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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V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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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迢迢手裏的河蚌有兩只手那麽大, 表面沾滿了泥巴,她把河蚌往水裏沖洗了兩下,才露出了幹凈的灰黑色貝殼。

看到它, 尤迢迢想起了她在游戲裏養的那只,她還給它取了個昵稱叫小棒。

這只的貝殼遠沒有小棒漂亮, 可惜系統886說小游戲不歸它管, 屬於APP隨機投放, 看來這輩子她都見不到可愛乖巧的小棒了。

尤迢迢黯然神傷了兩秒鐘,隨即就在想,手上這只大河蚌該怎麽吃才好?

當然是問小紅花培養基地的意見了。

“賀度, 你想怎麽吃?”尤迢迢沒有註意到他的臉色,嘀嘀咕咕,“雖然大,但一只太少了,最好再撈幾只。”

賀度緊緊盯著她手上的同胞,本來已經氣血上湧,又聽見尤迢迢說還要再撈幾只,頓時覺得有點心梗。

河蚌是人類食物這個事實,雖然他早有認知並且不得不接受, 但平常沒看見就算了,現在撞到自己眼前, 豈能坐視同胞不管?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河蚌精,這些都算是他的後輩啊。

尤迢迢正要把河蚌扔到背簍裏, 賀度連忙開口制止她:“等一下。”

“怎麽了?”尤迢迢停住, 眨巴眼睛問,“你有啥想法麽,想爆炒還是炭烤, 我都會。”

“……都不是,”賀度笑得勉強,“把它放了吧。”

尤迢迢不解:“啊為什麽?”

賀度一本正經嚴肅地吐出三個字:“不殺生。”

他話音剛落,尤迢迢背簍裏的一只大鯉魚拼著超強的求生欲,蹦跶著尾巴跳了出去,“啪嗒”濺了兩人一身泥水。

賀度想也沒想把手往水下一戳,逃生了不到五秒的鯉魚,又被抓了回來。

尤迢迢和賀度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Excuse me?

不殺生?

【哈哈哈哈哈說好的不殺生呢,替鯉魚默哀一99Z.L秒】

【賀影帝你咋還雙標呢,河蚌可憐,魚魚就不可憐了嗎】

【尤尤好不容易撈到一個能吃的,幹嗎放啊,聖母心要不得】

……

賀度也自覺理由站不住腳,輕咳一聲說:“你手裏的是一只母河蚌。”

“這你都能認出來?”尤迢迢十分訝異,完全沒區別啊,她的小棒至今不知道公母呢。

“我學術淵博嘛,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天是河蚌繁殖的季節,一只母河蚌一年可以產卵四五十萬粒,如果你吃掉了它,那就等於抹殺了四五十萬只河蚌的生命。”賀度一邊說,一邊把生無可戀的鯉魚放回背簍。

尤迢迢有點茫然,仿佛在聽自然生物課。

“你懂的好多。”

“那個我那個對生物學比較感興趣,剛好了解一點。”賀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我以前從沒聽你對生物學感興趣啊?”附近的薛妙湊上前來。

賀度沒好氣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馮大均也艱難地拔腿移動過來,望著河蚌感嘆:“這麽大的野生河蚌現在很少見了,我小時候老家河裏還很多。”

羅小橙被吸引過來,好奇問:“我只吃過生蠔,還沒吃過河蚌,味道一樣嗎?”

尤迢迢說:“生蠔肉更嫩更鮮,蚌肉相比起來硬一點,適合爆炒、煲湯之類的,也很好吃。”

賀度聽得肉疼,太殘忍了,不必說得那麽詳細。

嘉賓們好奇地緊,全湊到尤迢迢跟前圍觀大河蚌,你摸摸,我瞅瞅,河蚌的貝殼還在一張一合地。

只有韓楊游離在人群之外,默默掃了他們一眼,繼續抓魚。

“不是說河蚌裏有珍珠嗎,這只這麽大,會不會有珍珠啊?”成深好奇發問。

羅小橙也同時開口:“我很好奇這種生物是怎麽繁殖的,公河蚌能產崽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提問,賀度一個恍神,把問題聽叉了,心裏一跳,飛速蹦出一句:“我沒有產崽!”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齊齊看著他。

