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朕說不行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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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皇帝，怎麽可能會有人敢殺你？”裴玉杭苦澀地笑道。
“你錯了，朕可以自己殺了自己。”朱祐樘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怎麽殺？喝毒藥？還是自刎？”裴玉杭問疑惑地道。
朱祐樘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那裏飽含太多的無奈，道：“裴將軍可還記得朕曾經送給你的那枚劍墜兒？”
裴玉杭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這才想起那劍墜兒早已不知被自己放在了何處，他失落地握緊雙手，片刻之後才說道：“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在你眼裏，那不過是枚普通的劍墜兒而已。”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不，不是的……”裴玉杭擡起頭辯解道，但是他的辯解在朱祐樘看來是那樣的軟弱無力，根本沒有說服力。
“既然裴將軍不加愛惜，那朕便也將此物還與將軍。”朱祐樘從貼身的口袋的拿出一枚翠綠的劍穗兒，那樣的熟悉，那樣的透亮，讓裴玉杭的眼前不由一亮，他歪歪扭扭地起身，來到朱祐樘身邊，接過那枚劍穗兒。
顏色較之前要深邃得多，這顯然是經常貼身佩戴的原因，還有那原本異常清晰的雨字，現在也變得有些模糊，想來佩戴之人該是經常拿在手中撫摸的。
“這？”裴玉杭顫抖的雙手舉起劍穗兒，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真的要與我了斷？”
“朕希望將軍記住，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朕不想因為此事影響大家將來的生活。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朕也希望將軍牢記，那就是當初朕送給將軍的劍墜兒是珊瑚所制，平日裏如若小心翼翼保管自然對身體有益，但是如果不小心被珊瑚刺破身體，那麽就很容易丟掉性命了。”朱祐樘邊說邊轉過身不再看他，繼續說道，“既然將軍不想要那珊瑚之墜，那麽便由朕代你保管，同時也為朕尋條後路。”
裴玉杭從先前的驚訝到後來的無奈，他都不斷地搖頭，直到朱祐樘的話停止之後，他才緩緩說道：“你是在告訴我，那劍墜兒已經被你拿走了嗎？”
“裴將軍，朕希望你能在七月十五之前與公主完婚。”朱祐樘閉上眼睛平靜自己內心的慌亂，他不斷地暗自呼吸，希望能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正常一些。
“七月本不適合婚娶，你卻一意孤行將喜事定在七月，你覺得我真會答應？”裴玉杭輕笑兩聲。
“朕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朱祐樘轉身，雙眼直視裴玉杭的眼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裴玉杭也目不斜視地盯著他，他想看看那冷漠的眼神裏到底有多少是對自己的不舍，但是許久之後，他放棄了，因為除了絕情，他著實找不到半分留戀，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了曇道的那句話：帝王都是無情的。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裴玉杭首先低頭，他將劍穗兒放進自己的胸口，冷冷地說道。
“不行，朕不答應。”朱祐樘的心突然跳得更快，仿佛裴玉杭要求的會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似得。
裴玉杭疑惑地擡頭，不解地說道：“我不過是想成親之後離開京城，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行，朕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朱祐樘霸道說道。
裴玉杭幾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朱祐樘的領口，憤怒地說道：“為什麽要如此對我，既然不能予我承諾，那我走總可以吧，為何卻要如此折磨我？”
朱祐樘沒有說話，他低頭看著裴玉杭抓住自己的雙手，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裴玉杭的問題，他的心中充滿矛盾，他無法讓自己已經沸騰的心平靜下來。
“為何不說話？”裴玉杭的臉色好了很多，大約是因為他發現朱祐樘的心終是沒有他想的那樣堅硬。
他輕輕放下自己的手，並一改強硬的態度，轉而溫柔如水地將他攬進懷裏，裴玉杭知道，作為一個皇帝，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而做為一個愛上皇帝的臣子，他要做出的犧牲也同樣大，這一刻，他不忍心傷害他，不忍心撕下他那偽裝的堅強。
“我答應你。”裴玉杭終於做出了妥協，雖然他心不甘情不願。
“朕明日會讓人去為你籌備婚事。”朱祐樘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
“好。”裴玉杭真想這個擁抱能天長地久，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奢望罷了。
……
接下來的十幾天，不論是皇宮裏還是裴玉杭家中，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張容月和太皇太後都為星辰準備了好些賀禮，星辰出嫁前都一一謝過。
這些日子，最開心地要數星辰了，她數月的心願終於能得以實現，她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高興吵醒，根本無法入眠。
沒幾天，便可見到她眼角邊濃濃的黑眼圈，太皇太後請她去試禮服的時候，她還特意掩飾過，但終是被人看出來了。
“丫頭，你這些天，怕是高興地睡不著覺了吧？”太皇太後拉著星辰的手，笑著問道。
“殿下笑話星辰。”星辰臉色一紅，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皇太後的笑意更濃，她撫摸著星辰那滑如凝脂的手面說道：“傻丫頭，本宮怎麽會笑話你呢，女人嘛，都是從這一步走來的，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呀，可要好好珍惜。”
“星辰一定會的。”星辰微微擡頭，含蓄地笑道。
正說著，張容月從外面走了進來，邊走邊樂呵呵地說道：“聽說星辰妹妹在祖母這裏，月兒就來了。”
星辰立刻起身給張容月行禮，張容月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客氣地說道：“妹妹快坐，姐姐來的唐突，怕是打擾了祖母與妹妹說話。”
