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好意思，你魅力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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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洋也看到了陸亦恒，本來已經準備起來換鞋子頓時也不起了，就那麽吊兒郎當的看著他，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大影帝，好久不見呀。”
“江總還挺閑。”陸亦恒不閑不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往另一邊的房車去了。
雲冉丟開他的手，從助理手裏接過紙巾盒扔給他，“自己擦。”
“不用，車上有備用的，我去換一下就是。”
說著和林導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他走後，雲冉看著旁邊的林導有些尷尬的解釋，“林導，他這人就這樣，不著調，您別介意。”
林導還是笑瞇瞇的，“不介意不介意，我看這小夥子挺好，天真自然又率性真誠。”
雲冉呵了個大呵，文化人說話就是委婉，您老不如直接說他二百五？
她和江子洋認識多年，一起上學一起玩，這些年他也真真假假的和她表白過無數次，雲冉也從都沒有當過真，倆人之間太過熟悉，很多的事情不必說的太明白。
雲冉對他無意，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也從沒間斷過。
其實他們也都清楚，他們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塊。
過了一會兒，陸亦恒重新走了過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停到雲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雲冉放下手裏已經咬了半個的蛋撻，拿了杯了杯檸檬茶遞了過去，“陸制片辛苦了。”
陸亦恒沒接，“吃完了就過來把戲對一下。”
說完又擡腳離開。
一邊的林導也是一臉懵，看看離開的陸亦恒，又看看眼前的雲冉。
“雲冉啊，你是不是和陸制片有什麽過節啊？”
他就老看不明白了，這陸亦恒雖然說有些距離感，不太好接近，但處事卻一向有度，不管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就對這個雲冉，總覺得怪怪的，說他挑刺吧，也沒有，說沒有吧，好像也有那麽點針對她。
就比如，這現在全組休息，他怎麽就好意思拉人家姑娘去和他對戲呢，何況，人還有朋友過來探班，哪怕秉著吃人嘴短的真理，也不能這個時候拉人對戲啊。
那有這樣不明事理不通人情的人。
就活該他這麽多年一直單身。
雲冉笑笑沒有說什麽，跟在陸亦恒身後來到組裏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兩面有墻壁遮擋，另一還有棵樹，周圍陰涼一片。
陸亦恒斜倚在墻上，眉目間一片倦色。
雲冉看了一下左右，沒人，放下心來。
“陸亦恒，咱倆合平相處吧。”
她開門見山，懶得再和他維持那些虛浮矯情的客套。
一個組要相處幾個月，她不想每天拍戲累個半死，還要再費神思量著該怎麽和他相處。
既然林導能都能看出他們倆之間不對付，也不知道在其它人眼裏又該是什麽樣。
“你是覺得我在找你麻煩？”陸亦恒被她氣笑了。
擡手掩下一個哈欠，他已經兩天沒睡了，原以為快點趕回來能見到她，不想看到的卻是她和江子洋打打鬧鬧的場景。
他又怎麽看不明白江子洋的企圖。
這麽些年，也就是知道她對江子洋無意他才忍著他。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幼稚，可是他控制不了，看到她對別人笑著那麽開心轉眼看著他是卻又瞬間充滿戒備，心裏火燎似的難受。
雲冉輕聳一了下肩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算了，對戲。”陸亦恒說。
雲冉：.....
