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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手心長出糾纏的曲線 你在我旁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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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這樣的減肥服,類似於在桑拿房內幹蒸,晚上回到宿舍後可以在休息的同時繼續減肥,不用像跑步跳繩那樣辛苦。也比穿兩件毛衣外加羽絨服舒服許多,當然效果肯定也好很多。我

迫不及待地體驗,果然不需要運動就又出了一身汗,暢快淋漓。

原來蕭瑟早就知道我在為減肥而煩惱,並且為我考慮得這麽周到。我對蕭瑟心懷感激,想打個電話向他道謝,卻發現我根本就沒有他的手機號碼。就像有心靈感應似的,我的手機鈴聲就

在這時候響起,顯示屏上一串陌生的號碼。

“包裹還在嗎?”蕭瑟的聲音讓我的心跳莫名加速,“我很擔心,你會直接丟到垃圾桶裏。”

“我剛試過那套減肥服,感覺很好,謝謝你。”我誠心道謝。

“謝我?”蕭瑟不相信似的揚起聲音,“我沒有聽錯吧?”

我在心中嘆氣,第一次開始檢討,我之前是否對他太過苛責。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也許我應該用嶄新的眼光看待他了。“當然沒有聽錯,我確實應該謝謝你。”

“既然這樣,就幫我做件事情吧。”蕭瑟用輕快的口氣說。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家夥,該不是又要提什麽無理要求了,虧我剛才還對他產生了歉意。嘴上卻平靜地問:“什麽事情?”

“有個朋友生日,想請你幫忙寫一句祝福的話。”蕭瑟簡單說明,“我答應那朋友,要集齊100個陌生人的祝福語,我總不能滿大街去找100個路人,人家會以為我發神經。只有先從認識的人下手,盡量多收集一些,剩下的再想辦法了。”

“什麽朋友讓你這麽上心?”我禁不住好奇。

“是……嗨,一言難盡。”蕭瑟的語氣有些無奈,“你能幫我的忙嗎?”

我自然說“可以”,舉手之勞而已。

於是蕭瑟說,過幾天他再聯系我,找我幫忙寫祝福語。

我繼續著沒日沒夜的節食、減肥和苦練,同時想盡辦法找到了各種《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典版本,對比中國版的角色,反覆看,反覆琢磨。在中國版《羅密歐與朱麗葉》正式開排一周後,我的體重終於減至49公斤,當時距離秦風給我的一個月期限只剩一天,我涉險過關了。當然,我依然要繼續為減肥努力,最終目標是恢覆到剛從舞蹈學校畢業時的46公斤,還必須減掉6斤。

由於我在減肥的同時不忘下苦功夫揣摩角色,排練的時候獲得保爾的誇讚,連以挑剔苛刻著稱的秦風,都對我頷首微笑。我心頭的陰霾逐漸消散開來。

排練的時候,只要保爾在場,蕭瑟必定也跟隨其左右,但我們最多碰面打個招呼,並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我惦記著幫他寫生日祝福的事情,畢竟欠了他的人情,想著周五下午排練結束的時候,主動找他提這事兒。

周五排練結束後,不等我找蕭瑟,他就向我走了過來。“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我知道你在節食不能隨便吃東西,有一家不錯的素菜館,我們可以去那裏。”

“吃飯就不用了,你告訴我需要寫什麽樣的祝福語,我現在寫給你。”我自從減肥以來,晚餐一直只吃燙青菜。

“難為你一直記著。就當陪我吃頓晚飯,行嗎?”蕭瑟伸出手,拭了拭我額上的汗珠。

如此親昵的動作,我驚得躲閃開來,用手胡亂抹了抹臉上和額上的汗。

他收回手,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童忻,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嗎?”卓羿宸在不遠處喊我。

我回過頭,卓羿宸和幾個男女演員在一起,我擔心他們會對我和蕭瑟的關系進行探究,忙跑到卓羿宸跟前對他說:“保爾的翻譯找我有點事情,估計要比較晚了,我自己回宿舍煮點東西吃。”

卓羿宸的目光瞟向不遠處的蕭瑟。“好吧,那我們先走了。”

我回到蕭瑟跟前,擡頭看他,他對著我微笑,那微笑裏帶著抹調皮,帶著抹自信,還帶著抹天真。“跟我走吧。”

我挪開眼光。“我晚餐只吃燙青菜。”

“不管你要吃什麽,有什麽要求,都可以讓素菜館的廚師照做。”蕭瑟向我保證。

我於是接受了他的邀請。

舞團大樓外面停著我多次見過的那輛黑色豪車,蕭瑟很紳士地為我打開後座車門,讓我先上車。

這是商務轎車,車內空間寬敞舒適,前排座椅全電動調節,後排座椅為獨立的總裁座椅,奢華感強烈。還有後排娛樂系統,包括音響,可以折疊的雙8寸液晶屏等。我第一次乘坐這樣豪華的轎車,有幾分新奇,也有幾分不自在,特別是胖臉的司機大叔回過頭來沖我笑,那笑容讓我覺得很別扭。

