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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劉閣老的舉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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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吉緩步走到殿中央,見到坐在案桌前低頭翻閱奏章的朱祐樘,先是輕咳兩聲,然後便拱手說道:“陛下吉祥。”

“閣老有何事?”朱祐樘開門見山地問道。

“陛下,琉球國那邊有消息了,當初是因為朝中有結黨營私意圖謀朝串位的歹人為禍,這才沒有來天朝朝賀,這次他們那邊的消息是,在我朝傳統佳節,端午節前便會來朝賀。微臣尋思著,這到端午節還有些日子,咱們也有時間可以準備不是。”劉吉露出略顯虛偽的笑容。

朱祐樘微微瞥過他的臉頰,當初曾經為自己在先帝面前據理力爭的劉吉,現在已經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結黨營私不正是對他最好的寫照嗎?

“這些小事,便是劉閣老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朱祐樘也佯裝出一個親切地笑容道。

“是。微臣覺得這件事情該是找個懂得各方禮節的人來準備為好,不僅彰顯我朝的氣概,也能讓琉球國對我們更加俯首。”劉吉說道。

“哦,那劉閣老可有人舉薦?”朱祐樘放下手中的奏章,笑意更濃地問道。

“微臣覺得禦用監的公公李興可擔任此職,去年的外朝來我朝朝賀,也是此人在其中協作宮中的一切事宜,微臣覺得,陛下可以考慮一二。”劉吉低頭回道。

朱祐樘沒有考慮,立刻便說道:“此事就依卿家所言。”

“那微臣告退了。”劉吉低頭彎腰走出了乾清宮。

朱祐樘盯著他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說道:“老狐貍,朕便看看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

就在朱祐樘與劉吉說話的時候,裴玉杭已經穿戴整齊來到清寧宮前,此時宮中,沈瓊蓮正在為太皇太後講書,講的是漢文帝為母親親嘗湯藥的故事,太皇太後似有許多感慨,她一邊聽一邊偷偷地抹著眼角的淚水。

“殿下,裴大人求見。”許祿悄悄走進屋中,在太皇太後身邊躬身輕輕說道。

“叫。”太皇太後立刻拭幹淚水,然後端坐身子,擡手示意沈瓊蓮站在一旁。

“太皇太後吉祥。”裴玉杭一進門,便跪地行禮道。

“裴大人快快請起。”太皇太後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道。

“謝殿下。”裴玉杭緩緩起身,拱手繼續說道,“今日來見殿下,微臣是有一事相問,微臣希望陛下能對微臣實話實說,也算是安慰素素的在天之靈。”

一聽到素素這兩個字,太皇太後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些日子因為身子骨犯懶,她都還多天沒有去坤寧宮看過張容月,可是待在宮中,她總似能看到素素的影子,就像是烙刻在自己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你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太皇太後輕聲抽泣半晌之後,說道,“如果是本宮知道,本宮一定會告訴你。”

“謝殿下。”這句話說完,他便環顧了一番四周,低聲說道,“能不能請殿下屏退眾人?”

“你們都下去吧。”太皇太後尋思著,裴玉杭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與自己說,所以便想也沒想就將所有人都喚了下去。

待到屋子裏但但剩下裴玉杭等二人時,他走近太皇太後,神秘地問道:“殿下可有覺得素素的死因有問題?”

太皇太後不解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輕皺眉頭,問道:“這件事情,本宮問過太醫,太醫們一致認為,素素是自然死亡,並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是為人所害呀。”

太皇太後說完,慢慢起身,她似乎感覺到裴玉杭大概是查到了什麽,所以她更加走近裴玉杭,問道:“裴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殿下,微臣知道,憑那幾個太醫院裏的庸醫還查不出素素的死因,但是他們查不出,不代表微臣就查不出,現在微臣可以肯定,素素並未自然死亡,她是被人用極為細小的長針打進心中才死的,那枚長針微臣早就見過了。”

“你說什麽?”太皇太後身子不穩,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瞪大眼睛,眼中充滿濃濃的不確定,許久之後才稍稍平息了一下狂亂的胸口。

“知不知道,到底是誰?”

太皇太後的聲音充滿了無情,那原本被埋藏起來的冷酷,又再次出現,而這正是裴玉杭所希望的。

他扶住太皇太後的身體,擔憂地說道:“微臣怕殿下的身體……”

“沒關系,你說,本宮撐的住。”太皇太後依著炕沿邊坐下,她就像一頭被惹毛的野獸,此時正從裏到外散發著殺氣。

“殿下,其實說到此事,那便要說道四十年前的一段往事,微臣想殿下應該還記得吧?”裴玉杭放開太皇太後的手臂,轉身不看她的臉色,要知道將一段已經結痂的傷口在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面前再次撕開,他的心中還是有稍稍的不忍心,但是這一切既然是真想,自然就不能讓她繼續蒙在鼓裏。

“你是什麽意思,此事與四十年前的事情有何關系?”太皇太後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了些什麽,她說話的口氣多了些閃躲。

“殿下想必明白,素素臨死前曾在宮中找過許多老人聊天,殿下不會真的以為,這是素素無聊所為吧?”裴玉杭微微轉身,看著太皇太後的臉色變得鐵青,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顯示,他的內心充滿糾結。

“你的意思是……”

“微臣沒有別的意思,微臣只是想提醒殿下,素素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她不會無聊到去找老嬤嬤閑話家常。”裴玉杭的聲音就像是從遠處飄來似得,讓太皇太後的身體也變得輕浮起來。

她實在撐不住,便在炕枕上半躺下,緊閉雙眼,一顆晶瑩的淚花宛如珍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殿下,微臣經過這些日子的查探,也略略知道了素素當初打探的一些事情,殿下要不要聽上一聽?”裴玉杭的心不由軟了下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柔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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