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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一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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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疼嗎?”

雪兒幫弟弟清理傷口。

“切!這點傷算什麽?那小子被我…噝!哎喲!”

青桐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到眉飛色舞的時候,冷不丁喊起疼來。

“還裝!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了!”

雪兒把弟弟摟到懷裏,輕聲罵道。

她知道他的委屈。

“姐,你還疼嗎?”

青桐仰頭望著姐姐問。

“只要小桐好好的,姐姐就不疼了。”

雪兒摸著青桐的臉說道。

每次弟弟挨打,雪兒總是這麽抱著他。

“姐,我想媽媽了。”

青桐忽然伏在姐姐懷裏哭了。

被大媽打得遍體鱗傷,他都沒哭。

“小傻瓜,媽媽離開我們了,以後都得靠我們自己,”

雪兒輕輕撫摸著弟弟的後腦勺安慰。

她比弟弟大了沒幾歲,自從媽媽過世之後,就擔起了母親的重任。

有媽的孩子是塊寶,沒媽的孩子草都不如。

“姐!等我練好跆拳道,將來誰也不可以欺負我們!”

青桐忽然爬起來,捏著拳頭說道。

“得了吧你,好好讀書,平安畢業比什麽都好!”

雪兒板起臉教育弟弟。

爸爸在遺囑上寫得明明白白,蜜青桐畢業之後,就可以繼承蜜家公司和屬於自己的那份家產。

雖然公司不存在了,可是姐弟倆的家產加到一起,肯定夠他們生活的了。

大媽供她姐弟二人在科爾多納學院讀書,也是為了她們自己的那份家產。

這一點雪兒和青桐清楚得很,每次去學校,江曼總是溫文爾雅,全是做給老師同學們看的。

要想脫離家的束縛,只能等到青桐畢業。

“姐,你和一凡哥哥什麽時候結婚呀?”

蜜青桐的腦子總是天馬行空,一會兒又扯到別處去了。

“說什麽呀你!”

雪兒舉起拳頭,粉面含羞。

作勢要打弟弟,心裏卻閃過封擎陽的影子。

那個坐在倍森朵夫鋼琴邊上,彈了一整晚“阿迪麗娜”的冰冷男子。

雪兒到現在還能感覺得到他的冷酷。

象一塊永遠都不會消融的寒冰。

可是那個男人的身子卻如此熾熱,仿佛要把她的身體,統統穿透盡數熔化。

尤其記得被他死死按在鋼琴上的瞬間,雖然撕裂刺痛,卻有著從未經歷過的歡愉。

只是她流的淚,

落在琴鍵上的淚珠,

都無法阻止他彈琴的雅興。

在本該優美的樂曲聲中,雪兒的心被碾成碎末……

那一夜,讓她歡愉,讓她痛苦。

更多的卻是恥辱。

“嘿嘿,姐,想就想了唄,又不是丟人的事。”

青桐見姐姐滿面緋紅,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抖動,猜出了雪兒的心事。

“哪…哪有啦?”

雪兒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被弟弟打斷。

青桐說的是一凡,怎麽想起那個可惡的“阿迪麗娜”了呢?

“臉都紅了,還說沒想?”

青桐刮刮姐姐的臉皮。

“哪有?”

雪兒摸著自己的臉,聲音輕得象蚊子叫。

不能再出現那個男人的影子了,富豪島上的人,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可能在人家的心裏,從來就不曾出現過自己的影子。

雪兒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寄人籬下的私生子,和豪門總裁風馬牛毫不相幹,也許人家早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了。

“篤篤篤”

“三小姐,師少爺來了!”

敲門聲把姐弟二人嚇了一跳,幸虧是吳媽的聲音。

“啊?一凡哥哥來了!”

青桐興奮得跳了起來。

“噓!快把衣服穿好!”

雪兒在嘴唇上豎起一根食指,朝青桐身上努努嘴。

青桐吐了吐舌頭,朝姐姐做了個鬼臉,趕忙去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雪兒!小桐!快出來,我來啦!”

“騰騰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清朗的聲音緊跟著傳了過來。

“師少爺,三小姐給少爺換藥呢,要不您等會吧。”

吳媽在門外說道。

“沒事吳奶奶,您歇著吧,我自己去就行。”

一凡對著吳媽說道。

………

師家和蜜家是世交,又住在同一個小區,師一凡是家裏的獨子,也是雪兒姐弟唯一信任的朋友。

自打雪兒姐弟住進這裏之後,一凡成天和他們泡在一起,一點不誇張地說,一凡是姐弟倆的守護神。

只要有危險,沖在前頭的總是一凡。小區裏的大人們都說他和雪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也是二姐蜜心雯憎恨雪兒的最大原因。

………

“姐,你怎麽啦?”

換好衣服的青桐回頭看看姐姐。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窩在那裏發楞,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呢?

