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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家有天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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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香擼野狗擼得很順手了,摸著大哥的小揪揪說:“汽車美容,大哥的車,就特別漂亮。”

“汽車美容?”孟老頭吊起鷹眼,把狗砸從頭到腳審視一溜兒,穿得是有模有樣,可生了一張騙小姑娘的臉,也不知道現在汽車美容算不算穩定職業。

又愛吃糖三角、又怕疼、又從事汽車美容的卞總就他媽無語了,倒不是行業歧視,他一個零起步的人還歧視誰啊,就是特疑惑,自己從15歲奮鬥出一牛逼的企業,怎麽就成了汽車美容了?這誰告訴劉香的啊!

“先回家歇歇去吧。”孟老頭不等人解釋,眼睛一看到劉香就又變慈祥了,“晚上來大伯家吃飯啊,別睡著了。”

“誒,那我就先和我大哥,回屋了啊。我大哥他腿不好,上二樓慢。”劉香還顯擺他大哥呢,在一樓揮別了孟伯伯,一步一個臺階帶卞鶴軒上樓梯。

卞鶴軒還在思考自己什麽時候幹上了汽車美容呢,一轉眼就到了。

劉香家住二層,那孟伯家住一層,正好是上下家。劉香又嘩啦嘩啦掏小包,掏出鑰匙,掰著鑰匙看上面貼的圖案,選出防盜門那把。

“大哥,我家前年裝修了,是孟伯伯幫我的,我自己存的錢。”劉香擰開防盜門,又開始找裏門的鑰匙。卞鶴軒安靜等著,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一直想笑。他逮了好幾個月的大兔子,今兒算是摸到兔子窩了。

大兔子還把自己往窩裏帶呢,真他媽可愛。

“我家小,但是兩間屋,現在就我和天蓬住。”劉香很懂禮貌,他家不常來人,除了孟伯伯,好久沒來過外人了,趕緊正經介紹一下。卞鶴軒也很配合,讓劉香盡地主之誼,知道他想什麽呢。以前在醫院,那是別人的地方,301是病人的地方,一回家,這小傻子就開始美了,在自己地盤裏顯擺上了。

“挺好,哥也住不慣大房子,小點兒好,咱倆住一屋就行。”裏門在眼前徐徐推遠,就跟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情節一樣,叫人內心滿是期待和甜蜜,和一夜暴富差不多爽!

“那咱倆,就到家了啊……”劉香拉著大哥的手進客廳,懷裏緊縮的一窩粉兔子也到家了,噗噗噗跳出來,到處跑。正面是廚房,左右兩邊各一個睡房。6點多的天色將暗,劉香開燈去,亮起來的是暖黃色的光,不是醫院那種白熾燈,將天花板籠得像雞蛋殼兒。

卞鶴軒是住不慣太大的房子,700平米的別墅就嫌大了,400平米的正好。但是吧,他沒想到兔子窩這麽小。第一反應先換算,大概50多平米,按照這地方的房價,不到300萬吧。

“行啊,你這小傻子還有不動產呢,可真是不露富啊。”以前卞鶴軒都是拉人進屋的那個,這一回成了被拉的,一點兒都不認生,比回自己家還熟練。

劉香放下小包,傻呵呵跟在後面,根本感覺不到外來野狗瞬間占了兔子窩。“大哥你來,我住這個屋,我從小就住。”

別提多高興了,屁股後頭跟著一溜兒小兔子似的。

屋子是真小,主臥的門關著的,卞鶴軒判斷那是劉香媽的主臥,不能隨便進。可次臥是小傻子的屋,不就等於是他的屋了嘛,拉著行李箱就往裏走,還路過一個小洗手間,嗯,5、6平米左右吧。

就如劉香自己說的,屋子修得很新。雖然就是個簡裝吧,但還真是幹凈。看來那孟伯是沒少來。

卞鶴軒正要推門進兔子窩一探究竟,腳下突然一滑,還是扶了一把墻面才站住。

“什麽玩意兒……艹,王八?”卞鶴軒驚了,腳旁邊竟然縮著個龜殼,真挺大個兒的,有手掌大小了。

“不是王八,是小龜,這是我小龜,就是……養大了,都養二十多年了。不是王八,我小龜叫天蓬。”劉香可心疼了,小龜是媽送的,拿回來的時候雞蛋大小。好不容易養這麽大了,叫大哥踩一腳。

大哥怎麽,不看著路呢?趕緊撿起來,捧在掌心裏連吹帶擦的。“我小龜叫大哥踩了,還挨罵,不是王八,是天蓬。”

“天蓬?就它這小樣兒還天蓬吶?”卞鶴軒砰砰敲幾下龜殼,好像就是十塊錢能買倆的普通巴西龜,但是養這麽大真少見,“這王八不會叫老子踩死了吧?怎麽沒反應啊?”

