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不情之請，容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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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軒怔住。
恍惚間，他又記起上次他來花草堂協商九死還魂草之事時，花含煙為了一兩銀子將一個叫孫富的漢子逼得痛哭流涕，雖然後來墨輕衣向他解釋了那叫孫富的所作所為，但他對墨輕衣的話卻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恍惚間，他又想起，墨輕衣說的花含煙之所以去大柳村收購藥材的原因。
原來，真的像九君所言，有的時候，眼見的也未必為實。
“餵！容子軒！你不會想要賴賬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賴賬，我就去大理寺告你去。不，我就去將軍府，找將軍告你的狀。”
“嘩啦啦”算盤珠子晃動的聲音和花含煙憤怒的話語將容子軒驚醒，也將他對她剛剛產生的那麽點好感沖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是，”容子軒有些羞赧道，“我來是有別的事，身上一時沒有帶這麽多銀子，不過你放心，我一會就差人給你送來。”
“反正你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勉強信你一回。”說著，花含煙臉色又一沈道，“你，你不會是派人監視花草堂吧？我前腳剛請了輕衣來給村長瞧病，你後腳就來了。哦，對了，輕衣，我都忘了問你了，村長他怎麽樣？”
“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村長一直神志不清，應該是腦袋裏有了積血。”墨輕衣遲疑了一下道。這種情況，她還是之前聽白仙子提起過，自己從未碰到過。
“那……那，他，他還有救嗎？”花含煙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已沒有勇氣聽墨輕衣的回答。她雖然醫術不精，但卻從來沒有聽過腦袋裏積血的。
“我只有五成把握。”墨輕衣斟酌了一下道，“因為村長一直神志不清，所以無法詢問他究竟哪裏不舒服，而腦袋裏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又看不到，因此也不敢貿然施針。所以，我開了一個活血化瘀的偏方，先吃上一個月，之後我看情況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
“嗯嗯！”花含煙重重點頭，“只要有希望就好。”她多怕墨輕衣和別的大夫說的話一樣，說要看天意。
“墨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容子軒突然出聲道。
墨輕衣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卻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花含煙，隨容子軒走了出去。
“容公子想要問什麽？”墨輕衣頓住腳步看向眉頭緊蹙的容子軒先開口道。
“不，不是。”容子軒猶豫了一下，突然後退一步，沖墨輕衣長長作了一揖道，“我想求墨小姐幫我去瞧一個人，不知可否？”
他今日來花草堂原本是要請花含煙去看診的。雖然他也知道花含煙的醫術不怎麽精湛，可一來他認識的女大夫不多，二來，此事老夫人叮囑過不許聲張。所以思來想去，他只能來尋花含煙了。
原本想著等事情結束後，多給她一些銀子，讓她對此事保密，可剛才聽到墨輕衣說起對村長看診的結果時，他猛然記起在春郡，墨輕衣可是解了黑桑之毒的。
當下，他就改了主意。
“何人？”墨輕衣沒有一口答應。雲美人的事情雖然有木太醫頂在前面，但皇後明顯對她起了疑心。若她要再去瞧一個林家的人，怕把皇後就徹底得罪了。
“無論墨小姐答應與否，還請墨小姐對此事保密。”容子軒壓低了聲音道，“是我祖母。”
“容老夫人？她怎麽了？”在墨輕衣的記憶中，雖自她母親容沁被趕出容家就再沒有回過容家，但據墨染說這容老夫人卻差過一個叫七巧的丫頭偷偷來看過她母親幾次，還塞了一些首飾銀兩。
“是。還望墨小姐不計前嫌。”容子軒又作了一揖，“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祖母吩咐盡快。”
