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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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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和俞岱巖兩個當事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婚事就這麽被拍板定案了,明月好歹心裏是有點底數的,而可憐的俞岱巖卻至今仍以為明月是個男孩子,真不曉得他怎麽能眼拙到這等地步呢?明月不時地暗自嘆息的同時還差點要立志努力增加某地方的看頭。

“師父,從今天開始,你每日就以這木架子為支撐,試著走上幾步路吧,但要是覺得手無法使力或是腳下不舒服的話,就得立刻休息,萬不能又傷了才好。”明月讓清風擡了個俞岱巖站著時正好可以扶著的木頭架子,對俞岱巖說道。

“好,我試看看。”俞岱巖小心地扶著桌邊站起來,轉身改扶著木架子。

俞岱巖的雙手現在幾乎可以完全使上力氣,但也只限於不擡拿重物之時,因此明月甚沒把握這麽做會不會又在沒註意的時候傷到手腕,專註地看著他走了幾步路,還是非常的不穩當,連忙上前在一旁跟著。

俞岱巖走約十來步後,便覺得雙腳又痛又麻的,只好又慢慢走回床邊坐下,明月見他疼出一身冷汗,又忙不疊地端水來為他擦洗,俞岱巖看著明月極順手地擦著他的背,忽然那股已經幾次偶然間聞到的淡淡香氣又傳入鼻間,他微皺著眉轉頭望了明月一眼,心中一動,似想起什麽被自己忽略極久的事來,等到明月替他擦幹了身子轉身走到小幾旁洗毛巾時,便忍不住露出詢問之意。

“你昨日又下山去了?”俞岱巖看著明月的背影,問道。

“是啊,過年前下山采買時,王大娘跟我說起蓮兒這一兩年怕是要定了人家,我想等她談妥親事後就不好再見面,又不知道幾時還能有空下山,所以趁著昨日比較空閑,便送了份禮物過去,以後也做個念想。”明月沒有回頭,只是語氣中明顯帶著笑意地笑道。

明月這些話在她自己看來不算奇怪,去年因為王大娘認為男孩子能做點粗淺的便足夠,學得太多難免要沾些娘氣,而且她看明月的樣子已經夠像個姑娘家,若真讓她再學下去,只怕俞岱巖他們就要去找她理論一番的,便不肯再教她新的花樣,不得已之下,明月只好說出自己是女子的事,又表明學刺繡是為了將來下山謀生計時能有身技藝,王大娘起先是不敢相信地多看了明月好幾眼,直到確認她真的是女子時才同意繼續教她刺繡。

而她和蓮兒也因此意外地變成了像閨蜜般的好友,然而對於她為什麽一直留在武當山的原因,王大娘本來就知道她是被俞岱巖給救回來的,倒也不沒有自討沒趣地多問些什麽,當然這其中也有因為這段時間裏俞岱巖根本沒能下山,而其他人更不會來問這種無聊事的緣故。

可是再好的朋友也是有需要顧忌的地方,明月考慮到自己在外人面前畢竟是男孩子樣貌,現在王大娘的女兒準備要定親了,她亦不能如同往常一樣在人家家中出入,只好不舍地送去禮物,打算往後不再到王大娘家打擾。

不過,俞岱巖並不知道明月心裏的想法,他直覺以為明月肯定喜歡蓮兒,本來也能和蓮兒配成對的,卻因為去年那幾個月一直忙著照料自己,想來王大娘定覺得不喜歡了,才這麽跟明月說的,偏偏明月還要在他面前裝做不在乎的樣子。

“你以後還會遇到其他好姑娘的,這種事就不必一直放在心上了。”俞岱巖如此一想之下,也誤以為他所聞到的那陣馨香是山下那個叫蓮兒身上的,明月不過是不小心沾上了而已,還安慰著明月道。

“呃?!”明月無辜地眨眨眼,好似對俞岱巖的話完全不能理解。

俞岱巖見狀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心道還是別再刺激他吧,這孩子怕是已經傷心過頭,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了,然而明知道這孩子正傷心著,自己為什麽會覺得慶幸呢?心頭又何以有種欣喜之感?

清風看著明月一直努力挖空心思只為了讓俞岱巖能夠早日像以前一樣,忙碌的連自己都不怎麽顧得上了,不免有些替他擔憂。

“明月,你也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吧,這一年來,我每早去練武場前就看到你忙著準備師父要吃要用的,待到午時回來,你還是仍舊忙著伺候師父,你自己都曉得有些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又何必把自己累成這樣?你看看你,比起之前都瘦了不止一圈兩圈了,這樣怎麽可以?”清風看著明月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已經走進走出的轉上好幾回,忍不住開口道。

“還好吧?就侍候師父一個人而已,哪有多少瑣碎事好做?而且不是還有你幫著我?”明月回頭笑著說道。

“雖然大家都擔心師父的傷,可也沒人像你這麽上心的,一會張羅吃的一會想著用的,你怎麽不想想,幸好你是心思不在武學之上,不然師兄弟們還不曉得背後要怎麽說你呢。”清風見她毫無所覺,只得又嘆口氣說道。

“怎麽會沒人跟我一樣在意呢?你忘了嗎?太師父因為要醫治師父的傷,本來打算用來閉關的時間都消磨掉了,一直到師父只餘覆健的事之後才又重新閉關的,大師伯他們更是特地為師父尋來不少上等藥材或是上好的食物,何況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明月好笑地提醒道。

“明月,難道你不明白,有些事不見得像你說的那麽簡單。”清風皺起眉頭看著明月,他想不透,明月時常下山游玩,本來一些人情世故就該懂得比他多些,怎麽在某些事上頭如此遲頓呢?

