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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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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一世的上官嘉禾在她面前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甚至咆哮怒吼,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上官漣漪也平靜地對她父親說,父親,太陽終究是會落的。

東方翊毫不留情地將上官家族連根拔起,於是,龐大的上官家族,倒了。

上官漣漪被象征性地禁足三個月,而上官月,仍是宮中最驕傲的榮妃娘娘。

章節目錄 選擇了權利(3)

上官漣漪被象征性地禁足三個月,而上官月,仍是宮中最驕傲的榮妃娘娘。

而她,同時也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上官家族覆滅以後,琉璃宮的宮女太監全部換成了東方翊的人。

無論誰要去琉璃宮都要請旨,所以,上官月再也沒有機會讓上官漣漪喝下那些含有墮胎藥的百合甜湯。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手腳,東方翊是知道的,但那時由於上官家族還沒有被鏟除,因此他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也算是間接的默許了。

而現在,東方翊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便再也不允許她的這種做法。

東方翊一共有七個孩子,卻只存活了兩個。

他並不看重子嗣,所以,在後宮的鬥爭中,僅存了大皇子東方覺和七皇子東方昊。

可是在上官家族覆滅之後。

東方翊第一次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和上官漣漪生的孩子。

於是,宮裏的禦醫開始每天定時的到琉璃宮為上官漣漪調理身體,上官漣漪的飲食都受到了專門的配置。

上官月這才明白,東方翊愛的是上官漣漪。

她不甘心,覺得可恨至極,又覺得自己可憐至極。

所有人都愛上官漣漪,她是天上璀璨的星星,而自己,卻如草叢裏的一株草一樣卑微。

所有人都愛上官漣漪,連冷冷昱平也愛她,這不公平!

上官月恨,她恨所有人。

可是,恨,有多恨?到頭來她才發現,那不過是自己一場可笑的獨角戲.......

“太後娘娘怎麽來了?”冷若然淡淡地說。

她怎麽走到了這個地方?聽到她的聲音,上官月這才回過神。

“我......我來看看你,你還好嗎?”上官月走到紅梅木雕花床前,“我不會傷害你,你應該清楚。”

冷若然嫣然一笑,略顯蒼白的面容上寫滿了了然。

看著她微垂的眼睫,上官月驟然心驚,她,她怎麽會與上官漣漪如此相像?

想到這裏,上官月頓時感到四周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向自己靠攏,她忙急匆匆轉身,差點撞上碧蘭。

碧蘭還來不及向上官月請安,她便快步逃開了。

“真想不到,平日精明狠辣的太後娘娘竟然會從這裏倉皇而出。”碧蘭低聲笑道。

這時,一個宮女捧著藥碗進來,隨之一股藥香味飄進了殿內,碧蘭忙讓她退了出去,從香桂木盒裏取出兩顆紅褐色的藥丸,冷若然接過服下,卻沒有再吃蜜餞。

碧蘭瞧了瞧碟子裏的澄黃的蜜餞,感到十分奇怪。

姑娘是最怕苦的,可是現在卻面不改色的喝下藥。

而且這是冷若然以前最愛吃的金絲蜜棗,可是她去碰都沒碰,今兒她這是怎麽了?

“姑娘,您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冷若然沒有回話,自行睡下。

碧蘭嘆了口氣,準備出去,卻聽她微弱的聲音緩緩的傳來,她說:“不管是什麽人和事,都沒有一層不變的。”

冷若然的聲音很輕,很憂傷,似乎是在緬懷什麽。

章節目錄 我們遇見是個錯(1)

冷若然的聲音很輕,很憂傷,似乎是在緬懷什麽。

碧蘭楞了楞,又合上門悄然離去。

..................

午後,冷若然正在窗前看雪,神情專註。

“姑娘,那兒冷,您到內殿去吧。”

碧蘭看看雖然正冒著熱氣的地爐,卻怕窗口吹進來的風讓她著了涼。

冷若然未答,仿佛沒有聽到。

碧蘭走近她,正想勸,卻聽冷若然開口道:“碧蘭,我想家了。”

碧蘭一怔,不知該如何接口,冷府現在已不覆從前,要是讓她知道,她該會多傷心啊。

這時,青橙興沖沖跑進來,便拍著身上的雪便喊:“姑娘,您瞧,二公子的信來了!”

