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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跳河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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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叮叮當當對?視一眼後,“她們瞧著很厲害。”

當當點頭:“不明覺厲。”

顧一瑟卻吩咐兩人?拿些首飾出來贈予四人?,南方的器物首飾與這裏不同,尤其是點綴用的寶石明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四人?對?視一眼後,眼神閃著光,連連後退,不敢收。

叮叮笑?吟吟說道:“姐姐們莫要推拒,女子誰不愛好看?的頭飾呢,你們拿著,穿得好看?些,心情也好些。”

顧一瑟朝她們揮揮手,“我讓人?給你們量尺寸,做些新衣裳,我喜歡好看?的姑娘。”

這一回?過來,綢緞繡娘都備著,繡娘更是帶了幾十?人?過來,南撒的情景尚且不明,用自己的人?最合適。

東奴四個姐妹們震驚,但在叮叮當當的熱情推薦下,紛紛收下禮物。

廊下一片熱鬧,顧一瑟坐在屋內,身居異地,身邊都是熟悉的人?,她竟然沒感覺一點不適。

風刮在臉上刺骨,婢女麽進屋關門圍著火爐說話。

眼下這座城池在南撒算是樞紐,可南撒將它輸給清安,接下來的仗,就?好打多了。

顧一瑟聽著東奴幾人?說著這座城池的故事,前面是什麽城池,在南撒的地位。

幾人?說了許久,顧一瑟聽得很認真,她又問了市集的情況,畢竟日後是要生存,買賣這件事就?少不得。

詢問過後,顧一瑟心裏有了主意?,沒有聲張,而是一人?寫寫畫畫,忙至深夜。

清安沒有回?來,白日裏啟程走了。

來到這裏的第二?日,顧一瑟上了街市,令她意?外的是街上三兩店鋪,賣的都是生活用品,扯布做衣裳的就?那麽兩家。

顧一瑟有些失望,叮叮當當跟著她的後面,被城內的環境震驚。

“就?那麽幾間鋪子呢,胭脂水粉都沒有看?見呢。”

“哪裏與京城比較,要不然南撒為何?盯著我們漂亮的公主呢。”

顧一瑟搖首:“他們盯著豈會是我們漂亮的公主,還有土地城池。”

“您說得是。”叮叮點點頭,“這裏都沒有,你要怎麽辦?”

“無妨,我們都帶了不是嗎?”顧一瑟並不懼怕,該帶的都帶來了,經濟是慢慢帶起來,不能一蹴而就?。

三人?回?到住處,午飯都已經做好了,廚娘是京城帶來的,食材是當地的,做法相似,可口感大?大?不同。

叮叮當當看?著吃的發楞,從她們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顧一瑟恍若沒有看?到她們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咬著米飯,總是要慢慢適應。

再往前走,必會好很多,一個國家的都城是最繁華之地。好比我朝的京城,不乏燈紅酒綠之地。

吃過飯,顧一瑟將自己關進書房,寫寫畫畫,直到黃昏。

晚上吃烤肉,讓顧一瑟略顯低落的心再度雀躍起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家圍著篝火而坐,驅散寒冷,冬日的夜空下,燈火綽綽。

顧一瑟給叮叮當當切了塊肉,兩人?站著不敢接,顧一瑟按著她們坐下,“這裏不是京城,沒有那麽多規矩,既來之則安之。”

兩人?坐下,顧一瑟問她們:“你們想家人?嗎?”

“奴婢沒有家人?,被買進公主府的時候就?是孤兒,一層層爬上去。”叮叮搖首,她們的命不好,父母早喪,親戚們為得錢便將她賣了換些銀子。

她從良民成了伺候人?的奴婢,身契都在主子手裏,做什麽都由不得自己。

顧一瑟驚訝,“早知如?此,應該先?給你們報仇再來的。”

“夫人?說笑?,都過去這麽多年,都不知親戚們去了哪裏,反不如?少夫人?待我們親近。”當當扯了笑?臉,“沒有家人?,怎麽會去想呢,只是少夫人?您想不想太後娘娘她們?”

