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掐著顧小柒的脖子，楚亦歌的臉上一片陰寒。幽深的看不見底的眼眸裏，肆虐著瑩綠色的光芒。殘忍而嗜血，像是蟄伏在暗夜裏的巨獸。一抹陰霾，夾雜著濃烈的恨意把殘存的理智一點點的擊潰。

“楚亦歌，你還在意我笑不笑嗎？想要殺了我？好啊，我不會反抗的。”

顧小柒很聽話的扯著嘴角，笑的牽強而苦澀。杏眼裏滿是空洞和平靜，像是一汪死水，毫無波瀾。

“呵，是你說的不會反抗。”

楚亦歌忽然笑了，薄唇邊一點點的肆意著狠戾的冷笑。妖嬈的像是罌粟，帶著妖冶的魅惑，卻又冰冷陰邪的讓人恐懼。宛如暗夜裏蟄伏的野獸，森然的張開獠牙，一寸寸的逼近著利爪下的獵物。邪惡的大手，在顧小柒的身上游移著，憑借著熟悉的觸覺尋找著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冰冷的笑，邪肆的不像話。

顧小柒始終緊緊地咬著嘴唇，倔強的抗拒著身體上不斷發生的變化。被楚亦歌的大手撫摸過的地方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焰，炙熱的溫度連帶著顧小柒的體溫也在不斷的升高。身體像是置身在火爐之中，不斷的有熱流聚集在小腹的位置。

“呵，看來你的身體已經開始需要我了。”

楚亦歌殘忍的笑著，暧昧的燈光映襯著俊逸的臉更加迷離。一抹冷然，一點點的在尖銳的眼底擴散著。

“楚亦歌，不要讓我恨你。”

心底痛的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有冰冷的風一點點的灌入，隨著血液蔓延在四肢百骸。顧小柒知道她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卻無法控制大腦的脫口而出。曾經她以為當楚亦歌痛恨自己的時候她就可以離開了，卻不想竟然是被殘忍的折磨和侮辱。她可以承受楚亦歌的恨，卻無法承受他冰冷而殘忍的眼神，無法承受他如啐了毒似的諷刺。尤其，是讓她痛不欲生的折磨。

“恨？你現在不是已經恨我了麽。你以為，我還會怕你更恨我？”

楚亦歌笑了，笑的麻木而空洞。心底蔓延著瘋狂的怒火。恨吧，他已經瘋了，已經被她折磨的成了瘋子。管她恨不恨，既然不能愛那就彼此痛恨吧。就算是一起下地獄就算是死就算是彼此折磨，他也絕對不會放了她，絕對不會讓她呆在別的男人身邊。

長褲的拉鏈被解開，楚亦歌甚至還衣衫整齊的便進入了她。燈光下，兩人的身體呈現出詭異的姿態。

“看，你的身體很需要我。”

慘烈的笑著，楚亦歌瘋了似的在顧小柒的身上橫沖直撞。看著顧小柒破碎而空洞的神情，楚亦歌的心亦疼痛難忍。可是怎麽辦，越是疼痛他就越是要狠狠的折磨。俯身，狠狠的用牙齒咬著顧小柒的脖子，鎖骨。無數的帶著血跡的牙印在顧小柒的身上蔓延著，白皙柔嫩的肌膚幾乎慘不忍睹。每一次的撞擊都深的像是直逼靈魂。

用力的咬著嘴唇，鮮血從嫣紅的唇瓣溢出。耀眼奪目的紅刺激著楚亦歌的神經，讓他更加瘋狂。腦海裏只剩下蘇子安親吻顧小柒的畫面，兩個人在大街上深情相擁的畫面，那些畫面刺激著楚亦歌的神經，讓他的理智潰散，只剩下徹骨的恨意。

身體裏的疼不及心底的疼，顧小柒像是沈浸在無邊無際的大海裏，久久無法停泊。只剩下黑暗，窒息，冰冷，讓人無法喘息。如果就這樣死了，是不是也是一種解脫。

顧小柒越是麻木眼神越是空洞，就越是讓楚亦歌發狂。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似乎只有看著顧小柒因為無法承受而皺眉，他才覺得她的心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如果註定要分離，如果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一起沈淪。楚亦歌覺得他不要再貪心了，以前放下所有的倨傲和光環卑躬屈膝只為了奪得顧小柒的心。可是現在他忽然想通了，如果得不到顧小柒的心，至少要霸占著她的身體。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就算是讓她恨，他也甘願。

全世界都是瘋狂的，瘋狂的幾乎讓人窒息。燈光下，只剩下交疊在一起互相傷害著的兩個人。

顧小柒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這樣的折磨，身體由最初的抗拒變到享受，再到最初的難以負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致的煎熬，腹部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揪著，翻湧著疼痛。冷汗一滴滴的從額頭滴落，無聲無息的融合在素色的床單上。楚亦歌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覆著殘忍的折磨。

