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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075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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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075布局。

蕭再謹馬上就感覺到頭頂的痛感。

他停止了動作, 垂眸看她。

駱燕軟綿綿道:“你弄疼我了……”她無辜的眨一眨眼,好像並不是故意。

剛才確實是親的久了些,她的嘴唇有些紅腫, 蕭再謹輕撫片刻:“那是因為你太甜了。”

完全沒有在意頭發的事兒,駱燕手癢癢, 差點又想扯一扯。她也不知為何, 可能是想知道蕭再謹到底對她有多容忍。

他是喜歡她,可喜歡到什麽程度呢?其實並不清楚。

不過, 便是此時知道了,也不知將來。

她想著, 收回了手。

街道上的攤子此時都撤了,行人也沒有幾個,店鋪都關著門, 冷冷清清。

她窩在他懷裏道:“要是還跟剛才那樣熱鬧,皇上願不願意跟我下去走一走?”

“有何不可?剛才我都給你去買吃食了。”

她歪頭看他:“我本以為天子都很神秘,輕易不願出宮。”

蕭再謹沈吟片刻道:“可能是因為父皇太嚴苛了, 我幼時從未曾離開過皇宮, 對宮外頗為向往……不過便算如此,也不能頻頻出宮, 容易消磨心志。”

駱燕便表明自己不貪心:“皇上今兒能帶我出來,我已經很是滿足。”

“真的嗎?”他懷疑, “以後逢年過節, 也不想家人?”

“想是會想, 可皇上是我夫君, 過節時,自然是要陪著皇上的。再說,姨父姨母有姐姐弟弟, 還有表哥陪著,不像宮裏,除了皇上便只有我了。”

這話聽得他心頭一暖,忍不住低頭親親她鼻子。

她嘴角彎著,笑得很甜。

也不知剛才的話是否出於真心……

不過有些時候,她又好似是在意他的,比如記得他穿過的衣服,比如很喜歡他親她,也會向他撒嬌。

她還是對他是有一些喜歡的吧?

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馬車徐徐駛入皇宮。

宮門關上時,發出沈悶的聲響。

也不知下回何時能出宮了,該是端午了吧?酒勁上來,駱燕迷迷糊糊的想著,在他懷裏睡著了。

春日過去,迎來初夏。

從二月始,陸續有官員被撤職,數量雖不多,卻有好幾位是位高權重的,比如錫州的布政使,崇州的總兵。

這把火是越燒越旺了。

安陸侯趁著夜色,來到唐家。

見桌案上擺著酒壇子,他就知唐思順的心情。

“不知是怎麽查出來的,竟然將他們一個個打下來了。”安陸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是要把我們連根拔起啊!”當年蕭再謹被封為太子,唐思順仗著太子舅父的身份暗暗結黨營私,這些年,盤根錯節,大魏遍布親信。

然而現在眼看著就要被徹底清除了。

唐思順不說話,默默喝酒。

“皇上怎麽對你如此狠心?”安陸侯一聲長嘆。

唐思順卻摔了酒盅:“哪裏是他,你看不出來嗎?明明是宋淮跟穆易下的手。”

這幾位官員平時藏得很深,蕭再謹才親政一年哪裏能摸清他們的底細,只有宋淮,穆易才有這樣的能力。

“可皇上還是聽從他們了!”安陸侯害怕哪一日會輪到他,低聲道,“要不你去求求皇上,你總是他舅父。”

“我怎麽求?難道我要挑明跟那些官員的關系?”天子是最恨官員之間互相勾結的,故而他從不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我只能當做不知,才有可能脫身。”

“那你是要犧牲掉他們了?”安陸侯心頭一驚,“你沒有一點辦法嗎?”

“我們不是沒做過,可宋淮確實沒有把柄可抓,能奈何?如今皇上又娶了他的小姨子,更加信任他。”

“你的意思,我們等死不成?”

唐思順的眼皮子跳了一跳。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得穩住。”他叮囑安陸侯,“你掌管的衛所,多花點心思。”

安陸侯挑眉:“這你不用擔心,我平時得了好處從不虧欠他們,說句大實話,他們對我的忠心那是高於對大魏的。”

唐思順點點頭。

安陸侯湊上去,低聲道:“既然你沒有辦法,我這裏有一計,不妨試試……你早先前說皇上不曾開竅,不貪女色,但我探聽到,皇上現在日日都往慈元宮跑。不過女人麽,時日久了就算國色天香,也沒什麽新鮮勁了。”

唐思順心頭一動:“也罷,死馬當作活馬醫。”

