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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他沒受什麽大傷,這才松了口氣,不悅地瞪著他。

“你在做什麽?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你怎麽可以這麽任性?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麽?!”

陸安生受驚般扁起嘴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錯了……”

“認錯沒用,”江勝毫不留情,“給我個解釋,你為什麽這麽晚還在這裏?”

陸安生低著頭,揪著自己的衣角,半天不說話。

“快說!”江勝依舊面色不善。

“唔,采藥……”陸安生小聲地說。

“采藥?”江勝皺起眉頭,“采什麽藥?”

陸安生回頭將籃子拿起來,拿起裏面的藥草給他看。

江勝狐疑地拿起來看,他雖然沒學過醫,但是這幾味藥他恰巧是認得的,因為他這幾天傷寒,天天都在吃這幾味藥。

“這是治我的藥?”

陸安生點點頭,“我已經沒錢買藥了,但是你的傷寒還沒好徹底,只能自己上山采,大夫說這座山就有,只是我太笨,找了好久才找到幾棵……”

手裏拿著那幾棵草藥,江勝低頭看著他,心頭五味陳雜,“你大半夜的還不回家,就為了給我采藥?”

“我錯了!”陸安生忙著道歉,身子彎得低低的。

“夠了!回家!”江勝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抓住陸安生轉身就要走。

吼——

一聲喪屍的嘶喊,兩人頓住腳步。

陸安生怯生生地揪了揪江勝的衣袖,“江大哥,那些怪物在這裏有一會兒了,我一直沒敢動……”

江勝驚愕地回頭,他在這也住了些日子了,沒見有什麽喪屍活動啊,這喪屍是哪裏冒出來的?而且聽這聲音,應該是厲屍以上級別的……

可恨他現在一貧如洗,更是連件法器符文都沒有!赤手空拳,如何滅得了這些喪屍!

喪屍嘶吼聲和拖地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同時還有沖天的腐臭味。

言小樓拉著謝歡避在遠處的樹上,眺望著他們那邊的情況,心下不禁暗驚,這麽大的腐臭味,也是腐屍?這腐屍一年前就在春風鎮出現過了?

正這樣想著,言小樓聽到身後傳來動靜,他回頭看,竟是萍姑等人也來了,他們並沒有騎馬也沒有駕馬車,而是禦劍而來,因為萍姑不會禦劍,所以是由龍允帶著她的。

見到言小樓和謝歡,他們這才從禦劍落地,擡頭看著樹上的他們。

言小樓了然,怪不得突然會有腐屍出現,想必是萍姑她們也誤入了傀儡陣,不小心把陣外的腐屍也帶進了陣中。

哎,本還指望她們能在外面打破陣法放他們出去呢,現在倒好,幫倒忙。

“老板,總算找到您了。”萍姑松了口氣道:“我們找了好幾天,都找不到您的半點消息,幸虧突然感覺到了這裏腐屍的氣息,才找到老板您。”

“什麽?你們也是感覺到了這裏的腐屍氣息?”言小樓擰眉,“這些腐屍不是你們從陣外帶來的嗎?”

龍宛不解,“什麽陣?你是說,我們誤入了什麽陣法嗎?”

言小樓大驚,如果不是她們將腐屍帶來的,那麽就跟言小樓之前的猜測一樣,早在一年前春風鎮就有腐屍出現了!

春風鎮竟然有人可以將腐爛到一半的屍體喚醒成為喪屍?竟還有人可以做到?是誰?寧家嗎?

畢竟玄術修真這類,尋常人家是不會的,只有玄門家族才會,而春風鎮太小太偏,鎮子上會玄術的,只有一個寧家而已。

又或者是……江勝?

言小樓朝江勝二人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們已經被腐屍包圍住,雖然來的腐屍並不多,只有四五個,但是對於不通玄術的陸安生以及無法器在手的江勝而言,也夠麻煩的了。

江勝將陸安生護在自己身後,連連後退。腐屍步步逼近,不知是不是因為剛被喚醒的原因,殺氣並不算太重,沒有急著撲上來將他們撕碎。

“江大哥……”陸安生忍不住害怕道。

“安生,把你的匕首給我。”江勝打斷他道。

“匕首?”陸安生將籃子中的匕首遞給他,“你要做什麽?”

