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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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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宸陽原本是要送杭珞雲回家的,但是剛哭過的她不想讓蘇母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便要求他把自己送到附近的一家飯店。

「真的不回家嗎?」蘇宸陽還是有些擔心,「回你的家。」

「不了,我現在這樣子不適合回蘇家或是我家。」杭珞雲搖搖頭,「宸陽,你送我到飯店好嗎?今天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好吧,我知道了。」已經冷靜過來的蘇宸陽開始回想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一個豁然開朗的答案在他腦海裏越來越清晰,沒過多久他就露出了 一副釋然的笑容。

而還沈浸在難過情緒中的杭珞雲顯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珞雲,你覺得我大哥對你怎麽樣?」蘇宸陽意有所指地問:「撇開今天他兇你的態度不說,從小到大他對你怎麽樣?」

「我……不知道。」杭珞雲腦子還一時反應不過來,現在的她腦子裏全是蘇宸睿怒氣沖沖的臉龐,根本就沒辦法思考別的。

「珞雲,你喜歡上我大哥了。」蘇宸陽說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端莊優雅的杭珞雲這般手足無措,在人前落淚更是前所未有過,可是今天她的反常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像妹妹一樣的女孩喜歡上他那個冰塊大哥了。

「我……」杭珞雲倏然瞪大眼珠子,她的心猛地一震。

是啊,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心就落在蘇宸睿身上了?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了,是從他每次吃飯時都霸道地替她點菜,而且每次都那麽恰巧點她最愛的菜開始,還是從他每天送上一份甜食以緩解她的低血糖開始?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車子在一家五星級飯店門口停了下來,蘇宸陽再次叫住要下車的杭珞雲,「珞雲。」

「嗯?」已經打開車門的杭珞雲手一頓,扭過頭來看他。

「我大哥會這麽生氣,說不定是在吃醋哦。」蘇宸陽一邊說,還一邊朝她擠眉弄眼,「你不妨想想我剛剛說的話,你覺得我大哥這麽多年來對你怎麽樣,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他這麽生氣的原因。」

杭珞雲聽得雲裏霧裏的,最後對他微微頷首,然後就下車,走進了那家五星級飯店。

蘇宸陽看著杭珞雲消失的背影,嘴角一勾,那個原本在心裏猜測的想法變得更加肯定了,大哥喜歡格雲!

杭珞雲在飯店櫃臺簡單地辦理了入住手續,拿著房間的房卡便上了樓,一進房間,她把包包往床上一丟,緊接著自己也撲倒在床上。

輕輕地一翻身,杭珞雲把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沒過多久,一道細微的低泣聲就從枕頭傳了出來,「嗚……」

她難過的是蘇宸睿對她的誤解,她沒有後悔跟他訂婚,更沒有後悔選擇他,可為什麽他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打擊她呢?嗚……好難過啊。

蘇宸陽的話冷不防地闖入了她的腦海裏,躺在床上的杭珞雲回想著他在車上說的話,還有他最後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這些年來,蘇宸睿對她怎麽樣?

杭珞雲開始回想過去有關蘇宸睿的點滴,在她還很小的時候,每次兩家人聚會的時候,她總是吃到自己喜歡的甜點,那時候是誰拿給她的?

一個身影閃過杭珞雲的眼前,她倏然睜大雙眸,那是蘇宸睿的身影,對了,那個時候是蘇宸睿拿給她的。

她怎麽會忘記了呢?

記憶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一時間全都湧現出來,過往一個個畫面都開始清晰地出現在杭珞雲的眼前,過去她忽略的許多細節都被她想起來了,蘇宸睿對她是那麽的好,而她竟然躲著他、害怕他。

天啊,怎麽會是這樣?過去的那些日子,她到底是怎麽了?因為面對蘇宸睿而產生太過強烈的感覺,讓她一味地躲避、遠離他,讓她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他的好。

所以她才會在這段時間把心落在他的身上嗎?是因為她的潛意識裏本來就有他的影子,所以才會這麽容易地喜歡上他的嗎?