冷若然驚喜地轉過身來,快步走去接過信,拆開信封,發現自己的手竟微微顫抖起來,她定了定神。

打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二哥遒勁的筆跡:妹妹,見信如晤......

剛看見這行字時,冷若然心中一酸,二哥至今還不知家中變故,眼見仇人與自己就在同一屋檐下,她卻不能手刃仇人以報血海深仇,她同樣要顧慮很多......

好在二哥還好,沒有生病,沒有受傷,這倒讓冷若然的心裏寬慰了些。

“姑娘......”

青橙有些遲疑地喚她,又指了指她身後。

冷若然猛的一回頭,竟撞到人。

東方昊也沒料到她會突然轉過頭,看著她羞窘的模樣,心境一下子開闊了不少。

冷若然 連忙退後一步,理了理紊亂的思緒。

擡頭時正對上東方昊蘊含著笑意的眼睛,一霎那間,她竟失了心神。

青橙跟碧蘭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此時,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她二人。

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若然,對不起,前段日子你生病了,我沒有來看你。如今身子好些了嗎?”

冷若然只覺眼睛酸澀,像是要流下淚來,卻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對他微微一笑。

“有勞陛下掛心,若然已安好。”

東方昊臉上的笑容一僵。

難道她非要和自己劃清界線嗎?若然,你果真恨我到如此地步?

心中無邊的苦澀頓時蔓延開來,終究舍不得她屈膝在自己面前。

東方昊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她避開,弄得他很是尷尬。

冷若然斂去了笑容,眼中一片清明,東方昊只得訕訕地縮回手。

“請陛下隨便坐吧。”冷若然說,徑自坐回原處。

可是,她雖裝作不經意,心卻已經飄了過去。

餘光瞥見東方昊坐在一旁飲茶,心中微微震動。

東方昊是多麽驕傲的人,此刻卻似乎忘了自己之前對他說了那麽傷害他的話,她說她恨他,是那樣清楚,那樣堅決。

冷若然自信自己掩飾得極好,那麽,東方昊竟是不顧他的尊嚴和面子了嗎?

禦醫說得對,她就是想得太多,因此才會有那麽多的煩惱。

雖然,東方昊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那並不能磨滅她對他的喜歡。

章節目錄 我們遇見是個錯(2)

雖然,東方昊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那並不能磨滅她對他的喜歡。

她試著去討厭他、恨他!

可是,為何喜歡一個人難,恨一個人也這麽的難?

而她只能去恨身邊的這個男人。

將來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血腥腐朽的皇宮。

然後,遠走高飛。

重新歸於平凡的生活,她要在屋子周圍種滿桃花樹,坐於庭前,閑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淵冰厚三尺,白雪覆千裏。我心如松柏,卿情覆何似?”

冷若然只覺自己的心微微一顫,緩緩流淌出一種莫名的傷痛。

她恍然記起,幾年前的一個夜晚,他說,花開夕下,此情若然久。當晟永恒。不吟離歌志。

為什麽?

她已經決定恨他,他為何要來動搖她的意志?

自己又為何總是恨不起來?為何反而總是感覺一直是自己在傷害他?

問他!問他當初的原因!問他為何要放棄她!

心裏有一個聲音這樣喊著,冷若然反覆絞著帕子,起身坐到他對面,輕聲的喚他:“東方昊......”

東方昊驚喜地看她,發現她的眼睛裏泛起一層水光,心忽然慌了起來,“若然!”

“你為什麽沒有找我?就在我被爹娘帶回家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去找我呢?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東方昊先黯然了目光,然後無比惆悵地說:

“那個時候我在外地,碧蘭飛鴿傳書給我,你永遠也不會當時我有多難過,我以為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所以,我情願相信你會回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熱,“若然,我忍受著相思之苦,煎熬了兩年,兩年啊......真長......不過,令我欣喜若狂的是,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然而,這種幸福還沒有持續多久......”

