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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酒後真言還是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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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景安喝完整杯酒,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覺得這酒甜絲絲的,帶著微微的澀,雖說沒有陳年女兒紅喝起來有味道,但是用來解渴還是可以的。

“要是品紅酒的人都這個樣子,還不把酒莊裏的老板也氣死,”卓溪取笑著又給喬景安倒上酒,“紅酒在於品,而不是豪飲,你當這是二鍋頭呢?”

喬景安眉頭微皺,“二鍋頭怎麽了,沒有喝二鍋頭的人,你哪能喝這種酒?”他出生世家,從小受到的教育卻是不可小瞧任何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有可能街邊的乞丐。段家顯赫了近兩百年,與這些祖訓不無關系。

卓溪面上的笑僵住,喬景安這話說得絲毫不客氣,他面上有些過不去,把酒瓶放到桌上的酒架上,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喬景安。

喬琛卻奇怪的看了喬景安一眼,自從兩人住在一起後,從沒有見過他有這麽尖銳的時候,難道是喝醉了?

“小安你說得很有道理,”關琪笑瞇瞇的拍拍喬景安的肩,“你別去理他,早就該有人說說他了。”小安這話雖然不客氣,可是卓小子說話也不經大腦,早該有人抹他的面子了。

“喝酒不就是圖個高興,來,”關琪把紅酒遞到喬景安手上,“拘泥於規矩的人哪會知道放開一切的樂子。”說完,自己仰頭喝完一杯紅酒。

喬景安看了眼杯中暗紅的酒,笑著道,“人家說,女子有時候比男人更能放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喝完杯中的酒,他很認真的開口道,“我倒覺得這種酒算不得多好,若是有一壇上百年的好酒,喝起來才是滋味無窮,我不明白這裏的人為什麽附庸風雅,擺這些姿態出來。須知真正的高貴是流於內在,別的什麽東西都不過時點綴。”

關琪眼神微微一變,隨即笑著說,“小安,你是不是醉了?”

喬景安察覺到自己失言,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眼角的餘光掃向喬琛,見他正與顧循交談,才收回視線低頭不語。

“想唱什麽歌,我替你點,”關琪笑了笑,“這裏的歌很齊全,只要你能叫出名字的都有。”

喬景安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暈乎乎的,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才學的的一首歌,雖然是個女子唱的,但是歌詞卻極有韻味,唱出來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一曲《水調歌頭》由喬景安唱起來少了女子的嬌柔,多了男人的灑脫,喬琛握著喬景安一只手,另一只手輕輕的點著茶幾面。

“不愧是小安弟弟,唱什麽像什麽,”衛祁笑著道,“剛才的羊羊歌也很可愛。”

喬琛扭頭看著他,“是叫《我想我是一只羊》,你記錯了。”

衛祁端著酒杯的手抖了抖,這麽嚴肅的表情說這種事情,他幹咳一聲,放下酒杯,“啊,你挺熟悉的嘛。”

喬琛收回視線不語,經常陪著喬景安看幾只白花花胖滾滾的羊,能不熟悉嗎?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聽到這一句,喬琛眼神微微一閃,偏頭看向喬景安,發現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懷念,這裏面的情緒是他不懂的。

安家舉行的晚宴來了很多名流,林家梁家也受邀在列,林紓端著酒杯與一眾人周旋,酒會過半才到角落裏歇著,不一會兒就見梁羌走了出來。

“今天晚上喬琛沒有到,”梁羌在他身邊坐下,語氣有些覆雜,“沒想到喬琛竟然會選擇這麽做。”

“今天晚上安今琳的笑容可是有夠難看的,”林紓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喬琛這點倒是不像是這個圈子裏的人。”

“那倒未必,”梁羌伸了一個懶腰,“說不定他有更好的選擇,畢竟安家雖然是量過合資,但是在我們國家的影響力終究遠遠不及喬家,他今天晚上不參加酒會,這態度也太明顯了些。”

林紓微微皺眉,這不是喬琛一貫的行事作風,安家雖然這次在媒體面前把話說得過分了些,那也是沒有想到喬琛居然會這麽不給面子,這次酒會過後,喬家與安家恐怕是不會往來了。

一個成功的商人,是不會跟利益過不去,除非這份利益有風險…

林紓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喬景安受到記者的圍追堵截,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很快又壓了下去,喬琛與喬景安關系再好,但是也犯不著因為這麽個事情不與安家往來。

他笑了笑,不過喬琛倒是有這個實力,就算把安家給得罪了,安家也不敢做出什麽事情來,誰叫他是喬琛,是喬氏的總裁呢。

“餵,你不要笑得這麽高深莫測,”梁羌用手肘撞了撞林紓的腰,“我剛才可是看到你哥對安家小姐很感興趣。”

林紓冷笑不言,梁羌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小安,你怎麽了?”喬景安唱了兩首歌後,就把腦袋擱在了喬琛的膝蓋上,借著顯示屏的光亮,喬琛發現他臉蛋有些發紅。

“喝了好幾杯紅酒,可能醉了,”關琪放下麥克風,伸手戳了戳喬景安白皙的臉蛋,“這小子以前不是最喜歡混酒吧麽,怎麽才這幾杯就醉了?”