走得越遠,跨得越高,遠遠地看?不見故土,對?比環境更不如?故土,心裏的平衡就?崩了。

火光中,顧一瑟抿唇笑?了,“我們現在很安定,看?似不如?京城,可我們舒心快意?,等攻下南撒都城,我們便會穩定下來。這份穩定是京城沒有的,我們熬一熬就?過去了。”

當當一直沈默不言,低頭咬著烤肉吃,叮叮推推她的胳膊:“你怎麽不說話了。”

“奴婢就?是心疼少夫人?罷了,本在京城裏過著好好的日子,沒成想來了這裏,你瞧著,黃沙撲面,菜都沒兩樣?呢。”當當吐槽,狠狠地咬了一口烤肉,“這裏就?肉多罷了,這些肉都不是隨便吃的。”

肉都是給上層人?吃的,窮苦些的食不果?腹。

顧一瑟含笑?,說道:“當當看?得多一些,沒關系,經濟基礎差,我們可以慢慢改呀,總會改變的。”

既然來了這裏,自然是要做些改變的,清安在,她在,會改變的。

吃過烤肉,三人?回?屋休息。

夜裏下起了大?雪,一連三日,大?雪封門,都出不去,只能圍爐烤肉吃。

冬雪裏找不到蔬菜吃,好在地窖裏存了許多,雖說不是新鮮的,好過沒有吃的。

院子裏冰天雪地,主仆三人?也不出門,在屋裏烤火。她們熬不住冰雪天氣,東奴幾人?照常在雪地裏行?走,還弄了些野味。

如?此過了半月,到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清安提前回?來了。

一身風雪,裹著狐裘,身形頎長,進屋的時候,肩上落了一身雪。

叮叮當當迎上前,替她脫下狐裘,顧一瑟靠著火盆旁,朝她招手:“怎麽回?來這麽早呀。”

“天氣太冷,等來年再戰。”清安在她身側坐下,手伸向火盆上,關切道:“你冷不冷?”

“我很好,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去做?”顧一瑟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冷,帶著風雪。

屋內暖氣襲人?,兩人?靠著很近,清安身子很快就?熱了。

“不必麻煩,讓她們去做,我不餓。”清安輕輕舒了口氣,外面很冷,冷意?浸入骨髓,到處都有凍死的人?。

冰天雪裏凍暈了,若無人?及時搭救,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清安添了一句:“跟她們說一聲,無事不要出去,府裏都有吃的。熬一熬,冬日就?過去了,開春就?會好很多。”

顧一瑟點點頭,“我讓叮叮吩咐下去,她們都不會隨意?走動,對?了,你們情況很好。”

“很好,若非天氣緣故,我們早就?拿下了,且等等。”清安伸手攬過顧一瑟的腰肢,冬日裏太冷,總想著回?來抱著顧一瑟暖一暖。

靠著火,渾身都是暖融融的,顧一瑟拿出點心遞給清安。

冬日裏無論做什麽,冷得都會快,只要放在火旁,才會吃上熱乎的。

顧一瑟不僅拿了點心,還有帶過來的果?幹,保存得很好。

果?幹甜中帶了幾分酸味,剛入口的時候會覺得很酸,慢慢地,甜味溢了出來。

清安說道:“你去市集上看?過嗎?”