“好，我隨你去。”
“這個……墨小姐，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容子軒一臉為難道，“去見祖母時，還請墨小姐戴上面紗，不要表明身份。”
“呵，”墨輕衣輕笑一聲，“這長安城會醫術的不止我一個。而且，容公子，我對認親一點興趣都沒有。”
“墨小姐！”
容子軒快走一步擋住墨輕衣，“我知道我的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但祖母年事已高，前些日子為了我妹妹采薇已與祖父生了一場氣，實在是再受不得刺激，還請墨小姐體諒一二。他日子軒定然厚報。”
“這樣，”墨輕衣瞥了眼花草堂內探頭探腦的花含煙，看向容子軒道，“讓含煙與我們一同去，我扮作她的學徒。如此一來省得你再差人送一趟銀子，二來一個學徒也不會引得別人註意，如何？”
“如此甚好！有勞墨小姐了。”容子軒大大松了一口氣。
呼嘯的北風也好似松了一口氣，漸漸的小了。
容府榮心堂暖閣的褐色門簾一動，一個身著蔥色衫子的婢女疾步走了進去，沖半躺在榻上、頭上戴著一個鑲碧玉抹帶的老太太福了一福，壓低聲音道，“老夫人，公子請了大夫來瞧您了，是個女大夫。”
“七巧，快扶我起來。”容老夫人扶著適才說話婢女的手坐起，將鬢角的銀絲抿到耳後對她低語了兩句才道，“去請她們進來。”
“軒兒見過祖母！”跟著七巧進來，容子軒畢恭畢敬沖容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將身後的花含煙與戴著面紗的墨輕衣讓出道，“祖母，這位是花草堂的花大夫，軒兒特意請來給您瞧瞧。您身子哪裏不舒服盡管和她說。”
“見過老夫人！”花含煙沖容老夫人行了一禮。墨輕衣跟著也福了一福。
容老夫人卻好似沒有看到兩人一般，只偏頭對身旁的七巧道，“去，將剛才我親自泡的一葉眉端來，讓公子嘗一嘗。”
“是！”七巧應聲從一旁的小幾上端起一個白瓷藍花茶盅遞向容子軒，可也不知道是容子軒接的遲了，還是她放手放的早了，那茶盅“砰”的一聲跌在地上摔成了三瓣。
七巧仿若嚇傻了，頃刻跪了下去，連連叩首求饒，“七巧錯了，求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
“拉下去，杖斃！”
容子軒一怔，唇卻抿得更緊了。
“老夫人……”花含煙看不下去了，正欲開口衣袖卻被旁邊的墨輕衣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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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又記起上次他來花草堂協商九死還魂草之事時，花含煙為了一兩銀子將一個叫孫富的漢子逼得痛哭流涕，雖然後來墨輕衣向他解釋了那叫孫富的所作所為，但他對墨輕衣的話卻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恍惚間，他又想起，墨輕衣說的花含煙之所以去大柳村收購藥材的原因。
原來，真的像九君所言，有的時候，眼見的也未必為實。
“餵！容子軒！你不會想要賴賬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賴賬，我就去大理寺告你去。不，我就去將軍府，找將軍告你的狀。”
“嘩啦啦”算盤珠子晃動的聲音和花含煙憤怒的話語將容子軒驚醒，也將他對她剛剛產生的那麽點好感沖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是，”容子軒有些羞赧道，“我來是有別的事，身上一時沒有帶這麽多銀子，不過你放心，我一會就差人給你送來。”
“反正你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勉強信你一回。”說著，花含煙臉色又一沈道，“你，你不會是派人監視花草堂吧？我前腳剛請了輕衣來給村長瞧病，你後腳就來了。哦，對了，輕衣，我都忘了問你了，村長他怎麽樣？”
“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村長一直神志不清，應該是腦袋裏有了積血。”墨輕衣遲疑了一下道。這種情況，她還是之前聽白仙子提起過，自己從未碰到過。
“那……那，他，他還有救嗎？”花含煙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已沒有勇氣聽墨輕衣的回答。她雖然醫術不精，但卻從來沒有聽過腦袋裏積血的。