“不是王八,我小龜叫天蓬。”劉香跟糾正自己不是傻子似的,不讓大哥罵,手指頭摸摸烏龜殼,還往上吹氣,“大哥踩我小龜了,踩一腳……天蓬不是王八。”

吹著吹著氣,卞鶴軒就發現那沒反應的王八屁股滑出一條歪藏著的小尾巴,緊接著探出後小爪,然後是前小爪,最後是王八腦袋,慢悠悠往劉香的方向伸。王八綠豆眼還睜開了。

還真他媽是認人了啊!

“行行行,天蓬天蓬,哥的腿累了,先躺會兒,躺好了再和小王八溝通感情,讓它認個爹。”卞鶴軒把龜殼拿開,嫌小王八占著劉香的手了,自己握著才算數。

傻子的小屋還真是挺叫人意外。一扇大窗戶,一張加大版的單人床,一個大衣櫃。書櫃比衣櫃還大,旁邊是書桌和座椅。挨墻有一架電子琴,鋪白色的布,防落灰。卞鶴軒不客氣,把布拎起來看看,雅馬哈。

傻子媽是鋼琴老師,卞鶴軒突然記起來了。“你家鋼琴呢?”

“以前有,後來媽在家用電子琴。出去上課,帶著我,學生家裏都有鋼琴。我在學生家裏等。”劉香進屋就熱,規規矩矩脫外衣,脫了外衣脫上衣,就剩跨欄小背心。

“大哥,你熱嗎?你要是熱,衣服放我衣櫃裏。”劉香打開大衣櫃,幾乎是空的。櫃子底下是一排球鞋,全是便宜又常見的回力鞋。

卞鶴軒瞧著傻子半透明的小背心,突然真他媽熱嘿,脫衣服吧。剛要解扣子,腳下又有動靜了,低頭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今天之前,要是有人告訴卞鶴軒王八會看家,他肯定不信。現在剛被他放地下的王八怎麽他媽動作這麽快啊,都爬到腳邊上了,一下下撞自己的鞋呢,跟上了發條一樣。

“幹嘛呢這是?這小王八還會轟人啊。”卞鶴軒就樂了,一把抓起來,和王八眼對眼,“你幹嘛啊?對老子有意見是吧?互毆啊?”

“大哥,我小龜認人了,你別欺負它。住一住,它就和你好了。叫天蓬,不叫王八。”劉香把天蓬放書桌上。屋裏沒開燈,客廳的光偷著跑進來,照了個大概。跨欄小背心一半明一半暗,垮在劉香線條順直的一字肩上,蓋著他凸顯的鎖骨凹。

轉身再看,是劉香瓷一樣結實的後背,像朦朦朧朧披一層紗,隔著布都能看見那顆痦子。其實就是跨欄背心洗薄了,但看在卞鶴軒眼裏,這他媽比婚紗還漂亮。

也就幾秒吧,卞鶴軒就把風衣扔了,就剩一個短袖。等再反應過來,已經和傻子親得難舍難分了。

跟互相吸魂兒一樣。

劉香沒想大哥進屋就打啵兒了,直往後仰,後腰都發酸。“大哥,你不是,腿累了嗎?天還沒黑呢。我都出汗了。”

“天黑了……天黑了哥就不教你幹這個了!”卞鶴軒也出汗,比15歲還性急,撲上來就親,邊親邊把傻子往書桌上擡,花臂還往小背心裏伸。

劉香用大腿夾大哥的腰,扭著肩膀嗯嗯幾聲:“那不成,天沒黑,咱倆不能打啵兒……”

“不能打不也打了嗎?”卞鶴軒一口叼住兔子嘴巴,知道是自己心急,輕輕摸劉香的後頸子。一摸這兒,劉香舒服了就讓親了,剛才還縮脖子,現在也拿手摟人。還沒怎麽著呢,倆人親得小屋都升溫了。

親得卞總開始膨脹,而且他有感覺,小傻子也要膨脹了。在小傻子長大的小屋裏偷著打啵兒,還不開燈,太刺激了。

“大哥,我下去。”劉香覺得不合適,嘴都被吸腫了,“一回屋就幹這個,算什麽……”

“算什麽?咱倆不是……”小傻子不讓親了,卞鶴軒趕緊再嘬一口,占個便宜,“咱倆不是成家了嗎?過兩天,哥帶你回去,咱倆使勁兒好!”