日了狗了，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別扭難搞了。
以前只要在他的原則之內，所有事他都不會計較。
什麽叫對戲，怎麽就對戲了。
對就對，誰怕誰，她整個劇本都能背出來還怕他不成。
今晚有一場他們倆的對手戲，男主沈渭為了掩飾身份，拉著唐末調情掩護，唐末心裏明鏡兒似的卻順勢而為，幫他免去麻煩。
“喲，沈局長，今天怎麽想到又想到末末了，還當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雲冉劇本透熟，臺詞張口就來。
陸亦恒卻是只看著她笑，既不接戲，也不對詞。
其實去冉一直是這樣的，只要是想做的事，她不僅能做的很好，還總會給人驚喜。
想到以前她最初和自己說起做演員的夢想時，他並沒有過多在意，以為不過又是她三分鐘熱度的新樂趣。
後來她畢業，見她一心想進娛樂圈，答應她等回國後如果她還想，他會陪著她一起。
那時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看她達成自己目的後那一瞬開心滿足的樣子而已，從來沒有想過她可能是真的喜歡演戲。
見他沒反應，雲冉窒了口氣，又加了一句，“沈局長莫非不是來找我的？”
“親我。”陸亦恒突然開口。
“什麽？”雲冉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說讓你親我。”
“沒吻戲。”
“編劇剛加的。”
“陸亦恒，你到底想幹什麽？”
“親我。”陸亦恒又說，餘光掃到朝這邊走過來的人唇角掛起了淡笑，“不願意？”
他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還是不敢？”
“那...”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冉堵進了嘴裏。
她拽著他的衣領直接把他的頭拉了下來，吻上去之後並不作罷，又啃又咬，比起親吻，更多的像是在撒氣。
其實自打重逢以來，她老早就想這麽做了，好幾次，都想上嘴咬他，咬死他。
過了一會，雲冉松開他，拇指擦過他唇角沾染的嫣紅，笑意明媚，“陸亦恒，你不是想勾引我吧？”
他的意圖，即便她不想承認，但是已經看得明白。
只是，目前她沒興趣。
看著她明明氣憤卻又強忍維持風度要想占上風的樣子，陸亦恒笑著承認，“是啊，上鉤嗎？”
雲冉一把推開他，又伸手幫理了理他的衣襟，“不好意思，你魅力有點不夠呢。”
說完轉離開。
陸亦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會讓你上鉤的。”
雲冉腳步沒停。
江子洋說去車上換鞋子有一會了還沒回來，雲冉給他打了電話，卻說在外面抽根煙。
要掛電話時江子洋的聲音又突然傳了過來，“雲冉，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雲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輕笑出聲：“知道。”
又說：“我也沒打算和他做一路人。”
江子洋像是笑了，但是耳邊有風，聽不太真切，“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
雲冉個性雖然看著強勢，但人卻單純，而陸亦恒這人心思太深，他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當年雲冉一意孤行追他時他就勸過，可她不撞南墻不回頭，說什麽都沒用。
“看不起我？。”雲冉玩笑著擋了回去。
心裏品著江子洋的話，受傷嗎？
怎麽會，這個世上，只要她不願意，沒人可以傷得了她。
“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對了，這幾年你不在，大家都還挺惦記你的，那天有空了也回來和大家聚聚。”
雲冉自從家裏出事，就和以前的圈子斷了聯系，要不是他跟的緊，她估計連他都會疏遠了。
“知道了。”
江子洋離開後雲冉就進了房車補覺，她晚上夜戲，還不知道要熬到幾點。
晚上到拍攝場地再見到陸亦恒時他已經做好了全套的妝造。
覆古的三件式西服，鼻梁上架著一副無邊框的眼鏡，頭發也整理的一絲不茍，很有那個年代裏滬上世家公子的風度氣派，看著養眼的很。
臨時演員組裏的幾個小姑娘，頻頻側目，又自顧臉紅。
雲冉撇撇嘴：騷包。
今天要拍的是聖誕舞會。
紙醉金迷的舞廳裏氣氛歡樂，男女主聯手偷一份住在樓上的日方要員手裏的病毒試驗的資料，被人發現後殺人滅口，女主拿了東西離開，男主沈渭留下善後，為了掩飾拉著女二唐末調情，而唐末明明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卻也順勢而為。
場務準備就緒，各組演員也準確就位，打板後，入鏡的人一起進入了各自的人物狀態。
唐末一曲完畢，婷婷裊裊的從舞臺下來，來到男主面前。
“喲，沈局長，今天怎麽想到又想到末末了，還當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沈渭只是看著她笑。
眼看著眼前的美人就要生氣時才伸手拉著她轉進了舞池。
燈光細碎，音樂輕盈，眼前美人如玉如虹，迷醉人間。
可這樣燈紅酒綠的生活，卻是列強踩著無數同胞的累累白骨才堆疊起來的一方安逸。
沈渭眼睛餘光掃舞廳的一角，唇角笑意漸起，帶著唐末旋轉著離開舞池，站穩，他伸手往身後一撈，手裏便多了一只紅艷的玫瑰，遞給她，“marry christmas.”
