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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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後，佩佩姐在鏡子裏翻個白眼：“不是看不上老娘的手藝嗎？現在打發個小助理來請！白白耽誤我時間。”
江楚給玲玲使了個眼色：“玲玲，看到剛才佩佩姐是怎麽弄的嗎？”
“看到了！分小縷，從耳朵的高度一點點卷起來。戴森的卷發棒，很好用噠！”玲玲說著就到了佩佩姐身邊。
江楚就說：“剩下這點活讓她來吧，你先忙。”
佩佩姐會意，道了謝，就過去了。
Eric詫異：“江小姐，你幹嘛給她面子呀？她活該等著！”
“我不是給她面子，只是想大家都能早點收工嘛。”
江楚記得今天是穆蘭身份證上的生日，還給她準備了生日驚喜，鐘離多半也要早點回去慶祝吧。
再次回到拍攝現場的時候，工作都已經進入尾聲，有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收設備了。
江楚往燈光亮的地方走去，發現鐘離單手垂下，拿著相機，站著跟攝影師聊天。
聽到她走近，才回過頭來，一時間竟然有點陌生地。
江楚穿著一件淺粉真絲睡袍，上頭的圖案大膽鮮艷，服帖的材質把身材的弧度勾勒得恰到好處，還漏出了修長筆直的腿和優雅的肩頸線條。微卷的長發披在肩後，幾縷垂在胸前，漂亮裏帶點慵懶俏皮，妝容也很心機，看起來是淡妝，卻襯得她明艷動人。
“哇，江楚老師，不用再試別的了，就這條，完美！”攝影師兩個拇指比到她面前，江楚笑著說：“我也覺得不用再試了。”
“嗯，過來拍。”鐘離很快回過神來，舉著相機笑說：“我也不是沒見過你穿得比今天更好看，更隆重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反而有點不敢認你了。”
“可能你以前見到的是江楚，今天見到的是淩旭吧。”江楚隨口接道。
鐘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她面前調整位置，端起相機。
江楚直視著那小小的黑洞，沒有多餘的動作，卻半晌不見動靜。
“導演，好了嗎？”
她問完，才聽見迅速按動快門的聲音，鐘離給她拍了幾張全身和半身照，而後擡起頭沖她比了個手勢：“淩旭收工。”
江楚大松一口氣，回去準備把衣服換了。玲玲忽然跑過來，把手機遞給她：“穆蘭找你。”
她剛接過來，穆蘭掛了，發了條微信：你房間裏來了一個賊。
江楚趕緊回覆：你先下樓出去，給物業打電話，保護好自己！
穆蘭：不用，我把他捆起來了。你回來再說。
“？？？”江楚馬上撥通了視頻，穆蘭頂著一腦袋紅發出現在熒幕上：“這個賊怎麽想的，讓我逮個正著！”
說著，把視頻畫面移動過去，果真，一個男人被結結實實捆在餐廳的椅子上。
“你沒事吧？用什麽捆的？結不結實？你還是先出去，讓保安來，或者報警，你跟他待在一塊，我總覺得不安心！”江楚苦口婆心，穆蘭卻一副膽大包天的樣子：“我先審問審問他。”
嚇得江楚立即報了警，然後給物業管家電話，讓他立刻派保安上去控制現場。
她風風火火地沖去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了攝影棚才發現天已經全黑了。
她飛一樣往回開，到家的時候，警察、保安、物業還有一些穿著體面的陌生人，把本來挺寬敞的客廳站得滿滿當當。
領頭一個年輕警察先來招呼她：“你好……哎……江楚！剛才是你報的警？”
“對，”江楚抱起焦躁的李尋歡，往裏面走。看到那個小賊已經被銬起來，靠墻蹲著。
“你認識這個人嗎？”警方讓他擡頭。
江楚看了一眼，搖搖頭，穆蘭等不及過來：“這個人是從旁邊過來的。”
“旁邊？”江楚明白了，是說隔壁。這棟樓全部是一梯一戶的，她家和鄰居家之間隔著各自的電梯管道和中間的消防樓梯，日常根本不會見面。但實際上，兩家的窗戶隔得並不遠。