答案已經明朗了,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那個表面霸道,其實卻對她很好的男人了,或許比喜歡還要多一些,或許是愛了。

「我怎麽會這麽笨!」杭珞雲擡起小手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竟然到現在才發現蘇宸睿過去對自己有多麽的好。

我大哥會這麽生氣,說不定是在吃醋哦,蘇宸陽的話再次跳進杭珞雲的腦海。

「可能嗎?」杭珞雲低聲呢喃道:「他真的是在吃醋,所以才會那麽生氣嗎?」

雖然記起過去蘇宸睿對自己的好,但也不能代表他是喜歡自己的呀,就算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也不能說他喜歡她啊,畢竟他們兩人訂婚是兩家人定下的,就算她不是跟他,也會是跟蘇宸陽。

而且當初兩家人把她跟蘇宸陽湊成一對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爭取她的表現都沒有,要不是出了那個意外,跟她訂婚的會是蘇宸陽,所以很顯然蘇宸陽的推斷是錯的,蘇宸睿根本就不可能吃醋。

杭珞雲想到這裏,小臉頓時失去了光彩,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宸陽根本就胡說八道,那個男人怎麽會是在吃醋呢?

她再次把頭埋進枕頭裏,心裏的酸楚越發濃烈,眼眶再次濕潤了起來,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倔強的她就是不讓它掉下來,可惜最後還是忍不住滑落到枕頭上。

伴隨著時而抽泣的聲音,累壞的人漸漸進入了夢鄉,眼角還掛著閃閃的淚痕,眉峰一直都沒有舒展開。

而此時,思緒繚亂的蘇宸睿第一次沖動到什麽都不管,就從公司裏逃了出來,他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然後拿出酒就這麽猛灌了起來。

「該死的!」灌完一瓶啤酒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是很清醒。

於是他把自己特地珍藏的紅酒拿了出來,打開後連杯子都不倒,就直接對嘴這麽灌了,但為什麽越喝他的腦袋越清醒呢?不是說酒能澆愁的嗎,為什麽他的心還是那麽難過?

想到在公司看到的那個畫面,蘇宸睿的心就隱隱揪痛,當他發現原本坐在辦公室裏的杭珞雲不見人影之後,他就丟下正在跟自己商討工作的何晶晶,到處去找她,可萬萬沒有想到,最終讓他看到的會是那麽一個畫面。

他就知道杭珞雲真正想要嫁的始終是他的弟弟,而不是他,他費盡心機讓她來到自己的身邊,甚至不惜誘惑她上了自己的床,最終還是沒能得到她的心啊。

「呵呵,這真是太可笑了,蘇宸睿,你真是太可笑了。」蘇宸睿一邊灌酒,一邊靠在沙發上自嘲。

到了這個時候,他應該放手的,應該要成全她的,可是他真的不舍得放手,那個他從小就喜歡的女孩,這麽多年來,他從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看著她慢慢長大到一個成熟的女人。

她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了,已經成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要是讓她從自己的生命中硬生生地剔除掉,真的做不到。

「我不願意,我不要放手!」開始有些醉意的蘇宸睿倒在沙發上,手上的空酒瓶順勢滑落到地上,雙眼緊閉的他嘴裏不停地嘟囔著,「不放、不放……」

刺眼的陽光從窗外射進屋內,醉倒在沙發上的蘇宸睿就這樣睡了 一夜。

「唔……」蘇宸睿頭痛欲裂,擡起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呻吟了 一聲。

隨即他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好一會,他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昨天發生的一切又回歸腦海,隱隱揪痛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即使知道杭珞雲喜歡的人不是他,可是真的要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痛得沒辦法呼吸,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笑得那麽燦爛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對自己笑過。

原來真的只有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笑出這麽好看的笑容。

「呵呵……」蘇宸睿冷冷地笑了,那抹笑容裏充滿了無奈和無限的自嘲。

他的心早在第一次見到杭珞雲的時候就已經送出去了,現在想要收也收不回來了,他很清楚自己是放不了手的,即使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他也成全不了她。

