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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結婚 這人,從偽君子到真小人的轉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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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誰啊?”聞懷白明知故問。

聞雪時直說:“程煜, 我的朋友,你應該不認識。”

不能說認識,但聞懷白見過照片, “哦。”

“他不是上學嗎?怎麽在京城?”過了會兒,聞懷白忽然問。

聞雪時沈默, 聞懷白也沒繼續問下去, 有些事情適合點到為止。

夜晚的京城燈火通明, 聞懷白停了車,隔了些距離跟著她進大樓,遠遠看見那個叫程煜的男孩子。在看見聞雪時的那一瞬間, 即便隔了這麽遠,也能看見他的眼睛發亮。

那是獨屬於少年時代的光芒,少年時,愛恨都寫在臉上,還總是會自以為藏得很好。他想起一些事,看見雪時步子快了些,索性停下腳步,只是遠遠看著。

程煜笑起來,“你真來了, 麻煩了。”

聞雪時搖頭,比起他千裏迢迢來見她, 只是送一個別根本說不上什麽。

越長大之後,越會明白, 人與人之間, 很多時候是見一面少一面。程煜昨晚睡在賓館的大床上,腦子裏忽然冒出這句話。

他已經將行李托運,只等登機, “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明明才十八歲,竟要說這麽老成的話,旁人聽起來或許覺得像傷春悲秋,但因為在機場,這話又顯得很合情合理。

聞雪時只是說:“會再見的,以後我們程少爺發達了,還等著你來接濟我們。”

程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視線一晃,看見不遠處的聞懷白,“你叔叔送你過來的?”

聞雪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聞懷白也看見她,輕輕笑了笑。她也跟著笑,說:“他不是我叔叔。他是……沾親帶故,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她頓住。

看著她的眼神,電光石火之間,程煜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眼神錯愕難掩,一時間似乎有千言萬語湧上喉頭,可又盡數消散。他只是一個好朋友,好朋友的職責就是無限相信自己的朋友,給予她後盾與支持,其他的,不是好朋友該做的。

“再見,雪時。”程煜連最後一個擁抱也克制住,轉身進人群。

聞雪時看著他的背影,想起那天,他騎著自行車,同她說話。

聞懷白不知何時走近的,“剛才我媽打電話說,讓我帶你回家吃頓飯。她好像才知道你的生日剛過,很是懊惱,估計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大紅包,去嗎?”

“好啊。”聞雪時茫然收回視線,也收起很輕的嘆息。

上車之後,她才說:“當時有個女生很喜歡他,還和說起這事。我明知道他喜歡我,可是也沒說開,任由他做我的朋友。我好壞。”

她垂著眸子,眼神有些虛焦。

聞懷白只是輕笑:“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否則聖人怎麽會被稱讚?不就是因為他們壓抑了自私的本性,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聞雪時哼了聲,罵他:“所以你就是小人。”

聞懷白:“嗯,對。”

車開出機場,又見萬家燈火一點點明亮。

聞母把筷子放下,一面抱怨聞懷白:“這孩子真是的,人家小姑娘都很在乎生日的呀,他倒好,不聞不問,都過去這麽久了,才跟我說,要是早點跟我說,我就能好給雪時準備一個完美的生日聚會了……這還是十八歲呢。”

聞父好笑:“說這麽多幹嘛?都已經過去了。”

聞母嘆了聲:“所以這才要補一個嘛。你們這些臭男人,一點儀式感也沒有。”

她越看聞雪時,越覺得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些和過去的關聯似的,因為她是和聞憫有關系的人。大概是人老了。

“怎麽還沒回來啊?”聞母才抱怨著,遠遠看見車燈照進院子,“終於到了。”

她放下東西,擦幹凈手,去門口接人,肚子裏的一腔怨詞已經準備好,只等聞懷白一進門,便開始喋喋不休。

“你啊你,真是的,怎麽動作慢吞吞的。”聞母徑直越過聞懷白,接過雪時的東西,又一臉嫌棄地指責自家兒子,“怎麽一點不會做人,回來的路上也不知道給雪時買點禮物?”

聞懷白吊兒郎當在沙發上坐下,反駁:“哪有現買禮物的。”

聞母哼了聲:“現買總比空手好。”

聞懷白看著聞雪時在身邊坐下,“哪有空手?我不是送過了?”

聞雪時也有些詫異:“什麽?”總不能是那束玫瑰花?未免太過寒磣。

聞懷白又不說話了。

聞雪時嘖了聲,被聞母叫去送禮物,事出突然,聞母也沒什麽好送的,挑了一對耳環送她。可臨了想起來,她都沒耳洞,又罵自己糊塗。

“這人老了啊,就是這樣,沒記性,糊裏糊塗的。”

聞雪時搖頭:“您不老,年輕著呢。”

聞母摸了摸她的頭,又帶她去見老爺子,老爺子待小輩寬厚,因此也給了禮物。收了圈禮物回來,聞雪時又回到沙發上,還有些懵。忽而一偏頭,明白了他先前那句話。

……

這人,從偽君子到真小人的轉變可真流暢。

聞雪時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聞懷白轉過頭,還笑。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禮盒,遞到她眼前,微擡下巴,示意她接下。

聞雪時接過東西,“你什麽時候……”

算了,她打開禮盒,裏面躺了一條項鏈,雪花形狀的,嵌了很多碎鉆,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還行吧?”同她名字相稱。

聞雪時點頭,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實用。

聞懷白:“哪兒不實用?明天就能帶去學校。”

聞雪時無語,誰會戴這玩意去上學啊?但還是好好收起來。聞懷白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個盒子,聞雪時一楞,打開,裏面是一枚銅錢,穿了個紅繩。

她擡眸,聞懷白說:“過年那枚。”習俗說代表好運。

聞雪時一楞,吐槽:“還裝得跟什麽似的……”

聞懷白又笑,轉過臉去。聞母從裏面端蛋糕出來,“來來來,雪時,切蛋糕。”

蛋糕是她自己烤的,藍莓口味。吃過東西,又躺在沙發上閑談,話題不知為何又到聞懷白身上,聞母說:“上回給你安排的那位林小姐,條件多好,門當戶對,你倒好,對人家態度惡劣。”

聞雪時默然聽著,瞥了眼聞懷白,聞懷白也瞥她,“媽,什麽年代了,還講門當戶對那一套。”

老爺子不高興了,“就算不講,你也該定定心了。”

陡然被拉入結婚這個話題裏,聞雪時低頭沈默吃水果。這話題對她來說原本很遙遠,此刻,又近在咫尺。

聞懷白的婚姻。

她自認為和她沒什麽關系,但是又忍不住想下去,他的婚姻什麽樣子?娶一個貌合神離的老婆,然後各玩各的?或者是,終於收心,與人舉案齊眉?

坦白說,不是很甘心。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客廳內的水晶吊燈亮著,柔軟沙發上分成兩派,除去她與聞懷白坐在這側,其餘人都坐在那側。

某人不安分的長腿似乎無處安放,擠進自己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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