東方昊望進她的猶如一頃湖水的眼睛,落寞的說:“...你竟說你恨我。”

冷若然看著他那深邃,灼熱,而又痛苦的眼睛,突然有些心慌,忙掙脫他的手,眼睛瞟向別處,不敢再與他對視。

“東方昊,我已經不是十三、四歲的的無憂少女了,我十七了,長大了,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心境不同了。所以,東方昊,不要再對我抱有任何希望,沒有用,我只會讓你失望。”

聽到她這話,東方昊一下子急了:“為什麽?你連原因都不告訴我,讓我如何放手,還是說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難道在你心裏一直喜歡的是別人?”

他倏地站起身來,一步跨到冷若然面前,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

看著他發紅的眼睛,此時的東方昊像一只怒極的豹子,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將這天地毀滅。

他的手緊緊地鉗制住她的下顎,讓她一點轉寰的餘地也沒有。

此時此刻,冷若然異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正隱隱作痛。

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章節目錄 我們遇見是個錯(3)

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見冷若然神色不對,東方昊這才意識過來,忙松開了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淚眼婆娑的臉,滿心自責。

“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若然,你別哭,我錯了,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

東方昊懊惱地低下頭,覆又擡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的朦朧的眼睛,

“若然,你不可以恨我!”

不可以!

我是這麽的愛你,你可以!

冷若然愕然,還沒等她緩過神來,東方昊已經大步離開了宮殿。

她反覆回味東方昊剛才說的話,心中萬般苦澀,東方昊啊東方昊,你為何要如此難為我?

你不該將我帶到琚王府,你不該對我百般呵護讓我的心淪落,你不該一次一次給我希望,卻又讓我墮入失望的的深谷......

也許,我們遇見是個錯。

我們不該遇見,更不該沈淪.....

時光總是匆匆而過,絲毫不給人一刻喘息的機會。

又是一年春來到,杏花飄零如雨,桃花灼灼妖嬈。

冷若然伸手撥動亮晶晶的珠子,略顯清冷的陽光毫不吝嗇的撒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來十分朦朧而美好。

“姑娘,桃花酒已經搬到馬車上了,這串風鈴也要帶走嗎?”青橙問。

冷若然看了看,輕嘆一口氣,“不了,就讓它留在這裏,省得沾染了宮中的濁氣。”

“好,那我們走吧。”青橙點頭說著。

冷若然最後望了一眼懸掛著的海菊貝殼風鈴,苦澀一笑後,方轉身離開。

從這時候起,秀女們終於被選入宮廷,後宮才真正熱鬧了起來,好一幅安詳和諧的景象。

但冷若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假象,表面和諧的假象。

在不久的將來,這裏將會又是一個沒有硝煙,隱晦的戰場。

在皇宮裏永恒不變的是勾心鬥角,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

各有千秋的美貌女子將她們的青春和生命都奉獻給這座皇城,奉獻給皇帝東方昊。

而她,冷若然,也從此再也不會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冷若然取下了髻上桃木簪,放進梳妝臺的抽屜裏,想了想,又取下頸上的暖玉,找了塊小銀鎖,然後將這兩樣東西鎖進了記憶。

同時,也連同自己的心一起鎖上。

..................

“娘娘,您一點也不擔心嗎?宮裏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以後有得熱鬧了,奴婢可擔心呢!”

妙薇嘆了口氣,幾下說道:“雖說皇妃的地位高貴,可是,皇上有三宮六院的嬪妃,怎麽爭得過來呢?”

“本宮有什麽好擔心的!”韋湘鳳眸一轉,“該擔心的應該是那些女人,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妙薇暗自搖頭,正瞧見宮女進來稟報說鈴蘭殿張婕妤求見。

韋湘放下最後一顆黑棋,棋局即解。

妙薇邊整理棋子邊問:“娘娘自個兒怎麽也玩起這個了?奴婢記得以前悠然居那冷若然就愛一個人下棋,沒意思透了!”