愛她,已經深入骨髓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機傳來一陣陣鈴聲,並伴隨著震動,蘇宸睿掙紮著起來,伸出手撈起地上的手機,「餵?」

「大哥,你在哪?」手機那頭的蘇宸陽焦急地喊道:「珞雲進醫院了,你快來。」

原本還癱倒在沙發上的蘇宸睿聽到這話,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你說什麽?」

蘇宸睿幾乎是用吼的。「珞雲進醫院了,你快點來,我們都在這等你。」說著,蘇宸陽把醫院的地址說了出來。」

蘇宸睿一掛斷手機,立刻慌慌張張地拿起車鑰匙,想都個想就沖出門,向來遵紀守法、規矩的他,一路闖紅燈飛奔來到醫院,沖進醫院裏急急忙忙地尋找她。

「珞雲怎麽樣了?」看到走廊的一端站著弟弟和自己的父母,蘇宸睿飛奔過去,抓住弟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天啊,宸睿你……」蘇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大兒子,襯衫皺巴巴的、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散發著酒味,她從來沒有看過大兒子這麽邋遢的模樣。

不要說蘇母了,蘇父和蘇宸陽也都嚇呆了。

「珞雲到底怎麽樣了?」蘇宸睿根本就沒有理會家人驚訝的表情,大聲對他們喊道。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蘇宸陽努力地眨了 一下眼睛,「昨天走了之後,珞雲哭得很傷心,為了不讓爸媽他們擔心,就要求自己一個人到飯店住一晚。誰知道我今早去找她的時候,她才剛起來沒多久就暈倒了,我就趕緊把她送到醫院來了,然後我就打電話給你,可是你的手機怎麽都沒有接,最後我只好打電話給爸媽他們了。」

「她有低血糖,你不知道嗎?」蘇宸睿既生氣又懊惱,對弟弟生氣地吼道:「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含顆糖,要不就先給她吃一塊甜點,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珞雲有低血糖。」蘇宸陽結巴道,被大哥這麽一瞪,不由得心虛了起來,他怎麽會知道杭珞雲有低血糖啊,相信就連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吧。

這時緊閉的病房門打開了,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醫生,怎麽樣?」蘇宸睿快步走到醫生身前,焦急地問道。

「杭小姐有些壓力過大,外加有點低血糖,其他都沒有大礙了,打完點滴,再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醫生據實以告。

「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可以,但是盡量不要讓她的情緒太過激動。」醫生囑咐道。

蘇宸睿對醫生點點頭,「謝謝醫生。」

隨即他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了病房。

坐在床邊的蘇宸睿凝視著床上雙眼緊閉的人,心疼不已,他到底在做什麽呀,怎麽會讓自己心愛的人兒躺在醫院裏呢?壓力過大,是他給她的壓力嗎?

蘇宸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杭珞雲的臉蛋,眼裏全是掩飾不掉的心疼。

「宸睿你……」蘇母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大兒子眼中的情意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梳冼一下,你現在……」

「對啊,大哥,你現在這個樣子糟糕極了。」蘇宸陽這下就真的肯定自家大哥是真的喜歡杭珞雲,或許比喜歡還要多。

「宸睿,回去把你這一身酒氣洗乾凈。」蘇父直接下命令道。

「可是……」看了看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的杭珞雲,又看了看父母,他艱難地抉擇著。

「你先回去,要不然等一下珞雲醒來的話,看到你這個樣子會被嚇到的。」蘇母積極地勸說,「還是你要以邋遢的樣子面對珞雲?」

「我知道了。」蘇宸睿依依不舍地起身,「我很快就回來,她一醒過來,馬上打電話給我。」

「放心,有我在。」蘇宸陽向他保證道:「爸、媽,你們也回去吧,太多人在這裏,珞雲要是醒來會不自在的。」

「這……」蘇氏夫婦面面相覷。

「爸、媽,走吧,我順便送你們回去。」蘇宸睿讚同弟弟的話。

「那好吧。」蘇父同意地點點頭,然後帶著妻子一起跟大兒子走出了病房。

「爸、媽,我打算提前舉辦婚禮。」回到蘇家大宅,蘇宸睿一進到大屋內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對他們說道。

