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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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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暧昧

吃完一鍋鐵板燒, 皇上和鄭太後先撤了,雲文洛也帶著雲璟走了,孫明仁和楊道文留了下來。

投桃報李, 皇上讓人送來一大塊處理好的麅子肉, 這倆貨又跟著雲禧、季昀松美美地吃了一大頓。

關於篝火晚會如何舉辦, 雲禧早在給鄭太後覆診時就詳細說過了--吃飯第一, 娛樂節目必不可少。

在司禮監的主持下, 彈琴、吟詩、書法依次進行,還有裝扮了唱大戲的,你方唱罷我登場, 熱鬧非凡,野趣十足。

期間, 雲禧陪著太後娘娘去溪邊站了站……

夜幕下的山野很靜,聽覺就變得敏感了起來。

風兒掠過樹梢,倦鳥歸林,溪水潺潺,還有火把劈啪作響的聲音。

所有這一切,都讓久居深宮的太後娘娘感到無比新奇。

從溪邊回來的時候, 她對雲禧說道:“如果婉儀不受傷,這便是哀家最喜歡的一次出游了。”

雲禧道:“婉儀公主會沒事的, 太後娘娘不必掛懷……民女想, 有掛念才能感覺到心安的可貴, 有遺憾才體會到完美的珍稀, 也許, 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處吧。”

鄭太後深以為然, 她拍拍雲禧的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不但醫術高明,活得也比旁人通透些。”

雲禧抿嘴一笑,“太後過譽了,民女只是嘴上會說而已。”

鄭太後道:“會說的又有幾個呢?”

一幹人回到晚會現場,雲禧剛把太後娘娘送到座位上,就聽嘉元帝說道:“聽雲璟說,雲大夫劍術不錯,練一趟如何呀?”

聽雲璟說的!

雲禧扭頭朝隔壁看了過去,就見雲璟吐了吐舌頭,還朝她作了個揖。

“民女謹遵聖諭。”雲禧應下了,倒不是她不想表現,而是她救下婉儀時,胳膊被抻了一下,不適合練劍。

一名帶刀侍衛呈上一把劍,雲禧接過來,雙手抱劍團團行了禮,然後做了個起手式。

“誒喲,這位雲大夫還會武功怎地?”

“看著挺像樣。”

“不是看著像,人家救了婉儀公主,一看就是練家子。”

“嘖嘖,她是江湖女子吧,這又是醫又是武的,沒一樣是貞靜嫻雅的。”

“哈哈哈,少說酸話,人家正得寵呢,你要是嫉妒也趕緊學去。”

……

人怕出名豬怕壯,萬眾矚目之下的活人,往往比平常人更艱難些。

付出得多,得到的便也多。

雲禧一趟劍練完,不但皇上給了獎賞,鄭太後也給了。

一套每天必練的劍法,換到兩件別人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聽點閑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麽?

季昀松忽然明白了,人要想活得好,就不能太拿不相幹的人的話當回事。

畢竟日子是自己的,而別人的屁話就只是屁話,只有把它當屁放了才是其最好的歸宿。

篝火晚會結束後,季昀松罔顧一幹人挑剔的目光,主動抱著豆豆回了房間。

雲禧肩膀酸痛,也確實不想抱孩子,就幫著小果子、王鐵柱帶幾件小東西,一起回了行宮。

豆豆累了,早就睡熟了。

二人各自洗漱,然後一起上了床。

雲禧累了一天,肩膀挨到床的瞬間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來自肺腑的喟嘆。

季昀松也不輕松,身體疲累得完全沒有雜念,只是思維還是活躍的。

深夜寂靜,燭火搖曳,壓著的兩床被子也足夠溫暖,這種閑適讓他生出一種閑聊幾句的欲望。

他果斷開了口:“今天累了吧?”

“非常累。”雲禧感覺兩個肩甲噝噝啦啦地疼,便起身下了床,從行醫箱裏取出幾貼膏藥。

季昀松坐了起來,“你在找什麽?”

雲禧把膏藥扔在床上,“救婉儀的時候,我拉傷了肩甲上的肌肉,舞一趟劍又加重了些,你幫我貼兩副膏藥。”

“啊?”季昀松有些驚訝。

“哦……”雲禧也意識到了不妥,孤男寡女,而且貼膏藥的地方需要脫掉衣服,而她並沒有穿內衣。

“這就凸顯了丁嬸子和王媽媽的必要性。”她撿起膏藥,打算放回去。

季昀松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

為什麽不介意?

雲禧心道,你還不是我男人呢,我當然還是有一點點介意的,不過作為一個大夫,考慮到明天還要給婉儀換藥,做酒精,這兩條胳膊絕不能廢,膏藥必須得貼。

季昀松見她不說話,趕緊躺了回去,“是我逾越了,你就當沒聽見。”

雲禧笑了笑,還是古代的男孩子更單純些。

她打開兩個扣袢,露出瘦削的肩,拍了拍後背和肩關節處,說道:“一個地方一張,貼平整就行。”

雲禧很白,皮膚細膩嫩滑,在燭火下泛著瑩瑩的光澤,像塊上好的漢白玉。

季昀松跪坐在床邊上,感覺心臟跳得有些不規則,拿著膏藥的手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他墊著袖子在肩關節處輕輕一拍,“這裏一塊是嗎?”