“喪屍的五感很弱,只有嗅覺最靈敏,等下我割傷自己的手臂吸引住它們,你趁機趕緊跑。”江勝說著,擡起手臂,拿著匕首隨時準備割下去。

陸安生忙著按住他,“那怎麽行?我怎麽能讓江大哥為了我冒險!”

“不行也得行!”江勝定定看著他,“我不能讓你出事!”

陸安生後背一僵,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

江勝二話不說,拿著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臂劃了下去,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那些喪屍聞到血腥味,當真瞬間興奮起來,一齊撲了過來。

江勝趁機將陸安生一把推遠,自己和那些腐屍打鬥起來,淅淅瀝瀝,屍蟲滿地都是。

這種場面,孟小白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忍不住道:“老板,我們去幫他們吧。”

謝歡置若罔聞。

龍允和龍宛想要上前相助,卻被萍姑攔了下來,“憑你們兩個小子,喪屍都沒抓過幾個,還想抓腐屍?不怕被撓一下,也跟那乞丐一樣中了蟲毒?”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見萍姑始終不肯相讓,眾人不禁一齊朝言小樓看來。

言小樓一下感覺自己的責任好重啊。

“親親謝歡,我們去救他們吧。”

“不去。”謝歡倒是回答了,雖然答案猜都不用猜。

“為什麽?”

“臟。”

……言小樓看著那滿地的蟲子,沒否認。

孟小白急切地看著言小樓,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謝阿歡,你用武器啊,你看你腰鏈那麽長,隨便抽兩下就把他們打跑了,大不了打跑之後我給你洗腰鏈唄?”言小樓好言求道。

“不去。”謝歡還是這兩個字,不過倒是又多賞了他幾個字,道:“他們只是傀儡,眼前一切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你即使出手,也改變不了歷史。”

“我知道啊,”言小樓道:“可是這鎮子居然一年前就出現過腐屍,雖然只有幾只,可這也不容小覷了,我以為上次遇到的腐屍只是偶然,可如今看來不是,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喚醒腐屍,估計就算化成白骨也能喚醒,你就不想查清楚怎麽回事?”

“不想。”謝歡想也不想道。

“可我好奇啊,謝阿歡,你就幫我好不好?也許下去幫了他們還能發現什麽線索,你就幫我好不……”

“好。”

言小樓話沒說完就被謝歡打斷了,於是他原本準備一大堆的求情說辭,全都咽回去了。

眾人眼睛瞪得眼睛那叫一個大,就這麽簡單就答應了?

謝歡朝他們看過來,“去幫忙。”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忙著拿著武器就沖過去了。

“以符咒遠攻,定身為主。”謝歡補充道。

四人腳下又是一個踉蹌,謝大老板路見不平就算了,還主動提醒?這還是那個冷漠如冰的謝大老板嗎?

那邊,江勝雖然修為不低,但是對待屍類,若沒有法器和符咒,無論怎麽打這些屍類都會無限覆活,累也會累死,何況他還護著一個始終不肯走的陸安生。

江勝實在精疲力盡得厲害,他一腳踢開襲來的腐屍,剛要回身,只看到又一只腐屍張著利爪撲了過來,可他已是閃躲不及。

眼看那只利爪就要貫穿他的心窩,眼前突然人影一閃,竟是陸安生突然撲了過來,替他生生擋住這一擊。

好在,因為他們身高不同,那腐屍原是要掏了江勝的心臟,被陸安生這麽一擋,利爪抓傷了他的肩膀,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安生!”

很快,那幾只腐屍被萍姑四人解決了,言小樓這才拉著謝歡從樹上躍下來,找了個沒屍蟲的地方站著。

陸安生因為受傷暈倒在江勝懷中,鮮血和泥漬使得兩人滿身汙穢。

言小樓原想開口,見到這一幕瞬間一頓,他終於知道江勝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言潯:腦公腦公,去幫忙吧。

謝歡:不去,臟。

言潯:有什麽可臟的,大男人那麽麻煩!

