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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過去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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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安娜的解釋,斯內普沈默了一會兒。

他知道,現在聖徒所做的事已經緩慢滲透進世界各地。不管是麻瓜界亦或是巫師界,都有他們的身影所在。

這些人就像是一顆顆蓄勢待發的微弱火星,只待合適的時機,由面前這個女孩吹起微風,就能迅速燎原。

世界將會迎來巨變,特別是對於新生一代的巫師來說,這場燎原之火比幾十年前格林德沃的那次涉及得更寬廣,也更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但是太大的巨變會引來一定的反抗,這就需要新生代巫師的強力支持。畢竟未來屬於年輕人這句話是真理。

那麽對於安娜向波特他們逐漸施放善意的信號,也不是不能理解。

之所以會覺得膈應,其中大部分的情緒都來源於前世糾葛。

安娜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扯了扯斯內普的校袍,示意他跟著自己,隨後兩人來到天文塔所在的塔樓。

這裏是霍格沃茲最高的塔樓,今天晚上並沒有學生在這裏上天文課,因此天文塔上一片寂靜。

女孩走到當初鄧布利多校長墜落下去的地方,向下看去。

天色已晚,被黑暗籠罩的草地像是一道深淵,吞噬著所有的光芒。

“我記得,你就是在這裏,對鄧布利多校長使用了阿瓦達索命咒。”

提及那位老人的死亡,兩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受。

斯內普是回憶起了鄧布利多臨終時的請求,那道索命咒刺眼的光芒,自己親口念出那道咒語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徘徊,將他的靈魂扯進了更黑暗的深淵。

安娜比他稍稍好點,當時的情景在她的回憶中不過是一段文字,一個電影的片段,自她見到爹地的真人開始,所有未來的悲劇在她這裏都被一一否決。

“沒錯,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他聲音有些沙啞,看著當初鄧布利多跌落下高塔的地方,呼吸略感急促。

“說起來,這四人組的一生都不怎麽好過。”

安娜話題一轉,談起了有關詹姆·波特四人在原著中的一生。

“詹姆·波特雖然娶了莉莉,但他沒過幾年就被伏地魔殺死了,沒能見到自己兒子的成長,面對伏地魔的侵入,就算手中沒有魔杖,也義無反顧地擋在了他妻兒的最前面。

小天狼星被冤枉成還是他好兄弟的人。在阿茲卡班被關了許多年,出獄後面對失去雙親的哈利波特,他一生都在受良心上的譴責,最後落入神秘事務司的帷幕裏,連屍體都未留下。

盧平一生窮困潦倒,作為狼人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有了心愛的姑娘,鼓起勇氣與她結婚生子,卻在兒子出生後沒多久,就參與了最後那場霍格沃茲保衛戰,夫妻二人雙雙殞命。

小矮星彼得,本來是個很普通的巫師,之後被拉入鳳凰社,在恐懼面前選擇了妥協,他沒有其他三人與伏地魔對抗的勇氣,也許他只想普通地活著。不想做什麽抗爭的英雄,也不想做什麽被人唾棄,只能變成老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叛徒。

這個人人喊打的叛徒,在最後的時候,在面對年少好友唯一的兒子,腦海中生出猶豫的念頭,最後被自己的手殺死。

你看,在學校裏與你作對的四人,其實到最後都沒什麽好的結局。”

斯內普從來沒有了解過那四人的生平。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生都忘不了的痛楚,可聽到安娜口中梳理的這幾人的結局,他既沒有幸災樂禍拍手叫好,也沒有為此生出什麽惋惜的念頭。

只是略感煩躁。

“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低聲開口詢問,臉上緊皺的眉頭從未散開。

她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

旁邊的人。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校長他現在好好地活著。我知道,你的靈魂還有一小部分沈浸在前世的黑暗中,我帶你來這裏,對你說這麽多的話,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活在過去,而是身處現在和未來。

你看,現在的莉莉很快樂,她被我們所保護著,校長他身體很健康,魔力強大,伏地魔連他的胡子都碰不到。

所有在戰爭中犧牲的人,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四個人暫時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

我們有能力改變所有的悲劇,所以我希望,不要讓過去的仇恨,成為你美好未來的絆腳石。”

安娜的這番話掏心掏肺,被眼前這個小女孩開導著,斯內普心中覺得有些別扭,可他能感覺到,心中由過去記憶所帶來的的某個死結,正在被她一點一點耐心地解開。

“那麽你呢,為什麽你所期盼的未來中,並沒有你自己的存在?”

自從那次魔力*八九事件發生以後,他心裏一直存在著這個疑惑。如今兩人站在天文塔的高處,周圍空無一人,在對方給予他未來方向的同時,他也忍不住將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你明明說我們有能力改變所有的悲劇,那為什麽,在你設想的那麽美好的未來中,為什麽沒有你自己的存在?”

安娜被對方的話問得楞在了原地,她沒有去反駁什麽。因為厄裏斯魔鏡裏清楚地映照出了她的渴望。

“我...”

女孩微微張口,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西弗勒斯,我好像從未和你說過,我究竟是怎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吧。”

她似乎是想嘆氣,對於一個還是十一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舉動太過愁苦,於是硬生生地止住了這一行為。

“你研究過很多黑魔法,那麽應該聽說過,煉金身軀這個絕對禁忌的煉金實驗。”

女孩的話猶如滾燙的油鍋中濺入的一滴水珠,把斯內普腦海中的所有思緒都變得沸騰起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格林德沃前來霍格沃茲時,對她所說的第一句話。

“你絕對不是什麽禁忌的存在!”

那位閣下的聲音重新浮現在他的耳邊,猶如洪鐘被敲響,震得他心神搖晃。

“西弗勒斯,有很多人都非常討厭黑魔法,而我就是黑魔法的產物。

雖然我的靈魂並不是被父親創造出來的,我有我的來處。但是這個身體的確是煉金術所創造的。我這副軀殼的本質是煉金道具。”

銀發的女孩走到他的面前,兩人之間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二人之間凝滯。

他只聽見對方口中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道具總有損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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