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然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怒氣，這會兒見著江小魚，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直接張牙舞爪的就朝著她撲了過去。

江小魚不屑的笑了笑，微微側身，她就撲空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同戴天，這個詞用得好！”江小魚冷冷的笑了笑，“我跟你們之間的你不清楚，你母親想來是非常清楚不過吧！”

“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江惠然爬在地上怨恨的瞪著江小魚，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娘當年偷人的事情你以為現在沒人提起別人就不知道了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要這件事情也栽贓到我娘的身上，來還你母親的清白？一個骯臟的女人，你不管做什麽都是洗刷不了的！”

“看來是以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麽？”江小魚冷冷的說道，“上回子的巴掌是我打的不夠響？”

她蹲下，就狠狠的甩了江惠然兩個巴掌：“嘴巴放幹凈一點！”

“怎麽她做得出醜事，難道還怕別人說？”江惠然嘴角流著血水神經質的笑了笑，“你跟你娘一樣，都是下賤的女人！”

江小魚雙手抱著江惠然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睛冷冷的說道：“這裏護院加上小廝一共十二人，你要是喜歡可以試試被他們輪流睡了，然後被買去妓院的滋味！”

江惠然看著江小魚的眼睛，的眸子露出絲絲的懼怕，拼命的搖著頭說道：“我是你妹妹，你不能夠這麽對我！不能夠這麽對我！”

“要不因為你是我妹妹，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好端端的在這裏？”江小魚冷聲說道，“可是欠別人的終究是要還的！”

“我欠你什麽了！”江惠然尖聲叫道，“憑什麽你就過得光鮮亮麗，憑什麽我就要過得不如你！就因為我是庶出的就要低你一等嗎？你們都只知道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雖然女兒在挨打，四姨娘反倒是顯得十分的平靜，將腮邊的發絲壓倒了耳朵後面，笑了笑，聲音輕柔的說道：“此事是我跟大小姐之間的事情，小五你先出去！”

“娘！”江惠然咬了咬唇，有些不願意。

“出去！”四姨娘厲聲喝道，“此事跟你沒什麽關系，你也不用知道！”

“是！”江惠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恨恨的將江小魚瞪了一眼，然後轉身出了去。

江小魚從地上站了起來，平靜的望了四姨娘一眼，找了把椅子坐下，淡淡的說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大小姐果然還是等不及了！”四姨娘氣定神閑的笑了笑，“我從十歲起就跟著你的娘親，十七歲的事情跟著她一起嫁到了江府，十九歲的時候跟她有了同一個丈夫，二十七歲的時候看著她用一塊白綾吊死了自己！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娘親了，你母親很善良，待我很好，像親妹妹一樣，不管是在白家還是在江家，將能夠給我的東西，都給我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恨她，她對我越好，我就越恨她，恨的她身敗名裂，再也不能夠給我好處，恨不得她立即死了！”

她看著江小魚面若冰霜的臉，笑的更是燦爛：“你瞧，人一旦嫉妒起來，什麽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果說你母親有什麽事情做錯了的話，那就是釋放了我心中的欲望與惡。你母親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絕望，甚至不惜自盡的消息，想來也不會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了！”

她看著江小魚，調皮的像個小姑娘一般：“大小姐你想知道嗎？想知道當年的一切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應該求我才是！”

“我沒有興趣跟你玩這些游戲！”江小魚說道，“你願意說自然是最好，若是不願意，我會保證，你的經歷將會比我母親痛苦十倍！我不是我娘親，我不會當一個好人！如果你不考慮自己，也該為你女兒考慮一下，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本來不願意傷害她的，不過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不會手軟的！”

她平靜的看著四姨娘：“小的時候你抱過我，也保護過我，有些手段我不願意用在你的身上，互相理解一下吧！”

“大夫人都被你逼死了，我相信沒有什麽是你真的做不出來的，你跟你母親真的是兩種人呢！”四姨娘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笑聲裏面多了不少淒涼與悲哀，“這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當真是什麽都變了呢！”

“要說起你母親的死因，還得從你父親說起，他當初娶了小姐的時候也是春風得意，兩人的感情蜜裏調油，他的官職不高，卻也叫人羨慕不已！不過不過幾年的功夫，當新鮮勁兒過了之後，他的劣根性就完全顯露出來了，他開始嫉妒與楚王妃以及先皇後有著親密感情的人小姐，嫉妒小姐擁有比他更顯赫的名聲，於是逐漸冷落了小姐……”