“看?過,我還寫了心得。”顧一瑟起身,轉身去內屋。

清安掀了掀眼皮,看?向她的背影,歡快不已。

顧一瑟拿了本冊子就?出來,第一頁上的字密密麻麻。她高興地湊到清安面前,“你瞧,我有許多想法,沒有市,我們就?創造市出來。”

“創造?”清安遲疑地看?著冊子上的娟秀的字跡,一列列分析得細致,“如?何?創呢。”

“朝廷出市,平衡市場,市場上沒有的,朝廷從外地引進,減少賦稅,甚至不收賦稅,我們可以給予支持。”顧一瑟興致勃勃地說著,“吸引南撒國外的商家,在他們本國是要交賦稅的,但在南撒是不需要賦稅的,甚至會得到更大?的支持。你想想,中間比較一下,是不是很劃算。”

“朝廷這方面會會吃虧,但只要市場經濟上來了,出國經濟上來了,不愁南撒不起來。舍小?利,求長遠。”

清安刮目相看?,道:“誰教你的?”

“自己想的啊。”顧一瑟瞇著眼睛,其實是政治書上學來的,學以致用,多年不忘,可見當日裏背得多辛苦。

“確實不錯,人?口多了,需求大?了,經濟跟得上,百姓才會安居樂業。”清安總結般開口。

顧一瑟拼命點頭。

清安含笑?望著她。

除夕

雪厚至膝蓋, 推開屋門,檐下掛了長長的冰柱。院內只掃出一?條行走的人道?,其餘地方的雪都沒有動?。

顧一?瑟趴在窗戶上?, 望著外面的雪,與清安說道?:“在京城都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氣候不同。”清安扭頭看向窗外, 冰雪天地裏連只鳥兒都瞧不見了。

清安將手中的情報放下, “我們出去玩。”

“玩雪人嗎?”顧一?瑟驚訝。

“玩點不一?樣的。”清安從衣架上?取了大氅披上?,又將手爐遞給顧一?瑟。

她?轉頭又去吩咐叮叮當當去拿東西, 自己牽著顧一?瑟的手出門。

一?出門, 屋外溫度極低, 寒風撲面, 冷意朝脖子?裏襲去。

顧一?瑟縮了縮脖子?,緊緊抱著火爐,調侃道?:“在月亮山的時候都沒有冷,你瞧這裏,外面都不能放東西。”

面條出來就成冰棍,開水都成冰凍, 人都不敢隨意出門。

兩人站立了會兒,叮叮抱過?一?只匣子?裏, 匣子?裏放了些粟米。

只見婢女們掃出一?塊空地, 清安拉著顧一?瑟上?前?, 將粟米灑在空地上?。

顧一?瑟看出名堂了, “你要捉冬鳥嗎?”

“不捉, 就是看看它們罷了, 指不定它們從京城遷徙而來的呢。”清安玩笑, 手指被凍得?通紅,很快就將匣子?裏的粟米撒了一?半。

她?拉著顧一?瑟後退五六步, 蹲下來守著。

顧一?瑟奇怪:“天上?都瞧不見鳥兒,我覺得?要很久,我們去屋裏等?。”

“太冷了。”清安點點頭。

兩人回到屋內,齊齊趴在窗沿上?,雪地無人,空中陰雲沈沈,莫說鳥兒了,連快白色的雲都瞧不見。

過?了會兒,婢女端著熱飲過?來,兩人端過?來暖暖手,靜候須臾。

驚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只鳥兒飛來了,落在空地上?,鳥兒的羽毛顏色很深,全?身很小,賣力地啄著粟米。

顧一?瑟險些叫出了聲,“你說它從哪裏飛來的?”

“京城。”清安篤定道?。

顧一?瑟瞪她?一?眼,卻噗嗤一?聲笑了,“你瞧你,自己騙自己都不信啊。”

清安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堅信她?從京城飛來的。”

“我不信,我不信啊,那麽?遠,半路都要凍死了。”

“又來一?只啊。”叮叮歡喜地叫了出來。

顧一?瑟挑眉,“要不要捉幾只放進屋裏養著,嘰嘰喳喳,聽著也有趣兒啊。”

“你喜歡就去捉,等?春日裏再放了。”清安頷首,朝廊下的東奴看了一?眼。

東奴立即悄悄退了下去。

顧一?瑟趴在窗口上?,嬉笑幾聲,拉著清安又要出去,“我們添些粟米。”