謝歡:那你今晚別上床了。

言潯:算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

求收藏求收藏,好久不求收藏了,求各位讀者包養O(∩_∩)O後面的劇情有點沈重,導致我這兩天白天編劇情的時候,心情都被這沈重的劇情影響得很down

☆、順毛攻略

龍允看著龍宛雙手空空,問道:“龍宛,乞丐呢?”

“不是在那麽。”龍宛給他指了指剛才他們站的地方。

“你怎麽就把人家丟地上了呢。”龍允看他一眼,準備朝那乞丐走去。

“別去!”言小樓叫道。

只見原本摟著陸安生的江勝突然看了過來,嘴角漫起一絲近乎詭異的笑容,眼睛閃過邪魅的紅光。

忽地,江勝一掌朝離他最近的孟小白打了過來,言小樓見狀忙著把孟小白推到一邊,迎上江勝這一掌!

言小樓毫無內力修為,被江勝這一掌打得飛出去幾米遠,吐出大口血來,而江勝則抱著陸安生原地遁生煙霧,消失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被龍宛丟在地上,至今昏迷不醒的乞丐。

笨!真是笨!怎麽到現在才認出江勝來,他分明就是那個乞丐!

只因初遇時,這乞丐實在太臟汙,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後來雖說被孟小白洗幹凈了,但是面黃肌瘦、雙頰凹陷、眼球突出得太嚴重,跟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完全不像,直到剛才,江勝身上也沾了血汙,那狼狽模樣,才讓言小樓想起來。

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江勝做的,操控傀儡木偶、擄劫獨身流浪漢、設置傀儡陣、喚醒腐屍等,若非被言小樓認出,恐怕他還不會自曝身份。

只是,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喚醒腐屍的邪術,是跟誰學的?還有,把他們困在陣中,不讓外人靠近春風鎮的原因,又是什麽?

言小樓一邊吐著血一邊琢磨這些問題,連站起來都忘了,直到孟小白撲到他身邊大哭他才回過神來。

“言、言公子,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孟小白一邊哭一邊道。

言小樓看向他,“哎呀,沒事,吐點血而已,我生命力強得很,這點傷死不了。”

孟小白還是哭個不停。

“你別哭了,我最受不得美人垂淚了,聽話別哭了啊。”言小樓好言道。

龍允和龍宛也上前來,“言公子,是我們誤會你了,本以為你們對小白公子這麽冷漠,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刻你居然挺身救他,您真是個好人。”

言小樓表情覆雜地看著他倆,“聽起來你倆是在誇我,可為什麽聽著就那麽別扭呢。”而且什麽好人壞人的,矯情死了。

龍允、龍宛:……

言小樓捂著胸口從地上坐起來,這才想到謝歡,忙著朝謝歡看去,只見謝歡陰沈著臉站在原處,並未朝他走來,只是看著他,看著……臉色沈到不能再沈。

完了,雖說他自己知道他和謝歡是在演戲作死互相惡心對方,可是對外他一向宣稱是兩口子的,如今自己挺身救了孟小白,就謝歡那個小心眼的,還不得氣死,肯定覺得自己救了別的男人是不給他面子。

看著謝歡冷冰冰的眼神,言小樓決定先下手為強,“謝阿歡,你看什麽看,我救了孟小白你不樂意是不是?你難道還想親自救他?”其實主要是他不救就沒人救了,龍允和龍宛那倆小子修為太差反應不過來,而萍姑和謝歡肯定是不會救的。

謝歡挑眉。

萍姑則是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經病,老板怎麽可能會救他?!

言小樓繼續開口,一副氣憤模樣,“我告訴你,不行!你聽沒聽過那句話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自己長得多俊你不知道嗎?你身為孟小白的老板,他本來就崇拜你,你再救了他,他還不對你芳心暗許?我跟你說我的心眼可沒這麽大,雖然喜歡你的人越多越證明我眼光好,但是我還是比較傾向於把你藏起來,讓你每天只能看到我一個,所以這些爛桃花斬一朵是一朵,我救可以,你救不行!”