【哈哈哈哈哈哈腫麽回事,我度今天傻乎乎的】

【是不是昨天翻地太累了還沒休息好啊,都幻聽了,日常辱罵狗比節目組】

【好可愛啊,沒想到真人秀裏的賀度是這種性格2333】

賀度反應過來,咬了一下舌頭,尷尬地恨不得化成原型鉆到水裏去。

不過大家以為他只是口誤,沒有多想。

尤迢迢說:“別管什麽珍珠了,我們就聽賀度的,放了它吧,長這麽大不容易。”

其他人當然沒意見,賀度松了一口氣。

“你要藏好,別讓人又逮著了。”尤迢迢把河蚌放回水裏,魚塘水很渾濁,河蚌一下子就不見了。

“賀度,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河蚌是吃什麽的?”尤迢迢忽然問道。

“河蚌主要吃水裏的浮游生物,還有水草等植物。”還有一種打死他也不會說,就是魚類的糞便,反正他這種高級河蚌從沒吃過。

Never!

尤迢迢若有所思道:“河蚌99Z.L會吃肉嗎,比如那種大塊的雞肉,它能消化嗎?”

賀度一聽皺起眉頭:“為什麽這麽問?”

尤迢迢聳肩:“好奇。”

賀度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說:“當然不吃。”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那個女人就是成天往池塘裏丟好多肉,有些還連著大骨頭,一股腦地亂丟,那些生肉還差點把池塘給搞臭了,把他惡心地夠嗆。

這一筆,他好好地記著。

尤迢迢心裏暗想,原來河蚌是不吃那些東西的,那她當時玩游戲時不是白餵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那種小游戲制作簡單,應該是把所有寵物的食物直接設置成了一種,有個形式就得了,反正它們又不會真吃。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另外一頭,韓楊忽然驚呼:“抓到了,我又抓到了一條。”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一只大黑魚,生怕它跑了。他已經抓了三條了,除了賀度外,屬他最多。

韓楊瞥了一眼尤迢迢和賀度的方向,得意洋洋道:“大黑魚啊大黑魚,對不起了,你就是被養來吃的,我可不會放了你。”

尤迢迢如果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那就是傻子。

她輕哼一聲,揚聲說:“我認為咱們要自食其力,自己抓的魚,自己殺,自己做。”

韓楊笑容僵住,手上的魚頓時變成燙手山芋,他這輩子可沒殺過魚。

羅小橙哀嚎:“迢迢,我不會殺啊。”

“沒事,你的我包了,girl helps girl嘛。”尤迢迢朝她wink一下。

“啊迢迢,你真好。”羅小橙朝她一個飛吻。

賀度看不下去,大聲咳了一下:“我呢?”

尤迢迢立馬轉身,笑容燦爛:“您老的當然也是我包了,我殺魚,你放心,一刀下去,幹凈利落,減少魚生痛苦。”

賀度滿意地點點頭。

“我是不是很……”尤迢迢順著桿子往上爬,期待著他說出後面的“樂於助人啊。”

賀度淡淡道:“我愛吃魚頭,要和豆腐一起燉,燉得嫩嫩的好吃。”

尤迢迢暗自咬咬牙,她上哪兒去給他找豆腐?

【尤迢迢當真不給韓楊面子啊,明擺著就是不幫他殺魚唄】

【老油條好惡心啊,竟然給嘉賓擺臉色,不愛上就下車】

【呸自己抓的就自己解決啊,那麽多魚一個人處理要累死了】

【韓楊一個大男人殺魚都不敢,慫貨,怪不得被拍到和於夢音屁都不敢放一個】

【明明是韓楊先陰陽怪氣別人的,說實話他上這節目從頭到尾就沒笑過,看著他就晦氣】

……

尤迢迢不管韓楊怎麽想的,她還一只魚都沒撈著,又埋頭苦幹。

賀度越看韓楊越不順眼,不動聲色地移動到他的附近。

賀度抓魚,那叫一抓一個準。他的背簍都放不下,幹脆拋在岸上,然工作人員撿起來。

韓楊氣得內傷,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轉移陣地,遠離賀度。

他繼續往水裏摸,忽然手邊滑過一條長長的東西,他遲疑了幾秒,還99Z.L是一把抓了起來。

羅小橙瞅了一眼,嚇得尖叫出聲:“啊,是蛇!”

