住。小阿哥們的額娘都不是愛惹事的,雍正帝也不會讓愛娘家勢力過大,對從龍之功風評不好的人家的嬪妃生下他的兒子,所以小阿哥的額娘雖然有時木了些,但不得不說老實啊!

老實好啊,老實人會滿足,不會輕意動搖想法,不會輕意被外人左右。雍正帝要了她們的忠心,許了她們利益,暗衛也監察著,個個對於自家孩子的教育那是不餘餘力。雍正帝派師傅教導小阿哥們上要忠君下要禮賢,要孝順父母,要友愛兄弟等等,又經常跟他們聯絡感情,可以說是為了弘曠不惜一切呢。感情能不好嘛,小阿哥對於弘曠也濡慕崇拜不行。

景嫻和他們的額娘們經常說起弘曠的好,就算是經曠外出一年,都深深記得這個皇後所出的十哥是個合格的哥哥。還有弘曠帶回來的禮物,雖然不貴重,盛在用心啊,能不讓他們的忠心杠杠的?

於是,在弘歷自認進入奪嫡的時候,要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以弘曠為首的小阿哥們可都聯成一片,雖然還有幾個還穿著開檔褲,也不為人知。可他們外家的勢力可都收攏在弘曠這裏。弘曠行事有底氣,愈發大氣,常常得到雍正帝無言的讚賞。還有弘時、弘晝圍在弘曠周圍敲邊鼓,人手不要太多哦。

弘歷的動作越來越大,一幫兄弟雖比不上絕才驚艷的叔伯,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多多少少收集到的情報已然讓人惻目,雍正帝身上的寒氣也越加重。

這個兒子在知道他的作為雍正帝早已放棄,不然也不會放棄培養。現在不要說身為愛新覺羅家的血脈要如何如何,雍正帝沒有撕了他都是因為他是他兒子。眼不見心不煩,等確定弘曠能接位的時候,他就圈了他。

要說一個皇子有野心,是好事,說明他對於這個國家有展望,然而,愛新覺羅家的人內鬥一生卻又最恨內鬥。要說你堂堂正正爭一場,雖然結局未知,但亦然能得到尊重和理解。弘歷使用的手段傳承至鈕鈷祿氏,卻不太高明。

你說在你家父皇身子骨健壯得太醫說少說還能活個幾十年的時候你上蹦下跳得歡收攏勢力的皇阿哥,真沒眼睛說了都。

得了雍正的示意,身為雍正帝現在排位最長的“長子”,可老實不客氣了,呀呀個呸,真當是世界上除了你一個聰明的,其他都是傻的?更不要說早早被放棄未學到和經歷過帝王心術手段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手段與後宅女人何異?

弘歷想讓自己的人安插到戶部,借此將國家財政收於囊中。這本來就是弘時跟莊親王呆的地兒,弘歷這手伸得夠長啊。看來是看出雍正帝不會將他放到除禮部之外的其他部輪轉,無視上面兄長,想在弘曠等幼弟們未在朝堂站穩腳跟之際先來狠的嘍。

這些年,雍正帝勵精圖治,加上國庫追討回來的欠款,貪官汙吏殺伐決斷,戶部可不是當年康熙朝後期那苦哈哈的境地。這國庫滿了,任誰不想插上一手,不說占據全部,好歹有大把機會摟錢子兒,這心思思的就活泛起來。

更不要說現在雍正帝沒有執行康熙帝留下的閉關鎖國,反而大力支持商貿,還有那富得流油的海上貿易,一來一回才幾次啊,這雍正帝的大金庫,小金庫,還有國庫都可以用眼看得著的速度滿起來了。

弘時身上沒有再壓著雍正帝的期許,身後有心思的支持也讓雍正帝剪了不少,讓他沒有壓力。當年那個囂張少不更事的少年而今可是翩翩君子,溫潤郡王了呢。

這人呢,有了看得見的目標和閑心,眼界不就開了嗎?能者居之,兄弟們一番打拼下,那番上位的心磨了不少,倒是想幹事業雄心多了起來,其後更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合適的位置,只要定位好了自己,同樣能做出一番不弱於任何人的局面來。加上莊親王這走遍大江南北的主潛移默化,嘿嘿嘿,心裏藏著啥禍水,還不知道哩。弘時手裏還有雍正帝借調的先生,弘歷未必有贏面。

