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080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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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080甜香。
偷襲講究的是快準狠, 叛軍也確實做到了，只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他們圍住蕭再謹，宋淮等人的同時, 穆擴率領龍虎衛從天而降, 從後方攻向他們。
而宋淮又是武功高絕，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護著蕭再謹，他們久攻不下, 很快就被龍虎衛給擊潰。
等越來越多的兵士趕到時，叛軍見大勢已去，四處逃竄, 有些被逼著逃到了城門口，被守城的兵士跟禁軍拿下。
簡直像一場鬧劇，蕭再謹看著一部分沒有逃走, 跪下求饒的叛軍, 揚眉道：“真以為憑這些兵力就能抓到朕？唐思順，安陸侯是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 竟敢叛亂！”
那些兵士垂著頭不敢出聲。
其實蕭再謹也猜到一些，定是安陸侯平日裏沒少收買這些人, 將他們培養成了自己的勢力。
明明是大魏的軍隊, 結果卻成了安陸侯的私家軍。他冷笑一聲, 看來便算是防衛燕京的各大衛所, 也存在著不小的隱患……也許是不該給他們太大的權利的。
“就地正法。”他淡淡說了一句，吩咐龍輦返回燕京。
身後，傳來一陣陣慘叫, 鮮血將官道染紅。
行到半路，宋淮聽到前方傳來馬蹄聲，他擡眼望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如風而至。
“相公，你沒事吧？”駱鶯騎到他身邊，上上下下打量，只見他除了衣袍上濺到一點血外，毫發無傷，當下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宋淮微微皺眉，“母親竟然沒有攔著你，萬一在路上遇到危險……”
“怎麽可能，有我在呢！”後面的駱燕縱馬上來，她身後是上百的禁軍。
宋淮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龍輦上，原本端坐著的蕭再謹微微前傾身子：“阿燕，真是你？”剛才聽到聲音他以為出現了幻覺，沒想到真的是駱燕。
男子眉眼舒展，像是不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駱燕拍一拍胸口：“幸好皇上無事，你不知道，我以為有人造反，嚇得我急忙來救你。”
她又不會武功怎麽救他？難道就憑這些禁軍嗎，蕭再謹不免好笑，伸出手將她從馬背上抱下，放在龍輦上：“不是讓你等我回來嗎？有宋都督在，你怕什麽？”
“姐夫只是一個人，不是一整只軍隊，萬一打不過如何是好？”駱燕往後瞧一眼，依稀可見一片紅色，她心頭一跳，“這些人都被殺了？”
“是，多虧你表哥來得及時，他立了大功。”
穆擴立功了嗎？沒看見他人呢，可能是又回龍虎衛了，駱燕笑一笑：“表哥保護皇上是分內之事，談不上什麽功勞。不過他怎麽得知消息的？龍虎衛離這裏還是有些遠的吧。”
真聰明，蕭再謹心想，這就想到關鍵的地方了，不過他沒有細說，只把香囊拿給她看：“不小心弄臟了……改日你再給我做一個。”
宋淮在龍輦旁殺了不少叛軍，血都濺到了他身上。
“好。”駱燕瞄一眼他腰間，“花也丟了吧？”
“沒有。”蕭再謹一揚衣袖，取出一朵梔子花，“怕丟了，一早就藏起來了。”
那花還是如剛剛摘下時一樣，潔白如雪。
她拿起來，給他再次插在腰間。
微亂的發絲輕輕觸到下頜，他凝視著她春蔥般的手指，低聲問：“你確實是擔心我才出城的吧？”
自然是這樣的。