四姨娘頓了頓又道：“這給了我跟大夫人機會，陷害小姐的機會，小姐愛詩詞，與當時京中的大才子馮封常有書信往來交流文學，本是尋常的筆友，卻也叫你父親吃味。而我自小就由你母親叫我識字兒認字兒，她的自己我模仿的不說十成也有九成像，故而我模仿小姐的筆跡，給馮封寫了一首情詩，當然這封信輾轉到了你父親的手上！”

“後來我又模仿小姐的筆記寫信給馮封約他見面，而當時你母親十分信任的侍女，也就是後來的張廚娘，早就被大夫人買通了，將你母親騙到了與馮封約定的地方，後來自然是你父親趕到了，你母親的侍女又哆哆嗦嗦的將臟水往你娘親身上潑，你父親氣的打了她，而你母親的性子寧折不彎，寧願用最激烈的方法，也不願意解釋一句！後來嘛，白家出事了，馮封嘛因為為白家說話也被陛下殺了！所有的事情就這樣了！”

將事情說完之後，四姨娘面上似乎有些解脫的意味：“沒錯，是我跟大夫人聯手害死了你母親的！在你將大夫人逼死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的！”

她冷悠悠的看著外面：“不過這樣對她也好，因為她不必看著白家在一夕之間傾覆，即便陛下饒她不死，她的性子又怎麽會獨自活下去？”

江小魚死死地攥著拳頭：“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究竟生了一副怎樣的心腸，竟然可以恩將仇報！母親的仇，我會報，母親的冤屈，我會替她討回來！”

“此事惠然是無辜的，你不要動她！”

“當年她只是個孩子，此事自然是與她無關的，這一點我會跟你保證，只要她聽話，下半輩子知道可以過上普普通通的生活！”江小魚說著眼睛微微的瞇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情，你似乎還沒有完全說完吧，你的確是會模仿我母親的筆記，可是你除了陷害我母親之外，還做過其他的事情吧？”

聞言，四姨娘原來還十分鎮靜的臉色突然變得慌亂了起來，她的面色逐漸變得慘白，畏懼的搖著腦袋說道：“我不能夠說，我不能夠說的！”

江小魚起身慢慢的靠近四姨娘，看著她的眼睛陰冷的說道：“你不說，不代表事情沒有做過是嗎？雖然你只是其中的一環，但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卻是因為一封不起眼的信為*引起的，這一點想來你自己也沒有辦法忘記才是！對方讓你活著不知道是忘記了你的存在還是對自己的計劃太過於有信心了，告訴我，讓你模仿我母親筆記寫信的人到底是誰？”

“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夠說！”四姨娘恐懼的搖著頭，“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求求你了！”

“那我不妨來猜一猜！”江小魚小聲的說道，“長公主！”

四姨娘突然擡起眸子驚訝的看著江小魚，不知道江小魚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再這十年裏面，她跟長公主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的聯系。

從她的反應來看，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四姨娘迅速的垂下眸子：“此事我是無意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麽會知道一封信會因為一連串的後果呢！那時候我出門遇到長公主，她讓我寫一封信，我寫就是了，並且信中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內容，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咬了咬唇：“直到很久之後才傳來了白家的事情，我又是後來從你父親的三言兩句中，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琢磨出來或許同我有關系，可是那件事情太重大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江小魚常常的嘆了口氣：“一碼歸一碼，在這件事情裏面你雖然有錯，不過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那麽一個環環相扣的計謀，也不知道策劃了多久，不知道調用了多少的資源與人脈，你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而已！”

“就憑你也想要跟他們鬥嗎？”四姨娘嘲諷的笑了笑，“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的，如果十年前那些為白家說話的人一樣，你會死的非常的慘！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夠繼續下去，至少在黃泉路上，咱倆還能夠搭伴兒！”

“能不能跟你搭伴兒還另說，不過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會放棄，走到了這一步了，放棄了豈不是太可惜了！”江小魚說道，“而且我並不是單打獨鬥，這個世界上有良知的人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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