可笑弘歷還希望在後宮屹立衰的裕妃、弘晝母子倆能他最大最強的支持。一番眼色,與撞南墻的廉親王,今圈禁宗人府的愛新覺羅胤祀不惶多讓。

或許弘歷的親父該是愛新覺羅胤祀,而不是腦袋正常的雍正大帝?你說說弘歷憑的是什麽,當真憑的是帝王的寵愛嗎?你也不看看兄弟背後暗藏的實力和手段就呼啦啦說要奪嫡,腦抽了吧你?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他人手段厲害,弘歷的情報網又越來越弱,查不出來也未可知。畢竟可沒人願意呆在原地等你回來咬他一口。

只能說人背不能怨社會了哇!弘歷!

朝廷內外,皇室宗親對於蹦跳得歡的成貝勒弘歷都不抱著觀望審視的態度。他們知道雍正帝是多麽厭惡當年的奪嫡,也隱約知道他對於兒子們的能力作為抱著咋樣的態度。像成貝勒這樣找死的行為,他們是不想置詞了。反而是正式入部輪值的兩阿哥,嫡子弘曠榮貝勒,八阿哥福惠醇貝勒關註力更多。

兩子工作勤勉,手段老練,無初下手的生澀,對於剛入部上官交於的小事是圓滿完成一個又一個,讓人不禁點頭讚許。要知道這些小事可是數量繁多,手續繁瑣的,沒點兒耐心都做不來。不過呢這些事又是最能鍛煉人的,兩阿哥一個手段果決,一個手段溫和,不同的手段和態度,但同樣完成得完美無缺。在雍正帝心腹老臣的肚子裏一個可視作君王手段,一個可視作賢王手段。

對於兩阿哥的做事方式,他們也大感大清有望了。

當年在敦肅皇貴妃年氏大行不久,福惠小阿哥的娘舅年大人因為私擁重兵,不遵帝王號令,被雍正帝下令處斬,後來在福惠小阿哥的哀求下僅是保了年家的一點血脈,可謂斷了福惠小阿哥的臂膀。好在小阿哥對於奪嫡為帝的事情不熱心,堅持一個凡是,嫡子弘曠才是正統繼承人這一方針,倒也不是太難熬。再有雍正帝和眾兄弟的開解,也漸漸釋懷。

在景嫻暗地裏的操作之下,身體漸漸好起來了,也沒有生出別的念頭,不愧有聰慧敦厚之名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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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妃的景仁宮這兩年漸漸蕭索,就是宮女太監也不愛靠近了。要不是宮裏的規矩嚴,不少人都要托托關系離開這如同冷宮一樣的東六宮之一了。

皇帝都不愛來了,景仁宮主子也生病臥床不起了,這阿哥也久久才來一次,這能不冷清嗎?景仁宮裏的奴才都快想不起來前些年寵冠後宮的熹妃鈕鈷祿氏風華了。

“姐姐,你好生休息,不要勞神,不要動氣。太醫開的方子都是極好的,不若是妹妹娘娘不得力,妹妹便也收集了些保養人的方子,唉!不過妹妹相信姐姐是個有大後福的,過些日子你一定就好了。弘歷貝勒現在前景恢宏,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姐姐你可要放寬心哪。”

這些日子弘歷的動作有些大了,弘晝作為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些不落忍。他是知道結局的,還是希望這個四哥能回頭是岸,不過弘歷已經讓那璀璨的前途迷花了眼,為那三呼萬歲的可能遮蔽了心,豈是弘晝那沒有力量的三言兩言可以打斷的?這不,弘晝想到自家額娘,想讓她幫著勸勸,當額娘的自然明白自家兒子的心思,還有弘歷怎麽說也跟她掛了個母子的名頭,雖然人家不怎麽一定看得上。還是盡了職勸了勸,可是弘歷不聽她也沒辦法,後來想一想“靜心休養”這兩年不怎麽出現在人前的鈕鈷祿姐姐,裕妃就過來探探了。