“我只有五成把握。”墨輕衣斟酌了一下道，“因為村長一直神志不清，所以無法詢問他究竟哪裏不舒服，而腦袋裏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又看不到，因此也不敢貿然施針。所以，我開了一個活血化瘀的偏方，先吃上一個月，之後我看情況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
“嗯嗯！”花含煙重重點頭，“只要有希望就好。”她多怕墨輕衣和別的大夫說的話一樣，說要看天意。
“墨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容子軒突然出聲道。
墨輕衣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卻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花含煙，隨容子軒走了出去。
“容公子想要問什麽？”墨輕衣頓住腳步看向眉頭緊蹙的容子軒先開口道。
“不，不是。”容子軒猶豫了一下，突然後退一步，沖墨輕衣長長作了一揖道，“我想求墨小姐幫我去瞧一個人，不知可否？”
他今日來花草堂原本是要請花含煙去看診的。雖然他也知道花含煙的醫術不怎麽精湛，可一來他認識的女大夫不多，二來，此事老夫人叮囑過不許聲張。所以思來想去，他只能來尋花含煙了。
原本想著等事情結束後，多給她一些銀子，讓她對此事保密，可剛才聽到墨輕衣說起對村長看診的結果時，他猛然記起在春郡，墨輕衣可是解了黑桑之毒的。
當下，他就改了主意。
“何人？”墨輕衣沒有一口答應。雲美人的事情雖然有木太醫頂在前面，但皇後明顯對她起了疑心。若她要再去瞧一個林家的人，怕把皇後就徹底得罪了。
“無論墨小姐答應與否，還請墨小姐對此事保密。”容子軒壓低了聲音道，“是我祖母。”
“容老夫人？她怎麽了？”在墨輕衣的記憶中，雖自她母親容沁被趕出容家就再沒有回過容家，但據墨染說這容老夫人卻差過一個叫七巧的丫頭偷偷來看過她母親幾次，還塞了一些首飾銀兩。
“是。還望墨小姐不計前嫌。”容子軒又作了一揖，“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祖母吩咐盡快。”
“好，我隨你去。”
“這個……墨小姐，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容子軒一臉為難道，“去見祖母時，還請墨小姐戴上面紗，不要表明身份。”
“呵，”墨輕衣輕笑一聲，“這長安城會醫術的不止我一個。而且，容公子，我對認親一點興趣都沒有。”
“墨小姐！”
容子軒快走一步擋住墨輕衣，“我知道我的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但祖母年事已高，前些日子為了我妹妹采薇已與祖父生了一場氣，實在是再受不得刺激，還請墨小姐體諒一二。他日子軒定然厚報。”
“這樣，”墨輕衣瞥了眼花草堂內探頭探腦的花含煙，看向容子軒道，“讓含煙與我們一同去，我扮作她的學徒。如此一來省得你再差人送一趟銀子，二來一個學徒也不會引得別人註意，如何？”
“如此甚好！有勞墨小姐了。”容子軒大大松了一口氣。
呼嘯的北風也好似松了一口氣，漸漸的小了。
容府榮心堂暖閣的褐色門簾一動，一個身著蔥色衫子的婢女疾步走了進去，沖半躺在榻上、頭上戴著一個鑲碧玉抹帶的老太太福了一福，壓低聲音道，“老夫人，公子請了大夫來瞧您了，是個女大夫。”
“七巧，快扶我起來。”容老夫人扶著適才說話婢女的手坐起，將鬢角的銀絲抿到耳後對她低語了兩句才道，“去請她們進來。”
“軒兒見過祖母！”跟著七巧進來，容子軒畢恭畢敬沖容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將身後的花含煙與戴著面紗的墨輕衣讓出道，“祖母，這位是花草堂的花大夫，軒兒特意請來給您瞧瞧。您身子哪裏不舒服盡管和她說。”
“見過老夫人！”花含煙沖容老夫人行了一禮。墨輕衣跟著也福了一福。
容老夫人卻好似沒有看到兩人一般，只偏頭對身旁的七巧道，“去，將剛才我親自泡的一葉眉端來，讓公子嘗一嘗。”
“是！”七巧應聲從一旁的小幾上端起一個白瓷藍花茶盅遞向容子軒，可也不知道是容子軒接的遲了，還是她放手放的早了，那茶盅“砰”的一聲跌在地上摔成了三瓣。
七巧仿若嚇傻了，頃刻跪了下去，連連叩首求饒，“七巧錯了，求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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