唐末其實早已註意他的動作，己是明了他的意圖，仍然開心的接過花，接著又踮腳吻在他的唇角，而後擁著他滑進舞池，在外人看來，自是一派纏綿。
“卡！”
“非常好，這一條過了，休息一會兒，再拍一條備用。”
打板後，周圍的人散開。
助理給雲冉披了件薄外套，已經立了秋，白天還延續著夏日的燥熱，夜晚已經多少沾染了些許寒涼。
雲冉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等著下場開拍，手裏還握著剛剛陸亦恒給她的那朵道具玫瑰花，一時竟出了神。
也是聖誕節。
曾經他們在一起，他第一次送花給她，甚至初吻，都是在那一年的那個聖誕夜。
雲冉追陸亦恒已經追了有一段時間了，無所不用其極，去學校堵他，去他打工的餐廳定時打卡，去他樓下看月亮說晚安，所有偶像劇裏追人的套路她都用了個遍，如此堅持了兩上月，可陸亦恒既不從她，也不拒絕她出現在他的周圍，就那麽吊著她，難追的要命。
聖誕節，當地人都在家裏團圓，他們這些漂在國外的留學生也組織自己的團圓。
在當地一個華人開的PUB裏，吵吵鬧鬧，喝酒聊天，像在國內守歲一樣，不太走心的過著當地人的節日。
雲冉跟人大冒險一輸再輸，最後被人送上舞臺。
她那個時候正在沈迷熱辣的探戈，身量本就纖濃得當，加上長相明艷，細碎的燈光下，舞步激情熱辣，一雙白皙的長腿明暗交匯的光線裏若隱若現，纖細的腰肢跟著舞步扭動帶出難以言喻的風情，眼波流轉柔魅動人，像是暗夜裏盛放的玫瑰，美的很有視覺沖擊力。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也懂得利用。
一舞完畢，贏得滿堂喝彩。
但...除了陸亦恒。
從舞臺下來，在雲冉回絕了第二個過來套近乎的人時，陸亦恒說困了，要走。
拉他一起過來的雲冉自然也跟著一起走。
聖誕節街上人不多，天氣又冷，雲冉裹著大衣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不幹了，拽著他的袖子停下來。
“陸亦恒，你不開心啊。”
那一刻，她大概已經有些明白了他為什麽不開心。
心裏悄悄慶幸著追了那麽久，終於有了成效。
“沒有。”陸亦恒否認，聲音裏多少帶著些無奈。
他確實不開心。
看著她那樣的明麗耀眼眾星捧月，他第一次有了遲疑。
不知道她這樣跟著她身邊還會跟多久，畢竟她認識的雲冉從來不是一個有太有毅力的人，而且他又無趣，比起很多人，他並不太會討她開心。
她以後也會像跟在自己身後這樣去跟在另一個人身後嗎？
陸亦恒的答案是她會的。
雲冉一向隨性，做事向來只圖自己開心，如果遇到一個她更喜歡的人，她也一樣會追。
陸亦恒突然發現自己心裏竟無比排斥這樣一個結果，甚至排斥世上會有那樣的一個人存在。
遠處隱約有鐘聲傳來。
雲冉打破沈默，“十二點了，我們許願吧。”
“我沒想要的。”
無趣。
雲冉在心裏默默吐槽。
“那我來許。”看他臉臭得幾乎能拉兩米長，她還是決定逗他開心一下。
畢竟那麽好看的一張臉，笑起明明那麽好看，臭著雖然也好看，但是她還是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
夜空烏沈，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雲冉拽著陸亦恒跑到一盞路燈下，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微仰著頭對著光線灰黃的路燈。
“第一個願望，希望陸亦恒下一秒可以開心起來不要拉著臭臉了。”
這個願望立刻就實現了。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陸亦恒就笑了。
那個時候陸亦恒對雲冉很容易妥協，對她的要求也很難抗拒，就像今天這樣，被她硬拉著出來和一群不怎麽認識的人一起過這樣一個無聊的節日。
“第二個呢。”他問。
“第二個願望希望聖誕節過完之前可以下雪。”
“第三個呢？”他又問
“第三個？”
雲冉連第一個第二個都是臨時胡謅的，那來第三個。
想了一秒，她挑開一只眼睛瞅了他一眼，“第三個，希望明年聖誕節之前陸亦恒可以從了我。”