駱燕道：“不然還能為何……我原本做了幹煨鯽魚等你一起吃，結果過了午時你都沒有回來。”
後來就聽半荷說城門口的事。
那一刻，她才驚覺她也是在意蕭再謹的，雖然總嫌棄他天子的身份，可這段時間他真的對她很好，除了她自己胡思亂想的納妃外，其實他是沒有做錯事的。她那刻就很怕他受傷，甚至是怕他回不來。
見到他的時候，心頭石頭才落了地。
蕭再謹聽了心花怒放，幸好沒說是因為擔心宋淮，這樣他恐怕要被氣死。
他輕撫她的頭發：“以後就算擔心，也不要這樣冒然出宮……”說著語氣一冷，“朕得把許總管的職撤了。”
說的是禁軍總管，駱燕忙道：“與他們何幹？我是皇後，他們自然要聽令的，若是不聽令，你又得怪責以下犯上了。”她皺皺眉頭，“再說，以後還有此事，我依舊會出宮，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哪怕是幫上一點小小的忙，也是好事。”
這性子到底像誰？蕭再謹想著朝旁側看一眼，見宋淮正跟駱鶯並肩而行，哪怕是騎著馬，兩個人也挨得很近，不知在說什麽，笑容滿面。
說起來，駱鶯在他印象裏是個溫柔嫻靜的女子，沒想到今日也來城外了。
姐妹倆初看很不一樣，但實則骨子裏卻有相似，蕭再謹收回目光：“也罷，你不如下回再學點劍法，朕就靠你保護了。”
駱燕挑眉：“好啊，學就學，你當我學不會？”
“怎麽可能學不會？你聰慧絕倫，一點就通，必然會成為高手中的高手。”
還拍起馬屁來了，駱燕噗嗤一笑。
龍輦行到城門口，因茲事體大，文武百官皆不敢在家坐等，全都來跪迎聖駕。
蕭再謹叫他們起身。
他目光掠過，發現裏面沒有唐思順，便讓季珣領兵去唐家把唐思順押過來。
季珣很快回來稟告，說唐思順已經上吊自殺，留下一封絕筆信。
蕭再謹目光閃了閃，沒再說話，只把絕筆信拿在手中，隨即便回宮了。
他臉色有些陰沈，駱燕也不敢打擾，但見龍輦到慈元宮，他方才把信展開看完。
唐思順並沒有說多餘的話，只說自己有罪，以死謝罪，望他看在先皇後的情面上，饒唐赫一命，還說唐赫已經染了重病，興許也命不久矣。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雖然他也起了殺心，想著等見到唐思順，定要問問他為何如此。不管是他還是父皇，都沒有薄待唐家，要不是唐思順父子不求上進，恣意妄為，原是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可誰想唐思順自行了斷了。
他一時也說不清心頭什麽滋味。
這麽多年，他們不是沒有一點情誼的，為什麽偏偏是這個結局？他難道也做錯了嗎？
他把信揉成一團。
下了龍輦，他忽然問：“你做的幹煨鯽魚呢？”
駱燕一怔，而後便讓宮女去取。
外表已經焦了一些，但內裏還是鮮嫩多汁的，他坐下來細細品嘗。駱燕忙讓宮女擺膳。
一頓飯吃得很沈默，等吃完了，他站起來道：“我教你釣魚，走。”
雖然駱燕討厭唐思順，可那畢竟是蕭再謹的舅父，她感覺他的反應有些怪異，可又不知該說什麽，便跟著他去搖翠湖。
剛才她釣魚的魚竿，魚餌都在，蕭再謹駕輕就熟的把魚竿甩入湖中。
駱燕在他旁邊坐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搭在魚竿上：“水草多的地方，多是小魚，你只釣到小魚吧？”
駱燕驚訝道：“皇上神算，真就只有四條小魚……原來是因為離水草近啊。”
“是，小鯽魚很喜歡在附近游動，你想要釣大的，得往外拋魚線。”
“原來如此。”駱燕道，“那現在能拋遠點嗎？”
“可以。”他握著她的手，把魚線先拉出水面，而後一用力，就扔到了遠處。
沒多久就感覺到魚線在動了。
她一陣激動。
“等會。”他很有耐心，“它是在試探呢，若真的上鉤了，力道會很大。”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草地上，他側臉看起來嚴肅又冷峻，駱燕想起那個在雲池山初次見過的少年，感覺真的變了許多，尤其是今日，他身上好像又多了一點說不清的東西。