龍允、龍宛、孟小白:……為什麽好像被塞了某些動物的糧食呢?

萍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最無語的是,她們家老板本來陰沈的臉色,還真因為這個不要臉的話漸漸緩和了。

言小樓小心翼翼地盯著他,這毛算順了吧?

謝歡沒說話,只是終於邁步朝他走來,最後停在他身側。

言小樓笑嘻嘻道:“親親謝歡,你放心,區區一掌而已,當初我被我哥打成那樣都沒事,我這身體素質,杠杠的!要不今晚咱倆滾滾床單試試?”

眾人:……

謝歡別開眼去不看他,冷冷道:“起來。”

“我不,”言小樓鼓起臉,“要抱抱才能起來。”

萍姑:!!!

謝歡終於看向他,冰冷片刻,終於俯身。

言小樓忙著笑嘻嘻地伸手。

看著謝歡抱著言小樓遠去的背影,被遺忘的四人這才回過神來。

“龍、龍允,你剛才是不是說餓了來著?”龍宛結巴道。

“啊,是,”龍允說話也不怎麽利索,“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飽了。”

“我、我也是……”

言小樓記得那個乞丐之所以突然發狂,是因為孟小白丟了他的破衣服,言小樓猜測,那件衣服應該就是陸安生送他的那件,只是太臟太破所以言小樓沒有認出來,看得出來江勝對陸安生是有意的,那他後來怎麽會變成那樣?陸安生後來怎麽了?寧家滅門是不是江勝做的?而江勝不讓外人靠近春風鎮的原因是什麽?春風鎮到底有什麽秘密?

這些,言小樓還想不通。

不過言小樓本以為江勝被拆穿身份之後,帶著陸安生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可誰想到,半夜裏他們就回來了,一進門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抱著仍舊昏迷的陸安生回了房間。

言小樓去檢查過,江勝還是木偶,看來是真正的江勝又操控著木偶回來了,繼續重覆著一年前的事,至於江勝本人,不知所蹤。

一見到有人受傷,孟小白就忍不住沖了上去。

江勝問道:“言公子謝公子,這幾位是你們的朋友嗎?”

言小樓點頭,“他會醫術。”

對待一個只有一年前記憶的木偶,言小樓也沒有多做為難,畢竟無濟於事,不妨走一步看一步,看看真江勝到底想做什麽。

聽他這麽說,江勝松了口氣,而陸安生被孟小白施了針,幽幽醒來。

“我去抓蚯蚓。”龍宛道。

“不用了,”言小樓道:“他還算幸運,傷口沒有屍蟲跑進去。”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孟小白從懷中拿出傷藥,倒出一粒給陸安生吃下去,然後伸手就要解他的衣帶。

“你幹什麽?”江勝大驚失色,將孟小白扯到一邊。

孟小白楞楞道:“給他包紮傷口啊。”

剛醒來的陸安生臉色很蒼白,疼得齜牙咧嘴的,見狀也納悶地朝江勝看來。

江勝臉色紅了紅,將孟小白手中的藥瓶搶了過來,澀澀道:“我、我來就好,你們出去吧。”

孟小白:“那怎麽行,還是我來吧。”

江勝不依,“我說我來就我來,非禮勿視你懂不懂!”說完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門外,龍宛納悶道:“奇怪,男人之間也存在非禮勿視嗎?如果存在,為什麽他可以?”他說的是江勝。

言小樓嘖嘖搖頭,“年輕人,還是見識短啊,有些事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做,例如,我可以讓謝阿歡這麽抱著我,你可以麽。”

是的,打從他們從樹林回來,他就一直被謝歡攔腰抱著,一直還沒松開過。

見他打了個呵欠,謝歡二話不說抱著他朝另一個茅屋走去,臨走之前還丟給了萍姑一張藥單,要她去準備。

“言公子,這只有兩間茅屋,我們住哪?”龍允扯著嗓子問。

“樹上啊,”言小樓道:“我替你們觀察過,院子外左手邊第三棵樹的第六枝杈,很結實。”然後,屋門就關上了。

龍允龍宛:……

陸安生的茅屋內。

“江大哥對不起,”陸安生紅著眼睛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江勝微微發抖的手正在給他解衣帶,聞言不禁楞了楞,這傻瓜是為了給自己采藥才會陷入危險之中,怎麽還反過來和自己道歉?

