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裴玉杭再次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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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些日子便是殿試了，早朝時朱祐樘手捧貢生的名單看了又看，許久之後才放下問道：“今年這些人都是來自哪裏？”
“按照皇上的意願，也遵照宣德年所定的南，北，中之數，南取六，北取四，中取二，以為常。”禮部尚書耿裕在殿中央回話道。
“很好。”朱祐樘點點頭，表示同意此法。
“陛下，這今年的殿試策問該如何命題？”耿裕繼續問道。
朱祐樘尋思片刻後，問道：“大家夥兒覺得該如何命題？”
劉吉上前一步，說道：“這殿試的策問命題，想來由禮部擬定然後由陛下勾選的，微臣覺得今年也可如此。”
“王尚書你說呢？”朱祐樘轉頭看看王恕，問道。
“陛下，這每年的學子當中，總有許多朝廷大臣的學生，不瞞陛下，今年這幫學子中也有微臣的學生，所以微臣著實不該對此事提出意見，一切還以陛下自己定奪為好。”王恕微微欠身，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還有人有別的意見嗎？”朱祐樘再次問道。
下站之人無一人做聲，王恕這話一下子便波及了許多人，還有誰人敢評論此事。
“既然這樣，那今年的策問便由朕做主了，到時候希望各位殿試讀卷官能盡心盡力，為國家選取人才。”朱祐樘起身說道。
“是。”下面一眾大臣都齊聲答道。
早朝過後，朱祐樘走出奉天門，外面已是綿綿細雨，他不由想起杏花春雨來，這宮裏的杏花該是已經開了吧。
李榮見雨勢雖不大，可也是稠密得很，落在身上時間長了，怕也會打濕身體，落下毛病，於是吩咐小太監去拿華蓋，可是卻被朱祐樘制止道：“春雨綿綿，朕也想感受一下。”
“可是……”李榮剛想說什麽，但是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皇上的脾氣他太了解了，決定了的事情，想要讓他改變心意，那是比登天還難。
空氣中一股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合著各種花的香氣，便是在這潮濕陰冷的春天仍然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還沒等朱祐樘走到乾清宮，他便看到裴玉杭站在不遠處的宮門前，喜悅的心情不由飛上心頭，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快了很多。
裴玉杭心心念著家中的素素，對朱祐樘已然至前渾然不覺，待到感覺異樣之時，朱祐樘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似乎想要說什麽。
“陛下。”裴玉杭微微欠身問禮。
“你……裴侍衛似乎有心思？”朱祐樘的話透著些許的怪異，但是心思旁顧的裴玉杭又怎會聽得出來。
“微臣沒有。”
“休息這麽久再次值守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否則怎得今日朕去早朝的時候，裴侍衛竟然還未曾到？”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裴玉杭立刻跪倒在地上，額頭點地道：“微臣該死，望陛下恕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朱祐樘說完轉身走進殿內，留下身後裴玉杭微顫的身軀。
李榮疑惑地看了看朱祐樘的後背，又回頭看了看裴玉杭，微微搖頭，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皇上了，平日裏對誰都客氣，怎得對這個裴玉杭竟如此兇狠？
朱祐樘在案桌前坐下，看著桌子上的奏章，道：“李榮，奏章你幫朕看看，但留下難決之事，別的你看著辦即可。”
“陛下……”
“這殿試將至，朕要好好尋思這策問該如何出，還有跟外面的侍衛說一聲，朕今日什麽人都不見，還有午朝和日講，今日也都撤了。”朱祐樘說完，沖李榮揮了揮手，然後身子重重地靠上了椅背，緩緩閉上眼睛。
“是。”李榮見這情形，自然識趣，只是離去之前他朝江木左努了努，然後才疑惑地轉身離去。
“見陛下如此乏累，可需奴才尋碗參茶來？”江木左輕聲問道。
“不用了，你也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朱祐樘尚未睜眼，而是換了一個對他來說更加舒適的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是。”
殿外的綿綿細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大雨，南風吹過，跪在屋檐下的裴玉杭渾身都已經濕透，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裏，這點雨也足以讓一個七尺男人渾身顫抖。
看著夜色漸漸籠罩，看著身邊的燭火慢慢點亮，還有裴玉杭那已經麻木的雙腿，他知道自己這一跪怕是也有好幾個時辰了，他自己受點罪那是無妨，可是他擔心家中的素素，雖然有曇道在，可是真若是無名出現，光憑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殿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人呀。”
原本站在一旁待命的江木左立刻推開門，走進殿內。
“什麽時候了？”朱祐樘看著已然點亮的蠟燭問道。
“快到晚膳時候了。”江木左低頭回道。
“朕今日要去太皇太後宮中用膳，你去告訴一聲。”朱祐樘說完起身走下臺階。
“是。”江木左說完立刻轉身彎腰離去。
朱祐樘走到裴玉杭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道：“跟朕一起去清寧宮。”
裴玉杭緩緩起身，不著痕跡地揉揉已經麻木的雙腿，回道：“是。”
素素已經好久沒進宮了，太皇太後一方面不知道她的病到底好了沒有，一方面惦記著她到底什麽時候再進宮，所以當她看到裴玉杭的時候，驚喜之色溢滿面頰。
“素素那丫頭怎麽樣了？”太皇太後充滿希翼地看著裴玉杭。
裴玉杭微微擡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回太皇太後，已經有所好轉了，相信過些日子便可起身。”
“這就好，這就好。你回去告訴她，本宮還真是想她呀。”
“是，微臣一定轉告她。”裴玉杭彎腰回禮道。