“方才星辰剛試了一下禮服，我們也是剛剛坐下說話，既然皇後來了，那就一起說說。”太皇太後給張容月讓了一個位置，想讓她坐下，但是張容月卻搖搖頭，沖身後的柳兒使了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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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朕可以自己殺了自己。”朱祐樘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怎麽殺？喝毒藥？還是自刎？”裴玉杭問疑惑地道。
朱祐樘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那裏飽含太多的無奈，道：“裴將軍可還記得朕曾經送給你的那枚劍墜兒？”
裴玉杭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這才想起那劍墜兒早已不知被自己放在了何處，他失落地握緊雙手，片刻之後才說道：“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在你眼裏，那不過是枚普通的劍墜兒而已。”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不，不是的……”裴玉杭擡起頭辯解道，但是他的辯解在朱祐樘看來是那樣的軟弱無力，根本沒有說服力。
“既然裴將軍不加愛惜，那朕便也將此物還與將軍。”朱祐樘從貼身的口袋的拿出一枚翠綠的劍穗兒，那樣的熟悉，那樣的透亮，讓裴玉杭的眼前不由一亮，他歪歪扭扭地起身，來到朱祐樘身邊，接過那枚劍穗兒。
顏色較之前要深邃得多，這顯然是經常貼身佩戴的原因，還有那原本異常清晰的雨字，現在也變得有些模糊，想來佩戴之人該是經常拿在手中撫摸的。
“這？”裴玉杭顫抖的雙手舉起劍穗兒，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真的要與我了斷？”
“朕希望將軍記住，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朕不想因為此事影響大家將來的生活。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朕也希望將軍牢記，那就是當初朕送給將軍的劍墜兒是珊瑚所制，平日裏如若小心翼翼保管自然對身體有益，但是如果不小心被珊瑚刺破身體，那麽就很容易丟掉性命了。”朱祐樘邊說邊轉過身不再看他，繼續說道，“既然將軍不想要那珊瑚之墜，那麽便由朕代你保管，同時也為朕尋條後路。”
裴玉杭從先前的驚訝到後來的無奈，他都不斷地搖頭，直到朱祐樘的話停止之後，他才緩緩說道：“你是在告訴我，那劍墜兒已經被你拿走了嗎？”
“裴將軍，朕希望你能在七月十五之前與公主完婚。”朱祐樘閉上眼睛平靜自己內心的慌亂，他不斷地暗自呼吸，希望能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正常一些。
“七月本不適合婚娶，你卻一意孤行將喜事定在七月，你覺得我真會答應？”裴玉杭輕笑兩聲。
“朕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朱祐樘轉身，雙眼直視裴玉杭的眼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裴玉杭也目不斜視地盯著他，他想看看那冷漠的眼神裏到底有多少是對自己的不舍，但是許久之後，他放棄了，因為除了絕情，他著實找不到半分留戀，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了曇道的那句話：帝王都是無情的。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裴玉杭首先低頭，他將劍穗兒放進自己的胸口，冷冷地說道。
“不行，朕不答應。”朱祐樘的心突然跳得更快，仿佛裴玉杭要求的會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似得。
裴玉杭疑惑地擡頭，不解地說道：“我不過是想成親之後離開京城，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行，朕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朱祐樘霸道說道。
裴玉杭幾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朱祐樘的領口，憤怒地說道：“為什麽要如此對我，既然不能予我承諾，那我走總可以吧，為何卻要如此折磨我？”
朱祐樘沒有說話，他低頭看著裴玉杭抓住自己的雙手，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裴玉杭的問題，他的心中充滿矛盾，他無法讓自己已經沸騰的心平靜下來。
“為何不說話？”裴玉杭的臉色好了很多，大約是因為他發現朱祐樘的心終是沒有他想的那樣堅硬。
他輕輕放下自己的手，並一改強硬的態度，轉而溫柔如水地將他攬進懷裏，裴玉杭知道，作為一個皇帝，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而做為一個愛上皇帝的臣子，他要做出的犧牲也同樣大，這一刻，他不忍心傷害他，不忍心撕下他那偽裝的堅強。
“我答應你。”裴玉杭終於做出了妥協，雖然他心不甘情不願。
“朕明日會讓人去為你籌備婚事。”朱祐樘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
“好。”裴玉杭真想這個擁抱能天長地久，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奢望罷了。
……
接下來的十幾天，不論是皇宮裏還是裴玉杭家中，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張容月和太皇太後都為星辰準備了好些賀禮，星辰出嫁前都一一謝過。
這些日子，最開心地要數星辰了，她數月的心願終於能得以實現，她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高興吵醒，根本無法入眠。
沒幾天，便可見到她眼角邊濃濃的黑眼圈，太皇太後請她去試禮服的時候，她還特意掩飾過，但終是被人看出來了。
“丫頭，你這些天，怕是高興地睡不著覺了吧？”太皇太後拉著星辰的手，笑著問道。
“殿下笑話星辰。”星辰臉色一紅，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皇太後的笑意更濃，她撫摸著星辰那滑如凝脂的手面說道：“傻丫頭，本宮怎麽會笑話你呢，女人嘛，都是從這一步走來的，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呀，可要好好珍惜。”
“星辰一定會的。”星辰微微擡頭，含蓄地笑道。
正說著，張容月從外面走了進來，邊走邊樂呵呵地說道：“聽說星辰妹妹在祖母這裏，月兒就來了。”
星辰立刻起身給張容月行禮，張容月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客氣地說道：“妹妹快坐，姐姐來的唐突，怕是打擾了祖母與妹妹說話。”
“方才星辰剛試了一下禮服，我們也是剛剛坐下說話，既然皇後來了，那就一起說說。”太皇太後給張容月讓了一個位置，想讓她坐下，但是張容月卻搖搖頭，沖身後的柳兒使了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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