顧一?瑟嫌大氅礙事,自己抱著裝著粟米的匣子?跑了出來,可她?剛動?步,清安就拉住她?。

“你這麽?一?去,它們就跑了。”

“我悄悄去,站在遠處撒過?去,你別跟著了。”

“我們拿根木棍來,裝上?木勺,遠遠地送過?去。”清安松了手,廊下的婢女們聞言立即去取物什?。

取了木棍,裝的是水瓢。

簡易的裝置就成了,朝水瓢裏放了米,悄悄地伸過?去,趁著鳥兒不註意,將粟米放下去。

顧一?瑟伸手想去試試,卻見東奴撲了過?去,身形如獵豹,一?手捉住一?只鳥。

婢女們震驚,東奴將兩只鳥放入籠子?裏,送到顧一?瑟面前?。

“你的身形怎麽?那麽?快?”顧一?瑟毫不猶豫地誇讚。

東奴面無表情,說道?:“是它們盯著粟米吃,發了呆,若不在吃米,奴也捉不到。”

顧一?瑟將鳥籠拿進屋裏,靠著火爐,又將粟米成堆地放在它們的面前?。

婢女們嘰嘰喳喳地說著鳥兒的習慣,顧一?瑟趴在鳥籠前?,拿手戳了戳。

等?了半晌,清安玩笑般開口:“不如我們烤了它吧。”

“你怎麽?好吃。”顧一?瑟瞪了一?眼,“就這麽?兩只鳥還要吃,你是餓瘋了嗎?”

“是嗎?是誰將我送的兔兒烤了吃。”清安揶揄一?句。

顧一?瑟立即就不好意思再說了,扭頭看著鳥兒,小心?翼翼地撥了撥粟米。清安在她?身側坐下,一?同望著鳥兒。@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若喜歡,我讓人多捉幾只。”

“捉得?多了,串起來排排烤著吃,都可以吃飽了。”顧一?瑟哀嘆一?句,“你說這裏怎麽?沒人養鴿子?呢?”

清安:“……”剛剛還罵人呢。

“有許多信鴿,傳信用的,你想吃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只信鴿培養的費用很高。”

“我就想想,等?到春天,我讓太後送些鴿子?來吃。”

清安扶額,長途跋涉就為了一?口吃的,她?說道?:“不急著吃,培育些,到時候鴿子?成群,隨你吃。”

顧一?瑟覺得?也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甚好甚好。

兩人看著鳥,爬上?床躺著了,清安看戰報,顧一?瑟看話本子?,兩人互不幹擾。

歇了幾天就到除夕了,雪還沒有化,屋頂上?的冰柱都是粗壯的。

要過?節了,府裏的氣氛就變了,婢女小廝們行走間都帶著喜悅。

重要的節日裏,主人家都會發紅包發獎勵的。顧一?瑟自然?也不會除外,算計著屋內的人與外間行走的侍衛。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人太多了。她?問清安:“是發銀子?還是發東西?”

純發錢,倒不是難事。純發東西,有些扛不住。

在這裏,冰天雪地裏,錢也沒處使。

清安思考須臾,言道?:“對半吧。”

顧一?瑟覺得?也是,讓人開了箱子?去拿東西,皮毛衣裳在冬日裏重要,米也是一?樣的。

發再多的錢,不是給些米肉。

這麽?一?算計,顧一?瑟的家底去了一?半,哀嘆的須臾,清安摟著她?:“我讓人去采買去了,過?了除夕,你得?到的會更多。”

“嗯。”顧一?瑟沒多說,她?知曉沒有糧食的感覺,心?裏不踏實,整日惶恐。

在月亮山的時候就是這樣,糧食就那麽?一?點,怎麽?省著吃都會吃完。去了京城後,才沒有顧慮。

不到兩年,兜兜轉轉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清安看著她?失笑,“你這麽?愁眉苦臉是對我的不信任啊。”

