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太皇太後終是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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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朱祐樘走進清寧宮的時候，太皇太後正躺在床上雙目緊密，脖子上一道鮮紅的勒痕。
屋子裏太醫跪了一地，朱祐樘不耐煩地說道：“這到底是怎可回事？祖母如何會這樣，你們這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朱祐樘快步走到太皇太後身邊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然後又轉頭對一地太醫問道：“祖母到底有沒有危險，為何還未醒來？”
為首的太醫戰戰兢兢地小心回話，道：“陛下，殿下只是閉著氣了，方才微臣幾個已經為殿下施針，想來該是時候醒來了。”
“那為何現在還不醒，真真是急死人了。”朱祐樘焦急地左顧右盼，他那煩躁的心情似乎並不僅僅因為太皇太後。
屋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朱祐樘粗重的喘息聲，而周遭的太醫和宮女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怕今日皇上這無名的大火燒著了自己。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太皇太後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的朱祐樘，她那無法抑制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嘴唇輕顫，似是想說什麽，但終是沒有說出口。
“你們都下去吧。”朱祐樘一邊拍拍太皇太後的手背，試圖安慰她激動的心情，一邊轉過頭對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說道。
“是。”
隨著清晰的一聲答應，屋子裏的人漸漸地離去，直到最後但剩下朱祐樘一個人，太皇太後這才放棄自己所有的偽裝，輕輕地抽泣起來。
“祖母，一切都過去了，您就別想那麽多了，小心自己的身體。”朱祐樘扶起她虛弱的身體，小聲安慰道。
太皇太後倚靠在床沿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後悔道：“就是本宮的這雙手，將素素舉手送到了仇人的面前，是本宮害了她，如若當初本宮讓裴玉杭帶著她遠走高飛的話，素素就不會死了。”
“祖母，此事怎麽能怪您，你當初也不知道的呀，而且素素終是能在身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也算是一種安慰了，您就別再自責了。”朱祐樘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雙手，繼續說道。
“樘兒，你知道嗎，本宮一直都覺得她和本宮很親，就像親人般，當初月兒想讓素素進宮納妃，本宮便覺得此事不妥，因為她是那麽像本宮的女兒，那麽像，你知道嗎？”太皇太後又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她的嗓子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變得有些沙啞，還有那原本堅挺的鼻梁，此時也變得通紅，就像剛剛經歷過難熬的冬日般。
“祖母，孫兒都知道，孫兒都知道。”朱祐樘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只能順著其的意思，應和著。
“樘兒，祖母有罪呀。祖母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太皇太後說完，摸摸自己的脖頸，說道：“為什麽要救祖母，讓祖母死了，也圖個清靜。”
“祖母，現在你如何能離朕而去，朕是那樣的需要你，需要你在身邊，朕的孩兒也需要你。”朱祐樘再次拉過太皇太後的手，重重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拍後繼續說道，“難道說，祖母想讓朕的孩兒一出生，祖母就離去，而讓孩兒背上罵名嗎？”
“樘兒……”太皇太後略略有些心軟，她轉過頭，一臉矛盾地看著朱祐樘，道，“祖母還有那樣的福分能等到你的孩兒嗎？”
“有，當然有，只要祖母多去看看月兒，多與她說說話，這肚子裏的孩子呀，說不定就記住祖母啦。”朱祐樘笑著安慰道。
“真的？”
“當然真的。”
朱祐樘仿佛哄孩子一般，盡力哄太皇太後高興，也許是那個尚未出生的小生命給了太皇太後活下去的理由，剛剛那個還一臉愁容的太皇太後，此時已經變得開朗多了。
且不管她是將失去素素的痛埋在了心底，還是真的將此事已經看淡，朱祐樘心中都期盼著，太皇太後能好好的，不要再讓自己擔心了，因為自己著實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安慰別人了。
安慰完太皇太後以後，朱祐樘對清寧宮的一眾太監宮女進行了嚴厲的訓斥，最後才從清寧宮回轉，而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朱祐樘尋思著是不是再去裴玉杭處試試，也許這一次去能碰上他。
朱祐樘剛剛走出清寧宮的大門，乾清宮那邊便有人來通稟，裴玉杭在乾清宮。
朱祐樘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稍稍發楞之後，他便快步向乾清宮走去。
此時站在乾清宮前的裴玉杭，已經規劃好了自己接下去的計劃，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告而別，但是此次一別也許就是永別，他的心中終是邁不過這個坎兒。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閃過，裴玉杭知道那人終是來了，他原本平靜的心泛起漣漪，原本想好的說詞也變得陌生起來。
“隨朕進來。”朱祐樘經過裴玉杭身邊並未止步，而是徑直走了乾清宮。
“是。”裴玉杭淡淡地回了一句，微微低頭跟在他身後走進殿內。
剛走進殿內，朱祐樘雖未回頭，但是問話卻已經至前：“你是來與朕辭行的？”
裴玉杭無奈地聳聳肩，譏諷地笑道：“陛下錯了，微臣是來與陛下做個了斷的。”
朱祐樘快速轉過身，沖一旁的何鼎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何鼎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片刻後，低頭說道：“是。”說完走出乾清宮，並隨手關上了殿門。
“了斷，不知裴大人所謂的了斷是什麽意思？”朱祐樘往前一步，站在裴玉杭面前，平視的眼神，問道。