章節目錄 鎖就鎖了(1)

妙薇邊整理棋子邊問:“娘娘自個兒怎麽也玩起這個了?奴婢記得以前悠然居那冷若然就愛一個人下棋,沒意思透了!”

韋湘理了理羅蘭袖,“你不懂,她才是個明白人兒呢,以後啊,你千萬不要和她正面沖突,她有太後娘娘這面大靠山,又有皇上疼著,

任你有一百張嘴也是拼不過她的一根小指頭的。還有啊,她現在是郡主了,以後可別直剌剌地叫她名字,是要吃罪的。”

妙薇撇了撇嘴,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鈴蘭殿張婕妤拜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來人秀秀氣氣地施了禮,韋湘笑道:“起來吧!來人,賜坐!”

張婕妤謝了恩,方端端正正地坐下。

“臣妾剛去給太後娘娘請了安,心中念著貴妃娘娘,所以來拜見娘娘。”

“張妹妹客氣了,”韋湘粗略地打量過她。

“妙薇,將本宮的九鳳纏絲簪取來,送給婕妤娘娘。”

張婕妤忙又起身謝了恩,韋湘嫵媚一笑,又與她聊了些閑事。

末了,韋湘像剛記起一般,喊住張婕妤,“張妹妹有空也往琉璃宮走走才好。”

張婕妤聽了有些疑惑,“琉璃宮裏住著的是哪位娘娘啊?”

妙薇笑著將裝著九鳳纏絲簪的紅綢盒子呈給她,說:“不是娘娘,是郡主,太後娘娘可喜歡她了。”

張婕妤點頭道謝。

看著張婕妤的背影消失妙薇輕蔑地撇撇嘴,“又是一個想討太後娘娘喜歡的人,最好鬧得這宮裏雞飛狗跳才好呢!這次呀,她們保準吃個閉門羹!”

韋湘斜倚貴妃榻,合上眼睫,玫瑰紅唇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

冷若然皺了皺眉,又翻了一次梳妝臺,就是沒找到銀鑰匙,也不知前兩天放到哪兒去了。

“姑娘還沒找到嗎?要不,奴婢把它給撬開吧!”青橙看了看抽屜上的銀鎖說。

還是舍不得嗎?拿出來又如何?

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不是嗎?還要它們做什麽?

悼念?悼念那份一直深藏內心的感情?

鎖就鎖了,不要管它了!丟了好啊,丟了好......

“姑娘?”

“啊?”

冷若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管它了。”

“哦......好。”青橙有些納悶,難道見姑娘這般著急,於是問道:“那裏面裝的是什麽啊?”

冷若然想了想,認真地說:“一些想要遺忘卻又怕記起的東西,我不想再被它們擾了心。”

青橙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卻感覺自己心裏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

正見碧蘭進來,忙迎了上去。

“呀,這些是什麽點心?看起來好漂亮啊......”

碧蘭微微一笑,對她說:“快關上門,外面在下雨,氣候忽然變冷了。”

青橙立刻去將門關了,搓了搓手,快步走來。

“合意餅、椰子盞、冰雪酥、簪纓餃。”

碧蘭將如意俏梅枝碟擱在梅花木幾上,又把紫藤蘿絨墊上的書收到一邊。

章節目錄 鎖就鎖了(2)

碧蘭將如意俏梅枝碟擱在梅花木幾上,又把紫藤蘿絨墊上的書收到一邊。

這些好像離開北麟前,皇甫煜給她的絹帛上的......

那些似乎是很久遠的事了,有時候冷若然甚至以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可是很多時候卻又真實得可怕。

椰子盞...是什麽味道的?

聽名字,可能是甜的吧。

那冰雪酥呢?是甜,還是鹹?