韓楊抓住它的頭,高高舉起,胸有成竹地斷定:“不是蛇,是黃鱔。”

“是黃鱔嗎?我分不清,好嚇人。”羅小橙捂著嘴,想過去又不敢靠近。

韓楊自信滿滿:“是黃鱔,魚塘裏很常見。”

羅小橙正想松口氣,賀度涼涼補刀:“那就是蛇,一種水蛇。”

羅小橙嚇得又叫了一聲:“你,你確定嗎?”

賀度:“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對生物學頗有研究。”這個人設還怪好用的。

“這明明就是黃鱔。”韓楊臉色有點白了,可還是嘴硬。

賀度用看傻瓜的眼神望著他:“黃鱔皮膚光滑,水蛇有鱗片,你摸摸你手裏的是不是?”

韓楊摸了摸,才發現它真的有粗糙的鱗片,更可怕的是,它還吐信子了。

“啊,蛇!”韓楊當場爆發出比羅小橙更強的尖叫聲,直接將水蛇拋了出去。

水蛇以拋物線的姿態落回水裏,消失不見,周圍的人嚇得尖叫連連,全部往岸上爬。

韓楊驚慌失措,擔心被蛇報覆,可是一下沒走對路,右腳陷在泥濘裏,拔不出來,腳下打絆,整個人摔在泥水裏,吃了一嘴的臟水。

彈幕裏的網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先心疼,總之“哈哈哈哈哈”打滿了屏幕,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尤迢迢站在遠處,巋然不動。

“可惜了,大部分水蛇都是沒毒的,本來還能弄個蛇羹嘗嘗。”她說著,舔了舔嘴唇。

“你厲害,看到什麽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怎麽吃。”賀度的聲音幽幽地在她背後響起。

尤迢迢眼眸亮晶晶:“謝謝誇獎。”

第七朵小紅花,到手!

韓楊被工作人員拉上岸後,渾身狼狽不堪,說什麽也不肯再下水了。羅小橙和薛妙怕蛇,選擇站在岸邊用長漁網撈。尤迢迢、賀度,還有成深、馮大均不怕,繼續待在水裏。

不過尤迢迢放棄抓魚了,賀度抓得夠多了,這個比賽的第一已經到手了。

她摸索著魚塘的邊緣,竟然摸到了好多田螺。

夏天就是吃螺螄的季節啊,她興致勃勃地摸了一大堆。

賀度望著那一堆田螺,太陽穴跳了跳,這田螺也算是他們的近親吧。

尤迢迢是不是和他們軟體動物有仇啊,專逮著他們薅羊毛?

不過這次他不會再插手,畢竟——

螺螄肉還真挺好吃的。

一個上午過去,眾人收獲滿滿回歸,光魚就撈到了十多條。老房子沒有地方適合養魚,只能把魚全部處理幹凈,存到冰箱慢慢吃。

尤迢迢說到做到,除了幫忙羅小橙處理她抓到的唯一一條魚外,其他人都得自己動手,她從旁指導。

於是,一夥人全蹲在前院裏磨刀霍霍準備殺魚。

“看著我,殺魚是這樣的。”

尤迢迢把魚往地板上一摔,摔得七暈八素後,再用刀背猛敲魚頭,魚基本就不動彈了,然後迅速刮去魚鱗,99Z.L剖腹清洗內臟。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幹凈利落,網友一陣叫好。

馮大均雖然嘴裏說自己不會做菜,但畢竟老前輩,有生活經驗,殺個魚還是難不倒他。

薛妙不用動手,她根本什麽也沒抓著,被派去和羅小橙一起洗田螺去了。

成深是個楞小子,魚都打不暈,魚順著地板滑溜溜地滾來滾去,場面很滑稽。

同樣滑稽的還有韓楊,他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受這份罪,他明明下午就走了,這些魚怎麽處理,幹他屁事?

