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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講道理的張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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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講道理的張縣長

姜滋潤一聽這個話,趕緊道:“孟書記的指示非常及時,張縣長,我就連幹三杯。”

說著這個話,她發現張文定臉上的表情只是微微緩和了一點點,很明顯光這個話還不夠,便把心一橫,老臉都不準備要了,一臉悲壯地說道:“啊,這個三杯都不足以表示我對張縣長您的崇拜,喝幾杯,您是領導,我都聽您的。啊,領導在上我在下,您說幾下就幾下,幹!”

一個“幹”字,調子說得相當模糊,卻能夠聽得出來是四聲。

這個話太讓人容易聯想了,一說完,姜滋潤也不急著喝酒,就那麽直楞楞地看著張文定,那表情就跟馬上要英勇就義似的,相當有感染力。

孟冬寒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這個姜滋潤,怎麽就那麽拿不出手呢?對付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你這義正詞嚴地講段子效果確實不錯,可張文定這種人,啥美女沒見過,你這麽幹,那不是惡心領導麽?

張文定不止一次地在酒桌上聽別人說起過這“領導在上我在下”的段子,版本都有好幾個,但今天卻是第一次從女同志嘴裏聽到,而且這女同志還不像在講段子,貌似在搞相聲表演啊。

靠,你在下,你在下恐怕男人立馬得跑路!張文定腹誹了一句,卻是不能再擺架子了,說不得端起酒子,笑了起來:“姜鎮長坐下喝,坐下喝。啊。來,我們喝一杯。”

若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志,張文定還可能矜持一下,可是這個姜滋潤,張文定還真怕她再說出什麽更讓人崩潰的話,趕緊跟她喝杯酒,也不要她喝三杯了,只求她能夠安靜點,能夠正常點。

為了讓這女人別胡鬧,他甚至都很夠意思的將那半杯酒一口給幹了,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都表示出了一杯酒就行了的意思,可姜滋潤還是連喝了三杯。

張文定原本就有點不爽的心情,算是被姜滋潤給徹底搞壞了,扒了幾口飯吃了幾口菜,匆匆結束了這頓酒。

他倒不是對孟冬寒有多大的不滿,其實對於領導幹部的私心,他真沒有什麽特別痛恨的,只要幹工作的能力強,能夠想著為老百姓幹實事,借權力撈點那就撈點,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是懂的。

畢竟,並不是誰都能夠像他那樣對錢財不在乎的。

他只是通過這一場酒,覺得孟冬寒這個人能力可能不怎麽樣,到縣裏見領導跑項目居然都帶著這麽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極品女人,而這女人還是分管農業工作的,誰知道真給他們投個項目下去,會不會被搞得一團糟?

下樓的時候,孟冬寒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平時看姜滋潤挺會說話的嘛,怎麽今天在張文定面前就表現得那麽差勁呢?

早知道她是這種笨蛋,真不應該帶著她來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現在搞得張縣長心情不好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去補救呢。這個女人看來是欠收拾,不折騰得她告饒,她不知道尊重領導的重要性!

帶著重重心思,剛下到一樓大廳裏,便聽到幾聲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還沒等孟冬寒反應過來什麽事情,一只啤酒瓶就落在了他的肩頭,帶起的勁風蕩得他太陽穴一陣發涼。

孟冬寒被這從天而降的啤酒瓶在肩膀上砸了一下,雖然不會傷筋動骨,卻是被嚇得不輕,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而姜滋潤則更誇張,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之後,身子馬上往邊上一閃,連著撞翻了兩張空椅子,這才驚魂未定地顫抖著站定下來。

張文定倒是一下就看清楚了正在發生著的事情,兩個男人正在圍堵一個女孩子,還有一個男人在拼命地逃跑,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懼意慌不擇路,他不朝大門口跑,卻是橫向往張文定這邊沖了過來,而他的身後,跟著四個男人在追,邊追邊罵。

剛才打中了孟冬寒的那只酒瓶子,就是由向這邊跑過來的那男人引來的,也是後面幾個追兵裏有人拿著啤酒瓶亂砸的呢,還有個人手裏有把砍刀。這場面,再加上大廳裏吃飯的食客,真是鬧哄哄了。

張文定畢竟是個副縣長,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就不得不管了。

他這一管,那幾個人自然不是對手,其中有個人見機得快,明白自己這幾個人肯定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趕緊跑出去打電話了。