“這位女士，你當時不在臥室裏，怎麽這麽清楚賊的來路呢？”警察問出了江楚的疑惑。穆蘭說：“我聽到動靜推門進去，正好看到他從旁邊下來啊。”
“然後你就把他捆了？”
“對啊！”
“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抓小偷，你不怕？”
穆蘭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所以我讓你們把隔壁的人叫來問問，這麽個大活人從他們家爬過來，他們居然說不知道？”
“我們真不知道！”看起來是隔壁鄰居的那對夫婦，信誓旦旦地說：“要是真看見了，怎麽也得打給物業啊。我可是小區業主委員會的，對這種事怎麽可能捂著！你們可以去調監控！”
話音剛落，物業管家的手機就響了，說：“剛才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了，大家一起看一下吧。”
江楚立即開電視，把監控視頻投屏上去。
這個小區安防非常嚴密，從竊賊入戶的時間段來看，視頻內容的確沒什麽異常情況。
但這與穆蘭所說的完全矛盾。
“這個視頻有問題，負責監控的人你們要去調查！還有這兩個家夥，你們可以去他們家看看！”
穆蘭這話一說，物業和鄰居都不淡定了，馬上就爭執起來。
她的話雖然引起警方的註意，但一個小姑娘對著執法機關發號施令，怎麽可能得到立即的響應。
江楚見狀，拉住穆蘭，低聲問：“這個賊有交代什麽嗎？”
“他沒有舌頭，也不會寫字，只能聽。”
江楚心中一寒，看了一眼那個蹲在地上的青年。他的眼神，絲毫沒有被捕的慌張和愧疚，只有漠然。
江楚直覺，他不像個賊。
警方就是因為碰到了這種嫌疑對象，也一時沒有問出結果，只說：“我們會把他帶回去細細調查，有結果再通知你們。”
“好的。”江楚點點頭：“辛苦了。大家都在一個小區生活、工作，還是拜托您弄清楚，還大家一個公道才好。”
這話說得物業和那對夫婦臉色一變。警察會意：“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又對那對夫婦說：“請配合一下，先去你們家看看情況。”
警方先帶著人，直接上樓去鄰居家調查取證。
物業和保安一個勁兒跟江楚道歉。在這樣的高檔小區，出現入室盜竊，他們的獎金只怕都要扣光。如果江楚再追究，責任就更大了。好在江楚沒有跟他們繼續糾纏，只是請他們配合調查。
送完一屋子人，穆蘭一把拉過江楚：“那對夫妻在說謊，賊是從他家裏來的！”
“你怎麽那麽確定？萬一是趁天黑，從樓頂上爬下來的呢？”
“我就是知道，你相信我！”穆蘭說著就急了，要給鐘離打電話。那邊好像還在忙，一直沒接。穆蘭氣得不行，在屋子裏團團轉，引得李尋歡跟著她跑圈。
江楚不知道她怎麽了，連忙安撫她：“警察已經聽到我們的意見，會去調查的，我們先等結果？要是害怕的話，今晚我們別住在家裏了，去酒店住吧！”
“我才不怕呢，來一個我抓一個。”穆蘭說。
江楚也不怕，一個屋子總不能一晚上遭兩個賊光顧吧。一通忙亂過後，江楚終於想起來：“唉，我給你帶了個東西。”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黑金色包裝的禮盒。
穆蘭慢慢走過來，指著自己：“送給我的……禮物？”
“對啊，生日快樂！”
“哦……謝謝。”穆蘭笑笑，小心翼翼地接過，好像接過一顆□□，竟然有些局促地看著江楚。
“你自己拆吧。”
然後，就是像拆炸彈一樣的拆包裝與禮盒。江楚頭一回見到有人連禮盒的包裝紙都不舍得撕破，順著粘貼的方向，一點點完整地揭開。
打開盒子，一顆鴿子血靜靜躺在絲絨布面上，墜子是水滴狀，真如一顆血滴下來。
“這個掛在脖子裏，跟你頭發顏色相配，點綴著好看。”江楚說著，就幫她把吊墜戴上。
穆蘭對著玄關的穿衣鏡左照右照，看起來還挺滿意。江楚估計她晚上可能還要跟男朋友出去慶祝，吃過晚飯，就先上樓去洗澡卸妝了。