心裏這麽想,他的手還是使勁按著不停蹦跶的魚尾巴,魚尾甩出的水又濺了他一臉,甚至還有腥臭的鱗片甩進了他的嘴巴裏。

韓楊來這節目才一天半,感覺已經要被氣出高血壓。

他擡頭瞅向尤迢迢,她殺魚那叫一個迅速,還連帶把魚剁成塊,那刀揮舞出殘影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忽然感覺尤迢迢剁的不是魚,而是他自己。

尤迢迢的旁邊還站著唯一一個閑人——賀度。

憑什麽賀度就能閑著?

尤迢迢心裏也在想,要不是因為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小紅花培養基地,她真想把魚懟到他臉上。

賀度仗著自己抓魚最多,像個老大爺似的,啥也不幹,偏偏還要對她殺魚進行指點。

“背上的魚鱗沒刮幹凈啊。”

“左邊的魚鰓還有一點沒挖掉。”

“魚肚裏的黑膜也要洗掉,那個很臟的。”

尤迢迢聽著他一張嘴嘚吧嘚吧,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賀度表情一楞,她還敢瞪他?

尤迢迢瞪完就後悔了,完蛋,他要生氣了怎麽辦?小紅花不能生氣,趕緊想辦法補救。

誰知賀度並沒有不高興,而是從她手中拿過剛剛剖開的魚,放到水盆裏沖洗。

“看看我是怎麽洗的。”

尤迢迢張著大眼睛,眼睜睜看著賀度把渾身血汙的大鯉魚從頭到腳洗得幹幹凈凈。

“這才叫幹凈,看見了沒?”賀度晃了晃魚,炫耀道。

尤迢迢連連點頭:“看見了,可是沒看清,能再來一遍嗎?”

“唉,沒有我你還能幹點啥?””賀度幹脆坐在小板凳上,一條一條洗了起來。

於是尤迢迢刮鱗、剖腹,賀度負責後續清洗,一來一往,配合得無比默契,效率更高了。

賀度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被尤迢迢給套路了,他怎麽幹起這種活了?

靠,小油條真的好精。

【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原來賀度才是沒頭腦】

【尤尤是扮豬吃老虎啊,成功把你行你上貫徹到底】

【嗚嗚嗚太好磕了,真不是我要磕,他們強行送糧啊沒辦法】

【#迢迢暗度# 舞起來啊,超話已建好,快來一起玩啊】

【臥槽cp名字都出來,唯粉要氣死了】

氣死的不止唯粉,還有韓楊。

他望著尤迢迢和賀度默契配合的樣子,內心燒得厲害,整個人坐立難安。

尤迢迢說自己是賀度粉絲這件事,他還是堅持認為她是為了氣他,是在做做樣子。

可是這兩天發生的99Z.L一幕幕,又讓他不斷懷疑自己的判斷,她不像是說說而已,賀度也不是那種會配合做戲的人。

他越想,心裏越堵得慌。

“韓楊哥,哥。”成深在韓楊眼前揮了揮手。

韓楊回過神來:“怎麽了?”

成深指了指說:“你的魚……”

韓楊低頭一看,剛才走神,不小心把魚頭都拍爛了。

尤迢迢輕輕瞟了一眼,搖頭說:“浪費了。”

她的聲音很輕,韓楊還是聽到了,臉色沈得厲害。

經過一場“血腥”的大戰,所有的魚處理幹凈,留出中午要吃的,其他全部凍了起來。

中午利用美味的鮮魚和田螺,尤迢迢做了一頓大餐,餵飽了所有人的肚子。

薛妙晚上還有通告,她和韓楊吃完午飯便要坐節目組的車回市區。

韓楊很想再和尤迢迢談一談,可是她和羅小橙一直忙著給薛妙準備特產,他始終找不到單獨相處的機會。

下午三點多,韓楊和薛妙要走了,他十分郁結,自己這趟來了個寂寞,不僅沒解決好尤迢迢的問題,還受了一肚子氣。

他越想越覺得不值,即將走到車門邊時,忽然回頭,沖著來送他們的尤迢迢扯了個笑容。

尤迢迢心裏咯噔一下,暗覺不妙。

“回頭見。”韓楊丟下這句,立馬轉身上車。這句話一旦直播出去,肯定還會引起網友對他們關系的各種揣測,尤迢迢想跟他裝不熟,沒那麽容易。

尤迢迢不是怪他不和她互動,不搭理她嗎?那他現在給她要的互動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還是會變回小時候一樣的。女人嘛,本性難移。

尤迢迢一臉懵圈,誰要和你回頭見啊?