“祖母，孫兒覺得您如若想得緊，不如出宮去看看她。要說素素也病倒有些日子，竟然至今還未能起身，可見這病也甚是兇狠啊，俗話說醫者不自醫，祖母大可從宮中挑選幾個醫術高明的跟隨，這樣也可助素素早日脫離病魔的折磨。”朱祐樘坐到太皇太後的身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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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朱祐樘點點頭，表示同意此法。
“陛下，這今年的殿試策問該如何命題？”耿裕繼續問道。
朱祐樘尋思片刻後，問道：“大家夥兒覺得該如何命題？”
劉吉上前一步，說道：“這殿試的策問命題，想來由禮部擬定然後由陛下勾選的，微臣覺得今年也可如此。”
“王尚書你說呢？”朱祐樘轉頭看看王恕，問道。
“陛下，這每年的學子當中，總有許多朝廷大臣的學生，不瞞陛下，今年這幫學子中也有微臣的學生，所以微臣著實不該對此事提出意見，一切還以陛下自己定奪為好。”王恕微微欠身，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還有人有別的意見嗎？”朱祐樘再次問道。
下站之人無一人做聲，王恕這話一下子便波及了許多人，還有誰人敢評論此事。
“既然這樣，那今年的策問便由朕做主了，到時候希望各位殿試讀卷官能盡心盡力，為國家選取人才。”朱祐樘起身說道。
“是。”下面一眾大臣都齊聲答道。
早朝過後，朱祐樘走出奉天門，外面已是綿綿細雨，他不由想起杏花春雨來，這宮裏的杏花該是已經開了吧。
李榮見雨勢雖不大，可也是稠密得很，落在身上時間長了，怕也會打濕身體，落下毛病，於是吩咐小太監去拿華蓋，可是卻被朱祐樘制止道：“春雨綿綿，朕也想感受一下。”
“可是……”李榮剛想說什麽，但是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皇上的脾氣他太了解了，決定了的事情，想要讓他改變心意，那是比登天還難。
空氣中一股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合著各種花的香氣，便是在這潮濕陰冷的春天仍然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還沒等朱祐樘走到乾清宮，他便看到裴玉杭站在不遠處的宮門前，喜悅的心情不由飛上心頭，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快了很多。
裴玉杭心心念著家中的素素，對朱祐樘已然至前渾然不覺，待到感覺異樣之時，朱祐樘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似乎想要說什麽。
“陛下。”裴玉杭微微欠身問禮。
“你……裴侍衛似乎有心思？”朱祐樘的話透著些許的怪異，但是心思旁顧的裴玉杭又怎會聽得出來。
“微臣沒有。”
“休息這麽久再次值守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否則怎得今日朕去早朝的時候，裴侍衛竟然還未曾到？”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裴玉杭立刻跪倒在地上，額頭點地道：“微臣該死，望陛下恕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朱祐樘說完轉身走進殿內，留下身後裴玉杭微顫的身軀。
李榮疑惑地看了看朱祐樘的後背，又回頭看了看裴玉杭，微微搖頭，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皇上了，平日裏對誰都客氣，怎得對這個裴玉杭竟如此兇狠？
朱祐樘在案桌前坐下，看著桌子上的奏章，道：“李榮，奏章你幫朕看看，但留下難決之事，別的你看著辦即可。”
“陛下……”
“這殿試將至，朕要好好尋思這策問該如何出，還有跟外面的侍衛說一聲，朕今日什麽人都不見，還有午朝和日講，今日也都撤了。”朱祐樘說完，沖李榮揮了揮手，然後身子重重地靠上了椅背，緩緩閉上眼睛。
“是。”李榮見這情形，自然識趣，只是離去之前他朝江木左努了努，然後才疑惑地轉身離去。
“見陛下如此乏累，可需奴才尋碗參茶來？”江木左輕聲問道。
“不用了，你也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朱祐樘尚未睜眼，而是換了一個對他來說更加舒適的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是。”
殿外的綿綿細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大雨，南風吹過，跪在屋檐下的裴玉杭渾身都已經濕透，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裏，這點雨也足以讓一個七尺男人渾身顫抖。
看著夜色漸漸籠罩，看著身邊的燭火慢慢點亮，還有裴玉杭那已經麻木的雙腿，他知道自己這一跪怕是也有好幾個時辰了，他自己受點罪那是無妨，可是他擔心家中的素素，雖然有曇道在，可是真若是無名出現，光憑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殿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人呀。”
原本站在一旁待命的江木左立刻推開門，走進殿內。
“什麽時候了？”朱祐樘看著已然點亮的蠟燭問道。
“快到晚膳時候了。”江木左低頭回道。
“朕今日要去太皇太後宮中用膳，你去告訴一聲。”朱祐樘說完起身走下臺階。
“是。”江木左說完立刻轉身彎腰離去。
朱祐樘走到裴玉杭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道：“跟朕一起去清寧宮。”
裴玉杭緩緩起身，不著痕跡地揉揉已經麻木的雙腿，回道：“是。”
素素已經好久沒進宮了，太皇太後一方面不知道她的病到底好了沒有，一方面惦記著她到底什麽時候再進宮，所以當她看到裴玉杭的時候，驚喜之色溢滿面頰。
“素素那丫頭怎麽樣了？”太皇太後充滿希翼地看著裴玉杭。
裴玉杭微微擡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回太皇太後，已經有所好轉了，相信過些日子便可起身。”
“這就好，這就好。你回去告訴她，本宮還真是想她呀。”
“是，微臣一定轉告她。”裴玉杭彎腰回禮道。
“祖母，孫兒覺得您如若想得緊，不如出宮去看看她。要說素素也病倒有些日子，竟然至今還未能起身，可見這病也甚是兇狠啊，俗話說醫者不自醫，祖母大可從宮中挑選幾個醫術高明的跟隨，這樣也可助素素早日脫離病魔的折磨。”朱祐樘坐到太皇太後的身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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