魚竿忽然一重，她叫道：“它在吃魚餌了！”
“再等等。”
“還要等嗎？”
“嗯，沒到時候呢。”
駱燕就皺起眉，生怕魚跑了。
他道：“跑了，我賠給你。”
她朝他看去，他微微的笑，一雙眼眸跟琉璃般漂亮。
正待問他拿什麽賠，他卻忽然道：“快拉。”而後壓著她的手，不疾不徐的把魚線往岸邊拖。
“魚上鉤了也不能急，會把魚線扯斷。”
小黃門拿來魚兜，眼見一條半臂長的魚徐徐浮出水面，便把魚兜住了，往岸上拿。
駱燕湊過去看，驚喜叫道：“是鱖魚！”
很大的一條。
他眉梢輕揚：“你晚上有吃的了。”
“烤了吃。”她笑，讓小黃門放在魚簍裏養著。
蕭再謹又把魚線扔下去。
她坐回到他身邊，過了一會道：“皇上其實不用今日教我的，我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他看起來是故作輕松。
蕭再謹沒說話。
“要不皇上去歇一會？”她建議。
他搖搖頭：“不必，就這樣待著吧。”
可她卻有點擔心他的狀況：“教我釣魚很費神的。”她真的很不會這個，“或者請姐夫來宮裏……”她感覺蕭再謹應該想跟宋淮談談。
“你真不知朕的心思嗎？”他卻忽然扔了魚竿，將她按倒在懷裏。
雙目相對，她櫻唇微張：“皇上……”
“有你就夠了，明白嗎？”他微微低下頭，“心情再不好，有你在朕身邊就行，不需要別人，任何人，任何事！”
他眼裏的情緒仿佛海浪般迎頭撲來。
她感覺她的心跳得厲害。
他湊近了吻她的唇，溫柔又深情。
她的臉莫名的發燙，一時睜著眼睛都不知道閉上。他吻了一會，看到她沒有閉眼，便在她眼睛上親了親，輕聲道：“阿燕，你真不知朕有多喜歡你嗎？”
她的臉更熱了，想躲開，卻偏偏被他箍住了，她眨了眨眼：“我不知……能有多喜歡？”
“如你希望的那樣喜歡。”他知道她在意什麽，那日她竭力隱藏，還是暴露了出來。
她不由咬唇：“我沒希望過什麽……”
他笑了，也不戳穿她：“嗯，是朕說的話多餘了，你知道便是。”又低頭親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感覺這次的親吻好似帶了梔子花的甜香味，在唇齒中纏綿，她閉上眼睛，摟住了他的脖子。
魚簍裏，鱖魚不安分的跳動了幾下，濺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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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淮又是武功高絕，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護著蕭再謹，他們久攻不下, 很快就被龍虎衛給擊潰。
等越來越多的兵士趕到時，叛軍見大勢已去，四處逃竄, 有些被逼著逃到了城門口，被守城的兵士跟禁軍拿下。
簡直像一場鬧劇，蕭再謹看著一部分沒有逃走, 跪下求饒的叛軍, 揚眉道：“真以為憑這些兵力就能抓到朕？唐思順，安陸侯是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 竟敢叛亂！”
那些兵士垂著頭不敢出聲。
其實蕭再謹也猜到一些，定是安陸侯平日裏沒少收買這些人, 將他們培養成了自己的勢力。
明明是大魏的軍隊, 結果卻成了安陸侯的私家軍。他冷笑一聲, 看來便算是防衛燕京的各大衛所, 也存在著不小的隱患……也許是不該給他們太大的權利的。
“就地正法。”他淡淡說了一句，吩咐龍輦返回燕京。
身後，傳來一陣陣慘叫, 鮮血將官道染紅。
行到半路，宋淮聽到前方傳來馬蹄聲，他擡眼望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如風而至。
“相公，你沒事吧？”駱鶯騎到他身邊，上上下下打量，只見他除了衣袍上濺到一點血外，毫發無傷，當下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宋淮微微皺眉，“母親竟然沒有攔著你，萬一在路上遇到危險……”
