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麽鬼虞姬，沒有她妹妹，照樣有別的短命鬼來當！

程燁對輕竹的疏遠態度感到訝異又預料之中，只訕訕的退遠了幾步，不敢挨近她們親昵。

見程燁的可憐樣，虞姬忍不住為其說好話，“姐姐，這些年都是程燁……”

“好了！”輕竹擰眉打斷她話，現在勸她回去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去跟一個仇人兒子家長裏短，“我只有用姐姐這個身份求你一回，也命令你一回，跟我回去做雲月，不是什麽虞姬！”

虞姬無奈的搖頭，“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已經跟楚王在一起了，我們兩情相悅……”

“你不是虞姬！你換個名字好不好啊！你不是什麽鬼虞姬……”輕竹快崩潰的伏在她肩頭涕泗橫流。

虞姬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姐姐，縱然現在勝負未分，我都讓你回到姐夫的身邊，不忍拆散鴛鴦，更不會固執的把姐姐留在我身邊說陪著我。為什麽姐姐不能同樣體諒我呢？我也跟項羽分不開呀。尤其此次犯了彌天大錯，我更不可以讓他獨自遭受非議！所以我是一定不能跟姐姐走的。”

輕竹看著她認真固執的模樣，吸了吸鼻子，“要是楚軍失敗，你們生死相離呢？”

不知道姐姐為何一直非常自信漢軍能勝，虞姬搖頭沒有多想，認真中帶著淡笑回道：“不管生生白頭偕老，死死共赴黃泉，還是生死天人永隔，我都不後悔認識項羽。姐姐和姐夫這麽恩愛，也能懂我的對嗎？”

輕竹又設身處地的想了想，笑了，笑她剛剛未免太過激動。

她自以為是的保護只是想讓她活下去，行屍走肉般的活下去嗎？不是的。

輕竹擦了擦臉站起來，嘆息了聲，“有時候不知道，太過縱容你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次縱容讓她學了心心念念的舞蹈。現在縱容…是讓她去送命。

虞姬立刻會意，感激的福了福身子，“謝謝姐姐，請快同程燁一起回漢中吧。”

程燁也不想多勸什麽了，連她親姐姐都勸不聽，他有什麽辦法呢？

程燁搖了搖頭跟在輕竹後邊輕聲催促她上船了，“表姐，我們走吧。”

終於，小舟緩緩駛離了江邊，虞姬揮淚跟他們告別。

慢慢的，那身形變成了一團光影，又由影子變成了一個黑點。輕竹收回酸澀的眼睛，走進船篷裏蹲坐著，訥訥發呆。

突然，輕竹擡頭問道：“你知道關於雲月的事嗎？”從宮殿裏到碼頭路程實在太短了，根本說不完。

程燁點點頭，低聲道：“七歲那年我們被帶離沛縣後，先是被送到一艘船上，那裏不僅全部是小孩，碰巧還都染上了疫病，虞…小月她也不幸被染，是我每到晚上船停下時就偷溜出去去海裏撈魚，給她補身子，她才堅強挺過來。後來我們又……”

輕竹聽得不耐煩的打斷他，“有沒有沒你摻和的事？”話問出又覺得自己太無理了，沒他摻和的事他還怎麽知道，遂又趕緊道：“那你一直陪著小月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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