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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可怕的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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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孩子見鬼一般,大呼小叫:“仙姨娘來了!”、“快跑!”、“仙姨娘惡過大蟲,快啊!”

劉瑜一時愕然,仙兒難不成還有個“病大蟲”的混號?他伸手扯住一個孩子,沒等他問,那孩子驚恐成分地說道:“父親你可得小心啊,那天聽說仙姨娘抱著衙內,說是都是衙內害得她不能跟在父親身份,若是沒了衙內,她便能跟在父親身邊了!虎毒不食子,她只是想著弄死衙內啊!”

“不許作怪。”劉瑜笑著彈了他耳朵一下,放手讓他跟其他孩子跑開了。

因為仙兒提著短棒冷著臉正走出來:“這是奴奴的少爺,誰敢在這裏礙事,誰的屁股開花!”

有個跑得慢的,當真被她叉著後頸提起來,按在長廊的欄桿上,擡手就是三棍,然後一把扔進長廊下的蓮花池。

片刻之間,別說小孩了,連阿全叔這老胳膊老腿的,都不見人影了。

仙兒卻不管許多,見了劉瑜,扔了手裏短棒,竟一把將劉瑜攔腰抱起!

若是當眾接吻什麽的,劉瑜比這時代的其他人,通達得多。如果小別勝新婚的仙兒,要當眾吻上一吻,劉瑜倒是沒有什麽心障,但這突然被攔腰抱起,當真是劉瑜也驚嚇到了。

還好仙兒把他掂了掂,沒錯,便是如同買雞買鴨買魚,掂一掂。然後把他放下,一臉的不快:“輕了!少爺輕了好多!這些時日,誰在少爺身邊照顧的?楊時!高俅!你們滾出來!”

這年代,直接叫人名字,特別是讀書人,那是很大仇恨了,可見仙兒是真的憤怒了。

劉瑜無奈,一把抱住她:“楊中立在京師,你喊啥?再說跟小高有什麽關系?”

“輕了!他沒有少爺照顧好!”

劉瑜感覺很有罪惡感,這小女孩要放千年後,也就高中的年紀,真的不能怪她犯二啊,結果現在卻是給自己生了孩子:“不是啦,我走時雪還沒化呢,現在都快夏天了,少了皮裘棉袍啊!”

仙兒眼珠一轉:“噢,似乎是噢……”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劉瑜附耳對她輕聲說道。

仙兒也馬上做賊一樣:“那快回房,別讓他們聽到來搶!”

兩人在自己的府第裏,躡手躡腳,逃也是跑回仙兒的小院子,往院子裏一坐定,仙兒和劉瑜相視,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仙兒撲到劉瑜身上,放聲大哭:“少爺,奴奴其實也沒那麽傻的,只是真的想少爺!”

她賣萌,她裝瘋賣傻,卻便是為了要把他牽在身邊。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蕭寶檀和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麽向往自由。

或者更嚴格的說,不是所有的人。

其實世間習慣依靠他人的男子,也並不少,不是自己的伴侶,或是自己的父兄師長等等,本質上,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但劉瑜不會去考慮這些問題。

他只知道,這是曾與他多次在秦鳳邊境,生死與共的仙兒。

這是隨時可以面對野獸和刀鋒,都決然攔在他身前的女人。

更何況,她還為他生兒育女。

他便抱著她,伸手輕撫著她的秀發,如是當年,在青唐為躲馬賊,兩人避進山洞裏時一般。他低聲地哼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曲兒,記憶有些迷糊了,往往有些歌詞記不起來,但旋律還在,總是輕輕地帶過去。

日麥青宜結在門外探了個腦袋,劉瑜馬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官員過門來訪!”日麥青宜結無聲地用口型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知道劉瑜能讀得懂嘴型。

劉瑜輕輕搖了搖頭,一邊哼著曲子,一邊揮手示意她離開。

因為仙兒在他懷裏,已經睡著了,這讓他幾乎馬上就明白,在見到他之前,她是如何的焦慮,如何的不安,以至於失眠,以至於憔悴得徹斯底裏,只有見到她的少爺,在他的懷裏,她才是放心的,她才能睡得香甜。

期間有侍候仙兒的丫環過來,阿全叔來過,高俅來過。

都被劉瑜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直過如夢過來,她沒有說什麽,只把一張薄被,覆在仙兒的身上,然後坐在劉瑜的身邊,靜靜地陪著他。

劉瑜突然心裏有了許多的愧疚。

他不單有仙兒,還有如夢,而且還有襲人,更別提蕭寶檀華哥和綺霞,而過上些日子,他卻還要去聚一位正妻……

“是我虧待了你們。”劉瑜長嘆了一聲,對如夢說了這麽一句。

但後者微笑著搖了搖頭,劉瑜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耳根便紅了起來。

直到月上中天,仙兒才醒了過來,有些懵懂地說道:“咦,怎麽天黑了?”

“沒事,不要管它,你若想睡,便接著睡。”劉瑜寵溺地對她說道。

這便讓仙兒高興起來:“這世上,便是少爺對奴奴最好!”

看著仙兒醒來,劉瑜便笑道:“你餓不餓?你若不餓,我卻是真的餓了。”

仙兒對於吃,總是很有興趣的,她聽著便對如夢說道:“正好,你在這裏陪少爺,奴奴去找廚娘!”

說罷便飛奔出院而去。

“那些收養的孩子,怎麽在門口列隊,稱我為‘父親’?這是誰的主意?”劉瑜對於如夢,卻就很直接地提出問題了,“你應知道,我在京師,遼使以此為由攻訐,說什麽義子成群,如後唐效節都,萬幸官家和相爺不曾被他離間。”

如夢點了點頭道:“妾身也覺得不妥當的,但這事卻是主母示下,雖說主母還沒過門,但……”

妻和妾的地位,那是實在差得太遠了。

何況這正妻,還是出身“三蘇”蘇家的女兒。

蘇九娘開了這口,如夢就是有再多不同的意見,那也只能咽回去,忍著!

“以後你若是覺得事情有什麽不妥的,盡管說便是。”劉瑜只覺得心頭很難受,他伸臂輕擁著如夢削瘦的香肩,“我本來對你們不起,沒能給你和仙兒一個妻子的名份,如何還能讓你們在家裏,有話都不敢說?”

如夢聽著便輕輕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柔軟的唇:“公子卻要記得今晚這話。”

“我定是記得。”

“來日與主母禮成,洞房之夜,卻把這話說與主母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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