卻說千裏之外,唐赫在服苦役。

唐思順雖然已經花了銀子打點,但他也不能一點活都不幹,搬搬木材總要做的。

可是就那一點點的事兒也把他折磨的染病了。

興許也是不甘心。

想他以前身份何等尊貴,十指不沾陽春水,綾羅綢緞穿不盡,出入有馬車代步,平日鬥雞走狗,呼朋喚友,恣意痛快。可現在呢,穿著破爛,跟一群臭烘烘的囚犯關一起,時不時還要聽幾聲衙役的呼喝。

這樣的日子他過不了。

故而在這段時間,他把蕭再謹恨透了,他沒想到這表弟對他如此絕情。再怎麽說,他們也有多年的感情了,竟然比不過一個小姑娘。

天下芳草何其多,那駱燕有什麽了不起的?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結果蕭再謹竟然為一件衣服,把他流放!

他想不明白。

在不解與煎熬中,他病倒了。

衙役給他請大夫看,可怎麽也看不好,畢竟這裏的大夫怎麽比得過燕京的禦醫。

他掙紮著起來給他父親寫了一封信,承諾衙役,如果信到他父親手中,一定會給他一百兩銀子。

衙役為掙這個錢,便找人把信送往燕京。

許是穆夫人提了,穆擴這月回家後帶了一個玉哨,請穆易早朝時交給蕭再謹送去給駱燕。

駱燕見到後大大方方道:“看來表哥還是希望我恭賀他成親的,這都補送禮物了。”

玉哨除了新一些外,別的一模一樣。

蕭再謹此時心裏並無波瀾,甚至主動替她戴上:“下回指揮馬兒給朕看看,真聽得懂哨音嗎?”

瞧瞧這大度的樣子,駱燕心裏好笑,明明還藏著她的玉哨呢。

“當然是真的,我這馬兒可聰明了。”

“是你姨父替你挑的吧?”

“不,是表哥。”

蕭再謹:“……”

幸好穆擴要成親了,不然他真的忍不住不氣。

“要說駿馬,宮裏的良駒更多,下回我給你挑一匹。”他攏一攏她的頭發,“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匹坐騎嗎?有長得差不多的。”

“那你把它送給我就是了,不需要挑。”駱燕眨眨眼睛,“一紅一黑,兩匹我輪流騎。”

蕭再謹抿了抿唇,而後便捏住她耳朵:“誰說要把我的送你了?你還真敢要。”

她哎呀一聲。

他怕她痛,又收回手:“朕騎慣了,不能送你,重新給你挑。”

“小氣。”她皺皺鼻子。

其實他希望她能繼續撒嬌,拉拉他袖子,說不定就送她了,可居然說他小氣,蕭再謹覺得也得挑挑她的毛病,負手道:“別整天騎馬,你好歹是皇後,學點別的,這管內宮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真是小看她了,駱燕道:“我前日才看過賬本,把賬算得清清楚楚的,不信皇上可以召常公公問問。”

她得意的模樣叫蕭再謹忍不住笑:“是嗎?”

“當然,我還有建議不曾向皇上提……宮中每日花費不菲,我看了下也非皇上奢侈,只因宮女人數龐大,不如放一部分歸去。我身邊只留四人足矣。”

蕭再謹還真沒在意這些瑣事,聽她一說,忽然就想起張公公在的時候,確實總會選宮女入宮,沈吟片刻道:“朕準了,誰去留你來決定。”

居然馬上就采納了,駱燕誇讚道:“皇上從善如流,果真英明,難怪姐夫這般維護皇上。”

蕭再謹一笑:“他是我師父,不維護我維護誰?”

駱燕道:“他是維護過頭了,幾次幫著皇上隱瞞,害我跟姐姐都蒙在鼓裏,他平時是最疼愛姐姐的。”

聽著是抱怨,實則是在鞏固宋淮跟蕭再謹的關系。

蕭再謹感慨道:“確實再沒有誰比他對朕更忠心了……”想著急忙出去,“還得批奏疏呢。”

駱燕跟在身後:“我給皇上磨墨。”她一直好奇那些臣子會怎麽寫奏疏。

蕭再謹牽起她的手:“走吧。”

二人坐上龍輦前往文德殿。

專侍磨墨的小黃門見駱燕來了,忙退開讓出位置。

駱燕挽起袖子給他磨墨。

蕭再謹認真的批閱。

他的字寫得很好,駱燕一邊瞧一邊想,難怪手上都生了薄繭,想來是寫字寫出來的。

誰料蕭再謹看了十幾封奏疏後,卻忽然停了下來,而後高聲道:“召季珣入宮。”

駱燕探頭一看,發現他手上的奏疏是彈劾安陸侯的。

當初駱箐在安陸侯府認識了真定公主,那這安陸侯一定與唐家脫不了關系,她嘴角隱隱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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