話落，剛睜開眼，就見陸亦恒突然上前，擡手拆了她紮頭發的紅色緞帶，然後靈巧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完成之後把手遞到了雲冉面前。
“幹什麽？”雲冉不解。
“聖誕禮物。”他說。
雲冉沒反應過來。
陸亦恒笑了，帶著無奈。
又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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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還挺閑。”陸亦恒不閑不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往另一邊的房車去了。
雲冉丟開他的手，從助理手裏接過紙巾盒扔給他，“自己擦。”
“不用，車上有備用的，我去換一下就是。”
說著和林導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他走後，雲冉看著旁邊的林導有些尷尬的解釋，“林導，他這人就這樣，不著調，您別介意。”
林導還是笑瞇瞇的，“不介意不介意，我看這小夥子挺好，天真自然又率性真誠。”
雲冉呵了個大呵，文化人說話就是委婉，您老不如直接說他二百五？
她和江子洋認識多年，一起上學一起玩，這些年他也真真假假的和她表白過無數次，雲冉也從都沒有當過真，倆人之間太過熟悉，很多的事情不必說的太明白。
雲冉對他無意，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也從沒間斷過。
其實他們也都清楚，他們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塊。
過了一會兒，陸亦恒重新走了過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停到雲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雲冉放下手裏已經咬了半個的蛋撻，拿了杯了杯檸檬茶遞了過去，“陸制片辛苦了。”
陸亦恒沒接，“吃完了就過來把戲對一下。”
說完又擡腳離開。
一邊的林導也是一臉懵，看看離開的陸亦恒，又看看眼前的雲冉。
“雲冉啊，你是不是和陸制片有什麽過節啊？”
他就老看不明白了，這陸亦恒雖然說有些距離感，不太好接近，但處事卻一向有度，不管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就對這個雲冉，總覺得怪怪的，說他挑刺吧，也沒有，說沒有吧，好像也有那麽點針對她。
就比如，這現在全組休息，他怎麽就好意思拉人家姑娘去和他對戲呢，何況，人還有朋友過來探班，哪怕秉著吃人嘴短的真理，也不能這個時候拉人對戲啊。
那有這樣不明事理不通人情的人。
就活該他這麽多年一直單身。
雲冉笑笑沒有說什麽，跟在陸亦恒身後來到組裏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兩面有墻壁遮擋，另一還有棵樹，周圍陰涼一片。
陸亦恒斜倚在墻上，眉目間一片倦色。
雲冉看了一下左右，沒人，放下心來。
“陸亦恒，咱倆合平相處吧。”
她開門見山，懶得再和他維持那些虛浮矯情的客套。
一個組要相處幾個月，她不想每天拍戲累個半死，還要再費神思量著該怎麽和他相處。
既然林導能都能看出他們倆之間不對付，也不知道在其它人眼裏又該是什麽樣。
“你是覺得我在找你麻煩？”陸亦恒被她氣笑了。
擡手掩下一個哈欠，他已經兩天沒睡了，原以為快點趕回來能見到她，不想看到的卻是她和江子洋打打鬧鬧的場景。
他又怎麽看不明白江子洋的企圖。
這麽些年，也就是知道她對江子洋無意他才忍著他。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幼稚，可是他控制不了，看到她對別人笑著那麽開心轉眼看著他是卻又瞬間充滿戒備，心裏火燎似的難受。
雲冉輕聳一了下肩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算了，對戲。”陸亦恒說。
雲冉：.....