冷若然慢慢地咀嚼著,卻無論如何都嘗不出它的味道來。

“姑娘,口味如何?”碧蘭問。

聞言,冷若然一楞,“......還不錯。”

“這些是北麟點心,我照著做的,姑娘可曾去過北麟?”碧蘭試探的問著。

“......曾經去過,但時間久了,我忘了。”

冷若然淡淡的說完,放下酸枝木梅花筷,捧起一旁的《孫子兵法》。

“姑娘怎麽看起這書來了?您又不上戰場打仗的。”青橙好奇地問。

冷若然隨意捋過耳發,說:“不過是閑來無事隨便翻翻罷了。”

青橙忽然想起一事來,叫道:“這些天總有些婕妤美人什麽的來,真是煩死了。”

“可你還不是把她們都攔回去了?” 碧蘭笑道,“我看呀,這宮裏就屬你的膽子最大了。”

“嘿嘿,姑娘喜歡清靜嘛,我也不喜歡那些嬪妃,再說了,她們進宮都是要爭寵的......”

青橙一時口快,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趕緊停止,撇撇嘴,看了看明顯失神的冷若然,滴黑的眼珠轉了轉。

這時冷若然放下書,鄭重地說:“我們相識快五年了吧,兩位姐姐一直都待我極好,我也早已將你們當做我的家人,我不想瞞你們,也不想防著,那樣會使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心裏十分空虛和難過。”

她又笑了,燦爛如花,眼睛有些朦朧,聲音也變得飄渺起來,“我不再喜歡東方昊了,他對我已不再重要。”

所以,你們不用再防著,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她在心裏說著。

青橙和碧蘭面面相覷,默了。

“你們都是東方昊派來照顧我的人,如果你們不能違背東方昊,那你們便到謹身殿去吧,以後,我也不會忘記兩位姐姐平日裏待我的好。”

青橙跟碧蘭二人均十分詫異,沒想到冷若然竟會這麽說,但見著她憂傷的眼睛,不忍再說其它,收拾後退了出去。

...................

雨,漫天溢地,通幽小徑雨霏霏,竹窗又隱池塘水。

她思緒漫步在春光旖旎的小徑上,一條又一條雨線好似甘露一樣飄落下來,勾勒出多少濕濕潤潤的回味。

冷若然還沒走進門來,青橙便馬上迎了上來,拿著帕子擦著她臉上的雨珠。

見她衣裙也濕漉漉的,趕緊忙拉著她去內殿換了幹爽的衣裳。

“青橙,你多慮了,我的身子哪有那麽弱?”冷若然見她這般緊張的模樣,莞爾一笑,取下手腕上的七彩水晶銀鐲。

章節目錄 此刻我很幸福(1)

“青橙,你多慮了,我的身子哪有那麽弱?”冷若然見她這般緊張的模樣,莞爾一笑,取下手腕上的七彩水晶銀鐲。

青橙沒好氣地說:“要沒事最好,不然......”

她頓了頓,拿起臺上的桃木梳幫她梳理著墨黑的秀發,繼續說道:“您以後可就沒這麽自由了!”

“是是是,我的青橙大人!”冷若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忽然在鏡中看到一個人的影子,冷若然只當自己看錯了,起身卻看見那人就立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一楞。

那人此刻也正是楞楞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們有好些日子沒見了,春天都過去大半了。

“若然,我來,是想帶你去看桃花。”東方昊輕聲說,語氣中滿含期待。

冷若然一怔,心中頓時柔軟開來。

也許是想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也許是在皇宮裏太悶了,也許她很想和他呆在一起。

所以,本來想拒絕他的她,竟鬼使神差地點點頭,說了“好”。

東方昊也怔住了。

此行本來沒有任何把握的,可是沒想到她卻是答應了。

頓時心中的喜悅無以覆加,只覺胸中悶氣消去大半,腦海裏只有她的笑靨如花。

悠然居居內,桃花依然盛開,一眼望去,滿目繁華,漫天的花瓣紛飛起舞,蝴蝶繾綣流連。

“叮叮咚咚......”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在這片安謐的園子裏顯得格外動聽。