“使勁兒好?”劉香沒明白,但想了想,覺得這和他看過的那些男人和男人好的電影有關系,自己從書桌滑下來,看著腳尖兒,“我家沒有那種電影,那是在……”

“沒有電影,哥也會!”卞鶴軒躍躍欲試,必須在這方面壓過前男友去。現在像哄小孩兒,圈著劉香的後背給他捋脊椎骨。

“大哥你……真的會啊?”劉香瞪圓了眼睛,不全是驚訝,還有點兒驚喜。

卞鶴軒拉著手就咬了一口,不是真下口咬,是特別心疼的那種咬:“哥真會!你看,哥頭發都叫你摸散了,怎麽辦?”

剛才親著親著就亂摸上了,卞鶴軒那個小揪揪叫劉香給扒拉下來,皮筋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那咱倆,就,就再打個啵兒吧……”劉香咽了咽口水。他傻,羞得手指頭都抻不直,可喜歡和大哥親。更何況大哥還給自己捋後背呢,特別舒服。

一親就沒親夠,就還想親。

卞鶴軒沒料到,臉上一熱就讓傻子啵唧了一個,剛想撲過去反客為主,門鈴響了。叮咚、叮咚、叮咚……雖然嚇不著卞總的狗膽吧,但確實是個幹擾。

“香娃子開門吶!”是孟老頭的聲音。劉香聽了就不親了,突然看見天蓬叼著一根小皮筋,一下就急了。

“哎呀,這個,不能吃。”劉香搶皮筋,“大哥,你幫我開開門,天蓬吃這個就該死了。”

得嘞,卞鶴軒快走著開門去:“來嘞!來嘞!”一開門,和孟老頭看了個傻眼。

孟老頭沒想到開門的人是這德行,胳膊上紋得亂七八糟,像個臭流氓,怎麽嘴唇還腫了?

“你幹嘛呢你!我家香娃子呢!”孟老頭又氣得吹胡子瞪眼了,“你、你這胳膊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正經人?我家香娃子呢!”

卞鶴軒反應快,一下蔫兒了:“呦,孟伯啊,我換衣服呢。您有事兒啊?我給您叫他去啊。”

“伯伯,我小龜它……”劉香在小屋聽見呼喚,一邊搶皮筋一邊往外跑。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卞鶴軒都覺得倆人像被抓奸了。

“天蓬不撒口,吃這個,它該死了。”頂著一頭揉亂的兔子毛,劉香沖出來,跨欄小背心皺皺巴巴的,一身的汗,嘴唇腫了。

兩個嘴唇腫著的男人站在門裏,孟老頭就後悔沒把自己的太極劍背上來,斃了這個進屋欲行不軌的狗砸!

“伯伯,天蓬它吃皮筋,怎麽辦啊?”劉香還不知道跨欄背心的領子都被扯大了,光發愁天蓬不撒口。孟老頭閉了閉眼,把天蓬拿過來往地上一放,肚子朝上。烏龜為了翻身就拿頭頂地面,嘴就撒開了。

“謝謝孟伯伯,我把天蓬放水缸裏去。”

“快穿上衣服,下樓吃飯了,你哥和你姐也在。”孟老頭有一子一女,比劉香大十多歲,每周回來吃飯一次,又瞪著這紋身的狗砸,呵斥道:“還有你,身份證帶了沒有?”

“帶了帶了。”卞鶴軒一看沒轍,趕緊笑,裝金毛吧。

“那就帶著身份證下來!”

“……”卞鶴軒心裏叫苦,煩得無處申冤。現在談個戀愛不僅要被王八嫌棄,還要查身份證,挺牛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親身經驗,家龜會轟人,還會認人。而且拿殼撞人的時候賊快。

卞總:叫爹。

天蓬: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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