日了狗了，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別扭難搞了。
以前只要在他的原則之內，所有事他都不會計較。
什麽叫對戲，怎麽就對戲了。
對就對，誰怕誰，她整個劇本都能背出來還怕他不成。
今晚有一場他們倆的對手戲，男主沈渭為了掩飾身份，拉著唐末調情掩護，唐末心裏明鏡兒似的卻順勢而為，幫他免去麻煩。
“喲，沈局長，今天怎麽想到又想到末末了，還當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雲冉劇本透熟，臺詞張口就來。
陸亦恒卻是只看著她笑，既不接戲，也不對詞。
其實去冉一直是這樣的，只要是想做的事，她不僅能做的很好，還總會給人驚喜。
想到以前她最初和自己說起做演員的夢想時，他並沒有過多在意，以為不過又是她三分鐘熱度的新樂趣。
後來她畢業，見她一心想進娛樂圈，答應她等回國後如果她還想，他會陪著她一起。
那時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看她達成自己目的後那一瞬開心滿足的樣子而已，從來沒有想過她可能是真的喜歡演戲。
見他沒反應，雲冉窒了口氣，又加了一句，“沈局長莫非不是來找我的？”
“親我。”陸亦恒突然開口。
“什麽？”雲冉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說讓你親我。”
“沒吻戲。”
“編劇剛加的。”
“陸亦恒，你到底想幹什麽？”
“親我。”陸亦恒又說，餘光掃到朝這邊走過來的人唇角掛起了淡笑，“不願意？”
他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還是不敢？”
“那...”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冉堵進了嘴裏。
她拽著他的衣領直接把他的頭拉了下來，吻上去之後並不作罷，又啃又咬，比起親吻，更多的像是在撒氣。
其實自打重逢以來，她老早就想這麽做了，好幾次，都想上嘴咬他，咬死他。
過了一會，雲冉松開他，拇指擦過他唇角沾染的嫣紅，笑意明媚，“陸亦恒，你不是想勾引我吧？”
他的意圖，即便她不想承認，但是已經看得明白。
只是，目前她沒興趣。
看著她明明氣憤卻又強忍維持風度要想占上風的樣子，陸亦恒笑著承認，“是啊，上鉤嗎？”
雲冉一把推開他，又伸手幫理了理他的衣襟，“不好意思，你魅力有點不夠呢。”
說完轉離開。
陸亦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會讓你上鉤的。”
雲冉腳步沒停。
江子洋說去車上換鞋子有一會了還沒回來，雲冉給他打了電話，卻說在外面抽根煙。
要掛電話時江子洋的聲音又突然傳了過來，“雲冉，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雲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輕笑出聲：“知道。”
又說：“我也沒打算和他做一路人。”
江子洋像是笑了，但是耳邊有風，聽不太真切，“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
雲冉個性雖然看著強勢，但人卻單純，而陸亦恒這人心思太深，他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當年雲冉一意孤行追他時他就勸過，可她不撞南墻不回頭，說什麽都沒用。
“看不起我？。”雲冉玩笑著擋了回去。
心裏品著江子洋的話，受傷嗎？
怎麽會，這個世上，只要她不願意，沒人可以傷得了她。
“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對了，這幾年你不在，大家都還挺惦記你的，那天有空了也回來和大家聚聚。”
雲冉自從家裏出事，就和以前的圈子斷了聯系，要不是他跟的緊，她估計連他都會疏遠了。
“知道了。”
江子洋離開後雲冉就進了房車補覺，她晚上夜戲，還不知道要熬到幾點。
晚上到拍攝場地再見到陸亦恒時他已經做好了全套的妝造。
覆古的三件式西服，鼻梁上架著一副無邊框的眼鏡，頭發也整理的一絲不茍，很有那個年代裏滬上世家公子的風度氣派，看著養眼的很。
臨時演員組裏的幾個小姑娘，頻頻側目，又自顧臉紅。
雲冉撇撇嘴：騷包。
今天要拍的是聖誕舞會。
紙醉金迷的舞廳裏氣氛歡樂，男女主聯手偷一份住在樓上的日方要員手裏的病毒試驗的資料，被人發現後殺人滅口，女主拿了東西離開，男主沈渭留下善後，為了掩飾拉著女二唐末調情，而唐末明明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卻也順勢而為。
場務準備就緒，各組演員也準確就位，打板後，入鏡的人一起進入了各自的人物狀態。
唐末一曲完畢，婷婷裊裊的從舞臺下來，來到男主面前。
“喲，沈局長，今天怎麽想到又想到末末了，還當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沈渭只是看著她笑。
眼看著眼前的美人就要生氣時才伸手拉著她轉進了舞池。
燈光細碎，音樂輕盈，眼前美人如玉如虹，迷醉人間。
可這樣燈紅酒綠的生活，卻是列強踩著無數同胞的累累白骨才堆疊起來的一方安逸。
沈渭眼睛餘光掃舞廳的一角，唇角笑意漸起，帶著唐末旋轉著離開舞池，站穩，他伸手往身後一撈，手裏便多了一只紅艷的玫瑰，遞給她，“marry christmas.”
