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他們曾經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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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他們曾經逝去的青春
林葉把人送走之後，突然有一種閑下來的感覺。
背著手跟村賴子似的滿村亂轉，再印證著此前江楠等人留下的改造意見，心裏越來越有譜了。
只是他這副二流子的模樣讓老支書怎麽看都不順眼，把他叫去幫著收拾房子。
原本的破房子，磚瓦結構的還好，修修補補就可以了。
這幾座老房子是山裏曾經最常見的泥混結構，原本是村裏幾位五保戶老人的家。
幾位老人死得死，沒死的也搬進了政府出錢給蓋的新房裏，這老房子還沒來得及拆，正好用來改造。
至於上頭來問……
村裏努力自行致富，又沒找你們要錢，連這點政策都不給，村裏這些老娘們兒能把鎮領導家裏挨個吃個遍。
地基還用原來的，四十多平的小房子去掉廚房，剛好可以分成兩間。
別看這是快要倒塌的老房子，可是用的全都是好料。
北方不像南方還有名貴木料，但是好與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扒掉外面的陳年老黃泥，裏面木頭骨架全都是溜直的老松木，歷經幾十年的歲月，絲毫不見腐爛。
拆掉那些不堪使用的，再換上新。
新換上的松木就沒法看了，巴巴賴賴的看著就想盤。
老支書拎著錘子一邊釘著木頭一邊道：“放到二三十年前，這種破木頭只能截了當壓爐柴，平時燒火都懶得用，全都是那種一抱粗的上好松柳楊！”
“現在砍一個試試，拘留十五天罰款兩千是最低配。”林葉笑嬉嬉道，伸手上去幫忙。
“現在好啦，再過些年，怕是這老林子就要蔓延過來，把咱村也覆蓋了，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
“幾十年之後，年輕人也成老家夥了，誰還操心這個。”
裏面的木骨收拾好，黃土幹草段也準備好了。
林葉嬉嬉哈哈地跟這些中老年人抽煙嘮黃嗑。
他發的清一色都是華子，老頭們也樂得蹭好煙，跟他講一些從前的故事。
和好的黃泥劈裏啪啦地向墻上摔再抹平，打成足足五零厚的墻，只有這個厚度，才能抵禦寒冬。
墻體做完，房頂的人字形木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原本上面要鋪油氈紙的，因為聽取了路瑤和江楠她們的意見，特意拆去油氈紙，改成茅草頂的。
這個茅草可不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那種野草，而是大葉章和小葉章這兩種草。
這兩種草其實差不多，長得高順嫩，是牛羊最好的飼料，但凡長這種草的地方，都代表著水草豐美之地。
現在也沒人餵養牛馬了，使得這兩種草林間地頭有的是，隨便就割回來好幾車，曬幹之後，一層壓一層地鋪好。
屋裏的墻上貼上林葉買來的老報紙，再盤上兩鋪土坑，老人們舍不得扔的老家具櫃子再往屋裏一擺，就算齊活。
要是再弄點老式的油燈煙盒子針線笸籮就更像那麽回事了。
六嬸子大眼嬸這些五六十歲的婦女們，貼好報紙之後，手腳麻利地在院子裏支了大鍋。
這個季節不適合殺豬，林葉出錢在楊老四那裏又買了只羊，燉上羊肉，下上酸菜，就著這股熱騰騰的勁，再喝上幾盅小酒，別提多爽了。
酒足飯飽之後，這些老人們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進進出出地打量著這幾座老房子。
看著這新修好的草房，抽著煙一時相視無語。
甚至在不少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淚光。
這幾間草房，勾起了他們的回憶。
哪怕曾經的日子再苦，那也是青春啊！
“今天晚上，我就在這住了，多少年沒住過這老房子嘍！”老支書敲著煙袋鍋道。
“支書爹你可省省吧，這墻泥都是新糊的，土炕也是新盤的，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在這潮濕的房裏住一天，我就直接給你送終得了。”
林葉說著，拉著激動的老支書就往回拖。
其它村民也嬉嬉哈哈地笑著往回走，這一次幹活，任何人都沒有怨言，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呢。
林葉把老支書送回家，順手又幫他把鹿肉鹵好。
