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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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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麽大,也快跑一圈了。

寒凈對回到霞蔚宗見到阿嬌和徐緩這件事內心十分害怕,即使理智不斷勸說自己不能永遠逃避下去,至少要到師兄埋骨處為師兄捧一抷紅塵土,可能夠清晰明白的道理,並不一定就會被情感所接受。寒凈的神魂動蕩不安,缺少了肉身的遮掩實在明顯的很。

寒靳不肯再走,聯合小白羊叨叨叨給寒凈洗腦,試圖讓寒凈放棄這個不一定會有結果的行程,讓寒靳自己回去,可寒凈固執的很,無論寒靳小白羊說什麽,都是默不作聲的聽但是拒不執行,寒靳沒有辦法,小白羊提議打暈他,可大家修為差不多,打暈也不是那麽好打的,寒凈又是神魂化身,萬一打不好打散了就懵逼了,所以只有提心吊膽一起上路。

“老子早晚會被你連累死的!”小白羊喋喋不休地趴在寒凈肩膀發動情感攻勢,“你眼裏只有你師尊,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也不考慮考慮我和寒靳的死活。”小醜鳥叫了一聲,小白羊斜了小醜鳥一眼,“哦,還有這只鳥。”

寒凈假裝沒聽到。

寒凈離開霞蔚宗已經很久了,上次回到霞蔚宗時,他見到了阿嬌,還吃了一通寒靳和阿嬌的飛醋,那時心中對阿嬌很有幾分小小的不滿,可是如今這不滿都是愧疚,寒凈生怕遇到阿嬌和徐緩,直接回了平波峰,由寒靳去拜見徐緩。

平波峰和上次回來時相比破舊許多,這山上的木屋都是普通樹木制作,雖然走的時候寒靳臨時抱佛腳照葫蘆畫瓢施了幾個防塵放腐的結界,可看來這結界學的不到位,平波峰又無人打掃,屋裏還是積了薄薄的灰塵,屋外吃飯的小桌小椅也都倒了。

小白羊繞著座椅走了一圈,憤憤然地伸爪拍地:“娘的這是有人趁老子不在在這打架啊!別讓老子找出來是哪個小兔崽子,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當塊桌布!”

上次回來的時候座椅有沒有倒寒凈真的沒什麽印象了,當時也匆忙,沒多做停留就走了。

寒凈有些緊張:“難道師尊和人在這打了一架?是有人劫走了師尊?”

小白羊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以你師尊的修為,真跟人打起來,你這小山頭還能在嗎?”

寒凈:“哦。”

小白羊溜達了一圈,盯著一張翻倒的石凳看了一會,跳了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哎,你快去看看你師尊有沒有少東西啊。”

寒玉閉關之前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封進了乾坤袋,就扔在以前寒靳睡的雜物間裏,後來寒凈離開平波峰之前,囑咐寒靳好生保管平波峰的一切,寒靳也不知道都給放哪去了,但是應當是沒有帶走的,因為寒靳陪寒凈出門的時候只帶了一只乾坤袋,而乾坤袋是不能容納另一只乾坤袋的。況且寒玉留下的乾坤袋寒凈能打開寒靳卻打不開,寒凈印象裏寒靳也從未要求他打開寒玉留下的東西放到自己口袋裏,寒玉的東西一定還在這裏。

寒凈把雜物間翻了個底朝天,平波峰東西不多,但是這麽多年了,也是有不少東西的,飛升的祖宗們飛升之前都是把用不到的東西隨手一封扔進櫃子裏箱子裏盒子裏,寒凈找了半天才發現寒玉那個灰撲撲的口袋。

口袋還在,就說明陳澄沒有帶走寒玉的東西,因為陳澄自己是打不開這個口袋的,但也未必說明陳澄的目標不是這個,他可能只是還沒找到進入霞蔚宗的方法。

寒靳回來的時候,寒凈正在依靠自己微薄的記憶力試圖分辨出寒玉的東西有沒有少,鋪了一地的東西看著也很是眼花繚亂,讓人無處下腳。

徐緩踮著腳尖站在外面:“炫富?”

寒凈:“……”

寒凈呆呆地看著他,動都不敢動,和阿嬌比起來,寒凈最不能面對的是徐緩。

他和沙門年齡差距不小,和徐緩的年齡相差不大,因為師尊看上去年紀實在很小不像是能帶好孩子的樣子,沙門身為下一任宗主時時關心,也算是師兄把他和徐緩一起從小帶大,雖然徐緩一直叫他小師叔,可小孩子的時候這句小師叔就只是一個稱呼,並不會造成任何心理上的隔閡。相比素不相識的阿嬌,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徐緩,更讓他無地自容。

然而徐緩態度從容,仿佛完全忘記了當初親眼所見的那一幕,只是踮著腳尖越過一地的法寶邊走邊嘖嘖嘖:“現如今法寶真是沒地位,沒有珍匣玉奩也就算了,連桌子都不配上了。”

寒凈雖然只剩下元神,仍然覺得似乎心跳如鼓,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的劊子手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希冀一絲明知不可能的挽回的餘地,他雙頰通紅,小心翼翼討好的看著徐緩:“你……有你喜歡的嗎?我送你啊。”