“這是我爸的司機向叔。”蕭瑟向我介紹,又告訴向叔,我是他在芭蕾舞團的朋友童忻。

“童小姐長得好漂亮,像電影明星一樣。”向叔操著一口地瓜腔的普通話。

被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大叔這樣當面誇讚,我愈發覺得不自在,除了低聲道“謝謝”,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向叔,趕緊出發吧,趁這個點還不怎麽堵車。”蕭瑟催促,“去仙源山半山腰的素菜館。”

向叔又看了我兩眼,轉頭啟動了車子。

“我買不起轎車,島內又禁止騎摩托車,只能麻煩我爸的司機了。”蕭瑟的聲音裏帶著笑意,“總不好帶著你擠公交車,你的那雙腳那麽寶貴,萬一被人踩傷,跳不了舞,我就罪孽深重了。”

我正覺得好笑,正在開車的向叔先呵呵笑了起來。“你要是買不起轎車,還有幾個人買得起。你爸老早就要給你買車了,是你自己不要。”

“花老爸的錢,沒意思。”蕭瑟不以為然,“等我攢夠了錢,自己買。”

向叔又呵呵笑了兩聲。我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倒很認同蕭瑟的說法,他還是挺有骨氣的。

車子駛上了仙源山,半山腰有個停車場,向叔將車停穩,讓我和蕭瑟下車,他交待蕭瑟要走的時候提前給他打電話,自己調轉車頭離開了。

“怎麽讓向叔餓著肚子走了。”我覺得挺對不住人家的。

“那麽亮的一盞電燈泡,我們怎麽能愉快地吃晚飯。”蕭瑟瞅著我,眼睛亮黝黝的帶著笑意,“你放心,他肯定有飯吃,餓不著的。”

我的眼光透過他,看到別處去。“這裏環境挺好的,素菜館老板很會選地方。”

“不光周圍環境好,餐館的裝修也很有特色。”蕭瑟領著我繞過停車場,沿著上山的小路走去。拐過一個彎,一座以“佛教黃”為主體色澤的唐式建築出現在眼前,周圍竹林蓮池映襯,顯得格外的古樸端莊。

“現在的人吃慣了生猛海鮮、豬牛馬羊,開始回歸傳統,崇尚天然素食。”蕭瑟介紹說,這家素菜館是新開的,裏面的工作人員都穿著漢服,具有濃郁的漢民族風格,構成餐廳亮麗的風景。還有這裏的食材選用非常嚴格,用料全部純天然,味道鮮美清淡,讓人充分體味到大自然原本的味道。

說話間,已有身著灑脫飄逸的漢服,綰著高髻得工作人員迎了過來,將我們帶往蕭瑟事先預訂好的三樓包間。這家餐廳的整體裝修凝重而典雅,過道和墻面以青磚青瓦裝點,流線型的堆砌和造型,大氣天成。走廊裏隨處可見竹子做的裝飾品。

包間是園林式的,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精美的石雕壁畫和一盆綠意盎然的盆景,讓人眼前一亮,再往裏才見整個房間的面貌:吊頂采用寺廟常用的“藻井”式,金黃色的墻紙是用幹燥水草貼面做成的,既美觀又環保。

連菜單上每道菜的名字都充滿詩意,“風花雪月”、“綠野仙蹤”、“一茶一禪”等,聽著就讓人浮想聯翩。

“別吃燙青菜了,嘗嘗‘綠野仙蹤’,效果和燙青菜一樣,但口味要好得多。”蕭瑟向我推薦。

負責點菜的漢服小姐補充說,“綠野仙蹤”是菠菜泥,把菠菜切碎後煮爛,加些油、鹽、胡椒粉或起司調味,很受歡迎。

“這道菜給她多來幾份,油和調料都不要加。”蕭瑟替我做主了,隨後又點了幾道“田園風情”“雲中錦書”之類的菜,都是我可以吃的,最後才給他自己點了一大碗酸辣打鹵面。

“你很喜歡吃鹵面嗎?”我脫口問。在財主老爺家一起做鹵面的經歷我記憶猶新,平心而論,蕭瑟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蕭瑟微怔了一下才回答:“還行吧。有些東西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種心情。”

他似不願多說,我便換了個問題。“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經常來嗎?”