“妹妹有心了。姐姐這破敗的身子不爭氣啊。呼呼呼……”熹妃大喘氣。能見到這個“昔日”的好姐妹,小跟班,眼睛裏閃過驚喜。可惜這身/子不爭氣,沒說一兩句話就難過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賤人下的手,熹妃氣憤。再傻,她也回過味來了,明明她的身子好得不行,雖說當年為了與年氏爭風有過假裝的柔弱,生病,但也不至於沒完沒了,以至纏綿病榻吧?她可不相信她真的生病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黑手找來的藥這樣高桿,收買的好幾個太醫都查不出來。連她最信任的那條狗陸太醫也沒查出來,這也是讓鈕鈷祿氏回味過來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這件事她連自己的兒子弘歷都沒有說,只是悄悄命一直潛伏著的小春子偷偷查著。

要不是本宮的精力不足,也不至於落於挨打的局面。

其實也不怪熹妃想不出來雍正帝給她下的正是她對付後宮妃子的藥物,怪就怪景嫻的插手,讓人沒辦法真正想象到中了那種藥到了極致是什麽樣子的虛弱。所以熹妃還將眼光放到後宮爭寵的時候,雍正帝已經對她還以顏色了。

“姐姐好好歇歇,別激動別激動。”裕妃拿著手帕的手輕輕撫著熹妃的胸口,對於這個昔日得冠八旗的女人也感慨不已。以裕妃耿氏的聰慧,她怎麽不能從雍正帝的言語和作為當中查詢到蛛絲馬跡呢。當年熹妃未張狂前她都已經感覺得到熹妃的手段和張望,現在更是……

可惜老天爺不會時時站在你這邊,所以人啊,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要端端正正

66雍正帝番外

不太記得見到景嫻第一次入宮時的心情,已是一臉老折子,稀稀落落的胡子在唇上抿著,躺在搖椅上前後晃動,粗大的花白辮子垂在腦後,雍正帝用力用力地想著。

其實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只不過在對一個人上心之後總會拼命記憶那個人的一切。想把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刻在腦子裏,遍遍回憶。

第一次知道景嫻這個人的時候從未想過這個皇後族家遠親後輩會與他有這般深的糾葛。細細想來,兩人也沒有什麽刻骨銘心的事跡,也從未明確互相表明過心跡。

幾十年的陪伴,或許當初是為了那一刻的笑容,或是為是那一時的甜蜜相處?老啦!記不得了,什麽時候上了心,記了情,他不懂。只是那火熱欲跳的心在夜裏夢回之際跳出來告訴他“不要忘記!不要忘記!”

一個小姑娘入宮伴駕,雖然是清朝秀女制度的問題,但是習慣了皇家的爾虞我詐,加上年輕時受的教訓,總會比平常人多想一點。

有著一張討人喜歡的小臉,用心服侍君王之後的旖旎,雍正帝想著景嫻的美好,嘴角含笑。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可以這般輕松的笑呢,現在不僅美人相伴,兒子有成,開拓了一代帝國的局面,即使老了,也有一具康健的身體。別無所求了別無所求了。

話說景嫻於一開始還有些畏他,或許是前面有不親近的原因吧。雍正帝酸溜溜地想著,要是早知道他會跟景嫻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如此上心,在第一次聽到皇後提到景嫻的時候就上心,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寵著,捧著這包子了。

還好還好,兩人總算是良緣天定,當年雖然不太樂意後宮再出個烏喇納喇家的皇妃,但景嫻與皇後是遠親,倒也無礙。

那個時候皇後的身體……皇後為了弘暉……罷了罷了。想到這個早夭的嫡長子就一陣黯然,強打精神的皇後也是苦了她了,為他生兒育女,打理後院,與他相濡以沫幾十年,唉,好日子沒過幾天就……

皇後最懂他的心,那時雖然奇怪皇後跟他求恩典讓景嫻入宮,也不過是讓他覺得可有可無。就當是看到皇後的面子上了,怎麽說皇後也是為了弘曠嘛。這一點還是過了好些年他才猜透皇後當年的作法的。當時記得自己的心思就是對於第一次大選進宮的妃子們,喜歡就多寵愛點,不喜歡就冷著,怎麽說他後院的女人哪個不是少年跟著他的老人,情誼無雙?他也不是貪花好色的主,朝政都已經讓他費盡了心思了。