以前原主給他留了那麽多言,也沒見他點個讚,現在又在節目裏做出這幅姿態,什麽意思?

他是不是就喜歡原主對他的跪舔,現在沒了不習慣了,又反過來撩她,有的男人就是賤。

【兩個人又和好了????】

【和好個屁,尤迢迢根本沒搭理他好嘛】

【不對吧,韓楊什麽咖位,有必要討好尤迢迢???】

【少TM自作多情,看清楚韓楊的視線是對著所有嘉賓,他是對所有人說的,只是客套而已】

【韓楊的粉絲又自欺欺人了,要不要一幀一幀回訪看看他到底是對誰說的,大家沒瞎】

……

賀度緊緊抿著嘴角,用餘光瞥著尤迢迢。

小油條還要和那個男人見面?

有什麽好見的。

不過尤迢迢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向往或者開心的神情,他一時又拿不準她的態度,心裏莫名煩躁。

這種煩躁一直持續到晚上。

大家吃了晚飯,做了幾個小游戲後,紛紛漱洗回房。

尤迢迢習慣讓別人先用,自己還會把客廳裏大概收拾一下。等她雜七雜八弄完,朝房間走去時,賀度忽然從門邊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尤迢迢很驚訝:“賀度,你怎麽還沒去睡?”

賀度:“吃多了,消食。”

“嘿嘿,看來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尤迢迢厚99Z.L著臉皮說。

經過幾天相處,賀度對於她時不時的自誇已經習以為常。

此時天上明月當空,月光如水。

兩人不自覺地放慢腳步,此時直播間的人已經很少了,他們幹脆把麥克風摘了下來。

賀度把玩著手裏的麥克風,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他是你前愛豆?”

尤迢迢頓了一下,明白過來他指的是韓楊。

她說:“算是,也不是。”

賀度挑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說什麽廢話。”

尤迢迢抿著唇,和賀度認識越久,就越能感受到當初第一次見面,他的紳士樣多麽珍貴。

她想了想說:“我和他其實從小就認識,有些話只是客套客套。”

“哦,還是青梅竹馬啊。”賀度語氣古古怪怪。

“NO,”尤迢迢說,“他認定的青梅可不是我,我哪高攀得起他。”

賀度輕哼一聲:“可是你以前對他可是高調得很。”

“當時年少太輕狂,如今思來悔斷腸。”尤迢迢嘆口氣。

賀度:“還挺會押韻。”

“謝謝。”尤迢迢一秒擡頭,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沒想到睡覺前還能收獲一朵小紅花,賀度真是個寶庫。

賀度被她的笑容晃到了眼,幹咳一聲,拉回正題:“他來這裏是為了你吧,他好像對你有不少想法。”

“不可能,”尤迢迢擺擺手,“他就是閑著無聊沒事幹,他就是這種人。”自以為是,以為所有的人感情都要圍著他轉,不轉就不高興。

賀度內心絲絲竊喜,臉色卻平靜地問:“他不是還約你回頭見嗎?”

尤迢迢:“誰要和他回頭見啊,我忙得很。”小紅花培養的任務還遠遠不夠呢。

賀度聽到這裏,煩躁了一晚上的心才算得到了安撫。

尤迢迢瞅了他一眼,他的這些問題有點奇怪,想來想去,眼睛睜大:“你是不是擔心我會爬回去啊?”

“放心吧,我這個人是很長情的,我說是你的粉絲,就永遠是貝殼的一員,”尤迢迢還舉手喊口號,“賀度朝前飛,貝殼永遠追!”

賀度聽得好笑又感動,忽然又問:“你什麽時候粉我的?你的微博可沒提過我一句。”

哇靠,他還去看了她的微博,夠自戀。

尤迢迢腦筋轉得快,立馬說:“網上不是有句名言喜歡是放肆,但愛是克制嘛。你可是聞名海內外的影帝唉,是我們這些夢想當演員的人心中仰望而不及的大神,我們怎麽敢隨意褻瀆,壞了你的名聲呢,只好當個默默的散粉,藏在心裏了。”

愛是克制!

