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桃花不如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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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笑了笑，淺淺的聲音中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只聽墨小姐描述，便覺那場景美到極致，墨小姐身臨其境，喜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墨輕衣鎖著慕容離唇邊泛起的笑意，那不是回憶到曾經的美好而不自覺泛出的笑意，而僅僅是出於禮貌的笑。
對往事，阿九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感觸？
阿九，你忘了我了嗎？
墨輕衣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營帳一側帷幕之後躺著的九君眸底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那灼灼的桃花，印在他的記憶深處，刻在他的骨髓之中，他閉上眼睛仿若就能看到那曾經的畫面。
簌簌而落的花雨，小丫頭繞著桃樹赤著腳雀躍歡跳。
他爬上桃樹，摘下最美的桃花，為她做成花環。
她帶著花環在那桃樹下旋轉，身後的桃花如煙似霞，她飛揚的裙裾如夢似幻，她粉紅的臉頰比那桃花更加奪目。
“衣衣，你真像這桃花。不，桃花不如你。”
衣衣！
九君的心一陣一陣絞痛，那個一直住在他心尖上的女子，那個他一直為之努力的女子，那個他一直幻想著可以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的女子，那個他一遍又一遍發誓要讓她一世無憂，要讓她永遠永遠快樂的女子……
卻終究成了一場夢！
卻終究成了他心底的痛！
他想象不出，像她那般快樂無憂的女子怎麽會病故？他甚至想象不出，她生病的時候是什麽模樣？
她自己本來就醫術了得，身邊還有白仙子照顧，怎麽就會湯藥無醫？
一想到那飛鴿帶來的噩耗，一想到那信箋上的內容，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帷幕之外，慕容離見墨輕衣怔住，不由輕喚了兩聲，“墨小姐？墨小姐？”
“呵……呵呵，”墨輕衣幹笑著掩飾著心中的落寞與傷痛，繼而又不死心的望向慕容離，“不知殿下小時候可爬過樹？”
她記得他最擅長爬樹，無論那桃樹上開的最好的桃花有多高，他總會爬上去為她摘下。
“我自小身體……”
“咳！”
一聲咳嗽驟然打斷了慕容離的話，也讓他的心倏然一驚，當下對墨輕衣戒備起來。
“殿下小時候身體怎樣？”墨輕衣有些惱怒的掃了一眼那藏藍色的帷幕。正是那帷幕之後九君的悶咳截斷了慕容離的話。
“呵，”慕容離垂下了眼眸，“我小時的事都已不大記得了。”
“不記得了？怎麽會？”墨輕衣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慕容離搭在石青色錦被上的手，“你怎麽會不記得？”
怎麽可以？
他如果忘了她，那她要如何向他解釋曾經的一切。
從南楚公主變為北漢右相之女已然夠匪夷所思，但她一直相信，就算這天下人都不相信她的話，但她的阿九一定會相信，可此刻阿九卻說，他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這怎麽可以？
慕容離身子一僵，將自己的手從墨輕衣手中抽出，“墨小姐怎會如此激動？”
“我……我，”墨輕衣將漫到口中的苦澀壓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從你的脈息上並沒有察覺你身子有什麽不妥，所以有些奇怪你怎麽會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慕容離眸光閃了閃，“墨小姐應該也知道，我曾經去過南楚，回來的時候不幸染病。病好之後，就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大夫說應該是之前的遭遇不大好，所以我就忘了。”
“難道之前連一點點好的記憶都沒有嗎？”墨輕衣的眼圈有些泛紅。她知道他處境艱難，知道北漢的皇後一直不肯放過她，但她一直有保護他啊！
難道在他心中，她都不算一點點好的記憶嗎？
“我……我不知道。”慕容離垂下了眸子。仿若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又仿若是在拼命回想那已經模糊的記憶……
“殿下，你再想……”
“墨小姐！”
雲虎焦急的大嗓門截斷了墨輕衣的緊追不舍，“你快來看看我家將軍。”
“他怎麽了？”墨輕衣緩緩吐了口氣，將自己激蕩的心緒與酸澀全部壓下。
“他又吐血了。”
墨輕衣眉心微蹙，起身疾步而去。
遮掩住九君的藏青色帷幕已被雲虎“嗤”的一聲拉開，地上的鮮血刺目的嫣紅。
但令墨輕衣生生頓住腳步的卻不是地上刺目的鮮血，而是九君的眸光。