唐末其實早已註意他的動作，己是明了他的意圖，仍然開心的接過花，接著又踮腳吻在他的唇角，而後擁著他滑進舞池，在外人看來，自是一派纏綿。
“卡！”
“非常好，這一條過了，休息一會兒，再拍一條備用。”
打板後，周圍的人散開。
助理給雲冉披了件薄外套，已經立了秋，白天還延續著夏日的燥熱，夜晚已經多少沾染了些許寒涼。
雲冉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等著下場開拍，手裏還握著剛剛陸亦恒給她的那朵道具玫瑰花，一時竟出了神。
也是聖誕節。
曾經他們在一起，他第一次送花給她，甚至初吻，都是在那一年的那個聖誕夜。
雲冉追陸亦恒已經追了有一段時間了，無所不用其極，去學校堵他，去他打工的餐廳定時打卡，去他樓下看月亮說晚安，所有偶像劇裏追人的套路她都用了個遍，如此堅持了兩上月，可陸亦恒既不從她，也不拒絕她出現在他的周圍，就那麽吊著她，難追的要命。
聖誕節，當地人都在家裏團圓，他們這些漂在國外的留學生也組織自己的團圓。
在當地一個華人開的PUB裏，吵吵鬧鬧，喝酒聊天，像在國內守歲一樣，不太走心的過著當地人的節日。
雲冉跟人大冒險一輸再輸，最後被人送上舞臺。
她那個時候正在沈迷熱辣的探戈，身量本就纖濃得當，加上長相明艷，細碎的燈光下，舞步激情熱辣，一雙白皙的長腿明暗交匯的光線裏若隱若現，纖細的腰肢跟著舞步扭動帶出難以言喻的風情，眼波流轉柔魅動人，像是暗夜裏盛放的玫瑰，美的很有視覺沖擊力。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也懂得利用。
一舞完畢，贏得滿堂喝彩。
但...除了陸亦恒。
從舞臺下來，在雲冉回絕了第二個過來套近乎的人時，陸亦恒說困了，要走。
拉他一起過來的雲冉自然也跟著一起走。
聖誕節街上人不多，天氣又冷，雲冉裹著大衣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不幹了，拽著他的袖子停下來。
“陸亦恒，你不開心啊。”
那一刻，她大概已經有些明白了他為什麽不開心。
心裏悄悄慶幸著追了那麽久，終於有了成效。
“沒有。”陸亦恒否認，聲音裏多少帶著些無奈。
他確實不開心。
看著她那樣的明麗耀眼眾星捧月，他第一次有了遲疑。
不知道她這樣跟著她身邊還會跟多久，畢竟她認識的雲冉從來不是一個有太有毅力的人，而且他又無趣，比起很多人，他並不太會討她開心。
她以後也會像跟在自己身後這樣去跟在另一個人身後嗎？
陸亦恒的答案是她會的。
雲冉一向隨性，做事向來只圖自己開心，如果遇到一個她更喜歡的人，她也一樣會追。
陸亦恒突然發現自己心裏竟無比排斥這樣一個結果，甚至排斥世上會有那樣的一個人存在。
遠處隱約有鐘聲傳來。
雲冉打破沈默，“十二點了，我們許願吧。”
“我沒想要的。”
無趣。
雲冉在心裏默默吐槽。
“那我來許。”看他臉臭得幾乎能拉兩米長，她還是決定逗他開心一下。
畢竟那麽好看的一張臉，笑起明明那麽好看，臭著雖然也好看，但是她還是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
夜空烏沈，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雲冉拽著陸亦恒跑到一盞路燈下，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微仰著頭對著光線灰黃的路燈。
“第一個願望，希望陸亦恒下一秒可以開心起來不要拉著臭臉了。”
這個願望立刻就實現了。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陸亦恒就笑了。
那個時候陸亦恒對雲冉很容易妥協，對她的要求也很難抗拒，就像今天這樣，被她硬拉著出來和一群不怎麽認識的人一起過這樣一個無聊的節日。
“第二個呢。”他問。
“第二個願望希望聖誕節過完之前可以下雪。”
“第三個呢？”他又問
“第三個？”
雲冉連第一個第二個都是臨時胡謅的，那來第三個。
想了一秒，她挑開一只眼睛瞅了他一眼，“第三個，希望明年聖誕節之前陸亦恒可以從了我。”
話落，剛睜開眼，就見陸亦恒突然上前，擡手拆了她紮頭發的紅色緞帶，然後靈巧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完成之後把手遞到了雲冉面前。
“幹什麽？”雲冉不解。
“聖誕禮物。”他說。
雲冉沒反應過來。
陸亦恒笑了，帶著無奈。
又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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