“怎麽可能，有我在呢！”後面的駱燕縱馬上來，她身後是上百的禁軍。
宋淮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龍輦上，原本端坐著的蕭再謹微微前傾身子：“阿燕，真是你？”剛才聽到聲音他以為出現了幻覺，沒想到真的是駱燕。
男子眉眼舒展，像是不曾經歷過一場廝殺。
駱燕拍一拍胸口：“幸好皇上無事，你不知道，我以為有人造反，嚇得我急忙來救你。”
她又不會武功怎麽救他？難道就憑這些禁軍嗎，蕭再謹不免好笑，伸出手將她從馬背上抱下，放在龍輦上：“不是讓你等我回來嗎？有宋都督在，你怕什麽？”
“姐夫只是一個人，不是一整只軍隊，萬一打不過如何是好？”駱燕往後瞧一眼，依稀可見一片紅色，她心頭一跳，“這些人都被殺了？”
“是，多虧你表哥來得及時，他立了大功。”
穆擴立功了嗎？沒看見他人呢，可能是又回龍虎衛了，駱燕笑一笑：“表哥保護皇上是分內之事，談不上什麽功勞。不過他怎麽得知消息的？龍虎衛離這裏還是有些遠的吧。”
真聰明，蕭再謹心想，這就想到關鍵的地方了，不過他沒有細說，只把香囊拿給她看：“不小心弄臟了……改日你再給我做一個。”
宋淮在龍輦旁殺了不少叛軍，血都濺到了他身上。
“好。”駱燕瞄一眼他腰間，“花也丟了吧？”
“沒有。”蕭再謹一揚衣袖，取出一朵梔子花，“怕丟了，一早就藏起來了。”
那花還是如剛剛摘下時一樣，潔白如雪。
她拿起來，給他再次插在腰間。
微亂的發絲輕輕觸到下頜，他凝視著她春蔥般的手指，低聲問：“你確實是擔心我才出城的吧？”
自然是這樣的。
駱燕道：“不然還能為何……我原本做了幹煨鯽魚等你一起吃，結果過了午時你都沒有回來。”
後來就聽半荷說城門口的事。
那一刻，她才驚覺她也是在意蕭再謹的，雖然總嫌棄他天子的身份，可這段時間他真的對她很好，除了她自己胡思亂想的納妃外，其實他是沒有做錯事的。她那刻就很怕他受傷，甚至是怕他回不來。
見到他的時候，心頭石頭才落了地。
蕭再謹聽了心花怒放，幸好沒說是因為擔心宋淮，這樣他恐怕要被氣死。
他輕撫她的頭發：“以後就算擔心，也不要這樣冒然出宮……”說著語氣一冷，“朕得把許總管的職撤了。”
說的是禁軍總管，駱燕忙道：“與他們何幹？我是皇後，他們自然要聽令的，若是不聽令，你又得怪責以下犯上了。”她皺皺眉頭，“再說，以後還有此事，我依舊會出宮，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哪怕是幫上一點小小的忙，也是好事。”
這性子到底像誰？蕭再謹想著朝旁側看一眼，見宋淮正跟駱鶯並肩而行，哪怕是騎著馬，兩個人也挨得很近，不知在說什麽，笑容滿面。
說起來，駱鶯在他印象裏是個溫柔嫻靜的女子，沒想到今日也來城外了。
姐妹倆初看很不一樣，但實則骨子裏卻有相似，蕭再謹收回目光：“也罷，你不如下回再學點劍法，朕就靠你保護了。”
駱燕挑眉：“好啊，學就學，你當我學不會？”
“怎麽可能學不會？你聰慧絕倫，一點就通，必然會成為高手中的高手。”
還拍起馬屁來了，駱燕噗嗤一笑。
龍輦行到城門口，因茲事體大，文武百官皆不敢在家坐等，全都來跪迎聖駕。
蕭再謹叫他們起身。
他目光掠過，發現裏面沒有唐思順，便讓季珣領兵去唐家把唐思順押過來。
季珣很快回來稟告，說唐思順已經上吊自殺，留下一封絕筆信。
蕭再謹目光閃了閃，沒再說話，只把絕筆信拿在手中，隨即便回宮了。
他臉色有些陰沈，駱燕也不敢打擾，但見龍輦到慈元宮，他方才把信展開看完。
唐思順並沒有說多餘的話，只說自己有罪，以死謝罪，望他看在先皇後的情面上，饒唐赫一命，還說唐赫已經染了重病，興許也命不久矣。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雖然他也起了殺心，想著等見到唐思順，定要問問他為何如此。不管是他還是父皇，都沒有薄待唐家，要不是唐思順父子不求上進，恣意妄為，原是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可誰想唐思順自行了斷了。