賀度其他話沒註意聽,就聽見了她的這一句。

嘖嘖,“愛”都出來了,小油條這還叫克制呢。

賀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美得快要冒泡了。他壓住上揚的嘴角說:“好了,詳細的過程就不用說了。”

尤迢迢松了一口氣,再說下去,她要編不出來了。

賀度:“當我的粉絲就是要學會低調,我就是個普通演員,演好戲是演員的本分。”

這句話99Z.L說到尤迢迢心坎了,看來他還是有點料的。

“另外什麽大神、影帝,不要提,還有像‘感謝人間有賀度,中國電影有前途’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低調。”賀度繼續補充。

尤迢迢腹誹,不讓說,你倒是記得挺清楚。

賀度補充:“因為你也是個明星,有些話從你的嘴裏出來,和別的粉絲是不一樣的,為了你自己,也該謹言慎行。”

尤迢迢聞言看向他的神情,沒想到他也有這種一本正經的時候,心裏仿佛有暖流流過。

“我懂,粉絲行為,偶像買單,為了你的口碑,我以後一定不亂說話。”尤迢迢嗓音清脆,眸子閃亮,仿佛能從裏面看到月亮。

賀度很無奈,這小油條時時刻刻想著的是他,到底是有多喜歡他哦。

“對了,昨天的事幼兒園老師和我聯系了,”賀度若無其事地找話題,“那個小胖子已經道歉了。”

尤迢迢很欣慰:“那太好了,不然那種話對小孩子幼小的心靈傷害太大了。”誰會願意成為被媽媽丟掉的孩子呢?

賀度楞了一下,那倒不會,倆珍珠精的心靈強大著呢,轉頭就拋在腦後了。

這次小胖子會道歉,並不是他出手警告了他的家長,而是他迫於賀珠珠在幼兒園的地位。

所以這倆崽崽平時在幼兒園,他基本不用操心。

“他們倆對你印象還不錯,鬧著要見你。”賀度想到這個就覺得好笑,尤其是賀珠珠在視頻裏一會兒“漂亮姐姐”,一會兒“是不是後媽”,吵得他腦仁疼。不過能同時獲得賀真真和賀珠珠喜歡的女人,尤迢迢還是頭一個。

尤迢迢笑嘻嘻:“可能是因為我人見人愛吧,你覺著呢?”

賀度無語:“我覺得你挺自戀。”

尤迢迢立即呼喚系統:“小八,小八,他誇我自戀不算讚美嗎?”

系統:“檢測到這句是略帶三分譏諷的善意調侃,不算讚美哦。”

尤迢迢暗暗嘟嘴,論自戀誰能超得過他啊。

她轉移話題:“他們一定是很可愛的孩子。”

“距離產生美,等你見到他們就會知道什麽叫魔鬼了。”賀度撇撇嘴。

“賀度哥,迢迢姐。”這時,成深穿著睡衣忽然冒了出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疑惑問:“我進衛生間前,你們就站在那兒,出來你們還在那兒,你們幹嗎呢?”

賀度和尤迢迢低頭一瞅,才發現原來他們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腳步,幹站在院子裏聊了半天。

好尷尬。

尤迢迢眼珠子轉了轉,指著天空說:“我和賀老師在賞月,月色很美。”

賀度含糊地應了一下。

“我們也賞完了,該睡覺了。”尤迢迢打著哈欠,大跨步走向房間。

成深困得不行,懶得理他們,自己回房。

“晚安了。”尤迢迢對經過她門前的賀度輕輕揮了揮手。

賀度低聲:“晚安。”

隨著最後兩間房的燈光同時熄滅,別樣之家陷入安寧的沈睡之中。

*99Z.L

然而與此同時,位於市區的於家仍然燈火通明。

剛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的於國林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氣。

“我才出去幾天啊,家裏就鬧翻了天,好端端的迢迢怎麽會離家出走,還要解除收養關系?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這要去問你的那個好養女啊,是她離家出走,又不是我趕她走,”李鑫冷著臉,“不跟你說,還不是怕擔心你分神,影響了你的生意。”

於國林:“我不在家就是你當家,我不問你,我問誰?”