“嗯?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明月不解地反問道,感覺清風的語氣極為怪異。

“沒…沒什麽。”清風連忙搖頭回道,只是眼神隱約閃過一絲慌亂。

明月仍舊疑惑地側過頭看向清風,她還是覺得清風瞞著她什麽事情,只是看清風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不好再追問到底是何事,撇了撇嘴走出院子,想著打算趁這會兒俞岱巖正在午睡的時候,到廚房去看看今天晚上有哪些菜色。

清風提心吊膽地看著明月離開後,才頹然地松了口氣,低聲喃喃自語道:“要叫我怎麽說呢?說大家私底下都在傳明月和師父有什麽不正常的關系嗎?唉~,明明還有我在幫忙啊!!可是明月總是一個人和師父在一起待著也是事實,要是這話傳到師父耳裏的話,他不氣瘋了才怪。”

清風亦是偶然間在練武場練功時,不小心聽到幾個同門師兄弟無端地揣測起師父俞岱巖對明月的過度疼愛和維護,不說入門數年未習得一項武藝,如今又日日幾乎同進同出,年前更是有一段極長的日子與俞岱巖單獨待在房中不知做何事情,連清風都不能隨意進入,恐怕是兩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發生。

而談論的幾個人當中也有俞岱巖親傳的一個弟子在內,他原先就有些嫉妒清風明月能夠跟隨師父身旁聆聽教誨,必定是在武藝上多有進益,日後說不定就是這兩人其中之一能得師父衣缽,若非後來知道明月根本無心習武,清風又是個以勤補拙的半桶水,現在大概就不會只有這點流言而已了。

好在流言開始傳遞不過數日,宋遠橋和俞蓮舟就得知此事,他們雖然知道明月是個女孩子,可是卻不認為適合在這種情況下說開來,只能下令要求弟子們不許胡言亂語,並且嚴厲地處罰了幾名弟子之後才不了了之,也沒敢把話傳到俞岱巖耳中。

但是如今已經慢慢走上一小段路的俞岱巖在一次明月下山的時候,他趁著練習行走之便,到練功場巡查弟子習武的進度,還是從兩個多嘴的弟子口中聽到了這個關於他和明月之間關系暧昧的謠言,驚愕之餘便把清風叫來仔細盤問了一回。

“清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師父?”俞岱巖板起臉,嚴肅地問道。

“怎…怎麽可能?師父,弟子怎麽敢有事瞞著您?”清風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結巴地回道。

“沒有?要不然這陣子底下那些弟子們傳的流言又是怎麽回事?”俞岱巖覺得很生氣,可是又莫名地有一些心虛,心想在門派內若真傳出這種謠言來,那明月還能留在武當嗎?

“師父啊,那些人不過是嫉妒明月能在您跟前伺候,心裏不服氣罷了,再說明月是什麽樣的人,您還能不清楚嗎?大師伯也把這事壓下來了,您就別為這種小事生氣吧。”清風連忙說道。

“你是說這事並非這兩日才傳出來的?而是已經傳有好些日子了?”俞岱巖臉色更加陰沈地又問道。

“是…是的。”清風見俞岱巖的臉色更為不快,便知自己失言了,縮著脖子害怕地回道。

“明月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吧?”俞岱巖皺緊眉頭默然片刻後隨即又嘆道。

“明月從沒去練武場練功,廚房裏的幾位師兄也很愛護他,所以沒人把這事跟他提起。”清風連連點頭說道。

“不知道最好,你可別在他面前說溜了嘴,省得他心裏難過。”俞岱巖暗松口氣後,又嚴厲囑咐道。

“是,師父,弟子會小心的。”清風回道。

俞岱巖閉上眼睛,揮手讓清風先回去後,心中竟是不知道怎麽看待這件事,近日來,他也自知對明月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卻沒料到連旁人都已經能看出一些端倪來,但是想到若有一天因這事逼得明月必須離開武當的話…,俞岱巖想到這裏,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日更,某柔現在有肥肥的存稿啰,所以應要求,今日開始日更~~,童鞋們要努力抱文文哦!!ps:因為jj每次都在某柔正好要更文的時間就會不配合,所以不能保證一定會在8~9點之間發文,某柔只能盡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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