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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家有倆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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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看著手表屏幕,實在不想掃爹面子:“爹,半小時了,香爸爸什麽時候過來認錯啊?”

“馬上,他臉皮薄,估計正醞釀情緒呢。”卞總各方面自信。

幾秒的沈默過後,蛋蛋又問:“爹,我餓了。零食不管飽。”

“餓了啊?那今天先不給你香爸爸主動承認錯誤的機會了,咱倆去看看。”卞鶴軒有種犬落平陽被兔子欺的心境,拉著兒子的小手去找。還以為怎麽著檢查也會寫兩筆,推門一瞧,孩子的兒童床上睡個大人,呼嚕呼嚕的。

小葡萄倒是警醒,大人懷裏鉆出來,臉上是很著急的樣子。“叔叔,香爸爸他都困了。”

卞鶴軒咬緊了牙關,看地上的檢查書不僅沒字,還畫了個丁老頭。丁老頭腦門上還寫了個卞字,不僅沒有認錯態度,兔子還很狡猾啊。

“你餓了吧?”卞鶴軒問,劉香給小不點兒塞一天零食,一口正經飯菜沒有,肯定餓。

果不其然,小葡萄眼觀鼻、鼻觀心,鉆出被子跑過來,臉上的情緒不像狗蛋那樣好認,可孩子到底就是孩子。“餓了,超想吃自來白的。”

“自來白是沒戲,你這小胃口挺會吃啊。叔叔給你露一手吧,做個大餐。”卞鶴軒一手拉一個,把房門帶上,生氣歸生氣啊,先讓心上人補個覺吧。

“大餐?爹你會做啊?”劉狗蛋擁有獨特的坑爹技巧。

“怎麽說話呢?你爹不會做大餐,以前餓著你了?”卞鶴軒帶倆孩子來廚房,開始施展廚藝。案臺是獨立的全方位展臺,能當飯桌,蛋蛋把家裏唯一一把兒童椅搬來,讓小葡萄上去。

“你坐,這個有扶手,特穩。我小學生了,站著吃。”

“謝謝。”小葡萄已經穿上了小襪子,自己往椅子上爬,眼睛滴溜溜地打轉,不知道能有什麽大餐吃。

卞鶴軒燒開一壺水,拿出三盒方便面,挨個兒撕開放調料包:“這是你的,這你的,這個是老子的。水開了咱仨吃大餐啊,別著急。”

“謝謝叔叔。”小葡萄坐著乖乖的,自己掰開塑料叉,等水開。蛋蛋站著就很郁悶了,從中午餓到現在,原來是方便面。

卞鶴軒看他一眼:“不願意吃可以不吃啊,咱家散養主義,不許浪費糧食。”

“叔叔,要不我和蛋蛋哥哥吃一桶吧。”擔心自己吃不完,浪費半碗該讓大人討厭了。

“你盡量吃,和他吃一桶?他去年就能一個人幹一碗了,連湯都不給你剩。”卞鶴軒在燈下泡面,白襯衫的亮度反光像披著陽光,動作飛快,極為專註,“小心燙,叔叔不是不會做飯,手藝牛逼著呢,就是沒機會展示。”

“嗯,叔叔你做飯肯定非常好吃。”小葡萄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家不是香爸爸做主,叔叔說話管用。

“小不點兒嘴挺甜啊。”卞鶴軒卷起面條先送一口,轉頭就看狗蛋一臉的落寞,“你也是,小男子漢別瞎琢磨,人家是客人,吃飯別太快啊。”

蛋蛋端起面碗咕咚一口:“知道了,爹你放心吧,吃完了我去寫檢查,不會的字我用拼音。”

一大一小吃面像比賽,一口比一口快,小葡萄看傻了眼,王媽媽一直教他們食不言寢不語,吃飯要嚼20下再咽,怎麽這家人只嚼幾下就咽了呢?

“你犯錯誤了該寫檢查,自己反省下削人的不對。情況爹去反應,晚上找你們班主任說說,也別誤會你是挑事兒的學生。”卞鶴軒的父愛共情不算特別暢通,在他理解中父子就是幹架的,從前老找不著當家長的感覺。梁醫生建議他先把孩子當成一個獨立的夥伴來看待,反而更容易相處。

“謝謝爹,下學期我努力當班幹部!”