“不過,我也想知道為什麽。”陸安生又道,大眼睛眨了又眨,看起來天真無邪。

“什麽為什麽?”江勝悶著頭問。

“為什麽你說非禮勿視,不讓那個會醫術的公子給我包紮,你卻可以?”

江勝手一僵,臉瞬間紅了,不作聲,繼續悶著頭給他上藥。

陸安生扯了扯他的衣服,仍舊問著,“為什麽啊?”

“閉嘴!”江勝瞪他一眼,“不許再問了!”

“可是為什麽啊?”陸安生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不許你問了!”江勝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陸安生哪裏是這麽老實的,即使嘴被捂著,他還支支吾吾地要說話,他那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的唇摩擦他的掌心,江勝如觸電般地縮回手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給陸安生包紮完,然後吹滅蠟燭上床睡覺。

而言小樓的房間內,看著謝歡雖然緩和,但依舊陰沈的臉色,言小樓實在不敢面對他,生怕他又灌自己什麽藥吃,索性一回屋就閉眼裝睡。

萍姑還沒將藥帶回來,謝歡沒有就寢的意思,他朝言小樓看去,言小樓除了中了江勝那一掌之外,由於被打出去很遠,手肘和手腕也有擦傷淤青。

謝歡想了想,出了門去。

他一出門言小樓就睜開眼了,他是多想跟啊,可是真心不敢,好在謝歡很快回來了,手裏還帶了一壺酒。

這是陸安生他爹生前泡的一壺蠍子酒,還沒喝完,陸安生江勝謝歡都是不喝酒的,言小樓不喜歡蠍子酒的味道,所以一直存留下來,就在碗架上放著。

謝歡將蠍子酒倒了一碗出來,用火折子點上,藍色的火焰頓時著了起來,謝歡端著燃燒的蠍子酒走向床邊坐下,端起言小樓的手腕,以手沾酒,輕輕幫他揉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吃糖,多難得有糖吃~~上一章停在那裏,是不是很生氣!我幾乎能想象到部分讀者罵我的樣子,哈哈~~

龍允:我今天好飽。

龍宛:我也是。

天降神犬:小小人類,居然敢偷本汪的狗糧!

龍允龍宛:他們明明是被塞的好麽!

謝謝讀者“天夜無心”,灌溉營養液+9

2018-09-19 03:01:09

讀者“”,灌溉營養液+1

2018-09-18 13:11:20

讀者“天夜無心”,灌溉營養液+4

2018-09-18 12:25:09

好久不見甘甜的營養液~~~~

☆、醉吻?

哎呀呀,受傷還有這福利呢,早知道言小樓就不用心驚膽戰這麽久了,舒服地躺在床上享受著他的伺候。

謝歡的手指很冰涼,沾著溫熱的酒水,配以他柔和的指法,按起來很舒服,言小樓被他揉按得昏昏欲睡,當真要睡過去。

確認淤血已經揉開了,蠍子酒也燒得差不多了,謝歡將碗拿到一邊,然後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言小樓的睡顏。

言小樓本來快睡著了,但是謝歡的眼神實在太炙熱,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言小樓的瞌睡蟲都被他看跑了。

他想幹嘛?不是打算來個耳刮子把自己抽醒吧?

這樣想著,言小樓當真感覺到了謝歡一點點在朝自己的臉靠近!

言小樓在心裏決定了,如果他當真要抽自己,那自己拼死也是要掙紮一番的,畢竟大男人被抽耳刮子,實在太傷自尊了!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言小樓的拳頭在身側蓄勢待發!

言小樓在心裏準備默數三個數,然後揮拳,一、二……還不等他數出三,突然感覺到了謝歡的鼻息。

奇怪,他如果想抽自己,應該是手靠近才對,怎麽會有鼻息?難道他準備用他的高鼻梁撞死自己?