“沒…沒什麽。”

雪兒支支吾吾地回答。

“臭小子,聽說你把人打啦?”

聽聲音一凡已經上了樓,就要走到房間門口了。

青桐在姐姐的肩膀上推了兩下,不知如何是好。

“一凡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突然聽到二姐蜜心雯的聲音。

“心雯在家呢,早上到的呀,時差還沒倒過來呢。”

一凡清亮的聲音響起。

“一回來就往我們家趕呀?”

心雯的聲音裏夾雜了一絲不快。

“是啊,好久沒見到你們了,心裏想啊。”

一凡笑著說。

“切!這麽甜的話說給誰聽呢?”

心雯生氣地說道。

“哎,我…”

一凡被她說得一時語塞。

他是專門來看雪兒和青桐的,沒想到心雯也在家。

“算了吧算了吧,就當說給我聽的嘍!哎!一凡哥你過來呀,人家準備了好多東西給你呢。”

心雯看到一凡楞在那裏,趕忙換了個話題。

上周剛去日本購物,買了不少東西,正等一凡回來挑呢。

“我…我是來看雪兒的呀。”

一凡朝心雯聳聳肩,攤開手說了實話。

話剛說出口,氣得心雯連連跺腳,一扭頭往自己屋裏跑去。

一凡無可奈何地做了個鬼臉,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雪兒房間的門猛地被打開,撞到墻壁上又彈了回來。

“你來幹什麽?你走!你走呀!以後別來找我了,你找二姐去吧,人家才是蜜家大小姐!”

雪兒發了瘋似的沖出來,低著頭把一凡拼命往樓梯口推。

“雪兒,你怎麽了?我是一凡啊!”

師一凡莫名其妙,不知道雪兒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

“都是你都是你!”

雪兒象發了狂的小老虎,一邊推攘一邊哭喊。

“聽說小桐出事了,我特地趕回來的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快告訴我呀!”

一凡把雪兒抱緊,在她耳邊大聲問道。

演出還沒結束,特地改簽了機票,剛到家放下行李,就立馬過來了。

讓一凡沒有想到的是,雪兒怎麽象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雪兒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會這麽急躁。

青桐怔怔地站在門口,他也不知所措。片刻之前的姐姐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不要你管!以後都不要你管!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雪兒完全失去控制,一個勁的把一凡往樓底下推。

“小桐!”

一凡抱住雪兒,向青桐求救。

雪兒的拳頭象雨點一樣落在一凡身上,一直把他趕到樓底下,才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青桐想喊住一凡,卻被姐姐吼了回來,心雯在樓梯的縫隙裏望著他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

雪兒蜷起腿坐在窗臺前的地板上,胸口一起一伏,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息,青桐不敢上前打擾。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對師一凡發那麽大的火?

在這個富人居住的小區裏,他是姐弟倆堅不可摧的守護神。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之外,再也找不到象一凡這麽關心他們的人了。

還記得剛剛住進這裏的時候,大媽經常會邀請鄰居,在家裏舉辦派對。

那時候的雪兒還不知道派對是什麽,只知道每次派對的時候,大媽都會把姐弟倆關進樓梯底下的小屋子裏。

小屋裏陰暗潮濕,唯一的窗戶被鐵條焊死,鑰匙在大媽手裏。

即使雪兒姐弟餓到發暈,大媽也勒令吳媽,不許送吃的進來。

一凡就是在那間小屋子裏認識姐弟倆的。

“姐姐,我怕。”

青桐蜷縮著小身子,伏在姐姐懷裏輕聲地說。

“不怕,姐姐在呢!”

雪兒總是這麽安慰弟弟,媽媽在世的時候,也是這麽安慰他們的。

“還是怕。”

青桐渾身發抖。

“小傻瓜,姐姐厲害著呢,不怕!”

雪兒摟緊弟弟,躺在廢棄的高低床上說道。

“姐姐,我餓。”

青桐從小的思維就非常發散。

“先忍忍,等她們結束了,姐姐帶你吃好吃的去。”

雪兒舔了舔嘴唇,她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咕”地叫個不停。

“嘎吱”

木門響了一下,雪兒看到門鎖在轉動。

一顆男孩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噓!別怕。”

這是師一凡對著姐弟倆說的第一句話,雪兒深深地記在心裏。

“喊我一凡好了,你們叫什麽名字呀?”

進來的小家夥自報家門。

“我餓。”

雪兒還沒發話,青桐卻先嚷嚷起來。

“我們一起吃吧。”

小男孩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小袋牛肉,還拿出一塊巧克力。

青桐想要去拿,被雪兒一把捉了回來。媽媽教育過她,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

“吃吧吃吧,可好吃呢。”

一凡掰開一小塊巧克力,塞到雪兒嘴裏。

三個孩子在小黑屋裏玩了很久,直到好多人在外面喊一凡的名字,他才溜了出去。

雪兒舔了舔嘴唇,仿佛還有巧克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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