此刻，他臉上依舊戴著張牙舞爪的鬼面面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與臉色，卻能看得清他的眸光。
之前，他的眸光冷如冬日裏的寒月，而此刻，那眸光除了徹骨的冷之外，竟又泛出幾分淒涼，落到墨輕衣清冽的眸中，讓她心底莫名就生出一絲同情，發出一聲嘆息。
墨輕衣有些不願與那眸光對視，別開了視線，“我為你診脈！”
九君緩緩將手臂伸出。
走近的墨輕衣傾身正要扣住他的脈息，九君的手腕一轉，反手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形定住。
墨輕衣的眸子瞬間撐大，不等薄怒的話語出口，九君冷到極致的聲音已經響起，“你究竟在耍什麽花招？”
這次來春郡，他以為她是為了他，可看著幾日的光景，她眼裏好似只有九皇子。莫非是墨家查到了什麽，所以盯上了九皇子？
“呵！”墨輕衣嗤笑一聲，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卻沒能扯回，“你放手！將軍，切莫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將軍若是信不過輕衣，大可另擇高明。”
一開始說她欲擒故縱，這時候又說她在耍花招？她又不欠他的，憑什麽任他肆意汙蔑。
“哼！”九君冷哼一聲，手下的力氣又加大了一分，看著墨輕衣的小臉扭曲，唇咬的幾欲滴血，他才再次開口，“說！為何要打探九皇子的事情？”
九皇子曾經的往事，那是一個秘密。
而這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屈指可數。
但她剛才說的什麽夢境，什麽桃花，全都是意有所指。
那她的旁敲側擊，究竟是她察覺到了什麽，還是墨家或者皇後察覺到了什麽？
“我打探什麽了？”墨輕衣心中一驚，她與慕容離的話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他竟然也聽到了？“我只不過是閑來無事，與殿下隨意聊了幾句。若將軍不放心輕衣，輕衣即刻就離開這裏。”
九君眸中波光明滅，眼前這女子實在是太過狡猾，他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只是眼下，無論是九皇子還是他，都還有求於她，他又怎麽可能放她離去。
“本將軍警告你，莫打九皇子的註意，不然……哼！”他甩開了那細細的手腕。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墨輕衣眸中的怒氣又盛了兩分，“自以為是！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
“墨輕衣！墨輕衣！”就在此時，有女子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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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輕衣鎖著慕容離唇邊泛起的笑意，那不是回憶到曾經的美好而不自覺泛出的笑意，而僅僅是出於禮貌的笑。
對往事，阿九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感觸？
阿九，你忘了我了嗎？
墨輕衣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營帳一側帷幕之後躺著的九君眸底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那灼灼的桃花，印在他的記憶深處，刻在他的骨髓之中，他閉上眼睛仿若就能看到那曾經的畫面。
簌簌而落的花雨，小丫頭繞著桃樹赤著腳雀躍歡跳。
他爬上桃樹，摘下最美的桃花，為她做成花環。
她帶著花環在那桃樹下旋轉，身後的桃花如煙似霞，她飛揚的裙裾如夢似幻，她粉紅的臉頰比那桃花更加奪目。
“衣衣，你真像這桃花。不，桃花不如你。”
衣衣！
九君的心一陣一陣絞痛，那個一直住在他心尖上的女子，那個他一直為之努力的女子，那個他一直幻想著可以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的女子，那個他一遍又一遍發誓要讓她一世無憂，要讓她永遠永遠快樂的女子……
卻終究成了一場夢！
卻終究成了他心底的痛！
他想象不出，像她那般快樂無憂的女子怎麽會病故？他甚至想象不出，她生病的時候是什麽模樣？
她自己本來就醫術了得，身邊還有白仙子照顧，怎麽就會湯藥無醫？
一想到那飛鴿帶來的噩耗，一想到那信箋上的內容，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帷幕之外，慕容離見墨輕衣怔住，不由輕喚了兩聲，“墨小姐？墨小姐？”
“呵……呵呵，”墨輕衣幹笑著掩飾著心中的落寞與傷痛，繼而又不死心的望向慕容離，“不知殿下小時候可爬過樹？”
她記得他最擅長爬樹，無論那桃樹上開的最好的桃花有多高，他總會爬上去為她摘下。
“我自小身體……”
“咳！”