從淩晨到天色微亮，顧小柒不記得自己暈過多少次。每一次醒來都可以看到楚亦歌狠戾而又絕情的臉，每一次都能夠體會到身體裏撕裂一般的疼。

“顧小柒，你恨我吧。我就是要讓你恨我，把你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恨我。呵，我要拉著你陪我下地獄。”

破曉的光通過偌大的落地窗照射進房間裏，楚亦歌最後顫抖著終於結束。面無表情的從顧小柒的身體裏退出，冷冷的目光流連在顧小柒暴露在空氣裏布滿了青紫色於痕的身體。涼薄的唇忽然一點點的上揚，帶著一抹陰寒的味道。邪肆的眸微瞌，洶湧著絕望而淒涼的氣息。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走廊裏傳來跌跌撞撞下樓梯的聲音，漸行漸遠，終於沈寂。

渾身酸痛的像是被車碾過一般，顧小柒掙紮著想要下床去清洗一身的粘膩。可是意識卻一點點的擴散，腦海裏一片混沌，眼前的光影變得模糊，最後陷入一大片洶湧的黑暗之中。

顧小柒是悲劇腹部一陣陣的絞痛驚醒的，慘不忍睹的身體上布滿了冰冷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強忍著腹部的絞痛胡亂的扯過床邊的睡衣套上，顧小柒掙紮著站起身子。纖細的身體晃了晃，然後猛然倒在冰涼的地面上。雙腿之間似乎有溫熱的血湧出，一點點的匯聚在地板上。顧小柒惶恐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忽然變得不像是自己的。

最終，顧小柒迎來的又是一場昏迷。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體力似乎恢覆了一些，顧小柒緩緩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過了許久之後才用盡全力的站起身子，雙腿不停的在顫抖，軟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跌坐在地上。睡衣的下擺有幹涸的血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顧小柒一手摸著疼痛難忍的腹部一手扶著墻，一點點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就可以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流逝。那種感覺，讓顧小柒沒由來的惶恐。用力的咬著牙，顧小柒終於一步步的挪到了樓梯口。

張了張嘴想要喊人來幫自己，可是喉嚨卻沙啞的像是堵塞了棉花似的。無奈，顧小柒只好強人著腹部的絞痛扶著樓梯一步步的往下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要耗盡了顧小柒的力氣，手心裏開始生出冰冷的汗漬。雙腿之間越來越多的熱流緩緩的流淌著，顧小柒的心裏從未有過的慌亂。還剩十個臺階了，顧小柒在心底安慰著自己。

卻不想，猛然之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腳下踩了個空。驚慌失措的顧小柒伸手想要抓住樓梯的扶手，卻因為手心裏都是汗漬，又一次滑落。整個人，忽然像是破碎的娃娃，跌落在臺階上然後滾落。顧小柒拼命的護著自己的肚子，總覺得一定要保護好哪裏。殘破的身體被堅硬的臺階撞擊著，最後滾落在地上。

小腹裏一陣陣更加洶湧激烈的絞痛，有鮮血源源不斷的從雙腿之間流出。顧小柒的心狠狠的疼著，她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喉嚨一片幹澀。視線最終變得模糊起來，迎接顧小柒的又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陰冷。

偌大的會議室裏透著冰冷的氣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楚亦歌的怒火變得小心翼翼。冷汗一滴滴的從在座人的額頭上滴落，每個人都惶恐不安的看著坐在主位上始終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楚亦歌。他俊美的像是希臘神話裏的阿波羅，卻陰冷狠戾的如同死神撒旦。凝結著寒霜的眸子，犀利的像是可以殺死在場的所有人。

“叮鈴鈴……”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瞬間打破了會議室裏的詭異氣氛。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楚亦歌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他的渾身，依舊彌漫著令人膽戰心驚的肅殺之氣。

全會議室裏怕是只有吳崇光一個人表情一派悠然自得，視線微微挑了挑，看著楚亦歌的手機上顯示的別墅兩個字。默默地在心底沈吟著，究竟要不要提醒這個正在發怒的閻王接電話。

最終，吳崇光還是沒有在老虎嘴裏拔牙的勇氣。只能郁悶的哀嘆一聲，然後長臂一伸，代替楚亦歌拿起電話摁下接聽鍵。

吳崇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楚，顧小柒出事了，在安德醫院。”

吳崇光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神色嚴肅的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楚亦歌。就在他以為楚亦歌要置之不理的時候，卻見他忽然像是瘋了一樣，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快速的離開了。電話裏陳媽的聲音都在顫抖，吳崇光來不及多想，推開椅子隨著楚亦歌一起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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