徐緩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好歹現在也是一宗之主,是有操守的,不能隨便收你們這些峰主的東西,我可是絕不會偏心的。”

寒凈頓時覺得十分尷尬,忙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送你禮物,並不要你偏袒平波峰什麽。”

徐緩“嘖”了一聲:“我知道你沒那個心眼,你真是,你怎麽那麽不經逗啊,讓寒靳看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

寒靳在一邊笑了笑:“我可是打不過霽月峰那位,就算誤會了也是敢怒不敢言,自認倒黴算了。”

徐緩咳嗽一聲,神情有些尷尬:“未必打不過,未必打不過,改天我替你們安排一下,你們兩個可以切磋一下嘛,不必留情,互毆就好,互毆就好。”

寒靳正色道:“我可不敢,毀人姻緣是要被驢踢的。”

徐緩:“哪頭驢敢踢你?”

寒靳:“霽月峰的犟驢。”

徐緩:“……”

寒靳一臉正經:“玩弄別人的感情是要負責的!”

徐緩:“……老子只是在他快走火入魔的時候陪了他一下謝謝!老子就是在他神智不清快要放棄的時候撒了個謊想讓他有點責任心挺過來謝謝!老子沒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我謝謝你全家!”

寒靳:“哦,我是明白,他明白嗎?”

徐緩:“……”簡直不講道理!

徐緩再次強行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我聽說你們是擔心有人偷偷潛入宗內,所以來看看。師叔祖東西少了嗎?”

寒凈有問必答,十分配合:“沒有沒有,我看了一下,應當是沒有的。”

徐緩對此毫不客氣的流露出懷疑的目光:“恕我直言,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這個記性,實在不值得相信。”

寒凈也頗有些心虛:“反正我覺得東西是沒有少的。”

徐緩看了看滿地的法寶,好半天才道:“雖然從小玩在一處,但是也的確是記不清師叔祖的東西了,權當作沒丟吧。你們平波峰平日裏就一個小結界,有和沒有是一個樣,從今往後,換一個強力些的結界吧。”

寒凈點了點頭:“好。”

徐緩道:“師叔祖的事,我聽寒靳師兄說了,事情究竟如何現在難以妄下定論,師叔祖和陳澄的下落我都派人去查了,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們。”

徐緩目光落在小白羊身上,小白羊羊視眈眈地瞪著徐緩,雖然還是蹲在石凳上,身體卻明顯的戒備,徐緩張口欲言,寒凈忙道:“小白羊跟著我不會對霞蔚宗有威脅的,我保證。”

徐緩道:“說起來,聽說之前有幾名弟子在平波峰發生了沖突,看這樣子也沒人收拾一下現場,我替那些弟子向你賠個不是,如有損失,找他們師父要去。”

寒凈楞了一下:“我這裏嗎?可是,為什麽在我這裏啊?”

徐緩道:“你還記得你們下山之前,有一個帶著一只神獸彩鳳的外門弟子經常會到這裏來旁聽嗎?”

寒凈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現在的記性比以前好多了,居然隱約回憶起了模糊的印象:“那只彩鳳似乎有些傳承上的障礙,現在如何了?”

徐緩道:“不知道,那個外門弟子和那只彩鳳在你們下山不久就離開了。”

寒凈最近越來越容易因為不經意的一件小事便感到傷懷:“怎麽了?霞蔚宗不好嗎?是去改投了它門?”

徐緩坦然道:“你生來就是內門弟子,峰主傳人,根本不知道外門弟子過的什麽日子。外門弟子不是資質平庸就是心性不佳。那許多心性不佳的人混在一起,平日裏難免沖突不斷,若能修心養性迷途知返倒還有進入內門的機會,可大多數都是自怨自艾拉幫結派互相踩壓,道心不夠堅定的很容易就被腐化墮落。何煙進入外門的時候便資質平庸道心不穩,他千裏迢迢來平波峰旁聽受你恩惠,招了那些心性不佳的人的非議和欺辱,你在時尚好,你走後那些人便覺何煙失去了靠山,總是在些小事上刁難何煙,你這個小破山頭走時設了個結界和沒有一樣,可能是因為僻靜,何煙有時會上來獨坐,有一回和偷偷跟上來的那些無聊弟子發生了沖突,損壞了你的東西,被趕下山去了。”

寒凈目瞪口呆:“你……你知道得如此清楚,就放任他被趕下山去嗎?”

徐緩身為一宗之主,清楚的知道何煙的苦楚,卻任由他被人欺淩趕下山去,這對一個外門弟子來說,如何能不寒心!便如同那些凡人,凡人受了冤屈尚且氣不過要告禦狀,對何煙來說,這不亞於想要皇帝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冤屈,卻毫不在意。

申訴無門,何煙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十多歲的孩子,離開時,會是何等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簡直了簡直了簡直了!!!國慶一直在加班一直在加班一直在加班,每天加班到九點九點九點!!!早上八點去,晚上九點回,回家洗漱一下做做這個弄弄那個都快十二點了,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最可恨的是,公務員不適用勞動法,不享受三倍工資,加了,就是加了,其他,啥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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