李鑫懟回去:“我算什麽當家,她又沒把我當親媽。”

於國林:“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於夢音出聲調和:“爸爸,這件事真不能怪媽媽,當時我們都她勸她留下,迢迢不聽我們的。”

“我好心好意地留她,她不聽還頂撞我,一點沒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李鑫很委屈的樣子,“我們把她養這麽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說解除關系就解除關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餵不熟的白眼狼,當初就該送回去。”她不解氣地補充了一句。

“別說了,”於國林臉色難看,“這中間肯定有原因。”

李鑫:“有原因,她害得音音腳受傷,差點錯過試鏡。”

於國林忙問怎麽回事。

於夢音摸著還有些紅腫的腳踝,把事情說了一遍。

“試鏡已經結束了?”

於夢音搖頭:“還好,老師幫我爭取了,等我腳好了,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於國林松口氣:“就為這件事說了她幾句也不至於啊?”

於夢音臉上閃過幾分心虛:“可能因為她是養女,覺得家裏對她不公平。”

“養的和親的能一樣嗎?差不多得了。”李鑫理直氣壯。

於國林聽得頭疼:“好了,這幾天她有沒有打電話回來?”

“音音給她打都不接,她現在是大明星了,翅膀硬了,了不得了。”李鑫句句帶刺。

於夢音:“她現在在郊區錄節目,可能不讓帶手機,不方便吧。”

李鑫:“你幹嗎幫她說話,她那個節目我看了,可以帶手機,她就是故意的。”

於國林坐不住,背著手走來走去:“我給她打,我不信她連我這個父親的電話也不接。”

於夢音瞅了眼時鐘,已經過了零點,不過她沒出聲勸阻,父親決定要做的事,很少能勸得動。

於國林撥了過去,立馬被忙音擋了回來。

李鑫冷笑:“我說了,她就是不接我們家的電話,韓楊也上了她的節目,她理都不理。”

於國林:“韓楊也去錄了她的節目?音音,他和你聯系了嗎,怎麽說的?”

於夢音神情難看,韓楊上尤迢迢的節目完全沒和她提,她也是看熱搜才知道的。

她一直關註著韓楊的動態,知道他今天下午就離開了節目組,可是他到現在也沒聯系她。

她在等,等他主動。

於國林:“音音,你怎麽不說話?”

於夢音回神:“哦,韓楊哥99Z.L最近很忙,還有新電影上映,沒時間管我們家的事。”

“打個電話要多少時間,我打。”於國林有韓楊的電話,又撥了過去,這回很快通了。

韓楊想著尤迢迢的事睡不著,沒想到大半夜會接到於伯父的電話,一想就猜到對方的來意。

於國林也開門見山:“聽說你今天錄節目見到了迢迢,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韓楊:“伯父,這件事恐怕我也幫不上忙。”

“什麽意思?”

“她好像不是開玩笑,我勸過了,沒用。”韓楊實話實話。

“你是說,她真的要和我們解除收養關系?”

“我覺得你們需要和她開誠布公地談談。”韓楊忽然想起尤迢迢的話:她要走的原因,於家人最清楚。

他不禁思考,尤迢迢和於家是不是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

於夢音盯著父親的手機,直到他放了下來。

韓楊有空,卻不找她,她氣惱地咬住嘴唇,內心隱隱不安。

她問:“爸爸,他怎麽說?”

於國林一個頭兩個大,只是搖搖頭。

李鑫笑了:“要我說,解除就解除,她長大了,能獨立生活了,我們也盡到義務了。”

“你懂個屁,公司就快要上市了,萬一這件事傳出去,被我的對手拿去大做文章怎麽辦?婦人之見。”於國林怒氣沖沖,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李鑫想到這一層,臉色也不大好看:“那你說怎麽辦?又不是我不認她,是她不認我們。”

“必須盡快聯系她,把她安撫好。”於國林說。

於夢音提議:“可以通過節目組找她。”

於國林一拍手:“對,只要一天沒解除關系,我就是他法律意義上的父親,我找她有正當理由。”

“趕緊去找那個什麽節目的導演或者制片人,誰的電話都行。”

於夢音面無表情:“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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