“信任?你給我糧食給我肉,我就信你。”顧一?瑟振振有詞,“我太難了。”

清安笑得?愈發歡快了,顧一?瑟欲哭無淚般咬上?她?的唇角。

微微一?疼,清安倒吸一?口冷氣,顧一?瑟得?意地抿抿唇角,領著婢女們去整理?庫房了。

到了除夕這日,清安坐了兩盞紅燈,掛在廊檐下,甚為喜慶。

今日的眼光落在雪地上?格外刺眼,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顧一?瑟看著大家,微微一?笑,生機勃勃。

午時發了賞,人人都分到一?塊緞子?一?份肉,還有對應的錢。

得?了賞賜,大家更有幹勁,廚房裏更是忙得?熱火朝天。

顧一?瑟與清安並肩坐在廊下曬著太陽,暖洋洋的光落在身上?,比烤火更舒服。

清安依舊看著戰報,顧一?瑟逗著鳥兒,等?著晚膳。

陽光暖,人也跟著暖洋洋的,顧一?瑟被曬得?昏昏欲睡。

忍了會兒,她?昏昏欲睡,堅持不住地靠著清安閉上?了眼睛。

清安沒動?,低頭看了一?眼,人睡著了,眼瞼下一?片陰影,瞧著十分乖巧。

她?伸手,將顧一?瑟的身子?扶好,自己繼續看戰報。

陽光太舒服了,很快,清安也有些犯困。她?懶散般打了哈欠,伸手扶著顧一?瑟的腰,顧一?瑟低吟了一?聲,沒動?。

清安貼著她?的側臉,輕輕呼氣。雪白的肌膚上?浮現霧氣,她?覺得?不夠,舌尖輕漾,側臉上?泛著水色。

困意陡然?消散了,一?呼一?吸間,她?再度貼上?去。

顧一?瑟迷迷糊糊地醒了,看她?一?眼,旋即又朝她?懷裏鉆了鉆。

困著呢。

清安不困,視線停留在她?的眉眼上?,輕輕地撫摸,“顧一?瑟、一?瑟……”

“你別鬧我啊。”顧一?瑟不情願般應聲,轉過?身子?,剛想著靠過?去,沒成想兩人是幹坐著的,轉過?身子?就沒得?靠了。

可是太困了,她?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朝屋內走去。

人不給靠,躺床上?總可以吧。

等?她?躺上?了床,清安卻跟了過?來。

顧一?瑟朝床上?躺,清安攔著她?:“衣裳沒脫呢。”

“你脫。”顧一?瑟說了一?句後就躺了下來,等?著清安給她?脫。

清安唇角抽了抽,見怪不怪,伸手朝她?腰間探去。

她?沒有脫,而是拿書在顧一?瑟小腹上?戳了戳。

一?下、兩下,三下……

顧一?瑟睡不安穩了,翻身就要床內躲去,清安不肯,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撩開襟口。

氣氛陡然?就變了。

顧一?瑟猛地睜開眼睛,清安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角。

讓你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嘴都沒有空,說不出話來。

機會是有限的,時間更是,等?到天黑就是吃除夕晚膳了。晚膳肯定要喝酒,鬧到子?時,甚至是一?夜不睡。

她?松開顧一?瑟,聽話般脫了衣襟,躺下,蓋上?被子?。

她?壓著顧一?瑟,黑暗中,兩人呼吸沈重、炙熱。

顧一?瑟的困意都被驅散了,睡什?麽?睡。徹底清醒後,清安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氣呵成,顧一?瑟驚訝,這人怎麽?就那麽?兇猛了呢。