老支書深深地看了林葉一眼，輕聲道：“你自己註意著點，不該下手的，別亂伸爪子，我可不想一把歲數了，還要到監獄裏去看你。”
“支書爹你就放心吧，真是撿來的，你悄悄的吃，千萬別聲張，傳出去不好。”
“行了，滾蛋吧，還有，女人那方面……算了，那是你的能耐。”
老支書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化成了一聲長嘆。
沒老婆的時候愁，這女人多了，也犯愁，這小子可別挑花了眼。
還是中意那個女老板，但是老六家，偏偏就喜歡那個整個天拿著手機拍來拍去，不務正業的小姑娘。
至於江楠，所謂的慧而媚，在他們看來就是不正經，養不住，說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
林葉回家先去園子後面溜了一圈，看看自己新挖的那個小水渠，也不知道養在那裏的蝲蛄跟河魚怎麽樣了。
結果剛到水渠邊上，就見阿缺爪子一叨，撈上一條河魚扭頭眼睛鋥亮地看著他，然後顛顛地送到他跟前。
“你吃吧，我不吃生的。”
林葉用腳將這條河魚扒拉開。
但是這條細長的河魚扭著身子差點跌回水溝裏，阿缺沖上去一爪子叨住叼在嘴上，顛顛地給老雜毛送去了。
“咦？不對呀，那是泥鰍吧，我沒在這裏養過泥鰍啊！”
林葉奇怪之下，蹲在水渠邊上觀察了起來。
這條水渠還是早些年用三合土修的，用來灌溉村後的一片稻田。
可是這山裏根本沒法種稻子，白做了無用功，是當年計劃經濟生產隊時代的產物。
如今早就廢棄得差不多了，成了一條小河溝，他也只修整了這一小段，兩邊用紗網擋上用來養魚。
本來這地方是養不活河魚和蝲蛄的，但是有珠液在，一切都有了可能。
這種淤泥較深的地方，卻有一種魚最喜歡，那就是泥鰍。
山裏的泥鰍比較少，但是這條河溝裏，密度居然出奇地大。
在這水溝的兩側，還有一個個指頭大小的小洞，這些小洞，大部分都是泥鰍鉆出來的。
一只碩大的蝲蛄，夾著一條小泥鰍，正在往一塊石頭下鉆，看它肥美的樣子，小日子好像過得相當不錯。
紗網可以擋住河魚，卻擋不住蝲蛄，這些小家夥居然都沒跑。
林葉取了瓶子，向水溝裏倒了一些珠液下去。
頓時，水溝裏沸騰了起來，一群河魚，還有一片蝲蛄鉆了過來。
同時，在水溝那些小洞裏，一條條泥鰍也鉆了出來。
最大的，足有一元硬幣那麽粗，將近一尺長。
就在自家園子後面，居然還有好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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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手跟村賴子似的滿村亂轉，再印證著此前江楠等人留下的改造意見，心裏越來越有譜了。
只是他這副二流子的模樣讓老支書怎麽看都不順眼，把他叫去幫著收拾房子。
原本的破房子，磚瓦結構的還好，修修補補就可以了。
這幾座老房子是山裏曾經最常見的泥混結構，原本是村裏幾位五保戶老人的家。
幾位老人死得死，沒死的也搬進了政府出錢給蓋的新房裏，這老房子還沒來得及拆，正好用來改造。
至於上頭來問……
村裏努力自行致富，又沒找你們要錢，連這點政策都不給，村裏這些老娘們兒能把鎮領導家裏挨個吃個遍。
地基還用原來的，四十多平的小房子去掉廚房，剛好可以分成兩間。
別看這是快要倒塌的老房子，可是用的全都是好料。
北方不像南方還有名貴木料，但是好與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扒掉外面的陳年老黃泥，裏面木頭骨架全都是溜直的老松木，歷經幾十年的歲月，絲毫不見腐爛。
拆掉那些不堪使用的，再換上新。
新換上的松木就沒法看了，巴巴賴賴的看著就想盤。
老支書拎著錘子一邊釘著木頭一邊道：“放到二三十年前，這種破木頭只能截了當壓爐柴，平時燒火都懶得用，全都是那種一抱粗的上好松柳楊！”
“現在砍一個試試，拘留十五天罰款兩千是最低配。”林葉笑嬉嬉道，伸手上去幫忙。
“現在好啦，再過些年，怕是這老林子就要蔓延過來，把咱村也覆蓋了，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
“幾十年之後，年輕人也成老家夥了，誰還操心這個。”
裏面的木骨收拾好，黃土幹草段也準備好了。
林葉嬉嬉哈哈地跟這些中老年人抽煙嘮黃嗑。
他發的清一色都是華子，老頭們也樂得蹭好煙，跟他講一些從前的故事。
和好的黃泥劈裏啪啦地向墻上摔再抹平，打成足足五零厚的墻，只有這個厚度，才能抵禦寒冬。
