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皈依我，又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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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說來慚愧，”元空輕嘆了口氣，“我為公主調配的方子，雖讓她身子一日日好轉，但卻一直沒有辦法讓她醒來，是唔兒，她將我方子中兩味溫補的藥換成了毒藥，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麽一折騰，公主還真的就醒了。老了啊！”
元空凝眸看向眼前的雲嫻，“倒是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什麽變化都沒有。”
“怎麽沒有？”雲嫻橫了元空一眼，“我也老了。還有這頭疾，我怕真的是時日無多。”
“小嫻！”
“不說不說，”雲嫻的語氣軟了下來，仿若哄勸小孩，“你看你，還說自己老了？都這麽一把年紀的人了，隨口說兩句，還真當真了？”
她輕嘆了口氣，“寄元，有你真好。只有你陪我說話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才覺得自己像一個活著的人。”她擡手制止元空開口，“我想回到從前，回到我們在大柳村的時候，那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候。”
“小嫻。”元空輕喚了一聲。他又何嘗不想回到從前？只可惜命運弄人，若不是白尺素豬油蒙了心，不顧他們三人的情誼，對雲嫻做出那種事情，以至於讓雲嫻之後活下去的希望變成了報仇，變成了天涯海角追殺白尺素。
他們，又何至於成了今日的局面？
那時候，他想要勸她，不要執迷與仇恨，看看身後，她身後還有他。可她那時候眼裏、心裏，支撐著活下去的唯有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傾盡身心，幫她達成所願。
“寄元，”雲嫻握住了元空的手，“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還喜歡我嗎？元哥哥！”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元空被喜歡這兩字，還有這一聲元哥哥驚得幾乎跳起，心跳更如擂鼓。他背過身，不敢再去看雲嫻，“我，我早已皈依佛門，何談喜歡？”
“可當年呢，當年你不也皈依了佛門，可依舊幫我騙了皇上，幫我入宮成了貴人。如今與當年又有什麽不同？這普天之下，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寄元！難道現在，連你也不肯幫我了嗎？”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元空口中一遍遍誦念著佛號，心中一遍遍默念著佛經，但曾經的過往卻依舊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雲嫻溫柔的聲音依舊在他耳邊回響。
元哥哥，這是你給我采的花嗎？好漂亮啊！
元哥哥，讓我看看，痛不痛？什麽不痛，都流了這麽多血，怎麽會不痛？你快別動，我幫你洗幹凈傷口包起來。
元哥哥，小嫻也會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只喜歡你一個。
元哥哥，你救我做什麽，讓我去死，讓我死了吧！
元哥哥，我好恨啊，我好恨啊，我恨不得殺了她，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元哥哥，幫幫我，今生，小嫻無法報答你，來生做牛做馬小嫻一定報答你。幫幫我！
……
“寄元，幫幫我，幫幫我！”雲嫻溫柔、哀婉的聲音與元空記憶的聲音一點點融合。
他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紅了眼眸的雲嫻，“阿彌陀佛，我……我已皈依佛門。”
雲嫻看出了他的動搖，走近他，鎖著他的眸，“是，你是皈依了佛門，但，你是先皈依的我，對不對？”
是了，他是先皈依的她。
當年之所以遁入空門，也全都是為了幫她覆仇。只是後來，她入了宮，他也無處可去，便真的就晨鐘暮鼓皈依了佛祖。
阻隔塵世的高墻轟然倒塌，元空的心，說不上是空了，還是滿了。