打了幾場仗,身上?沒見殺氣,床.上?倒見幾分兇猛。

嘖嘖嘖……

顧一?瑟沒多想就透不過?氣來,盯著黑暗中的眼睛,微微一?曬,沒說話。

清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兇著呢。

不說話,呼吸重了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一?瑟閉上?眼睛,被迫迎..合她?。

被子?裏暖和,甚至有些熱,被下開了個縫隙,空氣進來了,冷風也進來了。

刮在肌膚上?又覺得?冷。

冷熱交替,有些難受。

顧一?瑟不耐,清安卻抵著她?的肩膀,咬著唇角,一?聲聲,有些低沈。

“你哪裏來的火氣?”顧一?瑟終於尋到說話的機會了。

上元

過了除夕, 清安待至十五,這?裏沒有上元燈節的風俗,但清安與?顧一?瑟親自紮了數盞燈籠, 擡去?街市上。

不賣,只猜燈謎。

上面?有兩種?文字, 一?是南撒語, 一?是中土語言,只需看懂一?種?即可。

數盞精致的燈籠擺在市面?上, 黃昏時分, 吸引了許多百姓。

有人提出以物換物, 甚至拿錢來買, 都被清安拒絕了,只要燈謎。

這?一?句話擊退了許多百姓,他們的眼裏透出失望與?無助,在這?裏,念書的人更少。

兩人並沒有心軟,裹著大氅抱著手爐, 耐心地等,偶有孩童路過, 顧一?瑟會拿上一?盞兔子燈送給?他們。

一?來二去?, 燈謎沒有猜中一?個, 兔子燈送去?十餘盞。

隨著天色轉黑, 一?條道上掛滿了燈籠, 遠遠看去?, 如一?條燈火長龍。

漆黑的夜空中, 長龍璀璨,驚艷四方。

吃過晚飯, 陸陸續續就有人來了,許多人望而興嘆。

顧一?瑟犯難了,謎題多是她想出來的,小兒科的問題,來一?個小學生?都能猜得出來,有那麽難嗎?

又等了半個時辰,來了幾個漢子,身材魁梧,上前想要奪,東奴一?腳踹過去?,踢得人家飛出去?幾丈遠。

眾人見狀,後退數步,看著漢子們都笑了,這?就是此?地的惡霸。

惡霸三五人,齊齊沖向東奴。東奴並不畏懼,一?人抵五,妹妹們看到對方人多也不上前,因?為她們清楚自己姐姐的實力,不需要幫助的。

顧一?瑟震驚極了,而清安興致勃勃,這?些漢子在東奴手下走不過幾招,紛紛被壓制住。

這?些漢子被綁了起來,丟到清安現設的衙門裏,有人審問。

燈謎繼續,這?回人更多了,三三兩兩地過來看燈,也有人猜中了,叮叮毫不猶豫地將花燈拆下來送給?對方。

對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欣喜。

言而有信。

上前來的人更多了,猜中者甚少。

看到這?一?幕,顧一?瑟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問題:本地讀書者甚少。

她看向燈火下美麗張揚大氣的清安,在這?裏治理百姓,很難,比起謝臣年?接管現成的江山要難得多了。

民生?、經濟都是很大的問題。

在這?裏,沒有書給?男孩子讀,活給?女孩子做的道理,但有男女都不讀書的情況。

很棘手。

而清安與?人說話,解釋燈謎,燈火朦朧下,渾身上下散著女子的風流氣息。

清安的紅妝,甚美。

這?時,有人拿著燈籠來找顧一?瑟,打?斷她的思緒。她回頭,是一?個十餘歲的孩子,孩子說出了燈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一?瑟點點頭:“對的,燈籠可以拿走。”

孩子一?看出自富裕家族,顧一?瑟又拿了一?盞燈籠遞給?她:“帶回去?給?家裏的弟弟妹妹。”

“你為何送燈籠,賣錢不好嗎?”

“因?為我的妻子將要治理這?裏。”

“你的妻子?”對方有些迷惑,“你的夫婿嗎?”