喬琛臉黑了黑,想起調查資料上說喬景安喜歡泡吧,但是每次都要喝醉,攔住關琪戳喬景安臉蛋的手,“現在也不早了,我帶小安回去了。”

“現在才九點多,夜生活還沒有開始,你居然說晚了?”卓溪提高音量道,“你以前沒帶這個拖油瓶前可是大半夜才回家的,怎麽現在成了居家好男人了,這也太沒有意思了。”

把喬景安小心的摟在懷裏,喬琛站起身,衛祁起身幫他把門打開,他向衛祁點點頭,才對卓溪道,“你會這麽說,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讓你願意放下這些無聊空虛夜生活的人而已。”低頭看著懷裏像只貓咪蹭著自己胸口的少年,喬琛眼神微暖,對幾人說了句再見就出了門。

“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你老婆,”卓溪悶悶的喝了一口氣,不自覺也帶上了喬景安喝紅酒時的豪邁,“他弟弟讓他願意放棄夜生活,他以後的老婆怎麽辦?”

關琪擡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門口,眉梢微微皺了皺。

衛祁關上門,和煦一笑,“不是有言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

卓溪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酒,嗤笑道,“可是誰要是動了男人的衣服,那就會被砍了手足。”

聽完衛祁與卓溪的話,顧循突然道,“有時候男人要的可能只是手足也說不定,就像有些女人只要衣服不要男人。”

卓溪茫然道,“不要衣服難道裸奔?”

“啊,”顧循摸摸下巴,揚著嘴角笑,“世界上還有斷背與百合嘛。”如果喬景安不是喬琛的弟弟,他都要懷疑喬琛與喬景安斷背了,不對,應該說是喬琛斷了自己。

“我還斷袖分桃呢,”卓溪犯了個白眼,“你傻了吧,喬琛與喬小子要真有什麽,那已經不是斷背,是亂倫了。”

“你們的思想跑得太遠,我已經追不上了,”衛祁把麥把兩人手上一塞,“唱歌吧,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嗯,其實那兩兄弟亂倫也不錯,畢竟現在的喬琛笑容比以前要多30個百分點。

自始至終關琪都沈默著喝酒,她聽著卓溪與顧循的歌聲,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司機見到喬琛出來,忙上前替他打開門,喬琛把喬景安放到座位上後自己才坐了進去,捏了捏自己有些酸麻的手,小安最近似乎長了一些肉,抱起來有些吃力。

這一動作讓喬景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看著眼前俊美的臉頰,咕噥道,“你是誰?”

喬琛無奈一笑,伸手摸摸他發紅的臉頰,“喝醉了就不要說話,很快就到家了。”說著,擡頭對司機道,“稍微開快一點,記得註意安全。”

司機領命,超了一輛寶馬與奧迪,想到註意安全這一條,又降了10碼的速度,做一個司機其實也不容易啊。

“一派胡言,本少曾飲下一壇女兒紅,也未曾醉過,怎會這麽容易醉了,”喬景安把頭往喬琛懷裏蹭了蹭,似乎是想減緩喝醉後的痛苦,“你若是胡言,會被趕出去的。”

喬琛面色微微一變,把喬景安摟在懷裏,另一只手輕輕的按著他的額際,語氣和緩的問道,“誰要趕我出去?”

喬景安舒服的哼了哼,睜開一條眼縫,“不可多言,你莫不是不知府裏的規矩,叫別人聽去,小心被責罰。”

按著喬景安額際的手指尖微涼,喬琛聲音帶著一絲輕顫,“被罰,你喝醉了難道就不怕?”

“你糊塗了麽,本少怎會被責罰?”少年眉頭微皺,閉上了眼睛。

手指僵住,移開目光,不去看少年好看的臉,喬琛緩緩問道,“那麽,你又是誰?”

半晌,喬琛沒有得到答案,低頭看去,懷中之人已經睡了過去,他不禁苦笑,究竟是這個人不是喬景安,還是因為失憶後看古裝劇太多造成了影響?

如果說是電視的影響,那麽小安的棋藝,還有這種與現在不同的說話方式是從何而來如果說懷中之人不是小安,那麽以前的喬景安又在哪,還有這個世間怎麽可能有那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發生。

摟著懷中之人的手緊了緊,若是真的不是,是不是有一天他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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