“這就對了,看他不順眼就努力趕上唄,趕上了你就知道一個班有多小,光你們年級就6個班,他小小班長算個什麽?你們學校那麽多人,還不到朝陽區百分之一呢,把眼界放寬就行……哎呦,你還是個左撇子啊?”卞鶴軒猛然發現小葡萄左手吃飯。

小葡萄點點頭,從小就用左手,王媽媽本來想管,後來自己天天撒嬌,就不管啦。

“牛逼,將來用左手寫字。”卞鶴軒吃差不多了,又跟狗蛋說,“吃完了帶他看電視,或者在陽臺活動活動,爹去瞧瞧你爸。”

蛋蛋擔心:“香爸爸睡了啊,爹你別批評他,打架怪我。”卞鶴軒瞥了他一眼,心想老子像要去批評他的樣子嗎?當然不是了,叫人起來吃飯才是真的。

劉香還在被窩裏打小呼嚕,手邊是一本語文書。睡著突然熱起來,懵懵醒了,發覺小葡萄換成了大人。“……大哥,我小葡萄呢?”

“剛睡醒就找他,老子在你心裏沒地位了吧?”卞鶴軒抱了好一會兒,也快睡著了。

“有啊,心裏好多地方,都是你。就是小葡萄他膽子小……大哥我困。”劉香換個姿勢,倆人像長腿大對蝦,抱得緊緊的。胸口相貼,鼻子對著鼻子,好笑。劉香還記得,剛認識時候,大哥身上有煙草味,後來越來越淡,再也聞不著了。

“今天累了吧?”卞鶴軒心疼著呢,養孩子不僅是技術活,更他媽是體力活,從早忙到晚,可把他大兔子給折騰瘦了。

“嗯,累了,剛才給小葡萄念課文呢,結果他沒睡著,我睡著了,真丟人。”更丟人的還有呢,劉香把臉往卞鶴軒胸口紮,像用這種方式說對不起。其實他知道自己慣著孩子,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個家裏,總是大哥受累。

於是卞總的大長腿無處安放了。“累了就睡,哥給他倆做完大餐了,吃得美著呢。唉,還想著等幾年再養個閨女,算了吧,忒累得慌。”

“還是要吧,到時候蛋蛋上大學,我在家也沒事兒幹,大哥你年齡剛好夠,咱倆就養個女孩兒。”劉香記得卞鶴軒有個閨女夢呢,但現在有蛋蛋,國家也有法律,只能作罷,“蛋蛋姓劉,養個女孩兒,隨大哥你的姓吧,叫……叫卞卞卞。”

“聽你的,卞卞卞也行,只要別叫卞卞。”倆人在兒子的床上睡得挺舒服,一時都不想起。兒童護眼燈的光線分外柔和,屋裏溫馨。

劉香想起正事來。“大哥,我檢查沒寫……你沒揍咱家蛋蛋吧?”

“沒揍。再說咱兒子的性格哥門兒清,動手是伸張正義,雖然方法不對,可也不算欺負人。不能什麽都說咱倆孩子的不是。”

“那好,明天咱們回家,把小葡萄也帶著吧。我沒寄養家庭的資格,住幾天他就該送回去了。”劉香用哀求的眼神,一不小心把卞總給哀求興奮了,一邊點頭一邊啵唧,決定今晚全家8點半全都睡覺吧。

劉香欲睡,覺得有些不對勁。“大哥你要幹嘛啊?”

卞總爽朗一笑,下手不留情,實不相瞞了。“你睡你的,哥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就想摸你小褲衩兒,要不你摸摸哥的?這可是咱倆定情信物同款,你看看?”

孟老頭每月能見蛋蛋兩次,從前香娃子他們一住能住小半月,開學了只能偶爾住一回,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忙活。

年過古稀,手腳不比從前靈便,可孟老頭身子骨硬朗,遛鳥時就去菜市場采買。中午正在削胡蘿蔔,小院迎來了孩子的笑聲。

“來了啊!”孟老頭撂下活去陽臺迎。頭兩年給小院新裝了柵欄門,還養了家鴿。

“孟爺爺我來啦!你看我快不快?”蛋蛋跑步飛快,一溜煙兒就到跟前了,特別不聽話,踩著石階跳出好幾節去。孟老頭一把揪住小子胳膊,拎著教訓。

“誰教你這麽飛啊?瞧給你能耐的。”

“您好好管他吧,老子算是不敢教訓。”卞鶴軒像回了娘家,大包小包拎,臉上都是看好戲的神情。

孟老頭心疼孩子,特別是知道他身世之後。孟陽和香娃子還挨過自己打呢,這孩子楞是沒受過自己一指頭打。“讓你教訓?讓你教訓不把孩子打壞了啊?我家香娃子呢?”