“我的姨媽信佛,是個素食主義者。”蕭瑟擺弄著桌上精致的陶瓷餐具,“她在家裏都要使用單獨的鍋和碗筷,和我們其他人的嚴格區分開,一點點葷腥都沾不得。一家人出去吃飯,也只能選擇素菜館,所以本地比較高檔的素菜館她基本都吃遍了,這家餐廳剛開業的時候,她帶我來過。”

第二卷 手心長出糾纏的曲線 你在我旁邊(四)(為繁星與荼靡鉆石加更)

“你和姨媽住在一起?”聽他所說的,姨媽在家裏似乎地位很高。

“我……”蕭瑟頓了頓,“嗯,是的。”

他沒有再說家裏的事情,起身到包間外面,向服務員要了紙和筆,回來遞到我的面前。“趁著還沒上菜,先幫我把祝福語寫了吧,免得你牽腸掛肚的。”

“怎麽寫?”我問。

蕭瑟想了想說:“她叫林恩墨,雙木林,恩情的恩,筆墨紙硯的墨,是個很愛美的女孩子。過幾天是她的21歲生日,你隨便寫一句祝她永遠青春美貌之類的話就行了。”

林恩墨,姓林,我恍然大悟。“就是沐眠說的那個林妹妹吧,你的女朋友?”我想也只有女朋友,才會讓他這麽上心了,“100個人的祝福收集齊了嗎?”

“是那個林妹妹沒錯,但不是我的女朋友。”蕭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意態寥落了起來,“還差30個,我正發愁呢。”

“我明白了,你正在追求她,但還沒有通過她的考察。”我依然相信自己的猜測。

蕭瑟“呃”了一下,好像喉嚨口被人塞了個雞蛋。“你就不能不往那方面想嗎?”

“那我要怎麽想?”我反問。

蕭瑟緊緊的盯了我一眼,表情尷尬而困惑。“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看待。”

我無心繼續探究,拿起筆略一思索,便寫下“祝林恩墨生日快樂,青春美貌永駐”幾個字,我寫得很認真,以至於漢服小姐進來上菜都沒有留意,寫完時,我的右手無意識地挪動了位置,正好壓在右手邊的那碗菠菜泥上,碗打翻了,手臂上沾滿了滾燙的菠菜泥,痛得我直跳了起來。

蕭瑟迅速沖過來,將我拉進了旁邊的洗手間,擰開木頭做的水池開關,將我的手臂置於其下,水從竹子做的龍頭裏流淌到我被燙紅的肌膚。我狼狽地僵站著,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葉家村的時候,洗衣粉水濺入我的眼睛,也是相似的情景,當時蕭瑟身上只穿一條內褲,還引起尹靜姝的嚴重誤會。我覺得有股熱血直往腦子裏沖去,整個臉都發熱了。

蕭瑟自顧著為我沖洗手臂,洗凈後又拿了條餐巾擦拭。“還疼嗎?”他的聲音低而柔。

我擡頭望著他,他的臉上毫無嬉笑之色,相反的,他的眼光溫存細致而誠懇,沒有諧謔,沒有輕浮,也沒有造作……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目光,幾乎可以讓寒冰融化成水。他手中的餐巾擦過我手臂的肌膚,力道那樣輕,仿佛怕弄傷了我。他的嘴唇帶著些微的震顫,輕聲吐出兩個字:“童忻。”

他的胳膊環住了我的肩膀,沈重的呼吸吹在我的臉上,熱熱的,帶著股壓迫的味道。“你還像以前一樣討厭我嗎?”他低問,手臂逐漸加重了力量,我的身子貼住了他的。

有幾秒鐘,我的神志恍恍惚惚,心旌飄飄蕩蕩,但是,我很快就恢覆了意識,蕭瑟的臉在我的眼前,那是張年輕而動人的臉,不過,我對那張臉依然心存抵觸的情緒,我本能的恐懼與他親密接觸。究竟是否還討厭他,我說不上來,我只知道此時要逃避,逃避他給我的暈眩感。我推開了他,用生硬的,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說:“你幹什麽,又借機占我的便宜。”

蕭瑟怔了怔,臉上的肌肉變硬了。“你真是個冷血動物……”

“別生氣!”我阻止他,“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咽住說了一半的話,對我彎過身子,眼睛裏仍然有憤怒之色,但語氣已恢覆了鎮靜。“我現在拿你沒辦法,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收服你的。”

我無心和他鬥嘴,扭頭就出了洗手間。

桌面已經被服務人員收拾幹凈,又擺放了幾碗菠菜泥。我在位置上坐下,蕭瑟隨後在我對面落座,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臉上打轉,刻意忽視,埋頭對付碗裏的菠菜泥。口感很好,又軟又滑,但某種心慌意亂導致我握著湯匙的右手發顫,不時碰撞碗沿,發出輕微的脆響,破壞了食欲。

半晌,聽到蕭瑟“噗哧”笑出聲來,隨後便是椅子挪動的聲音。

我擡起頭,見蕭瑟將他的座椅從我的對面移到了右斜側。“這樣你就不會那麽緊張,可以安心吃了。”

“我哪裏緊張了。”我底氣不足地否認。

蕭瑟沈默了,我偷眼瞧他,他不再盯著我,動筷子吃了起來。

我開始感到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之間醞釀。各自默默吃了一陣子,我主動打破了僵局。“剩下的那30個人的祝福語,我請我們舞團的人幫忙寫吧。”

蕭瑟不敢相信似地瞪視著我。“我沒有聽錯吧,你是說要幫我找人寫祝福語?”