然而原諒言小樓實在沒勇氣睜開眼偷看。

就這麽一個楞神的工夫,言小樓的嘴唇上突然貼上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這回言小樓徹底楞了。

他是被偷親了是吧?是吧是吧?

而且這偷親跟言小樓上次的偷襲不一樣,他不是嘴唇貼了一下就退,而是貼了很久很久很久,甚至後來一只微涼的手捏住自己的下巴,使得自己不得不啟開嘴唇。

然後,這個吻就變深了。

哎呦我去!言小樓此刻是多想看看謝歡是什麽表情,可惜他還在裝睡中。

謝歡吻得越來越深,甚至探出舌尖。

言小樓之前裝睡是怕挨揍,後來裝睡是怕尷尬,本以為謝歡親一會兒就得了,可是他儼然沒有要停的打算!

本來被他親言小樓也不會介意的,但是問題來了,謝阿歡你的技術有夠差勁!他快要被憋死了!

終於,言小樓不得不“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臉紅得厲害,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憋的,不過謝歡的臉色比他更紅!

見他醒來,謝歡終於紅著臉慢慢退開半分。

言小樓看著他嫣紅的唇瓣,覺得此刻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可還沒等他想好說辭,終是敗在了謝歡灼灼的目光下,最後只能無奈道:“我只是睡著了,又不是睡死了,你這麽用力,我肯定會醒啊……”

謝歡雙頰通紅,雙眸如水,倒映著言小樓的身影,語氣還是一貫的冷如冰,不過更多了一絲篤定,道:“醒了,又如何?”

言小樓:……

還沒等言小樓反應過來,他又被謝歡堵住了嘴。

這一晚上,怎麽說呢,總之是很久很久以後萍姑回來送藥,倆人都沒嘴告訴她明天再送……

再很久很久之後,謝歡終於放過了他,翻身躺在他的身側,對他溫柔地說了句“晚安”,然後熄燈了。

言小樓趕緊回道:“晚安晚安……”安個屁!這要還睡得著才怪!

嘶,嘴還挺疼!

言小樓今晚是註定失眠了,相反身側的謝歡倒是很快就睡著了,留言小樓一個人對著床頂憤懣。

失眠的下場就是言小樓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待他醒來已經是晌午了。

謝歡有飯後走一走的習慣,這兩天他們被困在陣中,每天飯後他都會拉著言小樓四處去溜達溜達,即使言小樓多懶得動彈,也會被他強硬地揪出去。所以即使言小樓醒了也沒去吃午飯,而是繼續躲在房間裏裝睡,想等著謝歡吃完去溜達的時候再去吃。

然而言小樓在房間裏等了許久,扒著門看著他們吃完收拾了桌子,可謝歡只是在院長緩緩踱步,絲毫沒有出門的打算。

什麽情況?今天不溜達了?難道飯吃的少了?不會啊,因為陸安生受傷,家裏沒人會做飯,所以是龍允龍宛去鎮子上買了些食物回來,手藝雖不比言小樓,但比起四十四號的大廚不知道強多少倍,以謝歡的胃口怎麽可能少吃?

本來言小樓不是必須要出門的,可是他餓啊,從睜眼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他真的很餓啊,可他看著始終在院子裏溜達的謝歡……

言小樓靈機一動,給了自己一下,笨啊,誰說非得走門,爬窗戶不得了!

這樣想著,言小樓翻窗戶去了,準備自己打兩只山雞吃,然而他剛跳下窗戶,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言小樓楞了得有好半晌,隨即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又從窗戶翻了回去,後來一想自己怕什麽啊,於是從窗戶鉆出腦袋來,托著腮看著謝歡笑。

“謝阿歡,你怎麽在這啊?”

“我在等你。”謝歡道。

這麽直白的麽!

言小樓摸了摸鼻子,低著眼睛道:“我就是偷懶睡個懶覺而已,你等我也不用來窗戶這兒吧……”

謝歡打斷他,“我怕我不來等你,怕是要有幾天不能見到你了。”

……他還真打算溜之大吉的……

言小樓眨眨眼看他,一臉無辜,“等我幹什麽啊?以往你不都是飯後就去溜達麽?這個時間你應該吃過午飯了吧?”