他一時也說不清心頭什麽滋味。
這麽多年，他們不是沒有一點情誼的，為什麽偏偏是這個結局？他難道也做錯了嗎？
他把信揉成一團。
下了龍輦，他忽然問：“你做的幹煨鯽魚呢？”
駱燕一怔，而後便讓宮女去取。
外表已經焦了一些，但內裏還是鮮嫩多汁的，他坐下來細細品嘗。駱燕忙讓宮女擺膳。
一頓飯吃得很沈默，等吃完了，他站起來道：“我教你釣魚，走。”
雖然駱燕討厭唐思順，可那畢竟是蕭再謹的舅父，她感覺他的反應有些怪異，可又不知該說什麽，便跟著他去搖翠湖。
剛才她釣魚的魚竿，魚餌都在，蕭再謹駕輕就熟的把魚竿甩入湖中。
駱燕在他旁邊坐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搭在魚竿上：“水草多的地方，多是小魚，你只釣到小魚吧？”
駱燕驚訝道：“皇上神算，真就只有四條小魚……原來是因為離水草近啊。”
“是，小鯽魚很喜歡在附近游動，你想要釣大的，得往外拋魚線。”
“原來如此。”駱燕道，“那現在能拋遠點嗎？”
“可以。”他握著她的手，把魚線先拉出水面，而後一用力，就扔到了遠處。
沒多久就感覺到魚線在動了。
她一陣激動。
“等會。”他很有耐心，“它是在試探呢，若真的上鉤了，力道會很大。”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草地上，他側臉看起來嚴肅又冷峻，駱燕想起那個在雲池山初次見過的少年，感覺真的變了許多，尤其是今日，他身上好像又多了一點說不清的東西。
魚竿忽然一重，她叫道：“它在吃魚餌了！”
“再等等。”
“還要等嗎？”
“嗯，沒到時候呢。”
駱燕就皺起眉，生怕魚跑了。
他道：“跑了，我賠給你。”
她朝他看去，他微微的笑，一雙眼眸跟琉璃般漂亮。
正待問他拿什麽賠，他卻忽然道：“快拉。”而後壓著她的手，不疾不徐的把魚線往岸邊拖。
“魚上鉤了也不能急，會把魚線扯斷。”
小黃門拿來魚兜，眼見一條半臂長的魚徐徐浮出水面，便把魚兜住了，往岸上拿。
駱燕湊過去看，驚喜叫道：“是鱖魚！”
很大的一條。
他眉梢輕揚：“你晚上有吃的了。”
“烤了吃。”她笑，讓小黃門放在魚簍裏養著。
蕭再謹又把魚線扔下去。
她坐回到他身邊，過了一會道：“皇上其實不用今日教我的，我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他看起來是故作輕松。
蕭再謹沒說話。
“要不皇上去歇一會？”她建議。
他搖搖頭：“不必，就這樣待著吧。”
可她卻有點擔心他的狀況：“教我釣魚很費神的。”她真的很不會這個，“或者請姐夫來宮裏……”她感覺蕭再謹應該想跟宋淮談談。
“你真不知朕的心思嗎？”他卻忽然扔了魚竿，將她按倒在懷裏。
雙目相對，她櫻唇微張：“皇上……”
“有你就夠了，明白嗎？”他微微低下頭，“心情再不好，有你在朕身邊就行，不需要別人，任何人，任何事！”
他眼裏的情緒仿佛海浪般迎頭撲來。
她感覺她的心跳得厲害。
他湊近了吻她的唇，溫柔又深情。
她的臉莫名的發燙，一時睜著眼睛都不知道閉上。他吻了一會，看到她沒有閉眼，便在她眼睛上親了親，輕聲道：“阿燕，你真不知朕有多喜歡你嗎？”
她的臉更熱了，想躲開，卻偏偏被他箍住了，她眨了眨眼：“我不知……能有多喜歡？”
“如你希望的那樣喜歡。”他知道她在意什麽，那日她竭力隱藏，還是暴露了出來。
她不由咬唇：“我沒希望過什麽……”
他笑了，也不戳穿她：“嗯，是朕說的話多餘了，你知道便是。”又低頭親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感覺這次的親吻好似帶了梔子花的甜香味，在唇齒中纏綿，她閉上眼睛，摟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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