一聲咳嗽驟然打斷了慕容離的話，也讓他的心倏然一驚，當下對墨輕衣戒備起來。
“殿下小時候身體怎樣？”墨輕衣有些惱怒的掃了一眼那藏藍色的帷幕。正是那帷幕之後九君的悶咳截斷了慕容離的話。
“呵，”慕容離垂下了眼眸，“我小時的事都已不大記得了。”
“不記得了？怎麽會？”墨輕衣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慕容離搭在石青色錦被上的手，“你怎麽會不記得？”
怎麽可以？
他如果忘了她，那她要如何向他解釋曾經的一切。
從南楚公主變為北漢右相之女已然夠匪夷所思，但她一直相信，就算這天下人都不相信她的話，但她的阿九一定會相信，可此刻阿九卻說，他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這怎麽可以？
慕容離身子一僵，將自己的手從墨輕衣手中抽出，“墨小姐怎會如此激動？”
“我……我，”墨輕衣將漫到口中的苦澀壓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從你的脈息上並沒有察覺你身子有什麽不妥，所以有些奇怪你怎麽會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慕容離眸光閃了閃，“墨小姐應該也知道，我曾經去過南楚，回來的時候不幸染病。病好之後，就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大夫說應該是之前的遭遇不大好，所以我就忘了。”
“難道之前連一點點好的記憶都沒有嗎？”墨輕衣的眼圈有些泛紅。她知道他處境艱難，知道北漢的皇後一直不肯放過她，但她一直有保護他啊！
難道在他心中，她都不算一點點好的記憶嗎？
“我……我不知道。”慕容離垂下了眸子。仿若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又仿若是在拼命回想那已經模糊的記憶……
“殿下，你再想……”
“墨小姐！”
雲虎焦急的大嗓門截斷了墨輕衣的緊追不舍，“你快來看看我家將軍。”
“他怎麽了？”墨輕衣緩緩吐了口氣，將自己激蕩的心緒與酸澀全部壓下。
“他又吐血了。”
墨輕衣眉心微蹙，起身疾步而去。
遮掩住九君的藏青色帷幕已被雲虎“嗤”的一聲拉開，地上的鮮血刺目的嫣紅。
但令墨輕衣生生頓住腳步的卻不是地上刺目的鮮血，而是九君的眸光。
此刻，他臉上依舊戴著張牙舞爪的鬼面面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與臉色，卻能看得清他的眸光。
之前，他的眸光冷如冬日裏的寒月，而此刻，那眸光除了徹骨的冷之外，竟又泛出幾分淒涼，落到墨輕衣清冽的眸中，讓她心底莫名就生出一絲同情，發出一聲嘆息。
墨輕衣有些不願與那眸光對視，別開了視線，“我為你診脈！”
九君緩緩將手臂伸出。
走近的墨輕衣傾身正要扣住他的脈息，九君的手腕一轉，反手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形定住。
墨輕衣的眸子瞬間撐大，不等薄怒的話語出口，九君冷到極致的聲音已經響起，“你究竟在耍什麽花招？”
這次來春郡，他以為她是為了他，可看著幾日的光景，她眼裏好似只有九皇子。莫非是墨家查到了什麽，所以盯上了九皇子？
“呵！”墨輕衣嗤笑一聲，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卻沒能扯回，“你放手！將軍，切莫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將軍若是信不過輕衣，大可另擇高明。”
一開始說她欲擒故縱，這時候又說她在耍花招？她又不欠他的，憑什麽任他肆意汙蔑。
“哼！”九君冷哼一聲，手下的力氣又加大了一分，看著墨輕衣的小臉扭曲，唇咬的幾欲滴血，他才再次開口，“說！為何要打探九皇子的事情？”
九皇子曾經的往事，那是一個秘密。
而這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屈指可數。
但她剛才說的什麽夢境，什麽桃花，全都是意有所指。
那她的旁敲側擊，究竟是她察覺到了什麽，還是墨家或者皇後察覺到了什麽？
“我打探什麽了？”墨輕衣心中一驚，她與慕容離的話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他竟然也聽到了？“我只不過是閑來無事，與殿下隨意聊了幾句。若將軍不放心輕衣，輕衣即刻就離開這裏。”
九君眸中波光明滅，眼前這女子實在是太過狡猾，他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只是眼下，無論是九皇子還是他，都還有求於她，他又怎麽可能放她離去。
“本將軍警告你，莫打九皇子的註意，不然……哼！”他甩開了那細細的手腕。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墨輕衣眸中的怒氣又盛了兩分，“自以為是！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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