墻體做完，房頂的人字形木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原本上面要鋪油氈紙的，因為聽取了路瑤和江楠她們的意見，特意拆去油氈紙，改成茅草頂的。
這個茅草可不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那種野草，而是大葉章和小葉章這兩種草。
這兩種草其實差不多，長得高順嫩，是牛羊最好的飼料，但凡長這種草的地方，都代表著水草豐美之地。
現在也沒人餵養牛馬了，使得這兩種草林間地頭有的是，隨便就割回來好幾車，曬幹之後，一層壓一層地鋪好。
屋裏的墻上貼上林葉買來的老報紙，再盤上兩鋪土坑，老人們舍不得扔的老家具櫃子再往屋裏一擺，就算齊活。
要是再弄點老式的油燈煙盒子針線笸籮就更像那麽回事了。
六嬸子大眼嬸這些五六十歲的婦女們，貼好報紙之後，手腳麻利地在院子裏支了大鍋。
這個季節不適合殺豬，林葉出錢在楊老四那裏又買了只羊，燉上羊肉，下上酸菜，就著這股熱騰騰的勁，再喝上幾盅小酒，別提多爽了。
酒足飯飽之後，這些老人們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進進出出地打量著這幾座老房子。
看著這新修好的草房，抽著煙一時相視無語。
甚至在不少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淚光。
這幾間草房，勾起了他們的回憶。
哪怕曾經的日子再苦，那也是青春啊！
“今天晚上，我就在這住了，多少年沒住過這老房子嘍！”老支書敲著煙袋鍋道。
“支書爹你可省省吧，這墻泥都是新糊的，土炕也是新盤的，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在這潮濕的房裏住一天，我就直接給你送終得了。”
林葉說著，拉著激動的老支書就往回拖。
其它村民也嬉嬉哈哈地笑著往回走，這一次幹活，任何人都沒有怨言，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呢。
林葉把老支書送回家，順手又幫他把鹿肉鹵好。
老支書深深地看了林葉一眼，輕聲道：“你自己註意著點，不該下手的，別亂伸爪子，我可不想一把歲數了，還要到監獄裏去看你。”
“支書爹你就放心吧，真是撿來的，你悄悄的吃，千萬別聲張，傳出去不好。”
“行了，滾蛋吧，還有，女人那方面……算了，那是你的能耐。”
老支書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化成了一聲長嘆。
沒老婆的時候愁，這女人多了，也犯愁，這小子可別挑花了眼。
還是中意那個女老板，但是老六家，偏偏就喜歡那個整個天拿著手機拍來拍去，不務正業的小姑娘。
至於江楠，所謂的慧而媚，在他們看來就是不正經，養不住，說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
林葉回家先去園子後面溜了一圈，看看自己新挖的那個小水渠，也不知道養在那裏的蝲蛄跟河魚怎麽樣了。
結果剛到水渠邊上，就見阿缺爪子一叨，撈上一條河魚扭頭眼睛鋥亮地看著他，然後顛顛地送到他跟前。
“你吃吧，我不吃生的。”
林葉用腳將這條河魚扒拉開。
但是這條細長的河魚扭著身子差點跌回水溝裏，阿缺沖上去一爪子叨住叼在嘴上，顛顛地給老雜毛送去了。
“咦？不對呀，那是泥鰍吧，我沒在這裏養過泥鰍啊！”
林葉奇怪之下，蹲在水渠邊上觀察了起來。
這條水渠還是早些年用三合土修的，用來灌溉村後的一片稻田。
可是這山裏根本沒法種稻子，白做了無用功，是當年計劃經濟生產隊時代的產物。
如今早就廢棄得差不多了，成了一條小河溝，他也只修整了這一小段，兩邊用紗網擋上用來養魚。
本來這地方是養不活河魚和蝲蛄的，但是有珠液在，一切都有了可能。
這種淤泥較深的地方，卻有一種魚最喜歡，那就是泥鰍。
山裏的泥鰍比較少，但是這條河溝裏，密度居然出奇地大。
在這水溝的兩側，還有一個個指頭大小的小洞，這些小洞，大部分都是泥鰍鉆出來的。
一只碩大的蝲蛄，夾著一條小泥鰍，正在往一塊石頭下鉆，看它肥美的樣子，小日子好像過得相當不錯。
紗網可以擋住河魚，卻擋不住蝲蛄，這些小家夥居然都沒跑。
林葉取了瓶子，向水溝裏倒了一些珠液下去。
頓時，水溝裏沸騰了起來，一群河魚，還有一片蝲蛄鉆了過來。
同時，在水溝那些小洞裏，一條條泥鰍也鉆了出來。
最大的，足有一元硬幣那麽粗，將近一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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