這二十年，他堅持不入皇宮不見她，就是怕這一日。
“你想要我做什麽？”
雲嫻扯著元空坐下，“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會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只是想讓你請你徒兒來為我瞧一瞧這頭疾，請她在宮中多照料我幾日，僅此而已，可以嗎？”
“阿彌陀佛！”元空暗暗松了口氣，“這個自然，只是她如今也有孕……”
“宮中旁的不多，就是奴才多，難道這些人還照看不好她？”
“阿彌陀佛，那我這就去找她。”
目送元空出了大殿，雲嫻才又招來寧兒，“去告訴周丁醜，就說哀家有些東西要帶給將軍，讓他晚幾日再動身。”
“是！”
“等一下，”雲嫻叫住欲走的寧兒，“哀家忽然想起一事，春城的守將叫什麽名字來著？”
寧兒疾步到長案邊，將那密信又翻出來，“姚金良！竟然也姓姚。”
“只是不知道與姚不歸有沒有關系？寧兒，你找時間再見一見姚不歸，問他考慮的怎麽樣了？對，帶上這封密信。”
“娘娘放心。”
“放心？”雲嫻輕嘲了一聲，這大權一日沒落在她自己手中，她就一日不能放心。
“奴婢明白。”
三日的時光，不過白唔為雲嫻請了三次脈。
“怎麽樣？可有什麽好的法子？”慈喜殿中，雲嫻斜躺在美人榻上，賴洋洋的看著為自己診脈的白唔。
白唔不語，雲嫻轉眸掃了一眼一旁正轉動手中佛珠的元空。
“唔兒，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師父，” 白唔起身看向元空淡淡道，“你可知道七花七蟲之毒？”
“自然，我雖不擅毒，但這個還是知道的。”元空看向雲嫻解釋道，“此毒千變萬化，雖僅由七種毒花，七種毒蟲配置而成，但制毒時，毒花毒蟲添入的順序稍變，這毒性、解藥便也大不相同，有的什時候甚至絕然相反。”他看向白唔，“唔兒，你的意思是說治療娘娘的頭疾，要先知道這蠱蟲是如何煉制的？”
“是！”
“可這煉蠱之人去哪找？”
“這個，哀家來想辦法。”雲嫻心底冷笑一聲，也不知道白尺素的嘴有沒有泡軟一點？
“既如此，那就等娘娘找到煉蠱的法子再說吧。”
“墨夫人，留步！”雲嫻叫住轉身欲走的白唔。
“怎麽？”白唔也不看雲嫻，只望向元空，“師父不是說讓我在宮中待三日嗎？今日已是第三日，我還不能走？”
“墨夫人，別急。”雲嫻笑吟吟道，“你這身子多有不便，哀家已經差寧兒去請輕衣公主來接你了。若是你這般急急走了，與她走差了，再鬧出什麽誤會，是不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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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凝眸看向眼前的雲嫻，“倒是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什麽變化都沒有。”
“怎麽沒有？”雲嫻橫了元空一眼，“我也老了。還有這頭疾，我怕真的是時日無多。”
“小嫻！”
“不說不說，”雲嫻的語氣軟了下來，仿若哄勸小孩，“你看你，還說自己老了？都這麽一把年紀的人了，隨口說兩句，還真當真了？”
她輕嘆了口氣，“寄元，有你真好。只有你陪我說話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才覺得自己像一個活著的人。”她擡手制止元空開口，“我想回到從前，回到我們在大柳村的時候，那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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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何至於成了今日的局面？
那時候，他想要勸她，不要執迷與仇恨，看看身後，她身後還有他。可她那時候眼裏、心裏，支撐著活下去的唯有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傾盡身心，幫她達成所願。
“寄元，”雲嫻握住了元空的手，“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還喜歡我嗎？元哥哥！”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元空被喜歡這兩字，還有這一聲元哥哥驚得幾乎跳起，心跳更如擂鼓。他背過身，不敢再去看雲嫻，“我，我早已皈依佛門，何談喜歡？”