而張文定這時候也打倒了那五個人,包括拿刀的都收拾了,當他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被兩男人差點抓住了的女孩子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個原先在逃跑的男人原也準備走的,卻被張文定給叫住了——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張文定是肯定要報警的,警察過來後,那個當事人還要說明情況呢。

這次警察來得相常快,沒什麽拖拖拉拉的,想來是市局派下來的工作組對縣公安局整改工作作風,還是有成效的。

跟警察幾乎同時抵達的,還有兩臺面包車,從裏面下來不少人,可一看到有公安人員在這裏面,倒是沒有進來,就在外面等著。

張文定又百思不得其解了,那些人貌似不怕警察,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這麽幹,這得多深厚的關系才能這般有恃無恐地欺負別人。

安青的治安情況,很不觀樂啊。

來的警察有四個,都身著警服。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兩個身材標準的年輕人,這樣的搭配倒是挺有意思的。

若是以前,張文定還會先不表明身份看一看警察會怎麽處理,但經過了左正被免的事情之後,他已經沒了那個心思。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副縣長了,而且這次又不是為徐瑩出頭,何必跟他們浪費時間呢?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張文定就直接讓鄭舉處理眼前的事情。

身份一表露出來,幾個警察二話不說,就將地上的幾個人拷了起來,卻是不敢請張文定去派出所。一來是他副縣長的身份讓這幾個警察覺得惹不起,二來嘛,張文定這個名字現在在安青縣公安系統內可是被傳得相當厲害了,縣局局長得罪了這家夥都被免了職,咱們幾個小幹警吃飽了撐的去惹他啊?

反正他是縣領導,他怎麽說咱們都聽他的,給予他足夠的尊重,沒壞處。

別說有張文定這號猛人在現場,就單單附陽鎮黨委書記和副鎮長,以及鄭舉這個副縣長的秘書三個人,幾個警察都不敢亂來。不過,該了解的情況,還是要了解的。

鄭舉很及時地說:“我跟派出所的同志去一趟。”

對於鄭舉今天的表現,張文定是比較滿意的。在酒桌上安守本份,不亂說話,下樓後見著打架的場面也沒有尖叫,自己還沒出手前他還想攔在自己身前來著。

盡管這個秘書沒有機會甚至說可能也沒有膽子動手,可那個保護領導的樣子還是做出來了,這就是忠心啊。

鄭舉作出了這個表示,警察們大松了一口氣,心中隱隱想著,張縣長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蠻不講理嘛。

本來張文定是一直都在努力改變著,讓自己輕易不動手,爭取做到遇事只講道理不動武力,可是這一次,他又一時沒忍住出手了。練武之人,就算身居高位也難免會有這種沖動,正常得很。

剛來的那天他在縣政府大門口還大打出手了呢,雖說當了副縣長總是跟人動手不好,可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更何況,孟冬寒還挨了一酒瓶,而且那些人也往這邊沖了過來,也就怪不得他了。

雖然他打的架不算很多,但作為一名領導幹部來講,像他這樣經常動手的舉動,可以說是相當異類了。

這個突然遇到的打架事件,張文定也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事兒就已經算是了結了,跟他沒什麽關系了,卻是怎麽也沒想到,就因為他這出手幫了人一把,然後就牽涉出了個大事情,把自己陷入到縣裏的鬥爭中去了。

......

這個星期,張文定還給武玲打了個三個電話,發了五條微信。

電話沒人接,微信不見回。

他心中有太多思念,卻也只能壓著,然後自我開導,自己跟她本就不是一類人,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與其等結婚後看對方的生活不爽,倒不如現在這麽分開了幹脆。

至少,分開的時候留在彼此心裏的,還有很多美好,而缺點卻還沒有暴露出來。

呃,至於被跟蹤被發現和徐瑩之間的奸情,這個,這個歸於感情問題,與生活與性格無關。

他想著,等段時間,回憶不那麽傷痛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前塵種種,多是歡愉,唯一的不愉快,也只有分手的原因了。

那樣,又何嘗不是生命中一種別樣的美呢?

周六,張文定回到市內,在徐瑩的房裏呆著。徐瑩沒有回來,自從去了白漳之後,她似乎並不怎麽願意回隨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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