謝歡看著他,“重點不是飯後。”

“那是什麽?”言小樓問。

謝歡看著他的眼神一瞬不瞬,道:“跟誰。”

“什麽意思?沒人願意跟你一起去嗎?”言小樓道:“謝阿歡不是我說你,你看你總是冷著一張臉,誰敢親近你,要像我一樣多多笑笑才討人喜歡。”

言小樓話一說完,謝歡本來還算溫和的臉色直接黑了。

言小樓轉念一想,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只想跟我去溜達?”

謝歡負手在身後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隨即沒說話,而是本來是黑了的臉色些微轉紅。

言小樓道:“也是,另外幾個對陣法玄術什麽的都不擅長,只有我能跟你一起出去,看能不能找找出去的陣法陣眼什麽的。”

然後,謝歡的臉色又黑了。

“那你等我下,我吃個飯就跟你去。”說著言小樓就要轉身。

謝歡的臉色更黑了。

“對了,”言小樓突然回頭道:“謝阿歡,你還記得昨晚睡覺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謝歡微微一楞,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

言小樓卻看他楞住便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你若是清醒著,哪能做出這種事。”

謝歡:……

“不是我說謝阿歡,你的酒量真是差得可以,聞著酒味都能醉暈,哎,真真是差極差極……”言小樓一邊感嘆著一邊出門吃飯去了。

謝歡:!!!

本來擔心自己老板一直躲在暗處的萍姑,見狀不禁開始擔心自己了……希望自己不要受牽連……

樹林裏。

打從萍姑進入四十四號以來,從開始的不通藥理,到後來的聞識百草,從來都是她自己看書學習一步步摸爬滾打走到現在的,可是今天,老板居然說要給她和那兩個玲瓏家小輩講課。

要給他們講《屍經》,講《藥理》!

萍姑心驚膽戰地聽他講了兩個時辰,本以為老板要故意教他們錯的,放他們出去害人,可更心驚膽戰的是,老板教的居然全是對的!

教著教著,她家老板從乾坤袋離掏出一個藥瓶……

“老板,冷靜冷靜,咱們出來了,外面可沒有藥奴啊!”萍姑忙著道。

“沒有麽?”謝歡懶懶道。

難道是想找未來老板娘試?

萍姑又連忙道:“言公子可不行啊!這心花蕩漾散藥性極強,還有活血通淤的療傷功效,之前言公子氣海被破經脈堵塞,給他吃這個能給他療傷,可是他昨天又中了一掌,經脈斷了好幾根,再給他活血他會大出血死的!”

“他不能吃嗎?”謝歡看向她。

“不能真不能!”萍姑道,主要是老板娘要掛了,她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麽!

“那給陸安生吃吧。”謝歡道。

萍姑:“……給他吃……也行,給他活活血,加速一□□內毒素的排出。”

“既然謝老板這麽說,那我們就趕緊去給陸公子送藥吧。”龍允道,然後拉著龍宛領了藥回了茅屋。

萍姑訕訕地擦了擦冷汗,只見她家老板又拿出一瓶藥來。

“老板,雲裏霧裏香也不合適,這個營養太豐富,只適合久傷未愈之人,言公子剛受新傷,虛不受補啊。”萍姑道。

“那你吃吧。”說完,謝歡把藥瓶丟給她。

萍姑:……

果然自己的擔心是正確的,到底還真受牽連了!

茅屋裏。

因為陸安生受傷,江勝只得放棄離開的計劃,一大早便去了市集買藥,因為離鎮子太遠,他又沒有劍可以禦,所以去了一整天,直至傍晚方歸。

他一路腳步匆忙,只想快點回去照顧陸安生,本以為陸安生肯定還在床上休息,誰曾想他卻沒有,而在院中竈臺煎著藥。

煎的是他昨晚采來給江勝醫治傷寒的藥。

陸安生因受傷,只能一只手煎藥,但卻絲毫不受影響。他雖然不會洗衣服,做事也毛毛躁躁總是出錯,可是跟竈臺有關的卻是一把好手,只是他不知怎了,一直在身上撓啊撓的,似乎很癢的樣子。

江勝皺著眉頭上前,“安生,誰讓你起床的?”

