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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斷背如何不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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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都統軍芭裏丁晴以為,就這麽放相公走了,日後罔萌訛過來,恐怕是會惡了罔萌訛的,所以心中憂慮,便召小人過去,讓小人以同為宋人的身份,勸一勸在旅店被捉到的孫七,讓他配合瞎征。孫七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就應了下來,於是都統軍就讓沒羅埋布、野利蘭他們,找了個由頭把孫七接走當成內應。”宋五到了這個地步,倒也就全盤托出來。

劉瑜聽著點了點對他問道:“依著你的說法,這件事,從頭到尾,你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

“相公,小人與那芭裏丁晴,有那、那、茍合之事,著實不堪,不辭一死,但這罪名,卻是萬萬不敢相承的。”宋五說得很堅決。

這回輪到劉瑜吃了一驚。

他本來是覺得這其中不太對勁的,但一直並沒有想到這關節。

茍合之事?

這宋五郎和都統軍芭裏丁晴還真是走在時代潮流啊!

不過,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其實這年代也不是沒有,就是市井之間,也有什麽“三圓不如一扁”的粗俗說法。所以宋五郎所幹出來的事,劉瑜沈下氣來,卻也就不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而在數個時辰之前,瞎征其實已經在跟罔萌訛提起這個問題:“不如把都統軍送回興慶府,或是解決了他,要不然留著他,如果劉白袍又弄什麽把戲,到時難免會節外生枝,豈不是內外受敵?”

他指的內外受敵,是外有遼軍挑釁,如果內有都統軍芭裏丁晴再出來跟罔萌訛打對臺,那整個黑山威福軍司,豈不就是亂成一團?瞎征可不在意,如何在夏國建功立業,他要的是平平安安,沒錯,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夏遼和平。因為只有夏遼無戰火了,夏國才可能支持他跟大宋開戰。

如果再來一次賀蘭冊北,遼軍大敗夏兵的事,那夏國哪裏有精力去支援青唐?

失了夏國支援的青唐,又憑什麽能跟大宋對抗下去?

憑他瞎征?憑董氈?憑鬼章青宜結?再能打,沒有基礎的工業,那就是做夢。

如同當年匈奴對漢軍一樣,一個漢軍就能抵五個匈奴,為什麽?裝備啊!

西夏為什麽能在遼、宋之間存活?憑的是軍事實力,這軍事實力哪來的?夏人劍、冷鍛甲、神臂弩……人家不但有基礎工業,而且還在軍用領域裏,開創了高新技術啊,這就是戰鬥力啊,這就是夏國軍事實力的基本所在。

要不然鐵鷂子再有本事,拿個銅刀鐵劍,披個皮甲上陣試試?

那不可能啊,所以沒有夏國的支持,青唐怎麽可能跟宋軍打下去?

大宋西軍本來就是一支極為優秀山地步兵啊,青唐在地形上,並沒有太多的優勢,哪怕是有戰馬這機動力,他們也不見得能在宋軍面前占到什麽便宜。所以瞎征很清楚,他需要夏國快速平定邊境的戰火,然後才會有可能去支援他的部落。

“放屁!”罔萌訛看了瞎征一眼,要不是看在瞎征也是青唐部落裏的繼承人,他早一腳踹翻了。

他戟指著瞎征喊問道:“你是教我造反麽?”

畢竟如果是沒有太後的旨意也沒有公文,他突然過來就把都統軍解職,遞送回興慶府或是直接解決掉,那跟造反又有什麽分別呢?

他所考慮的,跟瞎征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事情。

而且罔萌訛也有自己的思路,正如他對瞎征所說的:“劉某人逃過了那一劫,自然有多遠跑多遠了,他怎麽可能不知死活,還跑來這黑山威福軍司作死呢?”

按他的想法,劉瑜應該是有多遠跑多遠,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對瞎征說道:“劉白袍很惜命的,我在興慶府,和他相處過。嗯,他有一些本事,對,他腦子是好用,但他怕死你明白嗎?他這樣的人,很愛自己的性命,他不可能再回來的了,除非他能找到一批可靠的護衛。”

瞎征沒有再說什麽,行了禮之後就退了出來。

“罔萌訛將軍看來吃過劉子瑾的虧,所以他說劉子瑾的腦子好用,但他沒見識過劉子瑾的狠勁。”

瞎征對著自己的手下長隨,如此說道:“一個不擅搏擊的人,為了守著他那丫頭,持著木棍和兩頭狼對峙了整整三天兩夜,這樣的人,會是怕死的人?你馬上下去,在黑山威福軍司裏,咱們青唐的人手,能發動多少是多少,不要在意錢,讓他們監控著劉子瑾的行蹤,如果一有發現劉子瑾在黑山威福軍司出現,馬上就來報與我知,可明白嗎?”

“諾!”

“你與芭裏丁晴的私交之間,沒有暴露過你是細作的身份?”劉瑜正色向宋五郎問道。

宋五郎搖了搖頭:“小人是大宋男兒,出京受的是職方司分派,遠赴敵國為的是天下蒼生,如何能為了他,而洩漏分毫?”

劉瑜望了他半晌,開口問道:“那你為他去說孫七?”

這話劉瑜本來是不會問的,但在這關節,他必須問,他得給宋五郎一個說話的機會,自證清白的機會,如果他不問,宋五郎只怕就永遠也說不清了。

所以他問了。

宋五郎感激地望了劉瑜一眼,擡手作揖道:“我不過是起個通譯的用處,便是我不去做,他人也會去做,這黑山威福軍司裏,也不是只有我一人能說宋話。再說小人不曾接到上峰命令,身為暗樁,未被發動,我自然不會拒絕這通譯之事,否則豈不是自己暴露身份?”

劉瑜點了點頭,這道理,他當然不用宋五郎說出來才明白,他問,只是為了讓他有個說的機會。所以劉瑜也沒有再問,在沒有接到命令的前提下,潛伏的宋五,為什麽會派手下去破廟送信。

因為事關劉瑜生死安危,劉瑜這種級別的人物,細作自然有自主決定,是否啟動的權利。

“芭裏丁晴的手下,坐視其被關押?”劉瑜沒有再糾纏下去,而是說起了都統軍芭裏丁晴的事。

“自芭裏丁晴以下,近五十多將領被入了獄,下面的人等,便是不坐視,又能如何?”

劉瑜點了點頭:“我需要一份地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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