等到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聽到穆蘭和鐘離在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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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給玲玲使了個眼色：“玲玲，看到剛才佩佩姐是怎麽弄的嗎？”
“看到了！分小縷，從耳朵的高度一點點卷起來。戴森的卷發棒，很好用噠！”玲玲說著就到了佩佩姐身邊。
江楚就說：“剩下這點活讓她來吧，你先忙。”
佩佩姐會意，道了謝，就過去了。
Eric詫異：“江小姐，你幹嘛給她面子呀？她活該等著！”
“我不是給她面子，只是想大家都能早點收工嘛。”
江楚記得今天是穆蘭身份證上的生日，還給她準備了生日驚喜，鐘離多半也要早點回去慶祝吧。
再次回到拍攝現場的時候，工作都已經進入尾聲，有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收設備了。
江楚往燈光亮的地方走去，發現鐘離單手垂下，拿著相機，站著跟攝影師聊天。
聽到她走近，才回過頭來，一時間竟然有點陌生地。
江楚穿著一件淺粉真絲睡袍，上頭的圖案大膽鮮艷，服帖的材質把身材的弧度勾勒得恰到好處，還漏出了修長筆直的腿和優雅的肩頸線條。微卷的長發披在肩後，幾縷垂在胸前，漂亮裏帶點慵懶俏皮，妝容也很心機，看起來是淡妝，卻襯得她明艷動人。
“哇，江楚老師，不用再試別的了，就這條，完美！”攝影師兩個拇指比到她面前，江楚笑著說：“我也覺得不用再試了。”
“嗯，過來拍。”鐘離很快回過神來，舉著相機笑說：“我也不是沒見過你穿得比今天更好看，更隆重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反而有點不敢認你了。”
“可能你以前見到的是江楚，今天見到的是淩旭吧。”江楚隨口接道。
鐘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她面前調整位置，端起相機。
江楚直視著那小小的黑洞，沒有多餘的動作，卻半晌不見動靜。
“導演，好了嗎？”
她問完，才聽見迅速按動快門的聲音，鐘離給她拍了幾張全身和半身照，而後擡起頭沖她比了個手勢：“淩旭收工。”
江楚大松一口氣，回去準備把衣服換了。玲玲忽然跑過來，把手機遞給她：“穆蘭找你。”
她剛接過來，穆蘭掛了，發了條微信：你房間裏來了一個賊。
江楚趕緊回覆：你先下樓出去，給物業打電話，保護好自己！
穆蘭：不用，我把他捆起來了。你回來再說。
“？？？”江楚馬上撥通了視頻，穆蘭頂著一腦袋紅發出現在熒幕上：“這個賊怎麽想的，讓我逮個正著！”
說著，把視頻畫面移動過去，果真，一個男人被結結實實捆在餐廳的椅子上。
“你沒事吧？用什麽捆的？結不結實？你還是先出去，讓保安來，或者報警，你跟他待在一塊，我總覺得不安心！”江楚苦口婆心，穆蘭卻一副膽大包天的樣子：“我先審問審問他。”
嚇得江楚立即報了警，然後給物業管家電話，讓他立刻派保安上去控制現場。
她風風火火地沖去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了攝影棚才發現天已經全黑了。
她飛一樣往回開，到家的時候，警察、保安、物業還有一些穿著體面的陌生人，把本來挺寬敞的客廳站得滿滿當當。
領頭一個年輕警察先來招呼她：“你好……哎……江楚！剛才是你報的警？”
“對，”江楚抱起焦躁的李尋歡，往裏面走。看到那個小賊已經被銬起來，靠墻蹲著。
“你認識這個人嗎？”警方讓他擡頭。
江楚看了一眼，搖搖頭，穆蘭等不及過來：“這個人是從旁邊過來的。”
“旁邊？”江楚明白了，是說隔壁。這棟樓全部是一梯一戶的，她家和鄰居家之間隔著各自的電梯管道和中間的消防樓梯，日常根本不會見面。但實際上，兩家的窗戶隔得並不遠。
“這位女士，你當時不在臥室裏，怎麽這麽清楚賊的來路呢？”警察問出了江楚的疑惑。穆蘭說：“我聽到動靜推門進去，正好看到他從旁邊下來啊。”