雲禧用餘光看到了,在心裏笑了一聲,這廝真挺實誠,一點都不油膩,“對,貼吧。”

“好。”季昀松翹著蘭花指,小心翼翼地把膏藥貼上去,再沿著膏藥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壓一遍,最後在中間拍了拍,以便全面貼合。

“可以了。”他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審視一番,拿起另一塊,又墊著袖子戳了戳雲禧的背部,“這裏嗎?”

雲禧道:“往上一點。”

季昀松往上挪了一寸,“這裏吧。”

雖然隔著衣服,而且雲禧的皮肉很薄,幾乎能摸到骨頭,但他心裏還是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難以啟齒,卻欲罷不能。

雲禧道:“差不多了,貼的時候再往上半寸就行了。”

季昀松依言貼上去,又在邊緣按了一圈……

他的手指纖長,指尖也不粗,是雙彈琴的手。

如此這般一按,雲禧就有了種被調戲的錯覺,而且,她知道這是一種錯覺。

她想,如果他們是真正的兩口子,只怕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地不可描述了吧。

嘖……

也不見得。

太累了,就算是真正的兩口子也激動不起來了,反正她是不行。

“雲禧……”季昀松推推雲禧的肩膀,“換另一邊。”

“哦……哦哦。”雲禧自己想出神了,趕緊把這一邊衣服穿好,換另一面。

她偷偷瞄一眼季昀松的褲/襠,心裏暗笑,原來流氓竟是我。

另一邊貼對稱,容易多了,季昀松很快完成了任務。

二人重新躺了回去。

大概是剛剛的親密互動給了季昀松勇氣,他這次面對雲禧躺著,說道:“你說說,要做的酒是怎樣的,需要我做什麽?”

“對呀。”雲禧又坐了起來,趿拉著鞋下地,從行醫箱裏取出一張紙和一只用紙層層包裹的石墨鉛筆,“我給你畫一張圖,稍微說一說你就明白了。”

季昀松從衣架上取來大衣披在她身上,“穿好了,以免得了風寒。”

說完,他自己也穿上一件,在雲禧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謝謝。”雲禧彎著唇,快速在紙上畫下一只大鍋,鍋裏放水,再畫兩只酒壺,酒壺中插著管子,管子下面連著一只瓶子,瓶子上有一道道刻度。

“差不多了,你看看,應該能看懂一些。”她把紙推過來,讓季昀松一起看。

季昀松便靠近了一些……

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彼此距離不過半尺,呼吸糾纏在一起,暧昧便陡然升溫了。

季昀松雖然看著圖,但其實是圖在看他,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或者也不算空白,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轉過頭,是不是就能親到那張臉了?

不對。不能親,雲禧不會同意的。

也不對。如果不和離,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麽不能親?

“你在看嗎?”雲禧見他一動不動,便問了一句。

“嗯。”季昀松轉過頭,灼熱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那張殷/紅的唇上。

他的目光太直白,雲禧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幹什麽了。

說老實話,她也有點想試試,便鼓勵地回望著季昀松……

“尿。”豆豆不知何時爬到了床邊,瞪著眼睛看著二人。

“等著。”雲禧兩大步躥過去,拿起放在床下的小尿壺,給豆豆接了尿。

旖旎就在這一片“嘩啦”聲中消失不見了。

“去,去。”豆豆見季昀松坐在八仙桌旁,便吵著要雲禧抱他過去。

雲禧無法,只好抱過去,一邊哄著悠著,一邊聽季昀松講他對此圖的理解。

季昀松道:“鍋裏放水放酒壺,鍋底燒柴,水汽通過管子到這個器皿裏,器皿是涼的……”他思考了一下,“水汽就凝結到器皿裏了,所以,這個器皿裏的就是你需要的酒?”

雲禧道:“說對一大半了,剩下的是細節問題。”

季昀松指著器皿上的刻度,“這個嗎?”

雲禧點點頭,詳細地把刻度的用法,醫用酒精的要求,獲取的方式,以及計算方法講了一遍。

這些已經超出這個時代的技術範疇了,但季昀松學得又快又好,甚至可以舉一反三。

他說道:“所以,這個器皿的刻度最終決定著最後獲取的酒精是否合格,那麽,你如何能確保它的精確度呢?”

雲禧道:“我有辦法,但這個辦法不能公之於眾,所以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爭取讓這個步驟具有權威性,最好……能讓皇上統一這個度量衡。”

季昀松思考片刻,“雲老先生的方式確實更便於計算,但這件事做起來很有難度,我需要全面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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