“有,你聽錯了。”我故意說。但見他眼中驟然升起的懊喪,我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對他微笑,“我很樂意幫這個忙,我們舞團人多,30個很容易湊齊。”

“那就多謝了。”蕭瑟若有所解的凝視我,“作為答謝,那套減肥服就送給你了,不用還。”

我趕忙婉拒:“那可不行,這是兩碼事。我喜歡成人之美,如果能幫助你和林妹妹成就好事,我會很高興的。”

蕭瑟靜靜的看著我,眼神裏有分朦朧的憂郁。

漢服小姐又來上菜了,是“雲中錦書”。這道菜完美詮釋了素行的理念,裝盤很獨特,竹簾卷成了書,竹筍做成毛筆的造型放在醬料的旁邊。

“我一看到這道菜,就有打開書卷大筆揮毫的沖動。”蕭瑟的面容重新生動起來。

“你想寫什麽?”我問。

蕭瑟拿起毛筆造型的竹筍,作手握毛筆狀。“寫‘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我爸最愛這一句。”

“你爸最愛這句,是因為裏面有你的名字嗎?”我打趣。我知道那是蘇軾的名句,大意是回頭望一眼走過來的風雨蕭瑟的地方,信步歸去,既無所謂風雨,也無所謂天晴。

蕭瑟的眉心輕輕的蹙了蹙,唇際有聲幾乎聽不出來的嘆息。“我的名字很多古詩詞裏面都有,基本都是用來描繪一種蒼涼淒苦的意境。我出生的時候是萬物蕭瑟的秋天,我爸當時心境蒼涼,所以給我取了這麽個名字。但是他在經歷過風雨之後,心態有了很大的改變,把‘也無風雨也無晴’作為自己追求的人生境界。”

他說著細細撥開筍殼,將筍肉放入我的碗中。

筍肉清新而又香脆,我慢慢嚼來,品嘗著美妙的滋味,也回味那詞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當然,此時年僅20歲的我,無法深刻體會到詩中的意境和深刻的蘊意。只是腦海中清晰浮現蕭鵬程那張額前嘴角有不少紋路,像一個熟練的雕刻家用雕刻刀堅定的、一絲不茍的劃下來的臉,還有他和蕭瑟相似的笑態。

晚餐結束後,向叔來接我們,先開車送我回舞團。途中蕭瑟說:“把手機借我用一用。”

我猶疑著把手機給他。

“你一定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他的手指快速按鍵,“為了方便聯系,我替你保存了。”

他擅作主張還挺有理似的。我其實已經保存過他的號碼了,故意不吭聲。

蕭瑟很快發現了。“原來你已經存了我的號碼,太讓我驚喜了。”

我擡起頭,看到他帶著笑的嘴角有一抹溫存和親切。車窗外的燈光照射進來,溫暖的光線暈染在他的臉上。“我……”我有種朦朧的恍惚,後面的話未到嘴邊就自動消失了。

“你什麽?”蕭瑟微笑著註視我,笑容從他的嘴角一直漾開到眉梢,他的笑容很迷人,不光笑容,他的五官長相都很迷人,即便以前那樣厭惡他,我也無法否認這一事實。高中時代的他,漂亮得稍帶著點脂粉味。多年後再見,脂粉味已消失,多了些許男性氣概。而現在,我對他的厭惡程度大大減輕了,越來越感覺到,他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我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跳,逃避地轉過臉,假裝註意窗外的景致。

蕭瑟也未再追問,只是將手機輕放在我旁邊。之後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我坐著不動,眼光迷蒙地看著車窗外燈光點點,閃閃爍爍。

到達目的地後,我的心思仍跑得很遠。“童忻,到了。”蕭瑟的喊聲將我催回神來。

我為自己的失神有些狼狽,有些不安,近乎慌亂地拿起手機,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一只手壓在了我的手上,我驚得差點叫起來。想要甩手,卻被他更緊地握住。我帶著惱意回頭,蕭瑟笑著斜睨我,忽然仆近我。我瞬著眼睛,緊張得呼吸不穩,車上還有個司機,他不會要當著司機的面對我做出什麽不堪的舉動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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