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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自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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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將鋤頭朝籬笆放好了,舉步走來。

方婆婆起身迎接:“老頭子,今日來了些客人,因為雨大,老婆子我就留他們在這暫住一晚。”

老頭子臉上溢出笑意,被老奶奶牽著進屋,走到顧卿辰面前做介紹:“二位官爺,這是我家老頭子,你們跟老婆子我一樣,叫他老頭子或者方老頭就行了。”

只是那方老頭此時的笑容以全然消失,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顧卿辰靠在顧卿辰懷裏的幕幽幽。

顧卿辰起初沒在意,誤以為是老人家喜歡孩子,所以才會這麽失了神。

結果盯了幕幽幽好一會的方老頭,臉色驟然一變,指著幕幽幽大喊:“你你你……妖怪啊!”

方老頭面露惶恐,揪著方婆婆退後了好幾步,不慎撞到了木門上,發出聲響。

眾人一臉不明所以看著方老頭。

墨風上前扶住他:“老伯小心。”

那方老頭用力抓住墨風的手,微微顫抖:“老頭我親眼看見整個村子被屠殺了,那鮮血淋漓如同血染山河的模樣,老頭我至今還歷歷在目!”

幕幽幽在顧卿辰懷裏不可抑止的抖了抖,聽了方老頭的話後,總覺得似能看見那時候剛剛穿越過來的場面,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淋漓。

墨風也是雲裏霧裏,一頭霧水,接觸到顧卿辰提示的眼神,不敢多問,先作安撫:“老人家,你有什麽冤屈不妨一一道來,我家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礙於屋子裏人太多,顧卿辰揮手,讓士兵們都下去休息。

他知道,這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以免招人口舌,還是低調些好。

此時,屋子裏只剩下顧卿辰、幕幽幽跟墨風,以及兩位老夫婦。

方老頭先是睨一眼幕幽幽,然後湊到方婆婆的耳朵不知說了什麽。

方婆婆先是有些吃驚楞住,隨即在老頭子的腦門上敲了一記,呵斥道:“我看你啊!就是老糊塗了,那孩子分明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什麽妖孽,你別胡思亂想了。”

這句話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幕幽幽聽得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方才那老頭指著她說妖怪的時候,幕幽幽就已經在顫抖了,但是洋裝鎮定而已。

還說到屠殺了一村子的人,血染山河的畫面。

幕幽幽覺得此人一定是夏洛村的的幸存者,而且還親眼目睹了她屠殺的過程。

這個信息量過於龐大,幕幽幽覺得整個僵屍都不好了,這破天荒的罪惡感如同山洪般撲過來,襲擊她的全身,讓她愧對於屋裏的這對老夫婦。

幕幽幽有些緊張,坐立難安,從顧卿辰身上掙紮著下來,然後發現老頭子的眼睛還是盯著她看,於是又攝手攝腳爬回顧卿辰懷裏坐好,一雙略帶惶恐的眸子偷偷瞄一眼老頭,然後撲進顧卿辰懷裏,然後死活也不擡頭了。

顧卿辰略有所思看一眼幕幽幽,然後對方老頭解釋道:“這位老人家,可是對小女有何誤會?”

方老頭思索片刻,方才他看向幕幽幽,那孩子水汪汪的眼睛,沒有絲毫戾氣,分明就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孩子。

只是他腦海記憶中,確實是這張臉無疑,然後又想了想怕是那妖怪懂得幻化之術,變成這小孩的模樣也說不準。

方老頭揉了揉眼睛,又擡手摸了摸方才方婆婆敲他的腦門,無奈地嘆息道:“看來我真的是老糊塗了,錯把孩兒當妖孽了。”

方婆婆上前,責怪他兩句:“你啊!要是累了就回房歇息去,莫要在這胡言亂語,嚇到了客人。”

方老爺子頻頻點頭,然後給顧卿辰賠了個禮:“二位官爺,老頭我年老眼花,方才瞧錯了眼,冒犯了各位,實在是抱歉。”

“老人家不必多禮,是我們過於唐突,驚到老人家,該是我們賠禮才是。”顧卿辰面上緩和淡笑,心裏卻因方才老頭子說的話久久不能平覆,或許這位老頭正是他要找的目擊人證。

“多謝官爺未曾怪罪,老頭我先去換身幹凈的衣裳,在做幾個小菜給大家嘗嘗可好?”

方老頭方才淋雨回來,如今身上的衣裳都是被雨水打濕的。

顧卿辰將幕幽幽放椅子上,讓她自己坐,起身面對老人作揖:“老人家快去換衣裳,莫要著涼了。”

方婆婆見老頭兒去房裏換衣裳了,搖了搖頭,回過身來對墨風道:“兩位官爺莫要生氣,我這老頭兒並非有心的冒犯令千金的,望官爺莫要怪罪。”

顧卿辰:“兩位老人家無須擔心,承蒙貴眷收留,顧某已是感激不盡,怎敢再有異議。”

經過剛剛的一場鬧劇,老頭子換好了幹爽的衣裳,就言出必行為大夥做了一桌子的小菜還有親手做的饃饃,還有一些鹹菜。

老頭子張羅著飯桌,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個……我們這就只有這些東西能招待各位了,還望莫要嫌棄。”

顧卿辰讓墨風去喚那些士兵進來那些吃食,畢竟都是士兵都豪氣不拘小節,沒有絲毫嫌棄反之感激不盡。

老頭子說年輕時也向往穿著士兵服,成為保家衛國的人,這可就對味了。

跟士兵們都談天說地的,然後就與士兵們打成一片,聽著士兵們一邊吃著饃饃,一邊講解參軍的故事,臉上盡是笑意盎然。

顧卿辰這邊就有些犯難了,他將饃饃跟鹹菜推倒幕幽幽面前,奈何這個家夥只是看看,卻不吃。

顧卿辰冷著臉問:“為何不吃?”

幕幽幽擡眸,故意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以前都是春梅餵我的。”

她現在要做的是,將顧卿辰氣死,然後等他受不了就命人送她回去京都王府。

才不要跟著他去查案,這不就是擺明查自己嘛!

這都心虛到泥底下去了,提心吊膽的害怕被發現她就是兇手,幕幽幽才不想幹這自欺欺人的破事。

顧卿辰皺了皺眉頭,看得出幕幽幽分明就是故意找茬,但礙於還有其他人在場,不好說話。

於是默了會,顧卿辰略帶嚴厲:“往日在府裏有丫鬟伺候你,如今在外你就不能將就一下,自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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