“江大哥,你回來啦,”陸安生一邊撓著一邊看著他,“還沒吃飯吧?鍋裏還有饅頭,吃過飯快吃藥吧。”

看著他天真的臉,江勝到底不忍心責備,他上前將他拉起,將手中的藥交給他,“你的藥,一日三次,飯後服用。”

他倒是想幫陸安生煎藥,奈何他真心不會,這藥來之不易,可不能被他糟蹋了。

陸安生拿著藥,有些古怪地看著他,“你哪來的錢?”他們畢竟都是木偶,加上是一年前的木偶,所以總是不經意地就將言小樓等人遺忘。

江勝僵了僵,稍稍低了低頭,再擡頭時對他僵硬地笑了笑,“你別管了,聽話。”

陸安生點點頭,“哦。”

“你怎麽了?一直在撓?”江勝問。

“我也不知道,”陸安生道:“可能該洗澡了吧。”

“最近不能洗,傷口不能沾水,忍幾天。”江勝道。

“可是我跟江大哥睡一張床,江大哥不會嫌我臟嗎?”陸安生問。

“笨蛋,我怎麽會嫌棄你。”江勝淺笑著刮了下他的鼻頭。

陸安生燦燦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才補齊,困死了

明天估計到家又是12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新,不過後天肯定能,因為目前後天沒有工作安排O(∩_∩)O

謝歡:我難得主動一次,你能不能不要腦補這麽多!

言小樓:只怪你平時太高冷,以及作者太討厭!

☆、老板娘的正確使用(增添)

翌日一早,江勝便早早地出了門,他本想幫陸安生做飯煎藥,奈何實在不會,所以便去上山撿柴,他不會砍柴,只能撿枯柴,他準備撿很多很多的柴,多到即使他離開,陸安生也夠用很久的地步。

他撿得不快,直到黃昏才勉強撿夠一捆,拖著柴火往回走。沒想到剛進院子,他便看到陸安生也剛進門。

“安生?你出去了?”江勝問。

陸安生見到他有些緊張,眼睛左右亂瞟不敢看他,“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江勝放下柴,摸了下他額頭上的細汗,“走成這樣?”

陸安生不哼聲,悶著頭跑進了屋子。

江勝甚是不解,他將柴放好,剛想跟去看看陸安生到底怎麽回事,餘光瞥到藥罐,便想打開看看陸安生喝過藥沒,誰曾想藥罐裏幹幹凈凈的,什麽都沒有。

“安生,”他回屋去找他,“你的藥呢?”

陸安生正在床上趴著休息,看他進來想要爬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臉色一白,江勝嚇得忙去扶起他。

“江大哥,藥……我已經喝過啦。”陸安生對他彎了彎嘴角。

“那藥渣呢?”

“倒掉了。”陸安生道。

“倒哪了?”江勝盯著他瞧。

“額……”

“剩下的藥呢?”江勝繼續問。

“額……”陸安生幹脆將頭低下來,死活不肯擡頭。

“陸!安!生!”

陸安生嚇得忙著擡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就差臉上寫上“坦白從寬”四個大字了。

“藥呢?”江勝仍舊問著。

“退了。”他小聲地嘀咕。

“為什麽?”

“貴死了,”陸安生瞬間苦下臉,“咱們都沒米下鍋了,還買什麽藥啊,再說你哪來的錢?”

這才輪到江勝語塞了,忙著轉移話題,“藥也能退?”

陸安生點頭,“我人緣好。”

江勝:“……”

江勝瞪著他,他氣他的不重視自己,更氣自己對他過甚的在意。

陸安生被他兇惡的眼神看得縮了縮,趴在床上怯怯地看著他,眼看江勝臉色越來越黑,他本想爬起來,卻不慎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又“嘶”了聲。

江勝顧不得再生氣,忙著上前扶起他,“安生,你沒事吧?”

陸安生搖搖頭,“江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換下衣服?我的衣服好幾天沒換了,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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