不過景嫻倒是出佻,想到那個初婚驚艷的晚上,雍正帝輕佻的擡起眉眼,望向遠處青山流水。一次承寵就懷上了個小阿哥,是個有福的,為人也精伶,倒不愧皇後的盛讚了。日漸接觸之後,景嫻愈見少女情懷,可愛得讓他在沈重國事之際不由大開心懷,加之孕育一子,不喜與人為惡,倒是個懂事的,讓他不由上心。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沒有想到景嫻是個有大造化的,那樣求而不得的丹藥竟然讓他碰著了。景嫻還膽大到讓他昏過去歷經清朝後世百來年。在這樣的沖擊之下,他被這些大事嚇著了,對於景嫻隱瞞的秘密他是又驚喜又忌憚,然而發動眾多精衛都沒有查出她的不妥,也只有歸為於她拜了個未出世的師傅。這一點也從後面他不停止收羅及在烏喇納喇家心腹中知曉正是如此。(雍正帝還不知道這是烏喇納喇家被他監視煩了故意讓他知道的呢。)

後來,他是想靠近又害怕,曾想過要不要找得道高僧來收了她,然而好友性/音大師說的對,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總歸還是上三旗的,入了宮的。不是天佑大清是什麽?景嫻手裏握著再多的寶貝也會是他的,是大清皇室的,他才硬將自己從貪念中醒過來。

景嫻還是單純了些,被人在耳邊說了幾句讒言就學別的嬪妃上眼藥,還上得不高明,雖然有些不愉她生活在後宮手段笨拙,有些擔心她護不住弘佑,好在她也不是個惹事的,想一想這樣的人反而真切,也就轉過彎了。

況且她是弘曠的庶母加表姐,一向與他交好,除這之外也無其他動作,他也就無所謂的。

到了這裏,他那時還沒明白自己對景嫻的感情呢。雍正帝嗤嗤笑自己。過了幾年,才真正明白自己不經意之間,把景嫻放在了心上。明明兩人不曾經歷過些什麽劫難,明明兩人不曾心動得生死相依,景嫻其實與其他女人並無不同,要真說吸引人的一點就是她不自覺的正直吧。這在後宮生存很難,但是她很好處理了這些後遺癥,是個好的。不怕他、一生無所求、生了阿哥也從未有任何要求。有時也心疼,有時也懷疑。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一輩子就過去了。

身為皇帝,眼界自然不能局限於後宮,這些女人只要伺候他舒服高興,也讓外朝不可輕意惹事,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的心神放在朝政上,剛開始幾年,當真是嘔心瀝血,有一班老臣子和能士,堪堪日子過得去。還要一邊跟著老八消耗內戰,軍士打仗等等,那些銀子滑溜溜出去,讓他心痛不行。

沒有想到八旗已經這樣嚴重了,沒有想到鴉片在江南富饒之地的嚴重,沒有想到清朝會敗在他這一脈,沒有想到小小蠻夷都可以欺壓我治下之民,沒有想到他的圓明園……

如果沒有看到夢之示警,雍正帝真不敢想象他死後有何顏面去見列主列宗。

兒子們多起來了,長大的那幾個懂事了。後宮少納妃子,幾妃也管理得不錯,認清了自己的本份,雖然不服,但是鎮壓之下,各自的兒子們也讓他拐了彎,倒也服了。後宮穩了,前朝的事情就好辦了,除了這不爭氣的弘歷,說道弘歷剛開始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真讓他又氣又急,恨不得讓他知道自己“抄家皇帝”的能力,然而還是心軟,想著終是自己的血脈,打發遠遠的眼不見為凈了。

弘時少年時被老八和他母妃養大了心,離了父子之情,曾一度讓他歷經得意、看重與失望。好在父子沒有隔夜仇,在坦心相談之後,父子終歸是父子,還是和好了,感情還有了增加。說來說去都是他先前還不懂得做一個合格的阿瑪,若非如此也不會讓老八小小的作秀就讓他離心離情。弘時有才情卻不適合帝位,他對他望子成龍壓力的目光讓他難受,也讓他無奈,加上弘歷等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嫡子的出生,他都不敢想象會不會有一天為了他孤傲跋扈的性情,為了給兄弟讓路,他會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來。甚至有可能……圈了他。

還好還好父子之情不斷!

弘晝與弘歷自小相伴,母妃也是一起生活感情極好。弘晝心地善良,簡直不適合做一個皇子,但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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