“後邊兒呢,帶小不點兒買串串香呢。”卞鶴軒也是兩步跨欄,不好好走臺階的主兒。後面來的是劉香,不僅拿著串串香,手裏還拉著一個。

“那又是誰家孩子啊?”孟老頭問道。

“是小葡萄,我家的客人,住幾天就走。可他比我聽話多了。”狗蛋覺得自己真慘,誰都能管自己,爹也是直接邁臺階啊,怎麽沒人說他。

一高一矮的倆人走過來,孟老頭就先不高興了。香娃子又瘦了啊,雖說每年苦夏,今年孩子上學倒是給累壞了。那個矮的吧,看著小小的,躲在香娃子的大腿後面,像抱著根柱子。

“孟伯伯我回來啦,這是小葡萄,他膽子小,跟著我們來住兩天。”劉香從店裏過來,小武已經去五跨院當大領班了,可店裏夥計還是認識的,連錢都不用給。

小葡萄悄咪咪鉆出來,朝眼前精神抖擻的老爺爺一鞠躬:“爺爺好,我叫王樂童,今年7歲了,因為愛吃葡萄,小名就叫小葡萄。”

“爺爺您能松開我嗎?您孫子的胳膊要斷了。”狗蛋像被人扼住了後頸肉的小狗,掙紮沒用。

“這孩子瘦點兒吧?”孟老頭有話直說,孟陽和香娃子,再加狗蛋,7歲時候可比這結實多了。

“他不好好吃飯,一會兒您管教吧。我倆先去樓上收拾,孩子放您院兒裏了啊。”卞鶴軒比對一下,是矮多了,怕是零食吃太多。

孟老頭讓開路,大人上去換衣服,小孩兒留在院裏。院門上了鎖,自己挺放心的,接著去處理胡蘿蔔。卞鶴軒每個月回兔子窩住一住,進屋先給劉香媽上香,回小屋一躺還挺懷念的。

“大哥你累了啊?”劉香習慣先找天蓬,才想起來在孟伯伯家裏。原先天蓬跟他住,怕蛋蛋玩兒壞了,才送回來。

“不累啊,就是沈思呢。”卞鶴軒揉揉眉頭,心裏煩躁。孩子打架的原因他和班主任反應了,倆小學生打架多小的事兒,結果老師沒說什麽呢,班長爹倒是嚷嚷上了。

就連嚷嚷都發英語,這逼裝的,能他媽上天了吧。

劉香看大哥躺了,自己也躺躺,躺下就骨碌進那人懷裏。“那咱們歇會兒吧,等孟伯伯做好飯,再下去。”

“行啊,吃完飯讓他幫咱倆看著孩子,哥帶你出去過二人世界。”卞鶴軒攬人入懷,拋開心事,不願意和兒子同班的家長起沖突,想以緩和為主,“你不是說想看電影嗎?下午哥帶你去電影院,咱倆約個會!”

“真的啊?”劉香喜歡看電影,可能是從小和媽一起看DVD的緣故,“那我得換身衣服,電影院裏冷氣大……大哥咱倆看什麽啊?”

卞鶴軒想了想:“看恐怖片唄,哥有會員卡,電影庫隨便你挑。”每次都說隨便你挑,每次都是他挑,沒轍,媳婦兒慣著孩子,也慣著他。

“又看恐怖片啊……可上回咱倆的爆米花都沒吃完,光害怕了。”劉香其實不太怕這些,媽說過,世界上沒有鬼,壞事都是壞人做的。每回自己受驚嚇都是被卞鶴軒一驚一乍鬧的。

卞鶴軒就是沒事找刺激,上回看《請叫我英雄》差點兒被血嚇瘋。“這回咱倆看不太恐怖的,害怕的話咱倆相互擁抱,誰也不看。”

“我不害怕啊,是大哥害怕。可是咱倆出去,蛋蛋和小葡萄怎麽辦啊?”劉香問道。

“放孟伯院兒裏唄,兩個小孩兒,鬧不出圈子去。”卞鶴軒篤定地說。此刻,就聽窗外嘩啦啦一陣連續的脆響,嚇得倆人紛紛驚坐起,趕快探出腦袋看。

“艹,老孟家的葡萄架怎麽塌了!”卞鶴軒覺得自己渾身都他媽插flag,離陜西那麽老遠呢,比唱戲武生還招搖。剛才院子還好好一片呢,眼下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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