“然後你就把他捆了？”
“對啊！”
“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抓小偷，你不怕？”
穆蘭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所以我讓你們把隔壁的人叫來問問，這麽個大活人從他們家爬過來，他們居然說不知道？”
“我們真不知道！”看起來是隔壁鄰居的那對夫婦，信誓旦旦地說：“要是真看見了，怎麽也得打給物業啊。我可是小區業主委員會的，對這種事怎麽可能捂著！你們可以去調監控！”
話音剛落，物業管家的手機就響了，說：“剛才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了，大家一起看一下吧。”
江楚立即開電視，把監控視頻投屏上去。
這個小區安防非常嚴密，從竊賊入戶的時間段來看，視頻內容的確沒什麽異常情況。
但這與穆蘭所說的完全矛盾。
“這個視頻有問題，負責監控的人你們要去調查！還有這兩個家夥，你們可以去他們家看看！”
穆蘭這話一說，物業和鄰居都不淡定了，馬上就爭執起來。
她的話雖然引起警方的註意，但一個小姑娘對著執法機關發號施令，怎麽可能得到立即的響應。
江楚見狀，拉住穆蘭，低聲問：“這個賊有交代什麽嗎？”
“他沒有舌頭，也不會寫字，只能聽。”
江楚心中一寒，看了一眼那個蹲在地上的青年。他的眼神，絲毫沒有被捕的慌張和愧疚，只有漠然。
江楚直覺，他不像個賊。
警方就是因為碰到了這種嫌疑對象，也一時沒有問出結果，只說：“我們會把他帶回去細細調查，有結果再通知你們。”
“好的。”江楚點點頭：“辛苦了。大家都在一個小區生活、工作，還是拜托您弄清楚，還大家一個公道才好。”
這話說得物業和那對夫婦臉色一變。警察會意：“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又對那對夫婦說：“請配合一下，先去你們家看看情況。”
警方先帶著人，直接上樓去鄰居家調查取證。
物業和保安一個勁兒跟江楚道歉。在這樣的高檔小區，出現入室盜竊，他們的獎金只怕都要扣光。如果江楚再追究，責任就更大了。好在江楚沒有跟他們繼續糾纏，只是請他們配合調查。
送完一屋子人，穆蘭一把拉過江楚：“那對夫妻在說謊，賊是從他家裏來的！”
“你怎麽那麽確定？萬一是趁天黑，從樓頂上爬下來的呢？”
“我就是知道，你相信我！”穆蘭說著就急了，要給鐘離打電話。那邊好像還在忙，一直沒接。穆蘭氣得不行，在屋子裏團團轉，引得李尋歡跟著她跑圈。
江楚不知道她怎麽了，連忙安撫她：“警察已經聽到我們的意見，會去調查的，我們先等結果？要是害怕的話，今晚我們別住在家裏了，去酒店住吧！”
“我才不怕呢，來一個我抓一個。”穆蘭說。
江楚也不怕，一個屋子總不能一晚上遭兩個賊光顧吧。一通忙亂過後，江楚終於想起來：“唉，我給你帶了個東西。”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黑金色包裝的禮盒。
穆蘭慢慢走過來，指著自己：“送給我的……禮物？”
“對啊，生日快樂！”
“哦……謝謝。”穆蘭笑笑，小心翼翼地接過，好像接過一顆□□，竟然有些局促地看著江楚。
“你自己拆吧。”
然後，就是像拆炸彈一樣的拆包裝與禮盒。江楚頭一回見到有人連禮盒的包裝紙都不舍得撕破，順著粘貼的方向，一點點完整地揭開。
打開盒子，一顆鴿子血靜靜躺在絲絨布面上，墜子是水滴狀，真如一顆血滴下來。
“這個掛在脖子裏，跟你頭發顏色相配，點綴著好看。”江楚說著，就幫她把吊墜戴上。
穆蘭對著玄關的穿衣鏡左照右照，看起來還挺滿意。江楚估計她晚上可能還要跟男朋友出去慶祝，吃過晚飯，就先上樓去洗澡卸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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