兩人同時往聲音來源望去,在金色的陽光下,飄絮閣檐柱上掛著的海菊貝殼風鈴搖曳著分外璀璨的光芒。

冷若然已有太久沒有見到過桃花盛開的景象,今日一見,仿佛在夢裏,好不真實。

漸漸的,心上蒙了一層傷感的紗。

東方昊細細地凝視她,只覺得世事變遷得太快,猝不及防地,那些歡樂時光便從無涯的歲月裏溜走,什麽也留不下。

本來,他想等她,等她長大,等她向自己敞開心扉。

可是,他卻奉皇命另娶她人,即使是違背了自己的心,他還是虧欠了她。

在冷若然剛過及笄之年時,她卻遭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可氣的是,他竟還不知道,只是一心一意盼她回心轉意。

過去的兩年,她不知所蹤,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

但她也不曾提起過去的種種,她不信任他,所以不告訴他。

她不喜歡他,所以不願意告訴他。

“要不,回去以後,在琉璃宮裏也種一片桃樹?”東方昊小心翼翼地提議著。

冷若然下意識地想要點頭,卻還是硬生生地往前走了兩步,拉開了她與他的距離。

“不了。”她說。

“哦...那要不然,讓青橙和碧蘭她們回來陪你在這兒住幾天?”

冷若然垂下眼睫,淡淡的說:“不用麻煩了。”

見他沈默了,想了想,她又轉頭對他嫣然一笑,問道:“還有什麽好去處沒?”

東方昊微微一楞,看著她語笑嫣然的模樣,心底最深處緩緩湧動出一片歡樂和慰藉。

章節目錄 此刻我很幸福(2)

東方昊微微一楞,看著她語笑嫣然的模樣,心底最深處緩緩湧動出一片歡樂和慰藉。

此時此刻,她是笑著的,她很快樂!

忽然,心裏又多了幾分滿足。

原來,她的笑容才一直是他所期待的。

“有,我帶你去!”東方昊笑著說。

若然,只要能讓你快樂,哪我都願帶你去!

他們共乘一騎,在郊外的大草地上奔馳。

多年來,冷若然從未如此放松過,倚在東方昊溫暖的懷中,她感覺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來了,心情格外歡樂,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和滿足。

冷若然覺得自己和東方昊此刻就像飛出籠子的鳥兒,在碧藍的天空中尋找自己的快樂。

耳邊的風呼呼的吹過,伴隨著他愉悅的呼吸聲。

從沒有那一刻他們是如此的貼近,不僅是身體與身體,而是直接心靈與心靈。

這段時間以來,東方昊一直前行,而她一直後退。

她讓他失望,讓他難受,但在折磨他的同時,自己也同樣難受著。

可是隔在他們之間的是一道永不能跨越的界限。

她永遠也忘記不了她家人是怎麽過世的,也不能忘記。

所以即使再愛,即使再難受也不能吭聲,只能忍著,一直忍著......

她不能前行,也前行不了,唯有留著原地。

可是很多時候的人與事卻又逼得她不得不往後退。

她知道東方昊痛苦著,正如她也相同。

但現在,在碧海藍天下,在寬闊的草地上, 她終於有種釋放的感覺。

她可以安穩的躺在東方昊的懷裏,可是肆意的感受他身上的溫度。

這一刻他們的心跳是一樣的。

冷若然握緊了他的手,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東方昊的身子微微一僵,卻又立即被心花怒放所取代,更是抱緊了她纖細的腰。

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若然,此刻我很幸福......”

他感覺到她點了頭。

其實,東方昊還想說:若然,我想一直就這麽幸福下去,只要我牽著你的手,我們就可以一直幸福!

兩個人的發絲在風中交織飛舞,冷若然清脆悅耳的笑聲歡樂地散落在天地間。

東方昊悄悄的在她的發上留下一個吻,抓緊馬韁,向前奔去。

東方昊,此刻我也很幸福!

我好想我們能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不用再理會那些凡塵俗事。

東城漸覺風光好,彀皺波紋迎客棹。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為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無論在什麽時候,春天總是為人喜愛的,萬物覆蘇,草長鶯飛,繁花滿樹,美不勝收。

大自然的生機與繁衍,盡在這一季節。

無論是滿目新綠還是姹紫嫣紅,都在夏的酷熱,秋的蒼涼,冬的嚴寒中等待來年的燦爛。

冷若然微笑著嗅粉藍色的小花,大自然之所以如此生生不息,便在於此吧!