“可當年呢，當年你不也皈依了佛門，可依舊幫我騙了皇上，幫我入宮成了貴人。如今與當年又有什麽不同？這普天之下，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寄元！難道現在，連你也不肯幫我了嗎？”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元空口中一遍遍誦念著佛號，心中一遍遍默念著佛經，但曾經的過往卻依舊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雲嫻溫柔的聲音依舊在他耳邊回響。
元哥哥，這是你給我采的花嗎？好漂亮啊！
元哥哥，讓我看看，痛不痛？什麽不痛，都流了這麽多血，怎麽會不痛？你快別動，我幫你洗幹凈傷口包起來。
元哥哥，小嫻也會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只喜歡你一個。
元哥哥，你救我做什麽，讓我去死，讓我死了吧！
元哥哥，我好恨啊，我好恨啊，我恨不得殺了她，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元哥哥，幫幫我，今生，小嫻無法報答你，來生做牛做馬小嫻一定報答你。幫幫我！
……
“寄元，幫幫我，幫幫我！”雲嫻溫柔、哀婉的聲音與元空記憶的聲音一點點融合。
他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紅了眼眸的雲嫻，“阿彌陀佛，我……我已皈依佛門。”
雲嫻看出了他的動搖，走近他，鎖著他的眸，“是，你是皈依了佛門，但，你是先皈依的我，對不對？”
是了，他是先皈依的她。
當年之所以遁入空門，也全都是為了幫她覆仇。只是後來，她入了宮，他也無處可去，便真的就晨鐘暮鼓皈依了佛祖。
阻隔塵世的高墻轟然倒塌，元空的心，說不上是空了，還是滿了。
這二十年，他堅持不入皇宮不見她，就是怕這一日。
“你想要我做什麽？”
雲嫻扯著元空坐下，“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會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只是想讓你請你徒兒來為我瞧一瞧這頭疾，請她在宮中多照料我幾日，僅此而已，可以嗎？”
“阿彌陀佛！”元空暗暗松了口氣，“這個自然，只是她如今也有孕……”
“宮中旁的不多，就是奴才多，難道這些人還照看不好她？”
“阿彌陀佛，那我這就去找她。”
目送元空出了大殿，雲嫻才又招來寧兒，“去告訴周丁醜，就說哀家有些東西要帶給將軍，讓他晚幾日再動身。”
“是！”
“等一下，”雲嫻叫住欲走的寧兒，“哀家忽然想起一事，春城的守將叫什麽名字來著？”
寧兒疾步到長案邊，將那密信又翻出來，“姚金良！竟然也姓姚。”
“只是不知道與姚不歸有沒有關系？寧兒，你找時間再見一見姚不歸，問他考慮的怎麽樣了？對，帶上這封密信。”
“娘娘放心。”
“放心？”雲嫻輕嘲了一聲，這大權一日沒落在她自己手中，她就一日不能放心。
“奴婢明白。”
三日的時光，不過白唔為雲嫻請了三次脈。
“怎麽樣？可有什麽好的法子？”慈喜殿中，雲嫻斜躺在美人榻上，賴洋洋的看著為自己診脈的白唔。
白唔不語，雲嫻轉眸掃了一眼一旁正轉動手中佛珠的元空。
“唔兒，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師父，” 白唔起身看向元空淡淡道，“你可知道七花七蟲之毒？”
“自然，我雖不擅毒，但這個還是知道的。”元空看向雲嫻解釋道，“此毒千變萬化，雖僅由七種毒花，七種毒蟲配置而成，但制毒時，毒花毒蟲添入的順序稍變，這毒性、解藥便也大不相同，有的什時候甚至絕然相反。”他看向白唔，“唔兒，你的意思是說治療娘娘的頭疾，要先知道這蠱蟲是如何煉制的？”
“是！”
“可這煉蠱之人去哪找？”
“這個，哀家來想辦法。”雲嫻心底冷笑一聲，也不知道白尺素的嘴有沒有泡軟一點？
“既如此，那就等娘娘找到煉蠱的法子再說吧。”
“墨夫人，留步！”雲嫻叫住轉身欲走的白唔。
“怎麽？”白唔也不看雲嫻，只望向元空，“師父不是說讓我在宮中待三日嗎？今日已是第三日，我還不能走？”
“墨夫人，別急。”雲嫻笑吟吟道，“你這身子多有不便，哀家已經差寧兒去請輕衣公主來接你了。若是你這般急急走了，與她走差了，再鬧出什麽誤會，是不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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