「提前?」蘇父音量微微一擡,「你確定嗎?珞雲同意嗎?」

「宸睿,這樣會不會太急了,你也沒問過杭叔叔他們的意見,要是人家不同意這麽早呢?」

蘇母擔憂地說:「按照原來的計畫不是很好嗎?」

「這件事,我會親自跟杭叔叔他們解釋,至於珞雲這邊,我會說服她,讓她答應的。」說完,蘇宸睿不理會父母的反應,逕自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蘇宸睿已經決定了,不管杭珞雲喜不喜歡他,他絕不會把她讓出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是最能讓他安心的法子。

「老公。」蘇母扭頭望向丈夫,「宸睿……你見過他這麽不冷靜過嗎?」

「沒有。」蘇父淡淡地回答,一些原本看不清的東西,現在開始看清楚了。

原來如此啊,向來冷靜穩重的大兒子竟然會不顧形象地出現在醫院,而且做事按部就般來的他,竟會要求提前舉辦婚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很著急似的,看來他和珞雲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你剛才也見到了,他竟然一身酒氣地跑到醫院來。」蘇母到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天啊,他那件衣服一看就是昨天的,皺得跟梅乾菜一樣,他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形象過?」

蘇母嘖嘖稱奇,不敢相信地搖搖頭,「真是太嚇人了。」

「宸睿他應該是喜歡珞雲的吧。」蘇父微微一嘆,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是啊。」蘇母也深有感觸的說:「這些年來,我們都以為他只是把珞雲當成普通的妹妹,沒想到我們都看走眼了。」

蘇氏夫婦站在客廳裏唏噓萬分,真是糊塗啊。

杭珞雲緩緩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白色的,心裏不由得疑惑。

「你醒了?」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蘇宸陽提著一壺水走進來,一看到杭珞雲醒了,趕緊放下水壺,快步來到床邊觀察她,「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宸陽?」杭珞雲看著蘇宸陽,之前的記憶回來了,「我暈倒了?」

「沒錯,你暈倒了。」蘇宸陽用力地點頭,「你不記得了?今天早上我去飯店找你的時候,你才剛替我開完門就暈倒了。」

「我怎麽……這裏是醫院?」杭珞雲小聲問道。

「是在醫院。」蘇宸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你有低血糖,看到你暈倒的時候,我都嚇傻了,所以趕緊把你送來醫院。」

「謝謝。」杭珞雲輕柔地道謝,一副歉然的表情,「真的麻煩你了,我平時早上起床只有一點點頭暈,只要過一下就好了,沒想到今天會暈倒,這種情況很少的。」

「肯定是昨天你哭得太傷心,醫生都說你壓力太大,心情有些抑郁,再加上低血糖,才導致暈倒的。」

蘇宸陽有些擔心地註視著她,「珞雲,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杭珞雲露出虛弱的笑容,微微掙紮想要坐起來。

見狀,蘇宸陽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然後把枕頭靠在她身後。

「大哥他一知道你暈倒了,連衣服都沒換就跑過來了。」蘇宸陽為自家兄長說話,「你沒看到他那模樣有多狼狽,衣服皺巴巴的還一身酒氣,簡直就像個流浪漢,天啊,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因為知道你暈倒,他連這些形象都不顧了,就這麽跑來了,你就不要跟他生氣了,好嗎?」

「他真的這樣?」杭珞雲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小臉蛋上全都是驚訝,「他那麽註重儀容禮貌。」

「可見你在他心裏多重要。」蘇宸陽繼續說好話,「你也知道,我大哥就跟你一樣,沒有打理好自己是一定不會出門的,因為在他的觀念裏,這是對人最基本的禮貌、這是原則,可是今天他為了你,可是把那些什麽禮儀規矩、原則的,全都拋到一邊了。」

杭珞雲心一動,感到震驚不已,沒想到蘇宸睿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要不是我爸媽一再要求他回去把自己弄乾凈,他怎麽都舍不得離開你。」蘇宸陽一屁股坐在床邊,涼涼地調侃道。