裴玉杭微微一笑，道：“陛下如何明知故問，既然微臣願意了斷，這難道不是陛下所希望的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朱祐樘再進一步，與裴玉杭的距離僅在咫尺之間，距離如此之近，讓他們彼此仿佛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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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太醫跪了一地，朱祐樘不耐煩地說道：“這到底是怎可回事？祖母如何會這樣，你們這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朱祐樘快步走到太皇太後身邊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然後又轉頭對一地太醫問道：“祖母到底有沒有危險，為何還未醒來？”
為首的太醫戰戰兢兢地小心回話，道：“陛下，殿下只是閉著氣了，方才微臣幾個已經為殿下施針，想來該是時候醒來了。”
“那為何現在還不醒，真真是急死人了。”朱祐樘焦急地左顧右盼，他那煩躁的心情似乎並不僅僅因為太皇太後。
屋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朱祐樘粗重的喘息聲，而周遭的太醫和宮女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怕今日皇上這無名的大火燒著了自己。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太皇太後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的朱祐樘，她那無法抑制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嘴唇輕顫，似是想說什麽，但終是沒有說出口。
“你們都下去吧。”朱祐樘一邊拍拍太皇太後的手背，試圖安慰她激動的心情，一邊轉過頭對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說道。
“是。”
隨著清晰的一聲答應，屋子裏的人漸漸地離去，直到最後但剩下朱祐樘一個人，太皇太後這才放棄自己所有的偽裝，輕輕地抽泣起來。
“祖母，一切都過去了，您就別想那麽多了，小心自己的身體。”朱祐樘扶起她虛弱的身體，小聲安慰道。
太皇太後倚靠在床沿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後悔道：“就是本宮的這雙手，將素素舉手送到了仇人的面前，是本宮害了她，如若當初本宮讓裴玉杭帶著她遠走高飛的話，素素就不會死了。”
“祖母，此事怎麽能怪您，你當初也不知道的呀，而且素素終是能在身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也算是一種安慰了，您就別再自責了。”朱祐樘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雙手，繼續說道。
“樘兒，你知道嗎，本宮一直都覺得她和本宮很親，就像親人般，當初月兒想讓素素進宮納妃，本宮便覺得此事不妥，因為她是那麽像本宮的女兒，那麽像，你知道嗎？”太皇太後又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她的嗓子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變得有些沙啞，還有那原本堅挺的鼻梁，此時也變得通紅，就像剛剛經歷過難熬的冬日般。
“祖母，孫兒都知道，孫兒都知道。”朱祐樘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只能順著其的意思，應和著。
“樘兒，祖母有罪呀。祖母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太皇太後說完，摸摸自己的脖頸，說道：“為什麽要救祖母，讓祖母死了，也圖個清靜。”
“祖母，現在你如何能離朕而去，朕是那樣的需要你，需要你在身邊，朕的孩兒也需要你。”朱祐樘再次拉過太皇太後的手，重重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拍後繼續說道，“難道說，祖母想讓朕的孩兒一出生，祖母就離去，而讓孩兒背上罵名嗎？”
“樘兒……”太皇太後略略有些心軟，她轉過頭，一臉矛盾地看著朱祐樘，道，“祖母還有那樣的福分能等到你的孩兒嗎？”
“有，當然有，只要祖母多去看看月兒，多與她說說話，這肚子裏的孩子呀，說不定就記住祖母啦。”朱祐樘笑著安慰道。
“真的？”
“當然真的。”
朱祐樘仿佛哄孩子一般，盡力哄太皇太後高興，也許是那個尚未出生的小生命給了太皇太後活下去的理由，剛剛那個還一臉愁容的太皇太後，此時已經變得開朗多了。
且不管她是將失去素素的痛埋在了心底，還是真的將此事已經看淡，朱祐樘心中都期盼著，太皇太後能好好的，不要再讓自己擔心了，因為自己著實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安慰別人了。
安慰完太皇太後以後，朱祐樘對清寧宮的一眾太監宮女進行了嚴厲的訓斥，最後才從清寧宮回轉，而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朱祐樘尋思著是不是再去裴玉杭處試試，也許這一次去能碰上他。
朱祐樘剛剛走出清寧宮的大門，乾清宮那邊便有人來通稟，裴玉杭在乾清宮。
朱祐樘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稍稍發楞之後，他便快步向乾清宮走去。
此時站在乾清宮前的裴玉杭，已經規劃好了自己接下去的計劃，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告而別，但是此次一別也許就是永別，他的心中終是邁不過這個坎兒。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閃過，裴玉杭知道那人終是來了，他原本平靜的心泛起漣漪，原本想好的說詞也變得陌生起來。
“隨朕進來。”朱祐樘經過裴玉杭身邊並未止步，而是徑直走了乾清宮。
“是。”裴玉杭淡淡地回了一句，微微低頭跟在他身後走進殿內。
剛走進殿內，朱祐樘雖未回頭，但是問話卻已經至前：“你是來與朕辭行的？”
裴玉杭無奈地聳聳肩，譏諷地笑道：“陛下錯了，微臣是來與陛下做個了斷的。”
朱祐樘快速轉過身，沖一旁的何鼎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何鼎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片刻後，低頭說道：“是。”說完走出乾清宮，並隨手關上了殿門。
“了斷，不知裴大人所謂的了斷是什麽意思？”朱祐樘往前一步，站在裴玉杭面前，平視的眼神，問道。
裴玉杭微微一笑，道：“陛下如何明知故問，既然微臣願意了斷，這難道不是陛下所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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