顧一?瑟搖首:“是妻子。”

迷惑了,孩子拿著燈籠,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顧一?瑟笑笑不作聲,燈籠帶猜帶送,已經去?了一?半,剩下的燈籠亮麗精美,依舊照耀四方。

這?時,清安過來,拉著她的手:“我們回去?吧,剩下來的交給?她們,時辰不早了。”

顧一?瑟點點頭。

兩人牽手朝住處走去?,身後遠遠跟著侍衛。

顧一?瑟有許多話說:“你為何來這?裏呢?”接手京城,做富麗之君,遠比這?裏要來得容易。

清安回道:“小爹爹為了我殺女,我欠她們太多。”

“真正的玉瑉為何從小扮作男子?”顧一?瑟一?直很奇怪,可沒敢問。

清安解釋:“聽說八字相?沖,易折壽,才扮作男兒郎,我父皇是知曉的,後來出事,就沒幾人知曉玉瑉其實是女子。”

顧一?瑟恍然大悟,八字相?沖是一?種?很玄學的問題,信也可信,不信也可不信,但古時小兒易夭折,信得多。

武帝知曉,由此?可見兩家是很親近的,可惜,後來出事。

顧一?瑟哀嘆:“這?般很好了,我會陪著你一?路走下去?的。”

“餘生?自然有你的,若沒你,我此?刻大抵不在了。”清安故作玩笑,沒有顧一?瑟,謝臣年?也容不下她活著。

她活著,就是對帝位的威脅,對任何一?個帝位而言,都是折磨。

兩人走走停停,燈火長龍已不見了,好在月色皎潔,尚可視物,不算太黑。

走了大半個時辰,兩人終於?回到府上,顧一?瑟喊著腳累,迫不及待地爬上床休息。

清安拉著她:“好歹洗一?洗。”

言罷,她吩咐婢女去?取些熱水,自己拉著顧一?瑟在床上坐好,“腳疼?”

“腳底板疼。”顧一?瑟坐得端正,卻見清安俯身給?她脫鞋襪。

一?瞬間,她有些怔忪,半晌沒有反應,等醒悟過來,清安握住她的腳踝了。

多些有羞恥了,她動了動腿,清安制止她:“別動,我給?你揉一?揉。”

“行、行吧。”顧一?瑟結結巴巴的回了一?句,臉色漲得通紅,幸好她沒腳臭呢。

這?時,婢女將熱水送進來,清安起身,婢女將水放在榻前,接著退了出去?。

顧一?瑟將腳放進熱水裏,清安去?一?側的櫃子裏取了些藥粉,回來後小心翼翼地放進水裏。

水的顏色變了,漸漸帶了些棕色。

“舒緩疲勞的。”清安自顧自說了一?句,接著蹲下,將手放入書裏,輕輕握住顧一?瑟的腳踝。

水本就是熱的,清安這?麽一?碰,顧一?瑟只覺那條腿都是跟著發燙。

“別、別……”顧一?瑟喊了一?聲。

清安擡首看向她:“你也會害羞?”

“你怎麽知道我害羞,也有可能的怕癢啊。”顧一?瑟眼睛閃爍。

清冷無奈笑了,“你會怕癢?”

不會,兩人相?處兩年?,同榻不止一?回,是數回了。清安最了解她的身上的弱點,腳踝處,不怕癢。

顧一?瑟被戳破了謊言,尷尬地扣了扣腳趾,“你這?般伏低做小,讓我很不適應。”

清安,就該如初見般趾高氣揚的。

清安低頭,隨口回她一?句:“我照顧你罷了,不是伏低做小。”

照顧與?擺低姿態是不同的,更不可相?提並論?。

顧一?瑟撇撇嘴,“你說得我想哭了。”

在這?裏,唯有清安才會貼心對她。

“哭?你不該笑嗎?”清安說話,使壞般捏著她的腳掌,她立即就被逗笑了,“你、你耍賴,無恥至極。”