「我……」聞言,杭珞雲的臉頰泛起一片緋色,雙眼微微垂下,害羞不已。

「怎麽,害羞了?」看到杭珞雲臉紅,蘇宸陽取笑的意味更加濃了,「看來你對我大哥也是有意的。」

「你別胡說。」杭珞雲嬌嗔的說:「你大哥又沒說什麽。」

「再裝就不像了。」蘇宸陽笑得賊兮兮的,「我大哥都表現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麽,他一定是喜歡你的,要不然他會這麽緊張你?」

「你……」杭珞雲的臉蛋更加紅潤了,羞得幾乎要把臉埋進被子裏了。

「哈哈……」蘇宸陽朗聲大笑,很高興看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妹妹找到一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男人嫁,尤其這個男人還是他崇拜的大哥,他可是樂見其成呢。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蘇宸睿就站在門外,眼神異常的冰冷,看著病房內的兩人,一個滿臉通紅、一個開懷大笑,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他們是一對戀人。

「大哥,你來了。」蘇宸陽站起來,粗神經的他一時沒有發現自家大哥的寒臉。

蘇宸睿冰冷的神情一閃而過,很快恢覆了以往冷靜的表情。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快步走到床邊,眼神灼灼地凝視著床上的人,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杭珞雲感到不好意思,垂下頭不敢看他。

然而她這舉動讓蘇宸睿誤以為杭珞雲不想看到他,思及此,他的心又不由得揪痛起來。

「沒事就好。」蘇宸睿努力揚起一抹微笑。

「既然大哥來了,那我就先走了。」蘇宸陽走到門口停下來,扭頭對杭珞雲眨了眨眼睛,「記住我們剛說的話哦。」

說完後順便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笑容,然後便離開了病房。

「剛才你們在說什麽?」

蘇宸睿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其實心裏很想知道他們剛才在聊些什麽,她會露出這麽嬌羞的表情來。

「呃,沒什麽。」杭珞雲偷偷看了他一眼,感覺臉上的熱度更加熱了,不好意思地對他搖搖頭。

蘇宸睿見狀,沒有再繼續往下問,只是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眼神凝視著眼前這個垂頭嬌羞的人。

「兩個月後我們就舉行婚禮。」蘇宸睿忍不住內心的沖動,想把她嬌媚的模樣給抹掉。

杭珞雲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猛地擡起臉蛋望向他,整個人都傻住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嬌羞表情。

不知怎麽的,蘇宸睿覺得自己真的很卑鄙,竟然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露出這麽柔媚的表情。

「什麽?」杭珞雲楞怔了許久,才開口問:「舉行婚禮?」

「對,兩個月後。」蘇宸睿對她呆住的表情視而不見,「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至於你的父母,我這兩天會找時間跟他們說,請他們同意我們提前舉行婚禮。」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趕?

杭珞雲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急,是他說要給她時間適應的,是他說要安排說好的計畫,慢慢來的,怎麽現在一切都變了?

「既然我們已經訂婚了,早點舉行和晚點舉行又有什麽差別,再說你現在住在蘇家,如果還不舉行婚禮,這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蘇宸睿硬是找出一大堆理由,「這不是身為我們兩大家族應該有的教養。」

「可是你不是說……」杭珞雲還是沒辦法接受,時間怎麽提前這麽多,一下子從明年初提前到兩個月後,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難道你不想舉行婚禮嗎?」其實蘇宸睿想問的是,難道她後悔了、不想嫁給他了,是嗎?

「沒有,我沒有說不舉行婚禮。」杭珞雲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只是時間突然這麽趕,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蘇宸睿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我還以為從你跟我訂婚後,你對舉行婚禮的那一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他那抹好似嘲諷的笑容讓杭珞雲很不安,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蘇宸睿敏銳地捕捉到她向後退縮的舉動,眼底的陰郁更加濃烈了,原來她還在害怕他。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出院。」說完蘇宸睿起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病房。

像是被拋棄的杭珞雲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只是心裏感到苦澀,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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