突然,她呆住了。

眼前正是一座山,應該說是一座粉紅色的山!

章節目錄 此刻我很幸福(3)

眼前正是一座山,應該說是一座粉紅色的山!

其實不然,它是一座長滿了桃樹開滿了桃花的山。

冷若然驚訝地踏上青青的石階,手指觸過兩邊的野花。

和煦的風輕柔地吹拂著她的臉頰,大大小小的斑斕的蝴蝶飛來飛去,自由自在。

她情不自禁提起裙角往上走,也因為走得太急而沒註意到腳下,突然腳沒踩穩往外一滑。

冷若然嚇得大叫,卻見一雙手立刻伸過來扶住她,“哎,小心!”

東方昊笑道:“雖然高興,但也要註意看路才行,天剛剛放晴,難免還有些濕氣,你沒崴到哪裏吧?”

冷若然側頭看著他的眼睛裏盛滿了關心和溫柔,心底的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了。

又見他拉起自己的手,說,“我拉著你,你就不會摔倒了。”

冷若然好笑地問,“萬一呢?”

東方昊的眼睛裏蘊滿了笑意,溫柔的說:“那就一起摔倒,再一起爬起來啊。”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可是此刻冷若然的心裏卻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的感覺。

爬了很久的石階,好不容易看到一塊石頭,東方昊連忙扶冷若然過去歇氣。

“累了吧?來,喝點水。”東方昊摘下腰間的水囊,擰開了蓋子遞給她。

冷若然累得沒力氣了。

接過話也不說便喝,一時之間喝得有些急,竟嗆得咳嗽了起來。

東方昊急忙幫她拍背,心疼的說著:“慢點喝......”

漸漸的,冷若然緩和過來,只覺氣力也恢覆了一些,長舒了口氣。

擡起頭來,這才發現東方昊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拿出手帕擦汗,心念忽然一動,站起身來,輕輕踮起腳為他擦拭汗水。

東方昊沒料到冷若然會如此。

此時兩人的臉相距咫尺,東方昊看著她嫣紅的臉龐,心下一喜,忽然抑郁不住的親了她的臉頰。

冷若然被他這舉動嚇得退後一步,卻被東方昊緊緊的摟住了腰,一收緊,兩人更是貼在了一起。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冷若然非但不排斥反而還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他是東方昊啊......

“東方昊,你好無禮。”冷若然輕聲的說。

聲音小小的,弱弱的,臉上帶著紅暈的羞澀,卻更是撥動他的心弦。

東方昊溫柔的笑了,附在她耳旁小聲的笑道:“如果你不甘心被我親到,你可以回親我一下,這樣不就公平了。”

冷若然擡起頭,靜靜地看著他,一頃湖水似的眸子裏一片平靜。

腦海中閃過很多很多曾經的畫面,心中一慟,雙手攀上東方昊的肩,踮起臉尖,親了親他的臉。

然後摟住東方昊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頸窩。

這是冷若然第一次主動親近他,東方昊雖然很喜歡她的親近。

但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但東方昊並沒有在意,因為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他只安心將她摟在懷裏就夠了。

章節目錄 不回宮好不好?(1)

但東方昊並沒有在意,因為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他只安心將她摟在懷裏就夠了。

心裏默念,若然,你是我的!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放棄你,我會一輩子愛你,我堅信我們有三生三世的緣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等兩人爬到山頂時,已經晌午了。

陽光變得越來越熱,冷若然輕呼一口氣,望著滿山遍野的桃花盛開,心境開闊了不少。

可更令冷若然驚訝的是,在桃林最深處有一幢房屋,那匾額上龍飛鳳舞著的“仙蹤閣”三字必是出自東方昊之手。

兩行清淚情不自禁的緩緩滑下,冷若然怔怔地望著。

心中有喜悅,有感動,有心疼。

所以的情緒擁擠而來,一時之間她竟有些手足無措。

東方昊拉住她的手,開懷一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上前扣門。

開門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慈眉善目,彬彬有禮。

“午膳已備好,請公子和姑娘稍作休息,即刻便可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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