“論?無恥,我豈敢與?你相?比呢。”清安不捏了,換了一?只腳再使壞。

顧一?瑟招架不住了,想要收回腿腳,清安卻按住了,濺起水花,灑了清安一?身。

“瞧,最壞的是你。”清安松開手,擦擦自己臉頰上的水珠,幽怨地看了顧一?瑟一?眼,“穩重?些。”

顧一?瑟翻了白眼,可她還沒說話,清安就自顧自開口:“別改了,就這?樣,很好。再改,就不是顧一?瑟了。”

顧一?瑟,本就是野的,裝什麽溫柔嫻淑都是假的。

初見的那面?,顧一?瑟就特別野,敢摸黑找女人回去?成親。

試問,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唯獨顧一?瑟。

顧一?瑟沒說話了,清安拿起幹帕子給?她擦擦腳,“洗洗臉再躺著,手臟著呢。”

“哪裏臟?”顧一?瑟攤開自己雙手,幹幹凈凈,沒臟呢,清安潔癖又犯了。

清安看她一?眼:“你摸了其他人的手。”

“瞎說,我就摸了你的手。”顧一?瑟不肯承認,送燈籠的時候有些肢體觸碰罷了。

她哼了一?聲,朝後仰去?,清安再度拉著她:“洗手。”

“你這?人,討厭。”顧一?瑟無奈般伸手捏住清安的臉頰,不僅狠狠地捏,如捏大餅般狠狠地□□。

讓你嫌我臟……

清安隨著她鬧,最後將她雙手按入水盆裏,清洗、擦幹……不知哪裏來的繩子,直接綁著,繩子另外一?頭綁在床上。

一?系列操作讓顧一?瑟目瞪口呆,面?前的女子還是清心寡欲的清安嗎?

是、好像又不是。

還沒想好,清安取了帕子給?她擦臉,接著,便不再管她了。

“清安、清安,你想做什麽……”

“玉知因?……”

清安去?浴室沐浴了,熱水早已備好。

顧一?瑟自己喊了兩句後意識到自己的困境,立即閉上嘴巴,躺平、閉眼,睡覺!

這?個時候、只能躺平、最好躺平。

很快,清安回來了,掀開被子躺下。

顧一?瑟沒理會。

清安沒說話。

兩個呼吸後,清安翻身,看向顧一?瑟的側臉:“嘴巴沒堵著呢。”

“堵著了。”

“堵著了怎麽說話的。”清安朝床內挪了挪。

顧一?瑟也挪了挪,但繩子就那麽短,控制她的距離。沒辦法?,為了不勒手腕,她又挪了回去?。

可恨極了。

“睡覺。”顧一?瑟禮貌性開口。

“不想睡。”清安伸手,攬住纖細的腰肢,手臂抵著小腹,輕輕蹭了蹭。

這?樣的動作,太熟悉了。

顧一?瑟低.吟一?聲,惱恨道:“你過分。”

清安不答話,或許是羞恥,或許是懶得回應,手臂漸漸圈緊,勒得顧一?瑟大口呼吸。

“清安……”

“玉知因?……”

“你的聲音怎麽那麽大。”清安不理解,喊什麽呢,她什麽都沒有做呀。

做什麽呢,她只抱著罷了。

“你把我解開,我不喜歡玩這?種?的。”

“不喜歡?”清安故作不解。

顧一?瑟一?噎,“我喜歡把你綁著。”

清安:“……”

“別解開了,就這?樣吧。”

“玉知因?,我不喜歡,你解開。”

“可我喜歡呀。”清安輕抿唇角,聲音低沈中帶著幾分冷意,撩人心弦。

顧一?瑟聞言後險些咬碎了牙齒,“你不是清心寡欲嗎?”

千裏

上元節後, 清安便離開了。

顧一瑟在府上縮了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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